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袜帮她擦药酒,疏散淤血。
小小的脚搁在他的腿上,被他摩擦着,药酒的味道在彼此间洋溢着,她有些面红,程慕白抬眸看她一眼,云不悔说,“让冰月来便可以,她手劲大,擦药酒最好了。”
“为夫手劲很小么?”程慕白戏谑问,云不悔抿唇,神色娇嗔,“我不是那意思。”
程慕白说,“既然不是,娘子便好好歇着,让为夫伺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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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得作罢,程慕白擦着药酒,突然欣赏起她的莲足,云不悔想要缩回,程慕白握住,不允许她收回,他笑问,“为何没有裹脚?”
“母亲说裹脚很难看,不允许我裹,后来三夫人也随了我,摇光姐姐也不裹脚,你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吗?”云不悔问,男人审美皆以小为美,女子身材瘦小玲珑最美,裹脚更是习俗,极少有大家闺秀不裹脚的。
“岳母很开明,女子裹脚是一种病态美,为夫一点都不欣赏,反倒是娘子这一双莲足,十足的天然美丽,为夫真是爱不释手。”程慕白淡淡笑说道,云不悔听他赞美,心中也是欢喜,本就是给丈夫看的,丈夫觉得漂亮,那就好了,旁的男子的审美和她无关。
他帮她擦了药酒,又解开脖子上的裙布,用温水擦了血迹,上了药,再包扎好。灵溪和灵心也把膳食准备好了,人都在皓月居里,又无男子,刚擦了药酒也不便穿上鞋袜,程慕白让灵溪把晚膳端到暖塌上来,他和云不悔在暖塌上用就好。
两人正打算用膳,灵心突然进来说,“世子,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听闻世子妃受了伤,过来探望,您要见吗?”
程慕白道,“今儿个世子妃受惊,又受了伤,不便见客,让他们明日再来。”
灵溪点头,恭敬地退出去。
程佑天听闻他们去如愿寺途中遇到强盗,受了伤,十分担忧,又听说云不悔伤得最重,又是被挟持又是扭伤,是世子爷一路背着世子妃回来。程佑天听得很心惊,恨不得代替她受伤,为了避嫌,他还带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楼嫣然过来。然而,程慕白却说世子妃劳累,伤重不便见客。
楼嫣然说,“我都说了不要来,你偏要来,都这么晚了,他们一天怕是受了惊吓,早就歇下了,自讨没趣。”
她话说得刻薄了些,却是真话。
程佑天无言以对,他也不想如此,可能有什么办法呢。
西苑。
两人回去便相对无言,楼嫣然心中有气,扭身回了房,程佑天心情不好,命杜鹃端酒,他一杯一杯地喝,酒入愁肠愁更愁,喝得再醉,心中仍是牵挂着皓月居的人。
杜鹃见他微醉,劝他不要再喝了,程佑天推开杜鹃,拿过酒壶便灌,杜鹃不敢去抢,待他喝得一滴不剩,杜鹃才敢劝他去休息,不敢再给他端酒。
“大少爷,去歇着吧。”杜鹃劝着,扶着程佑天到内室,程佑天和楼嫣然分居而眠,他要去楼嫣然房里,两人便一起在主居,有时候他回来晚了便在偏殿歇着。
她扶着程佑天到床上,他突然一把拉着杜鹃,翻身压在杜鹃身上,他醉得迷离,有些辨不清眼前是谁,那个禁忌的名字忍不住喊出口,“不悔……”
杜鹃心惊胆战,睁大眼睛看着他,程佑天俯下身子,吻住她的唇……
主居。
楼嫣然辗转难眠,程佑天没有回来睡,怕是在偏殿歇了,两人成亲以来,多半是一起同床而眠,虽各有心结,表面的平静倒是过得去。
程佑天一心只关心云不悔,听说她出了事,心魂都吓没了,竟还怕惹人闲话,拉着她一起去皓月居,楼嫣然一想起便觉得胸闷。
她究竟是哪儿不如云不悔,成亲前,她爱慕程慕白,不顾大家闺秀的羞涩,写了一封信表白,他置之不理,至今仍当没收到这封信。成亲后,她已试着和程佑天好好过日子,可程佑天一颗心都在云不悔身上,她到底哪儿失败了?楼嫣然烦躁地坐起来,披上一件外袍,唤来秋霜,“大少爷呢?”
“在偏殿歇着了。”秋霜神色有些担忧,态度躲闪,楼嫣然眼眸一眯,“谁在伺候?”
秋霜不敢说,楼嫣然厉声道,“连你也敢欺瞒我了吗?”
秋霜慌忙跪下,“小姐恕罪,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是杜鹃伺候着。”
楼嫣然紧紧地抓着帷帐,又缓缓地松开,杜鹃……她是程佑天的通房丫头,听喜鹊说,杜鹃早两年便在程佑天房内伺候了,程佑天待她和一般的侍女也不同,吃喝穿戴都较其他侍女好许多,分明是一院主子,只可惜没名没分,妾室也轮不上,她嫁过来后,自然不会让杜鹃再伺候程佑天。
楼嫣然是聪明人,她把杜鹃放在身边伺候,人在眼皮底下,杜鹃自然不会和程佑天有什么,她从来不给杜鹃机会,可今晚……
她站起来,想往外走,秋霜慌忙拦下她,“小姐,别……”
楼嫣然看秋霜的神色也知道来不及了,那杜鹃此刻一定婉转承欢,她咬着牙,指甲几乎都刺到肉里去,心脏宛若被划上好几刀。
鲜血淋漓。
“小姐,不要难过,大少爷只是喝多了,一定是杜鹃这狐媚丫头故意勾引大少爷的,您不要伤心……”秋霜劝着楼嫣然,不忍见她痛苦……
“伤心,难过?”楼嫣然冷冷一笑,挺直了背脊,脸色沉静,“谁说我难过?不,我一点都不难过,一点也不……”
秋霜不敢再说。
楼嫣然抿唇,扭身回去休息。
翌日。
程佑天早早醒来找楼嫣然,他想和楼嫣然一起去看云不悔和程慕白,他却没见到楼嫣然人影,秋霜说,楼嫣然身体抱恙,人躺着,还没起身。
程佑天蹙眉,“昨日还好好的,怎么就抱恙了?”
秋霜说,“这阵子小姐身上本就不利落,昨晚又一人独坐几个时辰,兴许是感染风寒,这就病倒了。”
程佑天想到昨晚他和杜鹃的事,有些许内疚,可转念便想,杜鹃本就是他房内的丫头,他要杜鹃是天经地义的,这么一想,心底便没什么愧疚感了。
“请大夫了吗?”
“小姐说不要劳烦大夫了,她歇一会儿便好。”秋霜说,程佑天负手,嗯了一声,“既然如此,我也不过皓月居了,先去商行,若是少奶奶有什么不妥,立刻来通知。”
“是!”秋霜目送他离开,心中有些同情楼嫣然,程佑天竟然看都不看一眼,就这么离开了,世子妃一旦有恙,世子都在床前伺候,寸步不离,也难怪小姐心中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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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不悔的脚养了几日,逐渐好转,程慕白一直悉心照料,唯恐出了差错,皓月局处处可见甜蜜温馨,令旁人称羡,程慕白和云不悔感情迅速升温,少了一份过往的相敬如宾,多了一份情意绵绵, 灵溪、灵心和冰月等侍女都十分开心,都道如愿寺一事,巩固了世子和世子妃的感情。
王妃不在府中,一切大小事务都由云不悔做主,她养伤几日,除了腿脚不方便走动,其他地方并无不适,处理王府家事十分妥当,并无耽搁。
她担忧的是,王爷带苏林出门已数日,无一点音讯,她和程慕白提过,程慕白并不上心,说是王爷常带苏林出远门,偶尔出去一个多月也不足为奇,云不悔听他这么说,也不再过问。
这段时间,府中极是平静,王爷不在府中,几位侧妃娘娘也和平共处,终日沉闷,无一点喜气,云不悔足不出户,只关心东苑的人,他们开心即可,府中人心情如何,她并不在意。
月光如水,透过花窗落在实木地板上,点滴温润,云不悔坐在雕花浴桶里熟悉,如云长发披在白皙的肌肤上,更显得雪肤玉肌,夺人心魂,浴桶里撒了一层…茉…li…花瓣,雪白的花瓣铺在水面上,随水波微荡,仿佛一层雪花涌动,衬出云不悔如一朵出水芙蓉。
咳嗽声淡淡传来,正在泡澡的云不悔心思一凝,脸上不知因热气,或是羞涩,红晕更深,他回来了,除了听到他的咳嗽声,她还听到灵溪和灵心请安的声音。
成亲至今,她和他的洞房花烛夜还延着,两情相悦,彼此心心相属,这洞房花烛早该过了,可她的脚受了伤且不说,这几日身子也有一些不便,所以便一直耽搁着,否则回来那夜,他已想要她了。
她并不排斥把自己身心都交给程慕白,这本是她期待已久的事情,她羞涩地咬着唇,正要起身便听到脚步声,她正起了一半,骤然坐下来,茉…;…莉…,…花瓣随着水溅到浴桶外,撒在地板上,云不悔紧张地握紧了手,不知往哪儿摆。
程慕白修长的指在她的发丝上划过,这如云秀发真美,又黑又直又柔顺,抚着很舒服,也令人心悸。云不悔素来爱泡梅花裕,今日梅花没了,灵心便以mo…li花替代,撒了一盆,在水面上如一层白雪浮动,遮住了水下春光。他站在她身后,居高临下,看见她精致的锁骨,胸前若隐若现的春光。
修长的指从头发移到肩膀,她的肩膀小巧浑圆,肌肤细致,如新生的婴儿,在他的抚摸下,她的肌肤染了一层粉红的色泽,粉中透白,十分好看,仿若一阵电流从他的指尖透过她的肌肤,直达心脏,酥麻战栗,她的脸烧红,几欲滴出鲜血来。
“世子……”云不悔出声,握住他的手,程慕白轻笑,更握紧她的手,俯身在她耳边问,“身子可方便了?”
云不悔脸上更燥,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他温热的唇轻轻含住她小巧的耳珠,云不悔嘤咛一声,慌忙点头……
内室,珠光柔软,人影摇曳。
“你真美!”程慕白赞美身下的女子,他的小妻子,她仿佛是造物者赐予他最完美的礼物,他俯下身子,温柔的吻落在她的眉心,眼睛,鼻尖,覆住她的唇。
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青涩地回应他的吻,青涩地爱抚他的背脊,为他敞开最完整的自己,他原本很温柔,小心翼翼,唯恐伤了她,可慢慢的,动作便开始急切热烈起来,他吻过她的唇,含住她胸前的柔软逗弄,手指在她的身体内让她为他湿润……
当他进入那一刻,那种鲜明的疼痛让她咬紧了下唇,紧紧地衔着他,两人的汗水几乎融在一起,不分彼此,彼此的呼吸也急促沉重,她皱着眉,隐忍着这种疼痛和突如其来的幸福感……
嗯,是幸福感。
在她身体里的是他的一部分,是她今生最爱的男人给予她的疼痛,这种疼痛让每个女人都谨记一生。这种融为一体的感触是他给予她的,仿佛就如她所祈愿的那样,一生一世一个人,白首不相离,她和他是不分彼此的。
“慕白……”
他忍耐着极致的疼痛和想要冲==刺的痛苦,怜爱地吻着她的唇,他已经很小心,却仍是弄疼了她,“不悔,为我暂且疼痛一次,忍耐一次。”
他缓缓地在她体内移动,先缓后快,在她适应后,这才没有禁忌地疼爱她,激烈的肢体碰撞传达了彼此的情意,这种灵肉结合的感觉,令人为之心动,为之快活,为之幸福……
是谁说,幸福稍纵即逝,疼痛却铭记于心。
云不悔想,凡是女子,这一次的疼痛,定然铭记于心,也开始碰触到幸福的云端。
……
真正的结为夫妻后,程慕白和云不悔几乎形影不离,在外人看来,世子和世子妃的感情本就极好,如今更是仿若一人,程慕白对云不悔的亲昵和宠爱,哪怕是陌生人也看得明明白白,十分羡慕。
凤城皆道,世子宠妻,世子宠妻,此话不假,府中奴仆皆可作证,世子把世子妃当成手心的珍珠,温柔呵护,万千宠爱,当真是三千宠爱在一身。
相较于府中的气死沉沉,皓月居一片春光明媚。
冰月最是开心,因为云不悔很幸福快乐,她伺候云不悔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她如此幸福过,眉梢似乎都带着春意,哪怕是陌生人看到这样的她,都会觉得这是一个被幸福包围的女子。
这样的幸福感中和她身上的清冷和淡漠,人变得更加柔软。
“小姐,我昨日和灵心出门还遇见表四小姐,她问起你,问你在王府过得开不开心。”冰月眨眨眼睛,淘气地说,“我告诉她啊,小姐就是世子心尖上的宝贝,谁也动不得,过得风生水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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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这个文不适合太肉肉的戏份……脑部脑部哈……比魔妃好,比魔妃好,至少是有肉的。O(∩_∩)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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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不悔一笑,她在王府一切安好,哥哥和姐姐定然也会觉得欣慰,府中虽说事多,她一人却能应付,哪怕东苑病的病,不受宠的不受宠,只要有她在,便能保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