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见一只黑色大蝴蝶奄奄一息的抖了抖翅膀,挣扎着扑腾。
夜香被狠狠踢了一脚,吃痛睁开了眼,他看到凌越山手中拎着的那只蝴蝶,面上竟是一惊。
水仲楚道:“这是你们的小宠物?追寻夜迷香就是靠它吧?”
夜香警惕的看着他们,不说话。水仲楚看着他的反应,接着道:“它没死呢。我们跟着它,一样可以找到若云。”
夜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还是不说话。凌越山又发飙,狠狠踹过去:“你爷爷的别装死样,你们用这死烂恶心屁的蝴蝶追了若云一路,我说怎么你们那什么破毒夜迷香没什么味呢,根本闻不到,原来是靠蝴蝶。王八羔子奶奶个熊,痛痛快快的吱个声。爷爷我到时赏你们个全尸。”
水仲楚瞟了他一眼,粗话还挺溜。
夜香被踹的蜷起了身子,咬着牙,涩声道:“我们没有蝴蝶。”水仲楚在凌越山抓狂前伸手拦他,听那夜香又道:“如果是这只蝴蝶,那我知道是谁抓了他们。”
没错,是他们,不止她们。
难怪他追车之后就没了踪迹,那丫头片子没什么功夫,他应该会很快得手,然后就该回来找他了,然后他们会把这些人通通都杀干净,再一起去享受温香软体,听她们痛苦的唉叫和哭喊,多痛快。可他一直没有回来,无论是否掳到人,他都应该回来找自己了,他绝不会允许这些人这样对待自己的。
到底出了什么事?那蝴蝶,那个人真的来了吗?
想他了!他去了哪里?他们俩,从来都没有分离过呀。
夜香的心也惶然起来,难道那个人真的来了?
寻获佳人
夜香挣着力,探手入怀,凌越山一脚踩了上去,喝道:“又想玩什么花花肠子。”夜香冷嗤:“就这将死蝴蝶,你们还能指望它飞哪去。待我让它振奋些,才能带我们找到它主人不是。”
凌越山一脚踢开他的手,自己伸手到夜香的衣襟内,从内袋里摸出几只小瓶。早应该搜他身,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全抄了才对,怎么没想到。他粗声问:“是哪个,做什么用?”
“打开那个绿色的小瓶,摆在地上。”
凌越山依言而行,水仲楚在旁却迅速探手点住夜香的穴位让他动弹不得。凌越山见状,暗骂自己一声猪。
倾刻的工夫,却见那只病奄奄的蝴蝶扑闪着翅膀挣扎着扑到瓶口,趴着了。大家屏神静气看着,过了好一会儿,蝴蝶有力的振动翅膀,呼的一下飞了起来,凌越山迅速一探手,将它捉住。
“它会遁着气味找人,跟着它,就能见到你们想找的人了。”
凌越山和水仲楚不约而同齐瞪着夜香,夜香冷冷一笑:“你们以为我骗你们?这蝴蝶确实不是我们的,我们也是目标。”
“这瓶里就是夜迷香?”
“没错,这蝴蝶自小以夜迷香驯养。饿着它,它自然就会朝着有夜迷香气味的方向去。”
凌越山把蝴蝶装进一个布袋里,几个瓶瓶罐罐全给收了起来。夜香冷冷的看着他的动作,突然道:“你用那个棕色瓶的油抹到手背上,这样你身上的夜迷香气味就没有了。不然你把蝴蝶放出来,它饿了也只会围着你转。”
水仲楚在旁边道:“小心有诈。”
凌越山开了瓶子闻了闻,想想很痛快的捞了油就抹。“我这皮粗肉厚的,不怕毒。就算中招大不了再问他解药。我确实太招这丑蝴蝶了,在王家一路跟着我,被我拍死了。”
“剑飞他们如何了?”
“等了几天没动静,我看这蝴蝶诡异,想着不对劲就追过来了。”
“哼,”夜香冷道:“那群傻子。”
凌越山一听就来气,一脚踹过去:“就你爷爷聪明。”
水仲楚也刚要出脚,又被抢先,禁不住暗自白他一眼,死小子又抢戏。
要跟踪蝴蝶其实真不是件容易事,它飞飞停停,游来荡去,还得控制着,不能让它飞高飞远了失了踪迹。一群人之中就属凌越山轻功最好,整个一路闹得凌小侠跟扑蝶少年郎似的,扰得他那颗担忧佳人的心是火上加火。
蝴蝶引着他们往山林里去,走了一日多,突然发现二具尸体,一身黑袍打扮,看面容却是异族人。夜香看到这二个死人脸色越发的青了,竟忍不住微微发抖,开口催促:“要找到女娃娃,你们可要快些了,那个人,比我们残忍一百倍。”
那个人究竟是谁?又行了大半日,凌越山和水仲楚得到了答案。
他们看到这个可能是猎人废弃掉的破烂板屋时,已经是入夜了。小屋里闪着微弱的光,一个修长的黑影站在屋前。水仲楚一摆手,后面的人停下伏低了身形,黑夜能帮助他们掩藏,凌越山一马当先,正欲悄悄从后面绕过去接近小屋打探,却听那黑影道:“你们终于找来了,我实在有点等不及了。”凌越山一听声音,直接冲了出去,是那个绿眼睛怪人。
还没待他开口,那绿眼睛道:“女娃娃在里面,你可以先去看看她再谈。”他语调透着丝古怪,似乎有些尴尬。
凌越山听得这话,心里大石落了一半,他的若若还活着。众人迅速上来在绿眼睛前围成个半圈,形成对峙的局势。绿眼睛倒是不慌不忙,只道:“不用紧张,我没有恶意,也不会与你们动手。”他的目光,冷冷的落在了被丢在地上的夜香身上。
凌越山顾不得许多,一下就往屋里冲,水仲楚也进得屋来,只是水若云缩成一团,坐在屋角地上,屋里残破不堪,只有张断了腿的破桌子和缺了门的小木柜,桌上一盏奄奄一息的小油灯危险的晃着黄豆大的光芒,她身上衣服脏乱,头发披散下来,听到有人进屋,惊慌的抬头,露出张憔悴疲惫又惊慌失措的小脸。看到是他们俩,却没有欣喜的表情,反而又往里缩了缩身子。两人俱是一惊,不敢想这二天里极有可能已经发生的事。
水仲楚靠近她,柔声道:“若云,哥哥来了。别怕。你受伤没有?”
水若云摇摇头,却在水仲楚伸手欲抱她时向后缩,抗拒着。
水仲楚心一痛,又轻声哄着:“已经没事了,哥哥在这呢。来,哥带你回家了。”水若云还是摇头,尽力把自己缩着,脸色却越发红起来,透着小女儿家的羞愧与尴尬,
水仲楚疑惑起来,这是怎么了?他又靠近一点,似乎闻到了血腥味,他一惊:“你是不是受伤了?”伸手想拉她出来。
她往后躲,低低道:“不是……没……不是伤”。
水仲楚仔细打量着她,忽然看到她双腿间的血迹,难道真的是……
“哥,你别管我,不,不是……”水若云只觉脸红的要滴出血来,急的泪光在眼眶里打转。
水仲楚忽然明白了,他嗖的一下跳了起来,涨红了脸,蹭蹭蹭的连退三步。凌越山在一旁火冒三丈,这是干什么呢?看你是她哥的份上,没跟你抢这安慰人的第一名次,你可好,啥也没干,还退后躲什么?没看若若脸色这么差,这地得多冷呀,坐着能舒服吗?还有她究竟怎么了,受啥委屈了?还有要先好好睡一觉,没看她眼底那青印子吗?他可不管这三七二十一的,一个箭步上去,手一抄把水若云抱了起来。
水若云没料他这一招,吓得尖叫一声,伸手推他,可她撑了这二日,惊吓、少食、未睡,精神的高度紧张让她早没了气力。凌越山铁臂如山,牢牢把她圈在怀里,又哪能让她憾动半分。
凌越山一把抱起,用右臂把她身子抬高,让她可以舒服些靠在肩膀,右手很自然想去捂捂她的小屁股,地上太冷了坐着肯定不舒服。一沾手居然摸到血迹,他大惊:“若若,你受伤了。”
水若云恼羞成怒,用力捶他:“放开我了,我没受伤。”
这边水仲楚也抓狂了,冲过去要抢人:“姓凌的,你当我是死人啊。把若云放下。”
凌越山一闪身,抱着水若云躲开,回身就骂:“姓水的,你嚷什么嚷,我就是看你是她哥才让你先的,你不疼她往后退个屁呀,你还是她亲哥吗?现在装什么着急呀,滚一边去。你不疼她,我来疼。”
水若云急得泪珠子往下掉,还在推他:“放我下来,要弄你身上了。”
凌越山两手抱着她,只好用脸去噌她的小脏脸的泪:“不哭不哭。”他自己也成了个大花脸子:“地上太冷了,让我抱着会。别急,慢慢说,哪受伤了?”
百日噬心
说你的头,水仲楚按捺住爆粗的冲动,对凌越山说:“你先把若云放下来,她没受伤,不骗你。你这样抱着她会让她不舒服。”
凌越山低下头仔细看:“都流血了,怎么没受伤。”
“你看哪里呀?”死小子,不揍你真不行。
水若云大羞,挣扎着用手去挡他眼睛:“别乱瞧。”
“好好,我不看了,你别乱动,当心摔了。”凌越山哄着,小心稳了稳双臂,抬头与水仲楚对上了,不放就是不放。
水仲楚拍拍额头,深呼吸,冷静,要冷静,然后道:“若云有些,那个,女儿家的情况,不是受伤了,你呢,先把她放下来,然后我们再想办法处理,好不好?”
凌越山看看水若云羞红尴尬的小脸蛋,一进来见她病怏怏的憔悴样,现在挣扎了一会,反而看着有些精神气了。他很痛快的回应道:“好啊。”水仲楚正待松口气,又听他接着说:“我要求也不高,你就把地上铺满干稻草,铺厚点,然后整二床厚被褥垫上,我就把若若放下来。”
“你……”水仲楚说不出话,他奶奶的,这荒山野外,哪去弄这些讲究玩意。不过这破屋子,他环顾一看,的确是太糟糕了些。
经凌越山这么一闹,妹妹的精神看着是好些了,她脏兮兮的,蓬头垢面,身上还混着灰尘泥土,夹着股血腥味,凌越山却好象丝毫未觉,宝贝似的抱着,看他低头哄着若云,她很羞很尴尬,却没有憎厌的神情。或许……罢了,就这样吧。
水仲楚看凌越山衣服上终于也染了红血,他一大男人家,尴尬的转脸,向外走:“我去拿包袱给你。”
一边往外走,一边听着凌越山低声问:“若若,真没事吗?这是怎么了,哪里出血了?痛不痛?让我看一眼好不好?”
水仲楚加快脚步,这些问题他都不知要怎么答,他躲还不行吗。
出到外面,一众人还是在先前的位置,那绿眼睛怪人倒是不慌不忙,悠然自得的站着,水仲楚这边人还是戒备着,其中有两人已经周围巡看去了。水仲楚衡量着危险系数,最后还是走到自己人那边,低语几句,那人递给他个小包袱和水囊。又交谈了几句,他转回身往小屋走。地上倒着的夜香,紧闭着眼,面上透着股紧张,那神情比被他们擒住时更甚。另一个夜香跟王楚盈到现在还未见踪影,水仲楚又看了眼绿眼睛,正对上他的目光,两人对视了一会,绿眼睛勾勾嘴角,转过头去。水仲楚心下沉吟,终于迈腿进屋去了。
屋里也不知若云怎么跟那愣小子说的,反正也不闹腾了。就见凌越山靠着破墙坐在地上,曲着腿,把水若云安置上腿上圈在怀里。小人儿这几日累惨了,现在乖乖的偎着他,已经闭着眼睡了。
凌越山见水仲楚进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水仲楚点点头,把包袱和水囊放他身边,轻声道:“里面几件干净衣服,这里有水。”
凌越山向屋外方向抬抬眉,眼神询问。
“那夜香好象很害怕,另一个夜香和楚盈没找到。绿眼睛没什么动静。我出去跟他谈。先前安排找回的马车,估计差不多也快到了,到时先把若云带走。等她醒了,再问问她情况。”
“哥,”水若云没睡沉,迷迷糊糊的叫,努力想睁开眼:“要找回楚盈姐姐。”
“嘘,你先睡一觉。”凌越山大掌轻轻盖着她的眼皮上,哄着:“别担心了。万事有我和你哥呢。”手掌下眼皮颤动着,长长的睫毛刷着他的掌心,痒痒的。
“睡不着,难受。”小人儿讷讷低语。
“要不喝口水,换身衣服睡。”凌越山对这心尖人儿,总是有耐心。
“这是男的衣服。”
“有什么关系,换了舒服点。反正没人看见,谁敢进屋来我挖他眼睛。”这大话刚说完,就被水仲楚瞪了。无赖还满脸不在乎,冲屋门一扬头,示意他快出去。
水若云又说了句什么,越发小声了。凌越山把头低下,耳朵凑到她嘴边,细细听着。水仲楚心里唉口气,往外走,这丫头就交给他吧。幸而家里还不太讲究门第,娘那边,他帮着说说吧。得找个时间,把这小子的家底再问清楚。也不能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