鋈ネ媪耍崂凑飧龅胤侥兀
这里,恐怕发生个什么杀人越货,劫财劫色的事情,府里的人也不知晓。
傅清玉这几年胆子也大了不少,再加上学过几年跆拳道,所以傅清玉对于这种环境一点也不畏惧。大白天的,怕什么呢,只有心里面有鬼的人,才会害怕。
她看了看身边的公孙树,树身半个人合抱不过来,看来真如冬蕊所说的,有五六十年的历史了。再抬头看看上,枝粗叶茂,由于临近初夏,叶子是碧绿的,一点也没有印象中银杏叶子的那种金黄色。
这棵公孙树长得与傅清玉以前住在乡下看到的有些不同,树干很直,没有太多的分枝,要到很高的地方才长叶子。傅清玉记得以前在乡下跟奶奶一起住的时候,那些银杏树都不太高,伸手就能够得着。如今看面前这一株,不爬上去是不行的了。
傅清玉叹了口气,幸好她在来之前做了准备,换上了箭袖的骑装,不然的话,穿着长裙爬上这么高的树,后果不敢想像。
说干就干,怎么说她也是爬树能手,在水边村时,也会与胡三娇爬上树去摘果子。这难不倒她。
傅清玉把篮子挽上手臂上,活动一下筋骨,脱下绣花鞋,一下子便蹿上树去。
爬到长有叶子的地方,她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坐在树干上,一手提了篮子,一手摘起银杏叶子来。
忽然,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阵笑声。笑声很轻,但在这寂静的空间,便显得异常突兀起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故人
傅清玉吓了一大跳,差点跌下树去。
她朝下望去,树下面,空荡荡的,不要说人影,连个鬼影都没有。
那这声音从何而来?
她微微闭上眼睛,凝住心神,竖起耳朵细听。这回,她听清楚了,这笑声并不是从下面传上来的,而是从她的左侧传过来的。如今她挂在树上,在半空之中,也就是说,那笑声也是从半空之中传过来的傅清玉抓住声源方向,迅速转过头去看。一转头,便对上了一双漂亮异常的丹凤眼。那双眼睛离她不过一个手臂的距离,眼中流露着似笑非笑的神色。
那个人,似曾相识的俊朗容颜,丹凤眼,腰间悬着一块荷花鹭鸶纹玉佩。此人大咧咧地坐在二层阁楼的栏杆之上,左手执着一只酒盏,右手拿着一双筷子,栏杆内,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有酒有肉,真是好享受。
傅清玉心中有些怨怼,怎么又是他这个赵家二公子真是阴魂不散啊至此,傅清玉方大大松了口气,还好,原来是个人。这个人也太可恶了,没事干嘛在自个笑个不停呢?装鬼吓人啊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决定不能让他的阴谋继续得逞,于是对他无视,自顾自摘起银杏叶来。
赵二公子看了傅清玉一会,沉默了一阵,终于忍不住道:“傅小姐,你不认识本公子了吗?本公子就是那天请你吃饭的……”
“你不就是那个车夫吗?我还记得欠了你一顿饭钱,还有车钱。”傅清玉没好气道,“不过,我现在身上没钱,你要的话我待会回去拿给你。”
赵二公子差点被一颗花生咽住。这个姑娘,怎么每次见到她,都会让她以为他是来追债的。他看了看自己,难道自己真的长得那么像一个讨债的模样吗?
他喝了一口酒,终于把咽在喉咙里的花生吞下去。看着傅清玉道:“那些小钱,本公子何曾计较过?我是好奇你这么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这么不顾斯文体面的,居然爬到树上去了?”
“成大事者,不居小节。这句话你听过没有?”傅清玉斜睨他一眼,真把当成孤陋寡闻的人,理直气壮道:“我这是在救人,当然顾不得这些小节了。”
赵二公子瞪了她半晌,幽幽叹道:“你这个性子,和小……小时候一样,根本就没有变,什么事情都可以被你说成有理的。”
傅清玉也学他幽幽叹息了一声:“这话说得不对,这世上根本没有不变的事情。世事变迁,经历过太多的事情之后,人的心境总会变的。”
这话说得太有深意,赵二公子不由放下手中的酒杯和筷子,抬起头来看住她:“但我始终相信,有些事情是不变的。”
他这话也说得大有深意。傅清玉心中冷笑。什么事情不变呢?三年前的自己,刚到这个时代,心智单纯,以为总是好人多于坏人,也相信这个世间有真情在。可是结果呢?曹可莹惨死,她为了追求最卑微的自由,答应了傅光烨的条件,来到傅府,过自己根本不想要的生活。
三年前的自己,与三年后的自己,判若两人。而三年前的心境,与三年后的心境,也是不同的两个境界,或许,这就是人生吧。
既然是自己主动卷入傅府的是是非非之中的,她早已断了一切想念。至于面前这个人,根本不应该卷进来。
赵二公子见她冷了神色,不由轻叹口气,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问道:“我刚才瞅见你朝傅府旧夫人的居所去了,见你那鬼鬼祟祟的样子,真让人忍不住怀疑,你要干什么坏事……”
傅清玉心中一惊。刚才她跑去旧夫人林氏的清波阁的时候,他,他看见了……
这样一想,不由心中有些慌乱,手一松,竹篮居然从手臂上脱落,直坠下去。
“啊,我的篮子”傅清玉想也没想,侧了身子去捞。她忘了自己此刻正坐在树枝上,重心一失重,居然整个人坠了下去。
“天我命休矣”傅清玉心中一凉。就在这时,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腕伸了过来,缷了她下坠的冲力。待她清醒过来时,脚底下已经触及到坚实的地面。
傅清玉缓缓呼出一口气,按住狂跳乱跳的心。下一秒,她发现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那个人,他居然把手放在她的腰际,紧紧地揽住她。他清朗的容颜,近在咫尺。
当然,从救人的角度而言,如果他不这样紧紧地抱住她,从这个有两层楼的距离直直摔下来,不摔死至少也是手断脚断的了。
这个傅二公子,看起来高高瘦瘦的,没想到手劲非凡,武功也非凡。而且,从他强有力的手臂传递过来的热度,温暖舒适。还有,他的怀抱竟也可以如此宽阔而温暖。
傅清玉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傅小姐难道要一直这样抓住本公子吗?”赵二公子看看傅清玉,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又现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傅清玉低头一看,居然发现自己正在紧紧地抓住他,当然,这也是出于一个遇救者的本能反应。饶是如此,傅清玉的脸也不由红了,忙松开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马上想到都是这个小子惹的祸,要不是他把看到的都说了出来,也不会吓得她丢了篮子,出了这么大的丑,还差点摔死。
一想到这,傅清玉连“谢”字也不想说了,走过去拾起篮子,把散落一地的银杏叶子收拢起来,装入篮中,扭头便走。
赵二公子十分有趣地看着傅清玉由喜转怒的模样,似乎这样整蛊人是他的专长似的。
他笑了笑,看着面前的人儿远去的背影,再看看紧挨着傅府后墙而建的二层阁楼,纵身跃了上去。
看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自己千躲万躲,躲到这个巷子深处来喝花酒,没想到,居然还能碰到她。
可是,怎么她老是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样子呢,难道又撞坏了脑袋,失忆了?
“二爷,原来你在这里呀,害得我好找。”一声娇滴滴的声音由门口处传来,接着,一个年约十五六岁,打扮得花枝招展,身材窈窕的姑娘走了过来。
她是“飞樱楼”的花魁李飞雪。上次就因跳了一支别出心裁的曲子,赵二公子当场赏了十万两银子,惊得她呆立当场,出手这么阔绰的客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飞樱楼”的许妈妈当即不要她再去伺候其他的客人,专门伺候好这个赵二公子即可。
今天,这位赵二公子第二次带她出来。
“刚才去见了一位旧时的朋友。”赵二公子闷闷道,“杯子碎了,你帮爷找一个杯子来,爷要喝酒。”
李飞雪低头看看跌碎在一旁的酒杯,皱了一下眉头,让随身丫环去添只新的来。自己则挪了张凳子,紧挨着赵二公子坐了下来,夹起一块鱼肉,把里面的刺挑得干干净净,亲自喂到赵二公子口中。
赵二公子揽住她,张开口,任她喂他,仿佛十分享受这样的待遇。
“二爷刚才见的是什么人呢,怎么这么久,我还以为二爷走了呢,急得我从楼上找到楼下,差点就把这所小阁楼掀翻了。”
“只是一个旧时的朋友。”赵二公子接过李飞雪亲自斟满的酒杯,一饮而尽,“可惜的是,她明明认得我的,却偏偏装作不认得我。”
“二爷是在诳我的吧?这天下的女子,哪有明明认得二爷却偏偏装作不认得的?多半都是明明不认得二爷却偏偏装作认得二爷的。”李飞雪说着,便抿着嘴笑了起来。
自从赵二公子赏赐予她十万两银子之后,每次赵二公子进入“飞樱楼”,楼里那些姐姐妹妹,有些根本没有跟赵二公子照过面的,见到二公子进来之后,都飞扑过来投怀送抱,说着套近乎的话,听得她十分好笑。
“是吗?”赵二公子呆了一下,“或许,她就是一个比较奇怪的人。”他再次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两次救了她,她反倒连他这个救命恩人都不认了,也真是太……
李飞雪看着有些不对劲。这位二爷,是见了旧日朋友心情不好吗?怎么一杯接一杯地灌酒?
她暗中移开酒壶,娇滴滴地开腔道:“二爷,我听说,最近全京城都在传闻,忠靖侯府要开办一场赏荷大会,叫做荷塘月色,到时会宴请京城各个官家太太与小姐。二爷,我能进去看看吗?”
“那可不行。”赵二公子一副悠然自得的神色,回绝得一点也不留余地,“你以为忠靖侯府是菜市场啊,任凭谁都可以进去的?每年的赏荷大会,皇太后都会来,至于戒备,那自是不用说了,就连本公子这样的身份,出入也要接受检查的。”
说到这,自己都觉得好笑,自己的家,出入都要接受检查,这真是怪事“这…”李飞雪没料到一个小小赏荷大会,竟会因为皇太后要亲临现场,弄得这么守卫森严。当下也不敢再说什么,忙转了话题道:“二公子,你真是偏心,那个怡倩宛的小傅姑娘不是已经跟了别人了吗?怎么到她生辰的时候,你还要送东西给她呢?而且还送了一对好名贵的鸡血玉镯子,你瞧,我这手上空荡荡的……”说着嘟起了粉嘟嘟的樱桃小嘴。
这个样子,明显是在向赵二公子索要东西了。
赵二公子已经喝了不少酒,醉眼朦胧地拥住面前的美人,在她娇艳欲滴的诱人红唇轻啄一下:“宝贝,能少得了你的吗?放心,你生辰的时候,我送一份比小傅姑娘更大的礼给你”
第一百三十三章询问
傅清玉挎了篮子疾走,心中恨恨想道:那个赵家二公子,怎么老是阴魂不散?老是跟她过不去?看到便看到了,干嘛那么认真地说出来?分明是在试探她嘛。而且,从她爬上的树干的那个方位看过来,根本看不到那么远的视野,何况中间还有一个人工种植的林子挡着。所以,这个赵家二公子的城府真不是一般的深。
想想觉得好笑,这个身份背景那么显赫的赵家二公子,干嘛好端端地走到这巷子深处的民宅喝起酒来了?肯定是府里管束极严,要干些不好听的勾当,背着家人,自然躲到这小巷处来了。
幸运的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她安然无恙。而且,篮子里的银杏叶子全部捡回来了,不然的话,她这惊吓连带摔的,可全部白受了。
她这一种低头疾走,思想开了小差,差点撞到一个人身上。幸好她及时看到面前有一双脚走了过来,急忙收住脚步,才没有撞到那人身上。
“六妹妹,你来这里做什么?”一双探究的眼睛望了过来,是傅大公子傅光义。
傅清玉思绪飞转,马上道:“原来是大哥哥呀。我到院子后边采些银杏叶子作药,啊不是银杏,是公孙树的叶子。”
傅光义的眼睛带了些惊奇:“六妹妹会治病?”
傅清玉谦虚地笑笑:“以前在府外的时候,跟着一个女大夫学了些皮毛,让大哥哥见笑了。”
“多懂一些总是好的。”傅光义笑道,“六妹妹不必谦虚,自古医者仁心,这府里人口众多,难免出个意外,六妹妹懂得医术,也可以替母亲分担一些。”
替大夫人分担?傅清玉笑笑,大夫人不来害她都已经阿弥陀佛了,还替她分担,算了吧。
傅光义看看傅清玉手上的篮子:“六妹妹采得还真多。有没有叫上仆伇上树去摘?那棵公孙树种了快五十年了,很高的。”
“叫,叫了……”傅清玉嘿嘿地笑着,“大哥哥也知道后边有一株公孙树?”
傅光义笑笑。傅清玉看到傅光义的眼睛朝左边瞟了一眼。这时她才发现,她如今正站在旧夫人林氏的旧居清波阁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