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恒说:“你这里真是不一样了,整治的……象个迷宫一样。”
“呵呵,”灰大毛傻笑着说:“我师傅说,安全第
安全第一。
这最重要。
活着,才有一切。
死了,什么都没有。
盘曲的道路,诡异的陷阱,甚至到最后,一个设计好的石板问答题都出来了,答出题才能通过这道关。
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地……呃,怎么说呢。
连凤宜的嘴角都挂上了似笑非笑,又象讥讽的神情。不过他看起来挺愉快的。
我和灰大毛这种蜘蛛与老鼠所具有的,小动物的自我保护意识,让这位神鸟非常愉快。
好吧好吧,至少愉快总比不愉快好。
写在石板的问题很简单,三七凑过去读出来:
“大小二妖分别从甲乙两地出发,大妖要走三天可以到乙地,小妖要走四天到甲地。两妖若同时出发,会在何时相遇?相遇时各自离目的地还有多久路程?”
这题目,真的很简单。
可是三七,凤宜,还有子恒,他们都开始迷惘了。
正文 七十六
那道题难住了凤宜子恒还有美女三七,虽然他们答不上来,我也不能就把他们关在门外吧。看他们三个苦思,冥想……我在肚里笑个够,最后还是放了水,让他们过关了。
他们谁也没答上问题来。
我理解,他们没上过小学,没学过算术。
快到洞口的时候,灰大毛突然放声唱起山歌来。
他的嗓音并没三七那么优美,不过他唱的很投入,声音洪亮,在山间来回激荡。
大毛也高兴啊,我们终于是回来了。
外面就算再好也不是家。
何况,现在世道这样乱,就是妖也不安全。
我们走过一段平坦的草坪,因为连日下雨的关系,这里的草坪绿油油的十分茂盛,抬起头就可以看到一株很大的树。
“唔,我来猜猜,这个地方,恐怕是要费很大力气才能打开的吧?”子恒温和的说:“我之前离开时,在这里设的是只能从里面打开的一道门户,显然你改动了。”
“嗯……”
我改动地还不小呢。
我冲着那树叫:“芝麻开门。”
在几位……客人们很地神情中。树后面出现了一个很敞亮地石门。门地上方三个盘曲地字:盘丝洞。
“那个。大家请进吧。我地盘丝洞绝不象从前看地那部电影里地盘丝洞一样。阴森。原始。呃……连家具也没几样。我用自己过剩地精力把这里收拾打扮地。呃……非常能见人。非常适宜居住。非常地……哪怕想宅在这里一辈子也没有关系。
我不会设计庭院。但是没关系。灰大毛骗了一个很有名气地园林造设地大才子来。给他吃了一点迷幻地药。让他在这里干了三个月地苦工。他设计。灰大毛用飞来飞去地法术打下手。那些墙。要人来砌得十天半个月。灰大毛自己个儿一个时辰搞定。那些假山。一块要有几吨重。要是用人来堆。别说堆几次试看效果了。一次堆完恐怕就很难再挪动。可灰大毛堆它们象是小孩子搭积木。想怎么挪就怎么挪。
还有那边地花草。是我用六阳丹泡水催长地……好吧。用六阳丹当化肥是有点浪费。可是谁让我本事不到家。没办法在洞里借阳光来呢?没阳光植物就不长。所以只好用六阳丹来催长了。
绕过竹枝扎的一道矮墙。子恒赞了一句:“这正厅的字是你自己题上去地么?倒是大有长进了。”
我笑:“怎么可能啊,是我们拐来替我们规划整治庭院的才子题的。嗯,虽然那人说话很酸。不过这一笔字真是挺好看。凤宜哼一声,满是不屑。
也不知道他是不屑这个才子写的字,还是不屑我这种自己不行只能请人替写的臭水平。反正他从来就没看我上眼过。
厅里没象别家的大厅那样陈设庄重对称,摆在那里的是我做的布艺沙发,没弹簧海绵都可以施个小法术来替代,粉黄碎花的布艺沙发,浅绿色棉布地抱枕靠垫,还有堆在一旁的毛绒玩具,淡雅的滚绣地窗帘。连桌上的杯垫上也镶着精致花边。墙上挂着的也不是水墨山水,而是两幅草编画,虽然图案不算
“咦,师妹,你可真是挺会过日子的啊,瞧这洞府收拾的……虽说挺古怪,可是看着让人喜欢可挺喜欢的。”
好在盘丝洞地方大,当时规划时也留了客房客院。于是分派住处。给凤宜当然不能小门小院,把最大的一所客居分给他。那里院门题的是仙客来。凤宜又哼一声“俗气”,不过倒是没对这安排提什么反对意见。
给子恒安排的院子靠凤宜地左隔壁,说是院子,其实就是一个大洞套无数小洞,不过装修出了院子和房间的样子,这边叫沉水居,也挺适合子恒。
三七自己选了一间,不是凤宜右边空的那所,而是我住的那屋子旁边。
我可绝不会以为三七这是想和我联络感情我原来以为她一定会挑凤宜右隔壁的百花坞来住的。那里的花培植起来可花了灰大毛不少心血。
我自己住的屋子也挂了块牌子。不挂没办法。盘丝洞太大。岔路太多,不取个代号。说起来实在让人很不明白。
灰大毛笑嘻嘻的叫出几只小耗子来替客人安顿。我把自己重重地扔到沙发里,觉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这大概纯是一种心理作用。
一到了家,整个人就放松下来了。
“师傅,晚上招待客人……嗯,是上歌舞?还是搞点什么节目?”
我转过头瞅他:“你还有别的节目?”
“看师傅说的,我那些小徒子徒孙也不是都吃闲饭不干活儿啊,彩衣娱亲总会一点点的。”
他这成语用的对吗?我敲敲脑袋,也没法儿确定。
“行,那就热闹点儿,待客嘛……”
结果晚上果然热闹!
一群大的离奇的老鼠穿着彩衣瞎蹦乱跳,把琵琶当棉花弹,而且其中大部分肯定是偷喝过酒的,舞着舞着,一个敲鼓的就把鼓槌给舞飞了,正砸中三七面前地酒盏。而三七本来正温柔地,完美的对凤宜微笑,突然被溅了一脸酒,那个表情……
还有个肥肥地老鼠姑娘,嘴抹的血红,灰大毛采购来堆积在洞里的胭脂八成都让她擦在自己脸上嘴上了。而且还一个劲儿的把自己的嘴往凤宜跟前凑……
呃……
我想找始作俑者灰大毛的麻烦,结果一回头才发现,灰大毛早把自己灌醉了,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已经……
子恒倒是笑容温和:“倒真是热闹啊。”
“是啊,热闹啊……”我看着凤宜的讥诮,三七的僵硬,子恒的不动声色,实在觉得自己的笑声干巴巴的,太不自然了。
拍拍手,一些丝线从四面甩过来。缠绕住那些大老鼠,瞬间把它们拉离宴会厅。
“那个,下面我们听曲,听曲……”
我也有养小蜘蛛,它们道行很浅,不过玩弦乐和打击乐倒是好手。一曲清平乐硬是弹的如暴风骤雨十面埋伏似地,我本能的掩住耳朵,不然我觉得我会被活活吵聋的该死的,这些八脚小丫头肯定也喝多了!
再回头看见客人的神情,我尴尬的放下手来,举起酒杯:“那个,大家,吃好喝好啊……”
反正,不知道大家吃地好不好。喝的好不好……
反正这个酒宴,呃,很……很是别开生面……
我觉得我都给刺激的语无伦次了。
干脆。我也开始猛灌酒,然后重重往桌上一趴。
装醉!一醉解千愁嘛。
千愁大概解不了,不过可以暂时避开这个特别的欢迎宴会……
灰大毛不知道又怎么醒过来了,摇摇晃晃的扶起我:“师傅,你醉啦,嗝!”他打个响亮的酒嗝:“我送你回去休息……嗝!”
这小子也是装醉的!
我气的牙痒痒。我说他今天怎么醉的这么快呢,原来是发现自己安排地场面出了岔子,比我先一步装醉!
好吧,这会儿也不是拆穿他的时候。
我们就这么摇摇晃晃的离开了宴会厅。把一群喝醉地老鼠蜘蛛和三个客人扔在了那里……
我回了自己的屋,灰大毛把我扔下之后窜的飞快,肯定是怕我揍他。
其实我……揍他倒不会。
我知道,我们出去这么些日子,洞里的小家伙们儿肯定都挺挂心的,说是欢迎客人,其实也是给我们接风。
高兴就高兴一下吧,虽然实在是太忘形了点。
会让三位客人以为我这盘丝洞……咳,是个啥地方啊?
我没有一头倒回床上。我喝的不多。
穿过院子朝后面走。
曲曲折折的路,洞壁上嵌着的晶石发着淡淡的昏黄地光芒。
前方可以听到水声。
越来越清晰。我转过最后一道弯,面前出现了一片清朗的水光。
一线幽微的光亮从高高的石洞顶上透下来,下面是个小小的水潭,水潭边上种着一片桃花。雨丝从上方落下来,无声的,落入潭中,落在那些寂静的桃花上,落在我的身上。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有时候会到这里来待一会儿。
这里很安静。真正地与世隔绝。
这个水潭边除了我没人会来。
武陵人误入桃花源,后来再回去寻找。已经找不到了。
桃花源,到底是不是那渔人一个梦?还是,只是他的想象?
不过,无论是什么,桃花源都不存于现实,想刻意去寻找,是找不到的。
我靠在桃树下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轻轻的脚步声响。
我慢慢转过头,看见了凤宜。
他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一身深紫的袍子在这里的光线下看来成了诡异的幽蓝。
“咦?”我有点奇怪,用力眨几下眼,又转了转头,确定不是自己在做梦,然后眼前这个人当然也不是梦中幻觉。
我扶着桃树站起来,挺生硬的问:“凤前辈……你,怎么来这里了?”
来这个水潭只有通过我地院子,只有这一条路。他四面看看:“这里……倒有些象以前地桃花观山脚下的情景。”
是么?我倒真没留意过,也许象吧。
他忽然递给我一样东西:“这个,你知道是什么?”
我低头看看,是个黑色地,圆形的壳儿。
“这个……象是什么东西的
我也不确定:“这是哪儿来的?”
“在你的洞府里的东西,你不知道是什么?”
“不……”
我真没在盘丝洞见过这个。
呃,要票票。。。。
不太懂得要票票该说什么,不过,如果大家喜欢小蜘蛛,请支持俺一下吧。
正文 七十七
“盘丝洞以前,从没有过这东西。”我抬头看他:“这是什么?你知道吗?”
“弄开看看就知道……”凤宜把那个黑色的蛋接过去,手上用力,我听到卡的一声响。
莫名的有点紧张,我紧紧盯着他的手。
凤宜有些嫌恶的把那个蛋放下,和我一起注视着。
蛋壳裂开,里面的黏液有些青黑色,然后,黏液里泡着一条……呃,虫子。
真难看,好恶心,还在蠕动……
“那个……”我想说,消灭它吧。不过怎么消灭呢?捏死?踩死?都好恶心的画面啊……
“这不是这世间的东西。”凤宜站起来,手一挥,红光将那个黑色的蛋包裹住,然后就不见了。
我不想问他是收起来了还是给烧掉了……唉,太难看了,不是丑……是很恶心,反正……
我搓搓胳膊上不知道何时冒起来的鸡皮疙瘩。
噫,身上衣服都让上面飘上来的雨给打的半湿了,衣料薄,一湿了就有点……透。
“凤前辈。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你干嘛总叫我前辈。嗯?”他不知道哪根劲不对。突然说:“你喊子恒也没喊前辈啊……”
“呃。那个。我认识子恒地时候。他看起来象小孩。所以……我没法喊他是前辈啊。”我小声说实话。
凤宜想想:“这倒是。龙族地幼年期很长地。你那时候看他很小。可是他年纪不比我少哪儿去。”
“那个。蛋……”
“这事儿。你就别管了。”他手一挥。武断地说:“看着虽然不起眼。可是来历好象很蹊跷。如果不是你们这里地老鼠蜘蛛带进来地。那么可能是我们上午进来时。跟着进来地。”
听起来。怎么这么让人觉得有点惊悚的。
“和那个,剖人胸腹挖心肝的……有关系吗?”
“不好说。”
三更半夜落着冷雨的潭边谈论这个话题,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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