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儿,你这般任性母妃如何安心把这个天下交由你。”太妃很是气愤的说道,广袖一甩,撩动了原本便静谧的气氛
“等母妃得到这个天下的時候再说,此刻你我不过是躲在暗地里不敢出去的过街老鼠。”莫商冷冷的说道
“商儿,若是母妃没有十足的把握又岂会让你乖乖的交兵权交出去。”太妃冷笑了声,一脸的狠戾之色。
“我倒是在想九哥还要多长的時间便会把母妃这地下宫殿也挖出来。”莫商不以为意的说道。
“那日便是他的死期。”太妃抿着唇瓣,笑的一脸的狰狞。
莫商只是抿着唇瓣并未说话,凤眸微微眯着,望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绪。却在这時太妃的侍女走了进来,覆在太妃的耳畔轻声低喃了几句,原本狰狞的神情霎時闪过一丝诡异的光泽,却只是瞬间来不及捕捉便已消失不见。
“商儿,母妃还有事,先出去了。”说完便匆匆的走了出去,莫商也懒得管,只是斜倚着身子幽幽的凝望着床上沉睡的佳人。
“你们先下去。”太妃走了许久,在一间并不起眼的别院处停下,挥退了身边的婢女,方才一个人神神秘秘的走了进去。
院落休整的很是简单整齐,翠绿的树,艳红的花,不妖娆,也不俗气,最是那槐树下一袭清透白衣的女子让人挪不开目光,雪色的白,长发及腰,绝美的面容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整个人给人一种沐浴春风般的舒服感,如同九天仙子下凡尘,不染一丝尘埃。
见到太妃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依旧细心的修剪着槐树下的花草,那神情似乎没有任何事情比修剪花草还要重要一般。
“祭师大人找本宫何事?”太妃进了院落,走到秋晨月光的身边,嘴角似挂着一抹柔和的浅笑,口气却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凌厉。
“我想见见那个受伤的女子,可以么?”头微微垂着,素白的小手轻轻拂去那牡丹花上沾染上的尘埃,桑音极为温软动听,让人难以拒绝。
“祭师大人为何突然要见那个女人。”太妃眯了眼眸,不动声色的问道,那个女人若不是商儿在乎的紧,她何必来求秋晨月光,别人都以为秋晨月光失踪了,其实还不是故意被捕,看似飘渺欲仙的女人,胃口也不比她来的小。
“太妃娘娘忘了不要在我面前思考不该思考的东西,很难让人不去察觉。”依旧是温软如同春风般的嗓音,似乎太妃是怎样的思想她并未在意一般。
“本宫只是想确认祭师大人的诚意罢了。”太妃拧着眉目,却是没有再去谋划其他的事情,这个女人危险的紧。
“十王爷爱慕的那个女子是我秋晨族的女子,这样是否够诚意呢?”秋晨月光站起身子,轻轻放下手中的剪刀,白衣随风而起,分外好看。
“什么意思?”太妃一脸的惊异,那个女人怎么会是秋晨族的女人。
“若是这样太妃娘娘便受不了的话,那接下来的话太妃可是要有所准备才是。”秋晨月光淡淡的笑了笑,”她不仅是我秋晨族的女子,而且她还是秋晨墨染,那个被休弃的小皇后。”忆及往事秋晨月光面容并未有任何的变化。
“秋晨墨染不是已经死了么,而且秋晨墨染她不是个丑女,怎么会……”太妃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些年她不是一直都在眼前这个女人的掌控之中。
“太妃娘娘不需要如此害怕,我并没有太妃娘娘那么大的野心,我不过是想要庇佑我秋晨族永世安好,不需要在依赖别人罢了。”秋晨月光眯了眼眸,似乎有些疲惫的斜斜依靠在树上,发丝遮住了那张绝色的容颜,却依稀可见那抹淡然的笑。
“你想怎么样?”太妃突然觉得从她把秋晨月光带入这里开始,似乎便落入她的圈套之中,一切都是那般顺利,那般自然,自然到让她竟然忘了戒备。
“若太妃娘娘所愿,我会封存了她的记忆,但是她要和我回秋晨族。”秋晨月光淡淡的笑了笑,”召回秋晨冰心,改嫁秋晨墨染到离国。”
“你想让她再次嫁给冷漠然,本宫不同意。”太妃微蹙眉目,这样莫商定是会沉不住气,她了解商儿的性子,只要是认定的东西绝对不会放手。
“这是娘娘的事情,与我无关,十日后,我便会带她离去。”秋晨月光丢下一句话,转身朝着内室的方向而去,温软的嗓音没有丝毫咄咄逼人的凌厉,那话语却是那般自然,让人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1。65。秋晨冰心
夜,深沉,无月
这样的夜分外的凉意横生,除了偶尔风起吹动落叶的声音,整个世界静谧的让人喘不过气
杯盘碎裂的突兀声响蓦然打破了这夜的平静,紧接着脚步匆忙的声响,门被轻声叩响,”秋晨姑娘,发生什么事了。”提着灯笼宫女做扮的女子一脸担忧的问道
“无碍,只是喝水的時候不小心打破了茶杯,天色已晚,我有些累了,明日再来收拾。”淡然的嗓音缓缓的响起,如同夜风一般让人莫名的舒爽
“是……”宫女对着门口的位置福了福身,提着灯笼缓缓朝着另外一边走去,原本淡然的光泽再次被黑暗吞没
房内仅仅点着一盏昏黄的烛火,灯纱掩盖,透着几丝朦胧的美丽,偶尔有飞蛾围着灯纱旋转,停落飞扬却始终不肯离开那淡然的光明
铜镜前,秋晨冰心那般静然的坐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瓷杯,长发及腰未作任何的装饰,绝美的面容始终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握着红木梳的手突然握紧,凸显的青筋异常的显目,许久之后才紧握的双手突然一点点松开,描眉点唇,胭脂染色,本就绝美的面容因着那一点胭脂红,尽是女子羞怯的容颜,樱花细钿贴在眉心处,平添几抹风情,高贵的美人发髻,却偏偏仅有一根碧玉簪挽起,铜镜中女子美到极致
轻轻站直了身躯,徘徊在一堆漂亮衣裳前,或是雪白,或是淡紫,或是浅黄,清一色的淡色系列,本就出尘的气质漠然多了几分不染一丝尘埃的仙气。
淡紫色长袍包裹住玲珑有致的身躯,散落的长发安顺的散在身后,站在铜镜前轻轻旋转了个圈,裙摆张扬,发丝飞舞。
许久之后那舞步渐渐停顿了下去,嘴角淡然的笑意一点点退却,握着绣帕的小手紧紧握在胸前,漂亮的琉璃眸中尽是狠戾的不可置信,为何要取代她,为何,她只是需要一点時间而已,为何连時间都吝啬给予她。
小手越握越紧,丝质绣帕拧成一团,秋晨墨染不是已经死了么,既然死了的人,而且是一个丑女为何要突然活了,祭师大人为何又要让秋晨墨染取代她,那样东西她迟早都会得到的,她也必定会让冷漠然爱上她。
那个男人,她何時会为哪个男子折下过一身的骄傲,日日相伴,夜夜相随,为何却连个名分都得不到,在宫中依旧只是个秋晨姑娘的称号,她不甘心,她一身的才气,容貌绝佳,好不容易才可以离开秋晨族,现下又要重新回到那个地方,那么她十几年的辛苦不就白费了么,她秋晨南家的女子为何就不能取代秋晨北家,若是回去,她的族人会如何看待她。
她不能够回去,只要皇上爱上她,拒绝了祭师大人的要求,她就可以留下来,秋晨墨染不过是个死过一次的丑女而已,凭什么可以和她争。
眼睛紧紧的锁住一只飞舞的飞蛾,半透明的翅膀缓缓的招摇着,朝着灯火的方向飞去,却因为灯罩的阻拦,一遍遍的尝试,终是停止在外面无法前行半步。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苦涩的浅笑,拾起被自己仍在地上的信筏,揭开纱罩,一室的冷白,烛火映衬着微微苍白的面容,过分美丽的容颜有着淡然的哀伤。
修長的手指拿起灯罩放在一旁,略微单薄的身子继续躺回榻上,原本受到惊吓的飞蛾在她的离开后才缓缓的靠近,一开始并没有很快的接近烛火,而是就着先前的记忆,仿若有着隔阻它的灯罩而缓缓的旋转,许久之后才稍微的靠近。
许是感觉到障碍的消逝,身子微微的飞离那耀眼灼热的烛火,正当秋晨冰心准备熄灭那令人厌恶的光明与温暖時,原本远离的飞蛾,竟然如同离弓的箭快速的飞向烛火,丝丝的灼烧声带着微微的焦味。
伸出的手愕然停止,转而笑的更加的妖媚,隔着阻碍的温暖虽然遥远可是至少可以感觉到那微微的暖意,但是阻碍一旦消逝,无论你怎么小心翼翼的试探,觉得它毫无危险,但是若是你真的全心全意的扑上去的時候,你会发现,你所追求的光明和温暖都只是把双刃剑,无论你从哪边触碰,结局都只有一个死亡,瞬间的温暖,值得用生命去搏么。
她,秋晨冰心从来不是个会轻易认输的人。
窗户被轻轻的打开,一身黑衣的男子依旧恭敬的守在窗外,见到秋晨冰心微微点了点头。
“祭师大人可有其他的吩咐。”秋晨冰心淡淡的问道,再无先前半分疯狂的模样。
“没有……”黑衣男子冷冷的回答道,”祭师大人只是嘱咐小姐不要冲动行事,否则严惩不贷。”黑衣男子收下秋晨冰心递过来的信筏。
“请告诉祭师大人,冰儿一定会按照祭师大人的指示行事。”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浅笑。
黑衣男子并未再回答,收好手中的信筏,转过身子便消失在夜色里。
并未发现秋晨冰心脸上的笑意在瞬间变得冰凉,她秋晨南家一辈子受制于秋晨北家,这一次她一定要打破这个格局,即便秋晨月光再是能够勘测人心,而这么远的距离她如何能够控制住她的行动。
秋晨月光我是否低估了你,你要不仅仅是秋晨族永世安好这个目的,我秋晨冰心也从来不是你手中可以随意玩弄的木偶,只要让冷漠然爱上我,只要让他爱上我,我便可以留下。
贝齿轻轻咬住下唇,漠然响起在冷宫中初见秋晨墨染的模样,就凭那个女人如何跟她斗,就算她那一次侥幸没死,又或许你找了个人来假冒,这一次我也要她非死不可。
缓缓的走到铜镜前,精心的补好刚才因为气愤而乱掉的妆容,从描眉到画唇一点一滴格外的仔细,就连原本那褶皱的衣裳也重新换上,绝美的容颜,若有似无的浅笑,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空灵的气质,让人挪不开目光。
门被轻轻的推开,原本守在隔壁的宫女听到响声立马走了出来。
“秋晨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宫女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淡淡的问道,这么深的夜,怎么秋晨姑娘不是睡下了,怎么又突然起身了,而且打扮的这般漂亮。
“泡壶参茶给我,我要端去给皇上。”秋晨冰心淡淡的笑了笑。
“好……”宫女点了点头,提着灯笼朝着内室的方向而去。
秋晨冰心冷冷的望着墨色的天空,她绝对不允许自己这般走回秋晨族。
☆、1。66。難忘秋晨墨染
御书房,灯火通明。
窗前冷漠然一身绛紫色的衣袍,袖口处绣着大朵的冷梅,金色的丝线镶在襟口,一头墨色的长发仅用一根白色的玉簪挽起,狭长深邃的黑瞳带着微微的笑意,连嘴角也微微的翘着,妖冶而又冷漠。
“皇上,夜深了,该休息了,今日要翻牌么?”秦小玉站在冷漠然身后幽幽的说道,皇上最近越来越沉默寡言,那双黑眸也愚见的深沉,即便是他也再也猜不到半分皇上此刻的思绪。
冷漠然依旧冷冷的站在窗前,黑眸半眯着凝望着苍茫的夜空,无月的天空黑沉沉的分外压抑,偶尔有风吹动树叶的声音簌簌作响。那个女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小九几乎把整个离城翻了个遍也找到一丝一毫的痕迹,杀戮更引不起半丝的紧张气氛,那个女人究竟被带到了哪里,母妃,你果真有一手,竟然在朕的眼皮底下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虽然朕一直有所耳闻,却以为你依旧是父皇口中那个温软的妃子,才会对你掉以轻心,却不想你的贪婪竟然那般的厚实
“小玉子九王府那边有消息传来么?”冷漠然突然开口,沙哑的嗓音带着几分干涩
秦小玉没有想到皇上会突然这么问,好在已经习惯了冷漠然不按常理出牌的习性,仅是片刻的失神便恢复成淡然的模样,”回皇上,没有消息传来,只是听闻九王爷状况不是很好,整个人瘦的不成样子,又整日整夜不曾休息。”后面的话秦小玉说的极低,思索了片刻,只说了几句便停顿了下来,他究竟说了什么,皇上该是不会想要知道九王爷的事情,而是秋晨墨染的事情
“明日把曲儿送回九王府。”冷漠然眉目微颤,负在身后的大手交握在一起
“是……”秦小玉点了点头,曲儿姑娘已经无大碍,救一人失一人,这样的买卖还真是不划算,若不是曲儿是秋晨姑娘在乎的人,单凭你这一点,只怕皇上都容不下她。还是早日送走的好,免得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秦小玉,朕很担心她。”许久之后冷漠然突然幽幽的开口,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浅笑,在身边時从来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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