只是事情的发展总是不像人期许的那样顺利。
花满楼心里有些奇怪,从脚步声中,他已经分辨出来人正是上回在荒郊遇到的令狐冲。可是,东方不败的这种反应,却委实让他觉得有些古怪。
不过,既有外人在,花满楼也不便多问。况且,从令狐冲的脚步声中,花满楼已然听出他似是身有重伤?这又是怎么回事?当即,花满楼也不多想,未等任盈盈介绍,就上前一步,拱手道:“令狐兄弟,别来无恙?”
令狐冲远远就看着东方不败和花满楼两人相扶在一起,心里微微一紧,风清扬的话顿时在耳边响起,那冬芳姑娘,竟会是男子?令狐冲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又细细回想一些冬芳姑娘的细微举动,似乎也确实不似普通女子会有……特别是她身上那股傲然超群的气势。
不过,令狐冲也有些惊讶的是花满楼不是瞎子么?又怎么可能说出他的名字?当下,令狐冲也拱手道:“花先生,久违了!可你…怎知是我?”
花满楼淡淡一笑,道:“花某不才,既是有眼疾,却也不想当一个废人,凡是我听过一次的脚步声,我便会记下。不过令狐兄弟似是身上有伤,这又是怎么回事?”
令狐冲心里再度为花满楼惊讶,这人真是真人不露相!他竟能听出自己受伤了?!不过,花满楼点破他受伤这句话时,令狐冲鬼使神差的却是看了眼东方不败。只是东方不败此刻全副心神都在花满楼身上,自然也不会给他什么回应。
令狐冲心里苦笑了一下,他这又是在期待什么呢?东方不败是女人也就罢了。可他偏偏是个男人,难不成他令狐冲心里还会对个男人牵记什么么?
令狐冲深吸了口气,稳定下情绪道:“花先生果然…厉害!我是受了些内伤。”
“既是受了伤,又何必出来乱跑?”东方不败这时冷冷开口,恢复了原先冷傲的模样。
令狐冲被东方不败说的不禁苦笑,若非形势所迫,他又怎会到此。
花满楼这时有些无奈的轻声道:“东方,别这么说。”
“哼!”东方不败冷冷哼了一声后,便不说话。只是小心的扶着花满楼,朝着小楼内走去。
花满楼边走边说道:“令狐兄弟既然来了,就请往小楼一坐吧。”
令狐冲微微点头,而任盈盈这时开口提醒道:“花先生,外面似乎还有很多江湖中人。”
“哦?”花满楼微微一愣,料知令狐冲此来,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回事了。不禁手中微微用力,紧了紧东方不败的手,这些人莫非是为了东方而来?可应该不会啊!东方的日月神教圣姑身份是早就说将出去,但是最近也没见有人寻迹而来找麻烦的。反倒是那些神教中人,口口声声嚷着他花满楼害得东方不败生死不明,前来找他拼命的。但不论发生了什么,花满楼心里暗定下计较,绝不会让人伤了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察觉到花满楼的细微动作,心里一暖,这人果然还是关心着他的。于是靠着花满楼更紧了。不过对于东方不败而言,他倒是没有想过自己会怎样,倒是有些觉得那些人寻花满楼而来,肯定有原因。可偏偏花满楼此刻又是有伤在身,于东方不败而言,他自是非常不乐意看到这些的。换了以前,他根本不会理,甚至直接一掌毙之。可如今,花满楼站在身侧,按着他的性子,不管闲事才怪了。东方不败无奈之下,只好陪着。可他的眼神却冰冷的看着令狐冲,要是这人真找些麻烦事,让花满楼费了心神,他自然不会放过。
令狐冲被东方不败冷冰冰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憷,心里暗自苦笑,虽然之前的那段时日他已经习惯了东方不败的个性,但是此刻,这种明显的杀气,却还是让人非常不舒服。令狐冲又觉得颇为苦涩,冬芳姑娘的意思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对花满楼的心意真的是……让人心羡啊。
令狐冲暗自叹了口气,道:“花先生不必在意,他们不会进来的。”
花满楼这才点头,道:“无妨,盈盈,不若你让池慰引他们去茶圃一坐,再准备些茶水。”
任盈盈应了声是后,又看了眼花满楼和东方不败,这才迅速离开。
花满楼便和东方不败一起带着令狐冲进了小楼。
令狐冲第一次来到小楼,只见满眼的鲜花盛开,清香宜人,再看花满楼悠然淡雅的立于一旁,突然觉得自己似是怎么都比不上这人了。再看依在花满楼身旁的东方不败,被满室的鲜花映衬着,更显得高雅清幽,虽止不住心动,却又觉得适合站在冬芳姑娘身边的人,却也只得花满楼一人。两人给人的感觉竟是如此契合,没有一丝一毫的怪异。
花满楼自是不知令狐冲在想什么,进了小楼之后,就道:“令狐兄弟请坐吧。”说着他又端起一旁的茶盅想给令狐冲泡茶。
而这时,东方不败却轻轻按下了花满楼的手,轻道:“我来。你莫费了这般心神。”
花满楼闻言露出温和的笑容,道:“有劳。”说着便放开了拿着茶盅的手,但手指却有意无意之间轻轻划过了东方不败的手背。
东方不败一顿,脸色显得有些微微泛红,但也只是一瞬之间,并未让人察觉了去。
85、第五十七幕
东方不败给花满楼倒上了茶,然后面无表情的又给令狐冲倒了一杯,最后才给自己添上。这过程倒是让令狐冲觉得心惊肉跳。以东方不败能和风清扬叫板的武功水准而言,再加上他那种性子,令狐冲只觉得自己喝着这杯茶颇有点冷汗泽泽的感觉。
果然,就看东方不败眼神那是一个冷字不足形容的。令狐冲心里叫苦,冬芳姑娘是因为花满楼的关系,所以才会做了这添茶之事。花满楼喝茶喝的悠哉,可他令狐冲敢喝么?打从心底里令狐冲对花满楼是佩服到五体投地了。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花满楼显然不会去在意这些事,喝着东方不败倒的茶,心里暖融融的,果然人在身边的感觉和之前那种宛若天壤之别。不论如何是再不会让他走了。花满楼显然是心情不错,对着东方不败略有所指的柔声说:“今日这茶倒是别有滋味。”
东方不败顿时愣住了,他哪里想到花满楼竟说出这么一句话?这回脸倒是真的有点红了。
令狐冲这时有点哭笑不得,再次佩服花满楼居然还敢当着别人的面做这当众调。戏的事。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冬芳其实并非女子这事么?看他两人相处得宜……
花满楼若无其事的接着道:“令狐兄弟你此来为的是何事?又何必兴师动众?”
令狐冲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他急忙道:“花先生,您可还记得当初交于我的一本谱子?”
花满楼有些意外道:“自然记得。这有什么问题么?”
令狐冲苦笑,道:“现在就连我的师傅都认为这是《辟邪剑谱》。”
花满楼讶异道:“这怎么可能?你还未交给莫大先生么?”
令狐冲叹口气道:“有负所托,我回到华山后便被师傅罚去了后山面壁,至今尚未有机会得见莫大先生。而这回,因为我恰巧得知了林师弟父亲的临终遗言,江湖上的人便说我拿到了《辟邪剑谱》,还说这本曲谱便是剑谱。今日到了洛阳,听闻此处有人识琴,便找来。却不想竟是花先生。也算巧了。”
东方不败这时冷冷道:“便是那什么镖局林家的辟邪剑谱么?真是笑话。”
花满楼丝毫不避讳令狐冲,拉起了东方不败的手,柔声道:“你知这事么?”
东方不败嗯了一声,便道:“当年林家灭门之案,震惊江湖。神教内也有人回报我知道。只道是江湖中人又在为那劳什子的剑谱起的争端。我却没兴趣罢了。”
花满楼轻叹一声道:“江湖必是多这些是非。令狐兄弟,你又要我如何帮你?”
令狐冲急忙道:“花先生,您若识谱,能否替我证实一下呢?”
花满楼点头道:“这当无……”只是没想到花满楼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却突然顿住。
东方不败这时也皱着眉头看向了楼外。有几人竟是冲入了小楼?
随即,就听见任盈盈阻止的声音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然后就听到任盈盈一声惊呼“哎!”
花满楼顿时站了起来,高声道:“盈盈?何事?”
任盈盈在一楼正试图阻止几个想要闯进小楼的人,正是令狐冲一起来的数人,其中有华山派的岳不群夫妇和王元霸一家五人。他们又怎甘心只在茶圃喝茶?
任盈盈听得花满楼问过之后,便答道:“花先生,这些人好生无礼!”
花满楼怕任盈盈有闪失,便道:“盈盈,让他们上来吧。”
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可眼中闪出了凌厉的杀机。
令狐冲的神情显然也是很不好。他喃声道:“这群贪得无厌的家伙!”
不过上来二楼的人里尚有岳不群夫妇,令狐冲倒是将他二人也骂了进去。
岳不群在看到花满楼和东方不败两人时顿时愣了一下,怎都没有料到王元霸他们说的小楼竟是与这人有关。
至于王元霸几人一上小楼就大声吵吵道:“令狐冲!你还不快点?我看你小子是存心指鹿为马!私吞《辟邪剑谱》,还说是琴谱!我说,你们几个就是会弹琴的么?”
东方不败根本看都没看王元霸等人一眼,反倒是眯起了眼睛看着岳不群,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冷冷笑了一声道:“今日真是巧了。”
岳不群被东方不败看的没来由的全身僵了一下,一股冷意自心底冒起。一旁的宁中则也似认出了东方不败,不由轻声惊呼。
花满楼也听出了岳不群夫妇的脚步声,这时又听东方不败的话,就知道东方不败犹自记着当日岳不群伤他的事。花满楼心里虽然挺高兴,但总不能真让东方不败去杀了岳不群,忙道:“东方,莫要多生事端。来者是客。”
东方不败,哼了一声,冷冷道:“我自不会在你小楼杀人。不过那几人看着实在碍眼。”说着也不见他动,只是手指微颤,紧接着就听见王元霸等人突然都闷哼了几声,顿时没了声音。
二楼的客厅里,顿时安静了不少。除了花满楼之外,其他人都惊异的看着东方不败,他竟在这么一眨眼间便封了王元霸等人的哑穴?而且是何手段做的,都没看出来。
岳不群的脸沉的更深,手不禁就把剑柄握的更紧。
花满楼深知东方不败的脾气,对此也无办法,当成不知道。这时,他反倒是对着岳不群说道:“我听令狐兄弟说,岳先生怀疑他手中的册子是《辟邪剑谱》?”
岳不群顿了一下,才道:“倒非是在下所言,只是王家即指了小徒拿了《辟邪剑谱》在下自然要给一个交代,也免了江湖纷争。”
花满楼淡笑道:“原来如此。”说着他朝任盈盈道:“盈盈,你且摆琴吧。”
任盈盈瞪了眼那王家五人,这才跑去拿琴。
花满楼继续道:“这琴谱当日确是在下交与令狐兄弟,只是没想到却给令狐兄弟带了这等麻烦。真是对不住。”说着花满楼朝着令狐冲就是一礼。
令狐冲赶紧道:“花先生,这怎能怪你?”
这时,任盈盈摆好了琴,走到花满楼身边柔声道:“花先生,琴摆好了呢。”
任盈盈本就年轻美貌,对着花满楼也是温柔似水,这倒是引的一旁的令狐冲又多看了两眼。令狐冲心道,这花满楼不是个瞎子么?怎么身边的人一个似一个的美貌如花,还对着他都是那般温柔的。比之过去自己心里惦念的刁蛮小师妹,又怎能同日而语?
不过难道冬芳姑娘对这叫盈盈的女子全不在意么?令狐冲又觉得不太可能,便看了眼默默立于一旁的东方不败,果然,东方不败虽然面无表情,但是那眼神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令狐冲不得不又感叹,这花先生真是本事不小。
任盈盈扶着花满楼坐到了琴台的后面,动作优美的很,落在岳不群等人的眼中,倒似是这两人尤为亲密。岳不群心里也在想,这花姓男子倒是不凡,已经有了一位娇妻,身边却还有一位美人。
花满楼倒是没在意这些,对着任盈盈柔声道:“你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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