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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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盏春风-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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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走了一段,灯光渐渐远去,四下里已经无人。宋逐笙越来越害怕,只觉得耳边灌入的风声听起来都像恐怖片的背景乐,抢劫、凶杀、碎尸、OOXX……平时报纸上看到的一系列社会版报导,外加美剧、日剧、谍报剧一起涌上心头,她的双腿开始微微哆嗦。
  
  算了,还是快回家吧,最后一班车也等不了她多久。
  
  拿定主意,宋逐笙掉了头就准备往回走,一晃眼却看到右边的空旷处,有一棵特别粗大的树,目测的话,那主干大概要三四个人合抱才能围住。
  
  宋逐笙情不自禁地停了脚步,小时候和爸爸回过老家,爷爷的院子里也有这么一棵树,一棵槐树。
  
  “莫道烟云无多路,槐木向南待后生。”脑海浮出签上那句话,那签文中的槐木会不会指的就是这棵槐树?
  
  就像有什么在吸引她一样,宋逐笙慢慢走了过去,围着槐树绕了一整圈,竟然在树下发现一座小小神龛。
  
  神龛的高度约莫到她膝盖,小半截掩在草丛里,呈檀紫色,雕工精良,花鸟枝蔓栩栩如生,还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奇异香气。
  
  宋逐笙手足无措地盯着那座神龛,不知道这会不会就是刚才那位高人说的缘法。她摸摸鼻子,她求的是一个好姻缘,可不是这个不会说话的神龛啊。
  
  莫非,这位才是真神?
  
  算了,礼多神不怪,既然遇到了,就好好拜拜吧。
  
  宋逐笙对着神龛双手合什,闭上眼睛虔诚地祷告,“不知名的神仙啊,我宋逐笙只是个小女人,妈妈常说我的智商和年龄成反比,所以,我也不敢奢求大富大贵,只希望能遇到一个对我一心一意的好男人。不管是经济危机下的失业 
 1、浮云散,明月照人来 。。。 
 
 
  ,还是春风得意下的升职,不管我以后是不是会变老变胖变得不再健康,都能相扶相依,不离不弃。嗯,当然,如果他能有个房子,又不小心有部车子,又好死不死帅得像大明星,哦,我喜欢成熟型的,比如金城武那种……神仙啊,我会非常感谢您给我发了年终奖金。”
  
  夜风中,那座神龛微不可见地抖了一抖,不过闭着眼睛的宋逐笙却完全没有看见。
  
  她絮絮叨叨对着神龛祷告了半天,又深深拜了三拜,“啊嚏——”空气中忽然大盛的香气刺激了她的鼻子,宋逐笙疑惑地揉了揉,“这什么香味啊,越来越浓了。”
  
  看看手表,唔,还有一刻钟呢,赶到车站绰绰有余。宋逐笙吁了口长气,轻松的往回路走。前方灯火璀璨,天上明月高悬,明天总是美好的。
  
  宋逐笙激动了。这种时候,只有高歌两句才能表达她满怀希望的欣喜。于是,张嘴就唱起来,“浮云散啦,明月照人……来——啊——”
  
  最后一个“来”字,拐着弯变成一声跑了调的惊呼,脚下一空,她一头栽进了又深又臭的下水道里。
  
  今天上午还刚刚下过一场暴雨,下水道里积水深深,一脚踩不到底。
  
  “啊啊啊啊,救命!啊啊……”
  
  宋逐笙不会游泳,只能可怜地扑腾着,心里又怕又气,是哪个天杀的偷了下水道盖子啊?下水道盖子很值钱吗?她怎么那么倒霉,难道要淹死在臭哄哄的下水道里?
  
  “救命……咕咚咕咚咕咚……”
  
  热闹的情人节,人人都在追逐欢笑和温暖,灯光与玫瑰,没有人发现,阴暗的下水道里有个垂死挣扎的女子。
  
  渐渐的,她的挣扎越来越无力,厚重的棉衣吸饱了水,重得像块石头,冰冷的身体一直一直往下坠。
  
  在黑暗终于来临的前一刹那,绝望的宋逐笙发出了人生最后一声愤怒地嘶吼,“老娘……咕咚……还是个……处女!”
   

作者有话要说:赶在劳动节假日最后一天开坑,以证明俺是个地地道道滴劳动人民!(*^__^*) 嘿嘿……
PS:今天有三更哦!扭动ing




2

2、叹重生,挥泪别前尘(上) 。。。 
 
 
  “剩女,剩女,醒醒,快醒醒啊……”迷迷糊糊中,耳边有群不依不饶的蚊子,嗡嗡嗡嗡吵个不停。
  
  宋逐笙悲愤莫名,阴间的鬼差捧的都是垄断体制下的铁饭碗,一点服务竞争意识都没有,对待客户如此刻薄!
  
  “老娘是剩女又怎样?实话告诉你,老娘不仅是个剩女,还是个处女牌剩女,剩就要剩得彻底,怎么,我怕你啊?!”
  
  当那个沙哑的声音发出时,她并没意识到是自己在讲话,只觉得耳边的嗡嗡声刹时消失,世界终于清静了。
  
  可是喉头撕裂一般的刺痛那样清晰,她开始疑惑,做鬼也是有痛觉的吗?
  
  “姐姐,姐姐,你醒了?”是谁在叫姐姐,莫非地府里还能遇见熟人?可是,她好像只有一个哥哥。
  
  宋逐笙浑身一激灵,猛地睁开双眼,看到自己眼前的正上方铺陈着一片枯黄色的茅草屋顶。不知哪里“噌”地蹿出一只老鼠,生生将茅草屋顶钻出一个洞,伴着刺眼的天光,一条细细长长的黑色小尾巴分外嚣张地摇了两下,抖落一片扑扑的草屑。
  
  宋逐笙愣了两三秒,像只高强度弹簧一样直挺挺弹起来,尖叫:“啊啊啊!!!有老鼠——!!!”
  
  “姐姐,呜呜呜呜……你总算醒了!!!”说时迟那时快,宋逐笙还没嚎两句,一个软软的小身体立刻扑将过来,砰地一下,飞快将她镇压回床上。
  
  宋逐笙下意识地转头,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她朝左转一下眼珠子,那对眼睛也跟着向左,她右转一下,那对眼睛也跟着向右滴溜溜转一下。
  
  这么瞧人,眼睛实在涨得难受,可她还是勉强看出来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约莫八、九岁的小男孩。此时,那对乌溜溜的眼睛正定定瞧着她,定得相当聚精会神,成了斗鸡眼。
  
  宋逐笙眨了眨眼,慢慢回想起自己是掉进了一个深深的下水道,先头还以为自己会死掉,阿弥陀佛,看来是被人救了。
  
  “小弟弟,是你家大人救了我吗?真是谢谢你们,好人会有好报的。”她努力推开压在身上的小男孩,隔远点看,还好还好,这是个视力正常的孩子,嘿嘿,长得蛮可爱的……嘛……
  
  一个念头没转完,刚刚还偷笑过别人的宋逐笙,自己变成了斗鸡眼。
  
  眼前这个男孩黑发中分,左右各绑了个小髻,余下长发及肩,分明是电视里的古装打扮。再看他身上穿的衣服,斜襟灰布短衣,腰束窄带,下面……呃,被床遮住了,看不到。不过,他这半身打扮已明明白白说明了,古装,古装,千真万确的古装啊!!!
  
  宋逐笙石化了一秒,石化了两秒,石化了三秒。
  
  然后……嘿嘿嘿地乐起来。
  
  自己真是因祸得福,不用说,肯定是被某剧组救了,不晓得会遇上哪个大明星呢?
  
  “小弟弟,你们在拍戏?谁是导演谁是主角?”她悄声问。
  
  回头可得记着跟他们合照签名,有明星签名在手,周末回家收拾调皮的小侄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宋逐笙兴奋地四下张望,这才发现自己呆的这间屋子异常简陋,除了她坐着的那张床,只有一柜一桌,都是用竹子拼做而成,桌上摆着一盏没点的油灯,几只粗陶杯子。
  
  然后……屋子门口乌压压站了一堆人,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孩子,清一色的古装打扮,大家脸上的表情比国庆节里的军演走正步还整齐,统统瞪眼、张嘴,呈石化状。
  
  “姐姐……”身边的小男孩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忽然嘴一扁,嗖地转身,掉头扑向门边一个高个青年,嘴里大声喊着,“齐师兄……呜呜呜呜呜……不好了,姐姐疯了……”
  
  宋逐笙,“……”
  
  *** ***
  
  后山,竹林,风在林间穿梭,层层叠叠的竹叶随风轻摆,动静之间,此起彼伏,如同浩渺烟波。竹海中,叶与叶,枝和枝相互轻挲,带起一片如歌的簌簌竹涛。
  
  换了身青衣布裙的宋逐笙,站在一口井边,竹林清风吹得她青色的衣袂翩翩翻飞,乌黑如丝的长发散了满肩。此刻,她正扶着井沿,努力伸了头往里探。
  
  井水幽深,摇摇晃晃照出一张营养不良的脸。
  
  那张脸若论五官,那绝对是与国色天香艳光四射鹤立鸡群花容月貌……完全不搭边,属于是要盯着看个五分钟才能看出味道的耐看型。
  
  长得最好的要数那双眼睛,杏核似的眼型,略有些偏圆,眼尾却微微上挑,即使生气也仿若带着半分笑意,瞳仁更是像颗莹莹的水葡萄般晶莹清澈,此时配着一副受惊的表情,就像一只迷了路的小鹿。
  
  可惜因为营养不良,那张脸显得面黄肌瘦,更为遗憾的是,那张脸上还生了个小指盖儿大小的朱红色胎记,刚刚落在眉间,宛如一滴朱砂泪,
  
  “穿、越!!!”宋逐笙咬牙切齿,“我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明明是烧香拜神求姻缘,怎么给整了个穿越?啊啊啊啊,严重货不对板!!我要退货,我要穿回去!!!”
  
  “穿回去……穿回去……穿回去去去去……”井底漾出嗡嗡回声,井水一晃,人影就碎掉了。
  
  宋逐笙呆了一呆,鼻子一酸,没用地痛哭起来。
  
  “其实也不是不能穿,穿也得穿的有点质量啊……人家好歹也看过穿越若干本,女主角不是穿成公主,就是穿成皇妃,再不济也是高官家的大小姐,一选秀还是成了邪佞的妖孽的霸道的深情的皇帝陛下的至爱……呜呜呜呜呜,为啥我的命就这么苦,喝了一肚子臭水,莫名其妙穿成了个穷门派的掌门人,还要想法子养一派的闲人,我连自己都养不活,拿什么养他们?我,我,我……肚子好饿……”
  
  她越哭越伤心,为了省力,干脆半趴在了井沿上。
  
  三天前,她糊里糊涂地醒来,对着床边的小男孩说了一通傻话后,立刻就被门口的十几个古装人包围起来。一瞬间,窄小的陋室里,立刻塞满了哀声叹气的老老少少,口口声声全在喊剩女,差点没把她吓死。
  
  大家忧心忡忡地按住她,翻眼皮地的翻眼皮,看舌头的看舌头,把脉的把脉,最后跳出来一个彪悍的老头,拿着几根银光闪闪的长针,嗖嗖嗖,狠狠扎了她几针,疼得她呲牙咧嘴,哭爹喊娘。
  
  她顶着人中上那根颤巍巍的银针,死命挣扎,从床的东头爬到西头,又从西头滚到东头,一直哭喊着,“大侠饶命,饶命啊……”
  
  众人集体沉痛地看着她,异口同声地叹气,“剩女疯了,真的疯了……”
  
  当她在摸爬滚打之余,目光犀利地扫到彪悍老头又从怀中摸出了老大一把银针,活像一只团成一团的成年刺猬。宋逐笙只觉全身一僵,立刻福至心灵,高喊一声,“我晕了!!!”便砰地倒回到床上,一动不动了。
  
  “小羽晕过去了。”屋里响起一个男声,听起来很年青。
  
  “齐师兄,姐姐为什么要投井,她不想要我了吗?”委屈的抽泣声,一听就知道是头先守着她的小男孩,宋逐笙完全可以想像到他扁嘴的样子。
  
  那个男声听来心情很沉重,问:“陆师叔,小羽……真的疯了么?”
  
  你们才疯了!你们全家都疯了!宋逐笙哀怨地腹诽,可是,小羽是谁?
  
  “老夫刚才把过她的脉,脉向平和,身体并无大碍。我估计小羽是在打水时不小心跌落到井里,受了惊吓,一时神智不清。刚刚我扎了她几个大穴,就是为了帮她凝神静气,疏导气血,她现在晕过去,说明正是老夫那几针起了作用。先让她好好睡会儿,其它的,只有等她醒来再算。”
  
  骗人,明明就是我自己装晕……不过,难道他们口中的小羽……莫非说的是……自己?
  
  宋逐笙忍不住微微哆嗦,心里感觉甚是不妙。
  
  “小观,你守着小羽,我去采点药回来。有什么事,你就找陆师叔。”那个男声不知对谁叮嘱,听起来倒是个有良心的好人。
  
  小男孩哽咽着低低应了一声,哦,看来小观就是他了。
  
  于是,那位师兄便安排议论纷纷的众人散去,只留下叫小观的男孩继续守在床边。
  
  此时的宋逐笙已经不是装晕,而是快真晕了。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管她叫小羽,还把脉?采药?天啊,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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