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看,谁也不管,径直走到伶舞身边,拉起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确定她没有事情之后,才转头看着那些犹自愤愤不平的大臣。
一路路的厮杀,一路路的生死相随。
在欧阳曦心里,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事情,比伶舞来得更重要一点。
但是,站在他身边的,却是东陵国必不可少的文臣武将。
欧阳曦的担心伶舞的举动,让那些讲究的文臣心生怒意。
他们有责任帮助他们的皇上扫除身边的妖孽,而这个妖孽,就是伶舞。
女人如衣服,他们的皇上为了一个女人,一个逆贼,居然不顾朝纲,就是让一个有良心的大臣容不得的。
向来都说,红颜祸水。
像伶舞这样的女子,那双往上挑的丹凤眼,迷媚了他们的皇上。
还敢殴打朝中的士大夫。
就算她不是逆贼,也容不得了。
“皇上!!!”颤颤巍巍的满头白发的老臣相张杰在呐喊一声,猛地跪倒地上:“还望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为了东陵国的千秋万代,将逆贼之女伶舞赐死。”
跟在张杰身后,是所有的文臣。
欧阳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侧脸往嘴角含着一抹毫无意义的笑意,眼眸冰冷的伶舞看了一眼,手指用力紧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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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侧脸往嘴角含着一抹毫无意义的笑意,眼眸冰冷的伶舞看了一眼,手指用力紧了一下。
压抑在心里的怒意,终于变得无法忍受了。
伶舞感觉到欧阳曦握着她手指间的力道,侧脸浅浅一笑,微微的摇了一下头。
摇头的时候,伶舞心里暗自苦笑一声。
终究,她心里还是不愿意欧阳曦为了她,把东陵国丢下。
她其实知道,这样的做法,真的是她自私。
她宁愿没有欧阳曦,也不愿意在将来漫漫的岁月里,看到有一天欧阳曦会后悔为了她放弃东陵国。
欧阳曦爆发的怒意,在和伶舞不赞成的眼眸对视片刻之后,终于渐渐的平息下来。
深呼吸几下,沉声说道:“张丞相,你是东陵国的三朝元老,更是在先皇在世的时候,就肩负丞相的重任,但今天,你为何在刚平定叛乱的时候,带领众位大臣为难朕。”
欧阳曦的话一说出来,张杰就用力往地上磕了一个头,等他抬起头的时候,额头上的多了一抹触目惊心的红。
苍老却响亮的声音在宫门前回响:“臣万万不敢存一点为难皇上的心,但伶舞乃是逆贼,若是皇上不将她赐死,只怕难让那些镇守边疆的将领心服口服,亦难堵天下苍生悠悠之口。”
“伶舞是不是逆贼,这个由不得谁说,一切都有事实。”
看着张杰满是皱纹上的血痕,欧阳曦用力皱了一下眉头:“伶舞除了是欧阳离的女儿之外,和他们做出来的事情,再无半点牵扯。”
“当时皇上也不要忘了,叛逆者株连九族,谋朝攥位者株连九族。”
张杰又是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这一次索性将头埋在地上,伏地而言:“欧阳野欧阳离父子二人,将驻守边疆的五个元帅全家诛杀,鸡犬不留,若是皇上饶过了伶舞,如何向他们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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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杰又是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这一次索性将头埋在地上,伏地而言:“欧阳野欧阳离父子二人,将驻守边疆的五个元帅全家诛杀,鸡犬不留,若是皇上饶过了伶舞,如何向他们交代!”
张杰的话才说完,在他身后跪着的大臣都用力叩首。
整齐响亮的声音让伶舞轻笑出声。
冷眼看着那些大臣一个个顿在地上的脑勺,伶舞的眼里充满了讥讽:“看来,我的项上人头,还是蛮多人感兴趣的。”
她的眼里一遍冷清。
“的确如此!”
从远处传来的大喝声,伴着阵阵的马蹄声,直接往宫门的方向冲过来。
那些被全家诛杀的将领终于到了。
那些俯身伏在地上请命的大臣纷纷抬起头,看着急驰过来的人,眼里都露出了笑意。
伶舞的眼眸更是冰冷,侧脸和欧阳曦对视了一下,微微勾了一下嘴角。
默然的等着那些马匹在停下,那些将领翻身下面,伶舞的眼睛才落到了其中一个人的脸上:“不知道项真项大元帅说的的确如此说的是什么?”
“我说的就是你的项上人头。”
刚才大喊出声的正是五大元帅其中之一的项真,对上伶舞冷冰冰的眼眸,还是刚才的话:“自古都有律例,叛逆者诛九族,谋朝攥位者亦诛九族!”
伶舞浅浅一笑,侧脸看着魏雷,淡然的问:“魏大元帅,你呢?是不是也想要伶舞的这条命。”
在伶舞淡然的眼神下,魏雷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却沉默着不再做声。
有时候,不做声本来就是最好的回答。
伶舞暗自冷笑,想不到仇恨真的有那么厉害,可以把人的眼睛全部蒙蔽,看不清现实。
也忘记了她陪着他们浴血奋战的事实。
更不会记得是她和欧阳曦从那些假的幽离人手里,将他们救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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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会记得是她和欧阳曦从那些假的幽离人手里,将他们救下来的。
仇恨,本来就是比救命之恩更能让人记得清楚。
现在所有的人只记得伶舞是欧阳离的女儿,欧阳野的妹妹,绝对不会记得没有伶舞,他们的东陵国早就完了。
伶舞发现自己的心开始冷了下来。
伶舞环视了一下周围,轻笑出声:“五大元帅已经来了四个,就差沐阳大元帅了。”
“他稍晚一点,但也在都城五里之处了。”
说话的,依然是声如巨雷的项真,怒视着伶舞:“相信沐帅来了,也是一样的说法。”
“哦!”伶舞冷冰冰的环视了一眼周围都对她怒目相向的人,淡然说道:“看来,你们是早就商量好了。”
“不用商量,这个是国法!”
项真冷哼一声:“现在欧阳野伏法,欧阳离丧生火海,其余党羽也是被捉拿关押,就剩下你一个了,难道你还以为可以苟且逃过。”
张杰从地上抬起血迹斑驳的脸,沉声说道:“若是娘娘真的是为皇上着想,还请娘娘自行上路。”
说到这里,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只要娘娘这样做了,臣等定上表,让皇上将娘娘按照皇后礼仪下葬,如东陵皇陵。”
伶舞闻言失笑出声,还不等她开口回答,欧阳曦斩钉截铁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断然一口回绝张杰的提议:“不可能!”
他侧脸看着伶舞,轻笑出声:“若是她死了,朕还活着做什么,要这个江山社稷做什么?”
伶舞盈盈一笑,她就知道欧阳曦定会抢在她前面回答,而且答案就是这个。
生死与共不是一句话,而是承诺。
用生命去实现的承诺。
欧阳曦展颜一笑,伸出手臂将伶舞揽在手臂里,悠悠的说道:“一边是东陵国的江山社稷,一边是朕生死与共的伶舞,你们说,朕应该怎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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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曦展颜一笑,伸出手臂将伶舞揽在手臂里,悠悠的说道:“一边是东陵国的江山社稷,一边是朕生死与共的伶舞,你们说,朕应该怎么选择?”
欧阳曦的话一说出来,在他们身边的那些文臣武将的脸色顿时都变了。
说实在,欧阳曦若是真的不答应他们,将伶舞处死,他们还真的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项真咬咬牙,单膝往地上一跪,抱拳施礼:“若是皇上真的执意包庇逆贼,臣只能是对不起东陵国了。”
欧阳曦神色漠然,冷笑出声,看都不看项真一眼,缓缓的扫视过那些还站着的将领,冷声问道:“那你们呢?”
魏雷和其余的将领闻言,面面相觑一番,同时咬牙单膝跪倒了地上:“往皇上体谅!”
张杰又把头重重的磕到了地上,这一次他是下了死力,头部和地面相撞的时候,在鸦雀无声的寂静中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好!”欧阳曦微微颌首,低头看着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等一下,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得插手。”
伶舞诧异的挑了一下眉,在欧阳曦的脸上,她居然没有看到一丝之前看到忧虑。
也就是说,就是在刚才,他已经有了决定。
伶舞反手握住欧阳曦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掌,盈盈一笑:“曦,只要是你的决定,我好像从来都没有问过为什么?是不是?”
“是!”
欧阳曦点点头,他们两个人之间,不管是谁的决定,另外一个人都毫不质疑的按照对方的决定去做。
从来都没谁问过一声为什么。
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轻叹出声:“可是,这一次也许我破例了。”
她直视着欧阳曦的眼睛:“为什么?”
伶舞问出为什么的时候,感觉心里一痛,欧阳曦绝对不是想带着她从这里冲杀出去,从此远遁山林,他肩膀上的责任,就让他不能这样选择,他到底做了什么样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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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她柔若无骨的手轻滑过他愤怒的脸颊,指若兰花,笑眼盈盈:“虽然我胆子小,看见血就害怕,但是杀一两个人的胆子却还是有的。”她是另外一个时空穿越过来的女杀手,笑,是她最好的武器。
盈盈一笑间,谁生谁死?谁心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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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舞问出为什么的时候,感觉心里一痛,欧阳曦绝对不是想带着她从这里冲杀出去,从此远遁山林,他肩膀上的责任,就让他不能这样选择,他到底做了什么样的打算?
欧阳曦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对伶舞展颜一笑,眼神虽然温柔,却也是凝重无比:“你不要问,只要的答应我就行了。”
伶舞深深的看着欧阳曦,停了好一会儿之后,微微颌首,也不吭声,算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欧阳曦转身看着那些大臣们的时候,眼里的温柔全部都不见了。
他的温柔,本来就只是给一个人。
而这些人,却想逼着他将那个人杀死。
低头沉吟了一下,欧阳曦放开伶舞的手,走到那种跪在地上请命的大臣里面。
从他们中间穿过,每一个人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才淡淡的说道:“朕知道你们这样,也是为了东陵国。”
这个时候,他看着的是匍匐在地的张杰:“张丞相,你说的没错,国,无法不立,按律法,伶舞是欧阳野的亲妹妹,不要说九族,就是一个全家抄斩,她也在里面。”
张杰听到这里,嘴里急忙大呼一声:“皇上圣明!”
“圣明?”
等张杰的话音落下之后,欧阳曦轻笑出声:“张丞相这句话还是等一下再说,只怕朕不圣明,也不会圣明。”
转头看着伶舞,朗声说道:“朕最后还是那句话,伶舞虽然是逆贼欧阳野欧阳离的家人,但却不是他们的同党,若不是她,只怕朕早已身亡,更不要说收回皇位,但是”
欧阳曦冷哼一声,顿了一下之后才说道:“但是你们却还是容不得她。”
蹲下身子,和单膝跪在地上的魏雷对视着,欧阳曦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你们要杀伶舞,是因为欧阳野诛杀了你们的亲人,朕无话可说,也无地自容,是朕无能才造成这样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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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下身子,和单膝跪在地上的魏雷对视着,欧阳曦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你们要杀伶舞,是因为欧阳野诛杀了你们的亲人,朕无话可说,也无地自容,是朕无能才造成这样的局面。”
“皇上,这个事情不怪你。”
欧阳曦的话让和他对视的魏雷额头上顿时出现了汗珠,急忙抱拳说道:“臣等不敢当。”
君忧臣辱。
只要有皇权的时代,错的永远就不是皇上,而是那些大臣。
是他们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没有帮皇上分忧,才会出现各种各样让皇上忧心的事情。
被别人谋朝攥位成功,最大的过错,不是皇上,而是那些本来就应该为皇上分忧的臣子。
甚至很多大臣都要承担失察的罪名,轻者砍头,重者全家抄斩,以儆效尤。
饱受这样忠君思想的魏雷,听到欧阳曦的歉意,怎么能不诚惶诚恐。
欧阳曦举起手臂,轻轻的摇了一下,叹息着说道:“于情于理,加上国法,朕都应该按照你们的请求,将伶舞处死,但是朕不能。”
他突然伸手,将魏雷配在腰间的短刀拔了出来,手指抹过锋利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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