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永瑜添上一句:“如果是皇玛嬷和皇阿玛挑的,孙儿信得过。”
李福雅失笑“你这个小滑头……哀家给你挑的是你二舅公府上。”
永瑜的小脑袋瓜子立刻想到‘二舅公’是谁,他问:“二等忠毅公兼武英殿大学士兼领侍卫内大臣兼首席军机大臣?”
李福雅赞赏的点头说:“就是他!你那二舅公狡猾如狐不是个善茬,他治军的手段可算一流,至于你能学到多少端看自己的本事了。”
永瑜疑惑地问:“皇玛嬷,二舅公真的这么厉害?”
李福雅微微一笑望着渐暗的天色说:“你二舅公脑袋里的东西多得很,他日你若有幸能得到你二舅公的衣钵就会明白的。”
“孙儿一定会努力学习的。”崇拜英雄还孩子的天性,永瑜被撩/拨地恨不得立马被李孝收为入室弟子。
“你那二舅公收徒弟很严格,你一定要像牛皮糖一样缠上去甩不掉,失了面子咱不怕最重要是学到本事。” 李福雅狡猾地诱哄。
九年庆妃佟佳氏诞下皇七子永瑄,出了月子后正式封妃,那时候永瑜也被正式扔到二等公府内养着,晋级皇四子永瑜的“灵魂工程师”的李某人接到李福雅的信件后满面漆黑周身具现电闪雷鸣。
李孝的嫡传弟子有四个加上李福雅硬塞的一个共五个,想到这个被迫接手的皇阿哥,李孝切齿,如果皇四阿哥达不到他的要求他一定不会收入门墙,他还就不信他不收弟子她妹妹能把他怎么样!
李孝见苦心培养的几个弟子都可以独当一面后便想与其他后族外戚一样退休荣养,醇正九年李孝递折子告老卸去领侍卫内大臣与军机大臣的职务,皇帝弘昀下旨恩封李孝为一等公保留其武英殿大学士封号并留任军事学堂校长。
李孝的告老折子被批准后李信也递上告老折子,皇帝弘昀一样大笔一挥‘准’,权倾西南的李信也包袱款款的回扬州,随之李义上书,为专心皇阿哥教育恳请卸去都御史一职亦被准奏,李家的第三只擎天柱——一等承恩公兼文华殿大学士兼尚书房总师傅李义也开始过上了半退休的生活。
李家女眷中马佳?美娴本就是正一品诰命夫人,而章佳氏与阿鲁特氏亦封正一品诰命夫人,李孝原配万琉哈氏追赠正一品诰命夫人,而李信的夫人方氏为正二品诰命夫人,李信之母妾韩氏追赠正四品恭人。
在扬州住了几个月的李信因为无聊便携妻子方氏跑去京城小住,李孝府内花园里李信老神在在的吃着梅子说:“二弟每日过的充实啊!”
李孝气结,他反讽道:“总比某人好只会白吃白喝。”
“我吃你家的还是住你家的了?本老爷住在儿子家与你何干?”李信捏着一颗梅子怒目。
“不是要去太原养老?可怜我那绍敏侄子除了公务繁忙外还得供着你这尊大佛。”李孝悲悯一叹。
李孝的一个叹气让李信暴起“好你个李孝,别以为四十多年没吵架老子就怕了你!”
“某人不是自诩读书人?怎的说话忒没水准了。”李孝仰首望天踱着官步离开。
亭子外李信的嫡妻方氏与李孝的继妻章佳氏掩嘴看着好不可笑,方氏说:“我听额娘与姨娘说过这俩兄弟从小吵吵嚷嚷的没半刻安静。”
章佳氏回答:“我倒是很少见老爷这么精神。”
方氏说:“弟妹是不知道,这两兄弟这么多年能安分全赖聚的时间短,这不才一个月又吵上了。”
“老爷心里也是尊敬大伯的。”章佳氏解释。
“这一点啊我家老爷心知肚明,咱们不说那些了,这回你家的绍文是顺天府乡试的主考,我听别人说抓的很严?”方氏问。
“可不是么?只是那小子太直容易得罪人,这回因为稽查严密居然有两千八百多人不敢入场。”章佳氏面带忧虑。
方氏斜眼说:“弟妹怕甚?皇上可是绍文姑亲表哥,不看僧面看佛面,更何况绍文那孩子做的可是好事儿。”
“也寄望如此了,到底得罪了太多人。”章佳氏眉间郁色稍减。
☆、西林觉罗氏
“夫人,我和大哥去鄂府上探视,你招呼大嫂。”李孝与李信走近两个女人那儿打声招呼离开。
“大伯和老爷慢走。”章佳氏颔首相送方氏也说:“老爷和二叔慢走。”
“这鄂大人怕是……”章佳氏微微叹息着。
方氏感叹道:“鄂大人当年是我家老爷的上官,老爷对他一直尊重得很刚回京城时就去拜会,我也见过几次鄂夫人比起在广西那会儿可是憔悴多了。”
西林觉罗?鄂尔泰满洲镶蓝旗人,雍正四年调任云贵总督兼辖广西系雍正重臣,鄂尔泰无妾与妻子迈柱之女迈氏感情甚笃共育六子二女,其长子鄂容安为雍正十一年进士在尚书房行走授国子监祭酒,次子鄂实授三等侍卫补太常寺少卿,三子鄂弼任正红旗汉军副都统,四子鄂宁任礼部侍郎娶内大臣海望之女,五子固山额驸鄂圻娶庄亲王允禄之女,六子鄂谟娶迈柱之孙女。
鄂尔泰之弟鄂尔奇康熙五十一年进士后任兵部尚书死于雍正十三年,侄子鄂敏乃雍正八年进士任江西瑞州知府,西林觉罗这一脉也是辉煌不减李佳氏,独是缺了一个站在云端俯瞰江山的女子。
“昨儿个我进宫去给太后请安,听说这两日皇上会去鄂大人府上探望。”章佳氏理一理袖子不经意地说。
方氏点头说:“鄂大人一门显贵又是皇上倚重的大臣有此荣耀也是平常。”
“大嫂说的没错,前两年鄂家想与咱们家联姻,我看着不错与绍钦家的姑娘又年纪相当便想应允可是老爷却将这门婚事给推了。”章佳氏叹气。
“内宅虽说是咱们女人家的事儿,可二叔既然不允也许另有想法吧~~你瞧瞧三叔的女婿不就是二叔挑的?”方氏安慰到。
章佳氏笑笑说:“我也就说说,我家老爷的心思怎么就放在姑娘们的婚事上了?”
方氏苦恼道:“我还想我家老爷多琢磨孙女婿的人选呢~~可他就是不经心只说由我说了算,可弟妹你想啊~~我一个妇道人家哪能知道那些个小伙子的品状如何?”
“女怕嫁错郎,鄂容安那儿子确实不错,当时虽只是一等虾可谁能说日后呀?且不说西林觉罗家本就繁茂,单论有咱们李家的帮衬还不是前程似锦?可老爷就是不同意我也没办法了只好忍痛推了,半年后西林觉罗家给鄂津可找了一个品貌相当的娶了,如今人家外放了一个实缺,嫂子你说这好小伙又少了一个不是?”章佳氏绞着手绢儿生闷气。
“各人自有缘法,弟妹莫气。”方氏安慰。
李信与李孝兄弟俩乘着四抬大轿前去鄂府,前头早已有随从拿着二人的名帖上门,鄂尔泰府上的管家看到名帖上的名儿赶紧将名帖递给当家的鄂容安。
鄂容安拿过名帖一看连声道:“赶紧,你去通知阿玛,剩下的人随我去迎接李公爷兄弟。”
管家到鄂尔泰房里告知后,鄂尔泰说:“病中邋遢怎见外客?阿七,快为我穿戴好。”
“老爷,您此番折腾岂不是令两位李大人难过?”那名唤阿七的管家见鄂尔泰要起身便说道。
鄂尔泰问:“阿七此言何意?”
“两位李大人来看爷您是心意,老爷若是因此而劳累了岂不是不美?老爷就让两位李大人一番美意付流水?”阿七反问。
鄂尔泰笑答:“就你理最多,我怎么都得拾掇一番,至少洁面和穿衣还是要的。”
“奴才去帮老爷拿衣裳?”阿七弓着身体打了一个千儿。
“嗯,别让我的一脸病容吓到文斋(李孝字)与文起(李信字)”鄂尔泰点头说。
不一会儿阿七拿着一件长衫给鄂尔泰披上,鄂尔泰的肤色看上去明亮了一些,不似原来的暗沉与萎黄。
鄂尔泰打点完自己后就盖着被子半躺在床上,这一点点动作已经让他气喘吁吁,等到他的气息稍微平稳后阿七来报说鄂容安引着李孝兄弟即刻便到。
“阿玛,忠毅公与靖达伯来看您了。”鄂容安在门外请安。
“快请。”门内鄂尔泰的声音传来。
却说鄂尔泰府上招待了李信、李孝兄弟后,依旧斜靠在床上的鄂尔泰感叹:“可惜当年无法联姻。”
“这样的人家在咱们大清也罕见,且不论权倾朝野时依旧待人宽厚,就算是放下手中的权力也比常人干脆、爽快。”鄂容安点头称是。
鄂实哼哼几声说:“咱们家也不差,那李家也就裙带攀地牢。”
听到鄂实的话后鄂尔泰气的抓住床边的木杖就打过去,鄂容安护住鄂实低斥:“二弟也是不惑之年怎么就看不明白?李家若只是会攀裙带还犯得着阿玛想方设法和他们结亲?”
“我承认李孝有一点能耐,可你看李信和李义没多少功劳嘛~~~”鄂实不服气地嘟囔。
“你这个逆子……气死老夫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把年纪了文不成武不就连钻营都不会,他李义是一等承恩公、正一品文华殿大学士,这还叫没能耐?你阿玛我一个一等伯算什么?地上的泥灰?”鄂尔泰气的大咳几声吓得鄂容安和鄂实赶紧上前给他顺气,鄂尔泰趁机敲了鄂实几杖他也生受着不敢吱声。
“那不一样,阿玛您的爵位可是实打实挣来的,一等承恩公还不是仰赖于他姐姐是母后皇太后?”鄂实梗着脖子嘴硬到。
鄂尔泰又抓起手杖敲了几下才罢休,鄂容安扶着气顺了的鄂尔泰躺下,鄂尔泰缓慢地问“你知道什么?咱们西林觉罗家太过耀眼,你阿玛我是先帝爷的旧臣,看在先帝爷的面子上皇上对咱们西林觉罗家一直照顾有加,如此显眼的西林觉罗家多的是人想揪错处,可是我若是不在了……你们兄弟几个……扛起西林觉罗氏的荣耀太过艰辛、不易,你们是否知道扛起这个家族要牺牲多少?”
“儿子明白阿玛的辛劳,可是李家不是更加耀眼?”鄂实撇嘴。
鄂容安看了自家弟弟一眼回答:“只要皇太后还活着一天李家就不会没落,纵使有一日皇太后……作为孝元宪皇后的娘家也会让皇室礼遇三分,更何况承恩公是尚书房总师傅,这就意味着他将来一定是帝师……二弟,李家虽然耀眼可是他们有护身符,咱们西林觉罗家的护身符就是阿玛……”
“你们兄弟俩守了为父一整日,都去休息吧~~~将来在找机会联姻,与李家抑或是……” 说了半日话的鄂尔泰心神俱疲。
两兄弟退出房间后鄂容安对鄂实说:“阿玛的身子骨越来越差,二弟日后慎言莫再惹阿玛生气。”
鄂实已过不惑之年但在鄂容安面前还是乖乖受教,他说:“我知道……我只是气不过他李家居然回绝了津儿的婚事,咱们家津儿那一点配不上他李绍钦的女儿?”
“就当两个孩子没缘分,你这个叔叔可别乱嚷嚷,不提会坏了李家格格的名声还会让津儿和他媳妇儿生出嫌隙来。”鄂容安嘱咐到。
鄂实点头回答:“我明白,李家咱们惹不起。”
“我知道二弟心明眼亮,你爱护晚辈大哥也明白……只是别再忤逆阿玛了,他为西林觉罗家的荣耀操碎了心。”
兄弟二人在长廊行走并小声交流,鄂弼迎上前问:“大哥、二哥从阿玛那儿回来?”
“阿玛刚睡下三弟若是有话就等阿玛醒后再说。”鄂容安回答。
鄂弼问:“我听管家说忠毅公和靖达伯来看阿玛?”
“刚走没多久。”鄂实插嘴回答。
“靖达伯对阿玛这个旧上官很关心,到京城快两个月就来探望阿玛三次,平日里补药也没少送。”鄂容安瞪了鄂实一眼对刚办完差事回京的鄂弼说。
鄂弼叹道:“我也听阿玛提过几次靖达伯只是一直无缘拜见。”
“名副其实!”鄂容安说。
鄂弼问:“果真?”
见到鄂容安点头的鄂弼兴奋的说:“找个时间咱们兄弟也去拜访靖达伯。”
“靖达伯住在他儿子李绍敏家,咱们家出去左手边那条胡同走到尽头左拐穿过大街直走十丈就到了。”鄂实没好气地说。
“二哥真是厉害,这满京城的路你怕是都记得清清楚楚。”鄂弼夸赞。
鄂实的耳根红了起来他恶狠狠地说:“我有事先走了。”说完便急急的离开了。
鄂弼笑着说:“从小到大二哥一害羞都用一个借口。”
“你二哥是个实心眼儿,莫欺负他。”鄂容安无奈地摇头。
“大哥不也爱看热闹如若不然为何不拦着弟弟?我倒要看看谁敢欺负我二哥”鄂弼本还带着微笑可说到后来声音里带上了阴恻。
作者有话要说:教授生日喵~~~咱要灌水去了~~~
☆、惊喜?惊吓?
醇正十一年七月弘昀在李福雅的暗示下找了个看得过去的小功绩将弘历的爵位升回恭郡王,九月份李福雅拜谒泰陵后借口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