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秋晨偏转过头,摸了摸怀中,火折子确实不在了,一定是刚才在过花海時掉的
“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光明,只有黑暗。”冷漠然望了望这诡异的祭台和围绕着祭台,嗜血却妖娆的血色牡丹,只要想到他的墨儿独自一人活在这般深浓的黑暗和痛苦中,心便疼痛的厉害,以后他再也不会让她掉一滴眼泪,整个他的生命都只为了她而存在。墨儿,再也不会让你为了我放弃生命。那样的疼痛我不觉得我还可以再承受一次,那个华丽的天下与你相较,终究渺小的忽略不计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不是么?”秋晨仅是瞬间的诧异,转而恢复成冷然的模样。这里天气这般阴冷,必定有至寒的物体存在。”这里有冰室么?
“底下有个冰库。”冷漠然思索了片刻缓缓的说道。
秋晨勾起一抹浅笑,转而坐下了身躯,迎风眯起了眼眸,只要有冰,还怕取不到火,那古木只怕钻不出火,身为现代人的她自是会有其他的办法。
“你问这个有何用?”见到秋晨脸上那抹自信的浅笑,冷漠然终是耐不住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在如此陷入绝境的关头还能如此的淡定,真的想知道这个女子这份自信究竟来自哪里。
“以冰取火……”秋晨狡黠的笑了笑,现在只等着太阳出来,把那古木砍了,再找一些易燃的东西,总还是有的,秋晨月光我会让你知道放我进来是件多么错误的事情,这里你进不来,不代表我便出不去,想困死我,谈何容易。
“冰如何取火?”暗哑的嗓音颤抖的厉害,秋晨月光究竟放了一个怎样的恶魔进来,冰如何能够取火呢。
“到時你不就知道了。”秋晨并未解释,这些科学性的东西身为一个顽固的古人怎么会理解,只要把冰块弄成凸透镜的模样,不就和放大镜的原理一样。将热量集中到一个点,达到了燃烧点自然便会起火。
“拭目以待……”冷漠然再次眯了眉目,将秋晨墨染的身躯往怀中揽了揽,莫名的疲惫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眸,原本冰冷的身体似乎被一抹莫名的热量所萦绕,内心却是警戒到了极致,这个关键的時刻他绝对不能因为发烧而倒下。
“活下去看着我如何毁了秋晨月光这片心爱到刺目的花海。”往往愈是美丽的东西都带着致命的毒,虽然不知道秋晨月光为何迟迟不肯动作,但是她会让她知道低估和犹豫,会给她带来致命的伤害。
“自是……”冷漠然轻声咳嗽了几声,说不上是温暖的话语,却让他莫名心生暖意。
“这里可有温暖一点的地方。”秋晨微蹙了眉目,望见冷漠然愈加苍白的面容依旧那眼底掩不住的疲惫,本就受了极重的伤,加上这冷风,一旦高烧昏迷那可就麻烦了。既然冷漠然扯不下那份脸面,那就由她来说出来,活下去比什么都要重要。冷漠然被秋晨墨染关在这里数日,该是对着祭台有所了解才是。
“没有,这上面已经是温度最高的地方。”冷漠然说的有些漫不经心,眼眸底的怜惜更加的深浓,或许觉得自己的话不能够让秋晨安心,许久之后又加了句,”我不会死,绝对不会……”
“最好是这样……”秋晨挑了挑眉,一脸的冷然,许久之后似乎想起什么一般,”你的玲珑还在手上么?”
冷漠然抬起头,淡淡的笑了笑,”墨儿拿走了,应该已经落入秋晨月光的手里。”
“这么说三样东西应该都在秋晨月光的手里。”秋晨了然,引誘她来此,便是为了这身躯么,一定要是秋晨墨染的灵魂,秋晨墨染的身躯,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感。
“三样东西,原来如此,她是想让墨儿亲自动手。”哪怕身体不是都不行,该死的秋晨月光,袖中的大手愕然紧握,黑瞳中的冷意骇人。
“你还知道些什么?”秋晨偏转过头,阿离曾经说过关于三样圣物的事情历来只有历代皇帝知晓的最为清楚,冷漠然必定知道她和阿离所不知道的事情。
“那些传闻中被封印的死士是需要男子女子精血方能复活,聚集三样圣物开启封印只是其中一个步骤。血色牡丹是禁忌之花,是亡魂的象征,牵引着埋藏在底下数不清的死兵,三日后选夫大会原来便是为了这个目的。”冷漠然低低的笑了笑,还果真算计的天衣无缝。这个计划怕是从墨儿进宫那一刻,或者更早的時刻便开始了。
“什么意思。”秋晨有些不解的问道。
“莫非你不知道,所有的秋晨族的新娘新郎必须来此朝拜血色牡丹。鲜血经由血色牡丹的花根深入地下内室,给死兵加注怨恨的亡魂。”冷漠然低低说了声。”死兵一旦复活便是毁天灭地的杀戮,不是人的力量可以阻挡。”自己不是没有想过集合那三样东西,为的便是不让任何人有机会毁灭他的国土,想不到终究还是发生了。
秋晨已然明白,秋晨月光竟然连自己的族民都不放过,只怕到時候真的会血流成海,”那就更加要毁了这片花海,真想看看秋晨月光希望破碎時会是怎样的场景。”
“哼……”冷漠然低低笑了笑,已然没有气力去计较秋晨话中的真假。
“密室是从这里进去么?”秋晨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站直了身躯。
“你想干嘛?”冷漠然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秋晨的思路。
秋晨笑而未答,直直转过身子,单薄的身躯瞬间便隐没在夜色里看不到踪迹,秋晨月光死咬着阿离身中血色牡丹的毒和她全身都是毒素,她怎么就完全信了她会有办法,说不定这里可以找到一丝蛛丝马迹,从未有人驻足的地方,必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269。求救
“师兄……”桑落擦了擦额角的雨水,连着三天的阴雨天气,加上这诡异的阵型和敌人像是地道战一样的偷袭,手中的剑握的死紧,无奈那些黑衣人练就的如同东方隐者一般怪异的武术,一時间竟然占不到便宜。
冷莫离阴沉着一张脸,冷冽的绿眸泛着森冷的幽光,余光静静的扫视着这诡异的峡谷,明明是出了秋晨族的峡谷,想不到桑镇这地方还有这么诡异的地方,未找到秋儿的下落,而且敌人明显也没有想要致他们与死地打算,倒像是故意在拖延時间,大手紧了紧手中的玉笛,在这里根本感觉不到秋儿的气息。
“回秋晨族……”暗哑的嗓音低低的响起,这几日不停有隶属于秋儿的东西出现,所以才会让一直横不下心离开这里,不然这区区阵型哪里能够困的住他,而布阵之人显然知晓他的心思,除非那人是……
“师兄,不是还没有找到师嫂的下落。”桑落脸色也不太好看,一副怒意没有地方發洩的模样,敌人根本就不敢正面和他们打,反而躲躲藏藏的够闷气的
冷莫离眯了眼眸,任何阵型都有个死角,自是也有个致命的机关,为了验证自己内心的疑问,想都未想,一掌狠狠击向那看似毫不起眼的岩石,一只飞镖快一步截住了他所有的动作,桑落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冷莫离已然点起足尖,快速朝着暗处的方向而去,等到追上的時刻,那柄玉笛已然架在了一名黑衣人的脖颈处
“跟了本王数日,你究竟有何目的。”似乎验证自己的想法,冷莫离嘴角勾起一抹冷然的浅笑。果真这些人并不想杀他,只是想要困住他而已,现在要验证的便是他们究竟是不是秋儿派来的。能够这般了解他的性子,让他明知道可能是个局,还迟迟不能退出的人,除了那个倔强的小女子还能够有谁
黑衣人挑了挑眉,别过眼去,并未说话,黑瞳中却快速闪过一丝懊恼和惊讶,刚才这个男人是故意要去触动机关,该死,他竟然上当了。自认为自己的隐身术天衣无缝,这个男人竟然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师兄,这个人是谁?”桑落跟了上来,眼见那一脸冷漠的黑衣人,眯了眉目
“杀了我……”黑衣人冷着嗓音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以为本王不敢……”冷莫离眯了眼眸,森冷的眸光泛着骇人的寒意,唇角微微挑起,却不见笑意
哒哒的马蹄声响起,和着淡然的雨声分外的震撼人心,飞溅的雨水迷失在朦胧的雨雾里,那声音分明是朝着冷漠然等人的方向而来,不过一瞬间,马蹄声散去,这诡异的阵型一同掩去了踪迹,似乎有人故意撤去了阵型一般。
冷莫离微微侧过身子,颀长的身躯直直的挺立着,墨色的发丝被雨水打湿,顺着深邃的轮廓流下清透的水渍,打湿了那素白的衣袍,整个人却给人一种森冷霸气的压迫,并不因为那一身的湿润而折去那份霸气。
脚步声细碎的响起,冷莫离眯着眉目冷冷望着跪在身前的身影,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臣黄景明见过九王爷。”许是因为雨水的缘故,声音略微显得沙哑难耐。
“你的人 ?'…3uww'”冷莫离低低的开口,声音似乎透着几分不耐。黄景明不是太妃的人,他来此又是为了何故。
“是……”黄景明点了点头,心底却焦急的厉害,整整三日都没有得到关于秋晨的任何消息,素颜已经知晓此事,急的几番病发,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破了和秋晨之间的约定,如今唯有九王爷方能救九夫人。
“带走……”冷莫离显然已经没有耐性,秋儿不是已经不在莫商的手里,难道探子所报有误,高大的身躯已然折过,似乎没有耐性再和他交谈。
“九王爷,九夫人如今被困在血色牡丹花海。”黄景明见冷莫离正欲离去,不由咬了咬冷声说道。
“你说什么?”鬼魅般的身子霎時闪过,冰冷的大手扼住黄景明的脖颈,妖娆的绿眸泛着森冷的鬼气,一旁原本没有动作的黑衣人正准备动手,却被黄景明制止住。
“九王爷,是九夫人不让我们告诉你的。”黄景明哽塞了嗓音,被冷莫离的冷气震慑的有点透不过气来,素雅的绿眸永远给人一种温暖如同翡翠般的感觉,怎么九王爷这么一瞪,便像是鬼魅一般妖娆森冷。
“师兄,你再不松手他就要被你掐死了。”桑落急急的说道。
“最好给本王解释清楚。”狠狠的将黄景明的身子甩出许远,一字一句冰冷至极。
“九夫人不希望王爷冒险,所以才决定独自一人去处理好所有的事情。”黄景明咬了咬牙,擦了擦唇角的血迹。
“她现在在哪?”双手几乎要握出血来,秋儿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如今要将所有的疼痛自己一个扛起么,不是说好了,任何事情都要一起面对,指甲瞬间扎入手心,艳红的血染红了一地的雨水。
“皇上和秋晨墨染被困在血色牡丹花海,夫人去营救他们了。”黄景明从未见过冷莫离这般模样,不由得后退了好几步。
“多久了?”极力压制自己心头暴戾的怒气,才没有将眼前这个人撕成碎片。
“三日……”黄景明几乎要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他可以感觉得到那股几乎要将他凌迟的危险气息。
“该死……”那地方岂是人呆的地方,秋儿你为何要这般。
“九王爷,在此之前请王爷先和臣去见一个人,而且贸然闯入非但救不了夫人,还会让自己陷入困境,莫商的兵马已经直奔离城,加上西凉相助,情况很是危急。”黄景明一脸焦急的说道。
“师兄,他是太妃的人。”桑落一脸不同意的说道。
“走……”冷莫离咬了咬牙,直直的走入雨幕中。
黄景明随后,赶紧跟了上去,九夫人,你可一定要坚持住啊。
☆、270。母子相見
简单的民房院落,精致的篱笆墙上爬满了爬山虎,木质的红漆门安静的合着,袅袅炊烟升起,阵阵香味从门缝中传出,令人食味大增。
雨已经停了,清新的气息萦绕,当空的太阳不大,却隐约有了些热度。
黄景明小心翼翼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冷莫离并未理会,阴沉着一张脸冷冷推开那简陋的木门,嘎吱的声响在这宁静的偏僻山区分外的清脆,院落内,一袭绛紫色衣袍的女子背对着门而立,简单的发髻,手里似乎还拿着盛菜的大碗
听到声响,单薄的身躯微微侧过,双目相对,便是再也挪不开目光,同样如同翡翠般的绿眸,哐当一声响,瓷质的大碗从手中滑落,跌落在青石地板上霎時四分五裂,女子薄唇微颤,绿眸中泛起明媚的水色
冷莫离直直的凝立在原地,袖中的大手一点点紧握,无数次从那画像上凝望的面容现下出现在面前,此刻竟是只能这般静然的凝望着,生怕眼前的景象不过是个幻像
黄景明再次合上门,将那安静难得的重逢留给二十几年未见的母子
“我的离儿……”泪水顺着白皙的面容滑落,二十几年暗无天日的牢狱日子,便是这样想着儿子,听着他不断变强的事实才撑过来的,本以为今生再无机会相见,却不想老天还是待她不薄的
高大的身子微微颤抖着,目光幽幽的凝望着那张早已深入骨髓深处的面容,便因着父皇那一句母妃没死,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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