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揽住女儿,柔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我的乖女儿,娘不是那个意思,其实,芳儿也有很多别的姑娘家没有的东西,就好比……”大夫人怔了一下,一时之间还没有想起自家女儿有什么别人没有的优点。
“骑马啊,射箭啊,舞剑啊。夫人您忘了?”冬梅飞快地接道,“在京城的女子中,这些可都是大小姐的独一无二的优点呢。”
天都人祟尚武治,朝堂中,上至皇家,下至个个大臣家里的公子哥们,全都是从小习武。女儿家习武的虽少,但也有那么几个,在每年的隆重节日中,表演箭术、武艺也是其中一个娱乐项目。
但南方地区就不同,南方重文,与北地的天都在文化传统、风俗上有很大的不同。大夫人乃南方人,难怪一时想不起自家女儿的特长来。
“对对对,我怎么就忘了呢?芳儿的骑术在京城里是有名的,”大夫人急忙道,含笑望着女儿,“还有舞剑,那真是出神入化……”当然舞剑并非那种战场上的殊死博斗,而以姿态优美,剑法行云流水,极具美感而闻名。
说到这,大夫人心中一动,舞剑?对呀,如果在花灯会上,让大女儿舞剑一曲,定会出尽风头。
第四十五章放灯
(这两天特忙,要考试啊。哦哦,先一更吧,明天再补更,呵呵。)
清晨的水边村白雾缭绕,傅清玉把猪草铡好,拿到猪圈里去。被圈着的十几头猪一见有吃的,一拥而上,一只只硕大的猪头争相抢着把嘴拱到食盆里。傅清玉呵呵一笑,伸手抚摸了一下肥硕的猪肚子,前世根本没有碰过生猪的她,忽然觉得养猪也是一件十分好玩的事情。
“清玉,清玉。”外面的胡三娇在叫她。
傅清玉洗净手,走出猪圈,见胡三娇正站在不远处的断桥边上,不知在看什么。
“清玉,你快来看,有一只蓝色的猫。”胡三娇转身朝傅清玉招手。
“蓝色的猫?”傅清玉眼睛一亮,赶忙奔过去,问道:“在哪里?让我看看。”
胡三娇一指前方,傅清玉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蓝色的影子以极快的速度敏捷地掠了过去,看那形状,真是一只猫,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猫,长长的毛,显然是一只波斯猫。
傅清玉一下子瞪大眼睛,在这种地方能看到名贵的波斯猫,真是太奇怪了。
“哪来的猫?会不会是从别人家里跑出来的?”傅清玉道,“附近有波斯人居住的地方吗?”
“波斯猫?”胡三娇显然很喜欢这个名字,“原来这种漂亮的猫叫做波斯猫啊,真有趣。”胡三娇呵呵地笑了,“刚才它还跳到我的怀里来,好柔软的毛哦,像天空一样的蓝色,真好看。”
真的是蓝色的猫吗?那可是波斯猫中的稀有品种。傅清玉摇摇头,看看四周,这是一个稍显富庶的小山村,即使有波斯人在此居住,料想也没有能力养这么名贵的猫。恐怕是些无聊的人士,好不容易买个波斯猫来,嫌它毛色不好看,故意拿染料把它染成蓝色,以抬高其价位的吧?
“走了。”傅清玉去拉胡三娇,见她仍目不转睛地望着前方,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清玉你说,我们也养一只波斯猫好不好?”胡三娇道。
“不好。”傅清玉很干脆地拒绝,“一只波斯猫的价钱,抵得上几十只,几百只,甚至几千只家猫的价钱,谁买得起?这些东西,只有京城那些游手好闲的绔纨公子哥才养来玩玩的,我们哪有那么多的闲功夫去伺弄它!”
胡三娇的小脑袋顿时耷拉下来。
小孩子心性。傅清玉望着面前这个只有十一岁的小女孩,无可奈何地摇头,只好捡些有趣的话题来哄她:“三娇,你不是说今年的花灯节,胡大叔要带你们去京城看花灯吗?还有放灯什么的,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我会做花灯,还有孔明灯,还有……”
胡三娇果然是小孩子,被傅清玉三言两语就转移了注意力,一门心思全想到花灯节上面去了:“嗯,我爹说,今年一定会带我去看京城的花灯。爹说京城里的花灯节可热闹了,满街都是灯,满河都是灯,非常好看。清玉你也一定要去,我待会就跟爹说一声,让他也带你去。”
傅清玉笑了笑。本来她并没有打算去看什么古时的花灯节。不过,既然现在有这么个机会,再加上她也从来没有逛过京城,去去也不妨。
“好啊,到时你一定要记得跟你爹说。”傅清玉故作认真道。
“我现在就跟我爹说去。”胡三娇说着一溜烟地跑远了。
答应了小孩子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傅清玉站了一会,凭着记忆想到院子的堆柴火的角上埋有一个瓦罐子,于是找到那个院子角落,挖了一会,果然挖出一个灰不溜秋的罐子,里面装有十几枚叮咚响的铜板。
想必是这具身体的前主人留下的,过年的压岁钱吧。
傅清玉掂量了一下这几枚铜板,钱虽然少,但购买一些低廉的彩纸和笔墨,绰绰有余了。
傅清玉的家乡就是一个花灯之乡,每家每户都会制作花灯,形成以每家每户为单位的小家庭作坊。由于手工精湛,制作出来的花灯形式各样,颜色鲜艳美丽,每年上门订购的人络绎不绝,花灯也成批成批地远销全国各地。
待胡三娇推门而入时,便看到这样一副场面:傅清玉跪坐在一张简陋的矮桌子前,双手正在上下翻飞裁剪出一些图案,旁边堆了一堆五颜六色的皱纹纸,十几根削得尖尖细细的竹蔑子,还有一些铁丝。桌子的另一边,放着三两只花灯,一只是椭圆形的西瓜形状,黄绿颜色相间其中。另一个微像锤形,黄黄的如雪梨般的样子。还有一只是半开的莲花,粉红粉红的,很招人喜爱。
胡三娇欢呼一声扑了上去,一把捧起莲花形状的花灯,眼中闪着惊喜的光:“清玉,这么漂亮的花灯,是你做的吗?”
傅清玉点点头:“嗯,只做好这几个,你手上那个用来放灯的。”
“那我放到水里看一下。”胡三娇笑嘻嘻道。傅清玉这么一说,她的心顿时痒痒的,马上就要拿出去试验一番。
“你们在做什么?”门口处,传来一声粗声粗气的声音,铁塔般的身形矗立在房门口处,不用看也知道是胡家二小姐胡二娇来了。
“二姐,我们去放灯。”胡三娇一脸的兴奋,笑眯眯地看着手上粉红色的莲花灯,再看了一眼胡二娇,把灯举到胡二娇面前:“二姐你看,清玉做的花灯,可漂亮了。清玉的手真巧,做出来的花灯比外面卖的都好看呢。”
胡二娇盯着妹妹手上的花灯,眼中也慢慢有了兴奋的神色。的确,住在这么个小山村里,她还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花灯呢。
“真的可以放到水里去吗?”胡二娇不确定地问道。
“去试试不就知道了?”胡三娇快乐地拉起二姐,一手托着花灯,到村口断桥处的河边放灯去了。
没有了旁人的干扰,傅清玉真正静下心来做花灯。终于在接近午时的时候,把五六个各种形状的花灯做好。
她站了起来,伸伸懒腰,来回走动几下活动筋骨,这才发觉,胡三娇姐妹俩已经去河边放灯去了好长时间了。
按理说,去河里放灯,一个人在上游,一个人在下游,上游的人把花灯放到水里,流水的水势把花灯送到下游,下游的人接着了,这便算完。傅清玉皱皱眉头,这水边村只有一条不大不小的河,上游与下游的距离并不长,放个灯似乎不应耗费这么长的时候。
正在这时,住在胡家附近的小胖子冲进院子里,大声叫道:“胡大娘,胡大叔,不好了,三娇不见了。”
傅清玉大吃一惊,心猛地一沉,胡三娇不见了……难道掉到水里去了?
第四十六章找人
(终于上来了,考试好辛苦啊,终于考完了,幸好成绩不错,拿了全场第一,呵呵。抱歉抱歉,来晚了。)
晌午时分,厨娘在厨房里做着午饭,江氏正在大女儿闺房里,与胡大娇闲聊着,闻此言不由大吃一惊,脸色瞬时都变了,“蹭”地一声,从凳子上蹦起来,三两下冲到院子里,一把抓起小胖子的衣领,大声道:“朱小胖,你说什么,什么不见了?”
十二岁的朱小胖被揪住衣领,又被拉过去半步,衣领勒住脖子差点喘不过气来,只得连声叫道;“江大娘,你放手,待我把话跟你说清楚。”
江氏这才松开揪住朱小胖的手,连声催促道:“快说,我家三娇怎么了?”
朱小胖连呼几口气,又咳了几声,这才缓过气来:“江大娘,你别急,是二娇姐叫我过来报信的。说是她与三娇在河边放灯,不知怎的,三娇追一只……一只猫跑到断桥下面的山洞时去了!”
江氏倒吸一口凉气。断桥边的山洞……那可是水边村最忌讳的地方,自祖祖辈辈就流传下来不可擅入的祖训,说是谁进了那个山洞,必死无疑。几十年前有些小伙子不相信老辈们的话,也曾三三两两结伴入洞去探个究竟,却没有一个能够回来。后来村里的人不时听到洞里传来一些凄厉的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进去过。
但是,三娇怎么就跑到了那个鬼地方去了呢?
“朱小胖,你快带我去看看。”江氏慌得方寸大乱,连手中的绣花绷子也来不及放下,一迭声地催促着朱小胖带路,跌跌撞撞地朝断桥方向跑去。
在房里的胡大娇也赶紧招呼着弟弟胡东哥一块过去看看。
江氏赶到断桥边,见黑铁塔似的二女儿胡二娇站在洞口不远处的地方,似乎不敢走近。而那诡异的洞口,洞口四周生满的野草被人压倒了一片,似乎有人动过。以胡三娇一个人的力量,绝不可能弄倒这么一大片野草,江氏的心猛然一惊,难道说,胡三娇之前,这个山洞曾经有人进去过?这进去的,是人还是鬼?
朱小胖的一声呐喊,惊动了村子里的人,很多人都跑了过来,其中不乏青壮汉子,拿了火把,砍了木棍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壮汉了,皮肤被太阳晒成铜色,只穿一件小褂,掩不住健硕的肌肉,一副很有气力的样子,正是朱小胖的大哥朱业。他转向旁边站着的一个五十开外的老者,道:“老村长,救人要紧,我带几个人先进去探探情况。”
胡子皆已花白的老村长捋着胡须,犹豫地沉思着该不该让青壮的村民们进洞去救人。
旁边的一个老婆子巍颤颤地拄了根拐杖走了过来:“吴村长,你真忍心让这些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去送死?咱们水边村本来人丁就不旺,要是再出些什么事情,那全村只剩些老幼妇孺,你说以后这村子……”老婆子用手指住老村长的鼻子,气愤得手在不停地颤抖,正是水边村最老的婆子黄阿婆。
被人指住鼻子责问,老村长有些尴尬,轻咳了几声道:“黄阿婆,你先别着急,我不是在考量着吗?”毕竟说这句话有些底气不足,老村长看看江氏,然后朝黄阿婆使眼色。
“还用考量?!”黄阿婆根本不理会老村长的眼色,一把嗓音又尖厉又高亢,“吴邦,你难道忘了你叔公是怎么死的吗?这山洞那么邪门,里面肯定有鬼魂,让这些人进洞,就是去送命!”
黄阿婆的丈夫,是水边村村长吴邦的叔公,几十年前,由于不相信闹鬼的传闻,也曾约了几个正值青年的小伙子拿了火把一起进洞去探个究竟,结果一去不返。后来,在后山的一个山涧里发现了几具尸体,被水浸泡得高度腐烂,根本辨认不出本来的面目,只从衣裳可以断定出正是黄阿婆的丈夫和几个与他一同进洞探险的小伙子。
见此情景,黄阿婆当场昏了过去,从那以后,见有人撑不住好奇心要进洞,黄阿婆必定要去阻挡,并以身说教,老泪纵横地劝告来人,莫要以身犯险。
不忍见老村长为难的神色,朱业忙上前道:“黄阿婆,你说得太严重了,这世间哪有什么鬼魂?我们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我们是去救人,无冤无仇的,即使有鬼魂也不会找上我们,你就放心好了。”
“朱业,你真的想去送死?你就不想想你那媳妇还挺着个大肚子,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她怎么办?”黄阿婆用浑浊的目光狠狠地盯了朱业一眼,恨声道。
不远处,朱业的媳妇挺着快七个月的肚子,站在树荫下,满脸担忧地望着丈夫。
“这……”朱业望望树下的媳妇,再看看满脸哀求却不敢出声相求的江氏,狠狠心道:“这邻里之间就该相互帮助,村里人有难,难有不相帮的道理?”
旁边一个拿着火把的小伙子也道:“朱大哥说得对,这村里人不相互帮忙,别的村子里的人还不欺负到我们头上!这里面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黄阿婆你就别危言耸听了,我早就想进去看看了,什么鬼东西,弄得我们水边村人心惶惶的!”
黄阿婆抬头一看,正是村子里号称“李大胆”的李铁,顿时“哼”了一声,说了句:“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