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声音,斯莱特林缓缓抬头。
!!!
剧痛袭击了斯莱特林意识中的那篇黑暗。
他从沉眠中惊醒。
“他就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斜眼看着斯莱特林,该隐的表情是阴霾和不屑,还有刚才那一时刻残留下的杀机。
这是,怎么了?斯莱特林不明白现在是怎样的一种状况,他摇了摇昏沉的头,只觉得连呼吸都带出铁锈的味道。他的内脏受伤了。
对于该隐的这种表情,房子明显偏心地并不对该隐的态度做什么评价,点点头表示了肯定。然后她看向斯莱特林,不由抿紧了唇线,然后问:“萨拉查,你的意识恢复了?”
恢复,意识?斯莱特林眯起眼,忽而发现此时此刻他正躺在天台角落里,整个人靠着墙,根本就是瘫在地上,身上有明显被攻击而受伤的剧痛。而地上的痕迹表明,他是被人从房子的面前直接打到这个角落来的。
动手的,是那个人吧。斯莱特林的目光投向已经把房子搂住的该隐。只是一眼,他就只能轻叹一声,不愧是血族始祖,不愧是一位地位绝高的神祇。无论是力量相貌还是气质,竟然都是自己无法比拟的。可叹他还曾经为这些而骄傲。
而刚才,他看着火星失去了意识,醒过来却是这样的状况,说明之前的一刹,他绝对是被大世界法则彻底操纵了。
“我做了什么?”就那样瘫在那里,斯莱特林轻声问,即使是说话也带动身上的伤,极度的痛苦,但是他的表情就好像没有受伤一样,冷静到惊人。
一声冷哼从该隐鼻端发出,他歪了歪嘴角,吐出带刺的话:“不过就是,被大世界法则操纵,想要对血族主母动手。”他选择了用血族主母这个称呼来称呼房子,只不过是为了在这个人类面前强调房子和他的关系,以及,对方没有任何机会。
对于该隐的这点盘算,房子只是笑笑,然后拉了拉该隐的袖子:“好了,我想我还是介绍一下。”她指了指该隐,说:“这是该隐,血族始祖,神祇。”然后又指着斯莱特林对该隐说:“萨拉查·斯莱特林,算是我的朋友。”在介绍完成之后,她又对斯莱特林补充了一句:“抱歉,萨拉查,你的伤暂时要保留,我们需要借助疼痛让你保持清醒。否则很可能大世界法则在下一刻就又会控制你。”
而这时,该隐才正眼上上下下打量了斯莱特林一圈,他的眼神很刺人,蔑视的感觉很重,但是他嘴上却说着:“久仰。”干巴巴的两个字,显得很是没有诚意。
斯莱特林的脸色也见不得有多好,但是比起该隐刻意的摆脸色,却多的是无奈的感觉。真的要说,他没有和该隐针锋相对的立场。毕竟他对房子产生感情纯粹是大世界法则的潜移默化,这种情感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真是假,更况且房子明显是偏向该隐的,他在这里又有什么好说的?抛开这些不谈,就是光说个人的力量成就,即使他在巫师界是被无数人崇拜的四巨头之一,伟大的斯莱特林公爵,面对身为血族始祖的该隐,古老强大的神祇,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房子并没有太过注意对方的问题,她的目光放在该隐身上,然后问他:“你那边,解决了?”之前该隐因为血族的事物被绊住了,而现在他既然回来就说明已经没有什么事,这么问一句似乎很多余,但该隐听着,心情却好起来。
“嗯。”他简单回答了一个音,不去说他用了怎样震慑的手段,血腥地处理了那几个敢犯到他头上来的光明属性的神祇,让大世界的所有神祇都为之恐惧退避。现在他需要时间,如果手段软了的话谁都敢来捋虎须了,这样可不行,毕竟房子这边还存在很多问题,如果他不跟在房子旁边,会不放心。
就像刚才那个萨拉查·斯莱特林被大世界法则控制之后竟然会想要对房子动手……如果大世界法则再出格一点,直接用法则的力量压迫神祇的力量还有所欠缺的房子,那个人岂不是会得手?如果不是他及时回来的话。哼!
越想越觉得不舒服,然而该隐却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应该做什么。就算要报复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也不是时候。
“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先放他在这里吧。反正他也死不了。”有些不耐烦地伸出手指,该隐弹出一道银色光芒,治愈瘫倒在墙角的斯莱特林身上的伤,然后揽过房子,划破空间离开。
而在那之前,房子听见该隐低声对她说的一句:“忍着点。”
离开这个空间的那一刹,房子感觉到似乎是灵魂上撕裂的痛,才明白刚才该隐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可是还依附在霍格沃茨之上的,就这么离开这个空间,自然是会感到痛苦。但是房子也明白该隐这么做应当是为了她好,说实话刚才斯莱特林突然的失常几乎要吓了她一跳,当时甚至有些不知道怎么反应了。
“怎么?”压抑下疼痛的感觉,房子轻声问,此时该隐的怒气十分明显。。
安抚性地让房子贴近他,该隐回答她:“大世界法则既然敢这么设计……那它就要做好被我报复的准备。”作为最古老的神祇之一,即使是面对世界法则,该隐也并不是没有与之对抗的能力的。像该隐这样的人总是有几张一般人绝对想象不到的底牌,就好比该隐可以做到的,改变世界法则的能力。
依旧是在这片虚空之中,之前该隐可以来去自由的地方,在这个时候却在大世界法则的命令之下,变得寸步难行。
混乱的力量在四溢,横冲直撞,阻挡该隐前行。而该隐却显得并不困难,轻松地护着房子向这虚空中心而去。
那里是最接近大世界法则的地方,而大世界法则唯一的一点实体存在就在那里。如果是其他神祇,即使是知道了大世界法则的实体所在之处,也不可能对其产生什么伤害。然而这一点该隐却可以做到。
所以,该隐这是因为被设计的人是她,所以才这么愤怒?房子想着,感觉自己被该隐悉心保护着,忍不住绽开了笑容。
大世界法则,说起来是处于至高之处的规则,任何人都无法违反,但是它同样也有能做不能做的事情之差别的。比方说,像是该隐这样身系万千世界,从远古一直延续到如今的强大而古老的神祇,如果大世界法则真的敢豁出去对该隐动手,或许它还真能把该隐弄得陨落,但是后果就是信仰该隐的那万千世界随着该隐的陨落而崩溃,古老的神祇之间原本的平衡被打破,整个世界的能量也为之混乱,接着,因为这些部分法则的损毁,大世界法则也会遭遇崩溃的危险。
大世界法则并不是有自我思维的存在,它只不过是维系各个世界存在,帮助世界运行的规则而已,它本身会有自我壮大的机制,但同时也有着自我保护的机制,所以它在一般情况下绝不会直接和该隐对着干。只不过这一次,它设计房子的这件事,触及了该隐的底线。
按理说,大世界法则除去维护世界平衡之外,根本不会特意针对某一个人什么的,但是它对于房子的设计从房子成为霍格沃茨之后就已经开始了。
这是后来该隐才推测出的事实真相。房子曾经告诉过他她的来历,一个不断在建筑物之上附身的灵魂。但是该隐曾经在房子身上发现了太多不同寻常之处。在种种事件之后,该隐隐约有了一种想法——房子不是在各个世界中穿梭,而是曾经从某一个不同的大世界大位面,直接跳跃到了这个有该隐在的世界!
因为房子不属于这个大世界的原因,所以她身上有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法则。对于大世界法则而言,它渴望结合这部分不曾了解的法则让自己壮大。最佳的方法很简单:让房子和这个世界的人在一起,生下一个孩子。那个孩子自然就会拥有两个世界的法则的结合,通过那个孩子,大世界法则就能做到自我壮大。
对于房子的另一半,大世界法则先是判断了房子的性格,确定她应该会欣赏的方向,然后它选择了斯莱特林,希望房子和斯莱特林在一起,虽然一开始房子竟然因为长期非正常状态喜欢上了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但大世界法则还是认为斯莱特林才是房子最可能喜欢的人。这些先不谈,如果是要生下一个孩子的话,最起码的房子不可以仅仅是一栋建筑物。所以大世界法则让房子从一个世界转移到另一个世界,借助其他世界的不同力量体系让房子改变。
不过,巧合的是,房子头一次跳跃到这个世界,附身的建筑物就是二代血族的城堡,而在这城堡中,就有着该隐失落的一份力量——也就是现在该隐仅剩还没收集到的最后一份力量。
或许是机缘巧合,房子把那一份力量彻底吸收融合了。这也是该隐为什么会得到要收集他的力量,就要跟着房子这样情报的原因。同样都是散落的力量,它们之间是有吸引力的,这种吸引力甚至比作为力量原主的该隐的引力还要大。
接着,房子和该隐碰上了,本来大世界法则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该隐这样高位神祇和房子结合的可能性的,但谁知道他们两人就是这么走到一起,在这种情况下,大世界法则决定顺其自然,干脆让该隐和房子在一起得了。
只是,本来大世界法则判定他们进展应当会很快,但出于对房子的尊重,该隐却一直克制自己。这还不是一时半刻,而是数万年之久!在这种情况下大世界法则等不下去了,选择了重新启用当初本来已经要作为弃子的萨拉查·斯莱特林。
一方面,是希望刺激该隐做出大世界法则希望的事情,另一方面,如果实在不行,让斯莱特林赖和房子在一起也可以。反正大世界法则只需要房子和这个世界的存在生下一个一个孩子而已。
所以,在今夜斯莱特林才会突然发疯。
然而大世界法则对于人性的设计还是不够,该隐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愤怒了,甚至于当即就要直接找上大世界法则的麻烦,不惜舍弃一部分力量也要给它一个教训。
在这片虚空的中心,有一块巴掌大小的金色的网状物,那就是大世界法则唯一一部分的实体。而此时此刻,该隐距离它只有一步的距离。
然后,他伸出了手,向着那网抓去。
即使是近在咫尺,并不意味着易如反掌。该隐的手指每前进一分,都要耗费很大的力量。但是他毫不犹豫地伸手向前,直到抓住那金色的网。
。
一扯。
那一刻,房子明显感觉到了整个世界的震动,和哀鸣。
原本丰盈润泽的光芒黯淡下来,那一小片网络上的金色忽明忽暗,最后停留在稍嫌灰暗的状态。而该隐不屑地哼了一声。
“如果有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他说,然后直接把房子抱在怀里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神域去。
在这之后的漫长岁月里,大世界法则因为受损而无力,而该隐和房子,凭借超脱大世界法则的房子身上的法则,终于从大世界脱离,进入之前从未有人到达的更高层次。
“我们不回去霍格沃茨那里?”房子趴在该隐肩上,问。
“不去。”该隐直接回答,对于再去见某个对房子有不轨企图的人,他没有任何兴趣。
“你不去收回其他的力量?”房子又问。
“不去。”最后一份力量已经确定是被房子彻底消化吸收了,就当是他送给房子的礼物就是,这也是缘分的一种,对不对?
“那我们去干什么?”房子忍不住要发笑,眉目之间舒展开来,拖长了声音问。
该隐突然停步,然后他说:“在很久之前,我曾经说过,整个血族都会有得到自己命中注定之人的机会。言语即是规则,即使是我也逃不过。我也是血族。”他们会走在一起,不是意外,而是注定。该隐觉得自己喜欢这个想法。
“所以?”房子挑高了眉,等着该隐继续往下说,不知道为什么红了耳根,脸颊发烫,某种预感在她心中激荡。
“我曾经告诉所有血族,你是血族的主母。但是,我想我们需要一场仪式,你愿意吗?”该隐把房子放下,向后退一步,向她伸出手。。
“就算我不愿意,你也不会退缩吧?”房子想起他们走在一起的时候,该隐不容拒绝的步步紧逼。
“没错。”该隐轻笑,顿了顿,然后直视房子的眼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