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的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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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下的蛊惑-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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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赵吉安有意无意的也跟着陈晖叫起远扬来时,赵吉安突然觉得,这仿佛是再顺畅不过的叫法,就像熟识多年的好友,不必顾忌。
  
  沐远扬从清醒到现在,还没从一连串的变故中反应过来,当下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陈晖似乎不愿冷场,便建议道,“远扬,若觉得累就去温泉池里待待,那地方可是这别院最有价值的,不去可惜了!”
  赵吉安脸色一红,似是想到了前几日自己丢脸的场景,尴尬的假咳一声道,“好了,陈晖,我们不是还有事,别废话了,远扬自己会安排的。”
  沐远扬到没注意到赵吉安的异样,只是觉得,既然他能这么随心所欲的说笑,昨日带来的困扰应该已经解决了,那自己也就不必太过担忧,于是客套的笑了笑,道,“两位有事先忙,我自己会安排。”
  
  陈晖印象里倒是没怎么见过沐远扬的笑容,这下一见,那窗后清秀的青年,衣袍还只是随意的穿着,头发也没有严谨的梳好,有些慵懒,迷朦的神情看着自己,与平时见到的,实在差别太多,顿时有些移不开视线。
  赵吉安微恼的敲了下陈晖的后脑袋,低喝道,“你是不是打算一直傻站着了!”
  “啊!哦,不是不是,嘿,我们走我们走,刚刚说到哪儿了……”陈晖连忙回过神,笑嘻嘻的边走边说开去。
  
  沐远扬看着他们远去,才松了口气,返身拉开门,对巧笑嫣然的站在门口的如莺略带歉意的说道,“抱歉,如莺姑娘,让你久等了!”
  如莺全身上下的瞧了眼沐远扬,好奇道,“沐公子,您真睡了那么久?足足八个时辰啊,老天……”
  “……”沐远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说,是的,我就是的的确确睡了那么久?只是睡了多些,虽然知道贵族都极为讲究晨起,但难得一次也不该这么抓住不放吧!
  只是沐远扬不知道,赵吉安的府里素来是寅时起,赵吉安自己就一直是寅时正起床。若过了卯时在王府已经是另类了,而午时起的……从未有过。
  
  不过如莺也只是随口说了句,便转开话题不让沐远扬难堪,“沐公子,你这发梳得太随意,我帮您重新打理,您且坐下!”
  一边说着,如莺一边就不由分说的拉着沐远扬到梳妆台前坐下,拆了沐远扬头发的发簪。
  沐远扬从未让女子服侍过做这样的事,往常在家中,这些小事都是独自完成,虽然明白稍有些地位的女子都是由着丫鬟梳理打扮,可是自己毕竟不是那些人,坐在凳子上更觉别扭,尴尬的想要夺过木梳自己来,可是其实,沐远扬连与女人如此打交道的机会都不曾有过,更别提什么经验。
  
  如莺自然以为沐远扬是害羞,顿觉有趣,心中玩心一起,便更是牢牢握着梳子要给沐远扬梳理,一边还振振有词道,“沐公子,您若一直不让我服侍,殿下要我这侍女跟在您身边有何用,您凡事都自己亲自动手,是不是信不过如莺……”
  “我……”沐远扬觉得自己竟说不过这个伶牙俐齿的少女,她说什么,总有办法让自己无法反驳,上次温泉也是,这次梳发又是……顿时心中有些郁闷。
  而如莺这时到没空管沐远扬的郁闷,她正乐呵呵的觉得自己又戏弄了这脸薄的青年一回,比戏弄自家殿下还要有成就感。不过适可而止如莺倒还懂得,便也不再多说,只仔细打理沐远扬的长发。
  
  可是打理打理,如莺觉得,自己就是忍不住要说些什么。因为沐远扬的头发,一个男人的长发,居然比自己辛苦打理了那么久的青丝都要直,要光滑,要顺畅,这让身为女人的自己多么悲哀!
  于是如莺也不管什么适可而止了,直接开口道,“沐公子,您的头发平时都很注重打理吗?”
  “啊?”沐远扬愣住,不解的摇摇头道,“不曾,只是头发而已,自然由它长长……”
  如莺郁闷了,看着手里的顺发,追问道,“难道南方水土如此秀美,让生长在那里的人都能有一头京城的小姐们都羡慕不已的乌发吗?连男子的头发都那么好……那南方的女子岂不是美到无法想像了!”
  
  沐远扬无语,这头发和人美不美并不一定相关吧,难道头发好,人就一定漂亮?而且谁说男人的头发都那么好,自己又不是……再说,不过是头发而已,男人都不在乎,女人干嘛那么计较?自己以前就从来没计较过,难道京城的女人都太无聊,所以喜欢计较这些?
  当然,这也不能怪沐远扬。她一直着男装长大,也没有贴身的丫鬟,闺房姐妹,外出行走,接触的大多也是乡野小民,就算有少数的妇人,也都是下得田地,上得厨房,忙里忙外的农妇,哪有这闲情逸致讨论这些。
  
  如莺又羡慕又嫉妒的盯着手里的长发,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手也这摸摸,那摸摸的拖延时间,沐远扬有些受不住这微妙的气氛,轻咳一声,开口道,“如莺姑娘,你知道殿下打算何时回去吗?”
  “这个殿下倒没说,不过应该还有个两三天吧!”如莺拉回注意,闷闷的答道。
  “还要两三天?”沐远扬觉得在这里已经待了很久,这种每日宴会的奢靡日子,他们居然还没有过厌,事情已经解决,为何还要留在这里……
  “这还算少的,有次也是来西山别院,足足待了两个月才回京,这次算它十天,可是最短了!”如莺习以为常的解释。
  
  沐远扬无语,她发现今天自己已经无语了很多回,而看上去,这还不是最后一个。
  然后沐远扬没注意到,虽然好似一直郁闷着,可是先前的那份压抑,忧虑,和很多很多束缚住的感情,都已经淡淡忘却脑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轻松下~
小赵同志已经在慢慢转变了,会叫远扬了,会别扭了,会害羞了~
窃笑,想看将来小赵同志流鼻血吗?想看远扬欺负他吗,啊哈哈哈哈,都给我亮起乃们的爪子
没有鲜花,小赵同志会怯场滴~




第二十五章 两男在京

  
  昨日虽有一场小雨,却连土地都未润湿,今日便又重开了太阳。
  官道上人流不多不少,货物却占了大半地方。不管是进城做生意的还是采购了货物出城的,都在官道上走着,赶着车,推着货物。
  京郊南下必经之路有一处水摊,来往过客都喜欢在这儿歇歇脚,修整修整,这时也如往常的座无虚席,客人们一边喝着井里打上来的凉水,一边与身旁人聊聊闲事,交换交换信息。
  
  突然,南来的官道上尘土飞扬,那远处飞驰而来的赶路人竟没有减缓的趋势,疾奔的骏马也不曾停歇半刻,便越过摊子向京城赶去。
  一大片灰尘扬起,客人都纷纷皱眉掩住自己手中盛水的碗,有几个火气大的已经开骂道,“这谁啊,急火啥,有没有道德啊——”
  “就是,又不是官差,急成这样,他以为是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啊!疯子……”另一个坐在靠路边的大汉也骂骂咧咧的开口。
  
  可是即使这边一片怨声,那人也早就走得不见踪影,没空知道这些了。只有这水摊的店老板打着苦哈哈道,“各位爷,别急别急,我这就给你们重新换碗新的,这路上谁难料有啥急事呢,别生气别生气!”
  而当这水摊老板还在一桶一桶舀了井水上来分,那骑马的赶路人已经到了京城门下。
  
  勒住廋了一圈的爱马,沐齐不顾自己一身尘土的狼狈,抬头看着城门处“京城”两个小篆字体久久沉默。
  多少年前,自己也曾站在这儿看着京城的南门发呆,随着义父同来,却没好好带回义父,远扬那伤心的表情,足以让自己痛彻心扉。这次,就算拼上性命也绝不能让远扬有半点差池,沐齐心中暗暗发誓。
  一夹马肚子,沐齐由马随着人群徐徐进城。
  
  进了城,沐齐便下马牵着缰绳边走边打量四周,虽是三年光景骤过,但京城的格局依旧没有什么大变。
  沐齐并不知道是谁带走远扬,那日回家后,听陈叔的描述,沐齐只能隐约猜到是某位有权势的贵族,虽然也想过是那位,可是如今他已不是过去的他,又答应过义父绝不再牵扯任何沐家子孙,应该不会这么堂而皇之的带走远扬。当然,沐齐也是下意识的想要排除那位,因为若是那位,那自己能带走远扬的可能几乎为零。沐齐不想还没有见到希望就看到绝望,所以只稍作思量便否决了那位的可能。
  至于其他人,沐齐还真难推断。京城是天子脚下,达官贵人处处可见,哪一个说上去都是不好惹的角色,沐齐虽也练过几年拳脚,可也没有那飞檐走壁,如入无人之境的本领,怎能查探出远扬落在谁人手里。
  
  沐齐这一路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唯一得出的结论便是,先寻个落脚的地方,再一一排除确定。
  于是沐齐也不去客栈,而是直接牵着马走过半座城,一直到一处醒目的高墙大院旁再过去几个墙界的小屋前站定。
  不知出于什么考虑,沐齐站在门口犹豫了下才推开门去,而那门竟也没锁,就任由沐齐牵着马走了进去。
  
  小院子空空荡荡,只有墙脚的一株腊梅长了一些半黄半青的叶子,门旁石砌的水池盛了半池子雨水,边上爬满了青绿苔藓。微阖着的小屋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也没有拴上,只是半搭着被风吹动撞击门板而发出嗒嗒的声音。
  沐齐对这里似乎很熟悉,关上院门后任由爱马闲走,而马似乎也很通人性,只寻着腊梅仅存的叶子啃着,不去打扰沐齐。
  
  沐齐随手拿下铁锁推开门,满屋子的灰尘明确的表示这里已有些时日无人居住。将铁锁丢在桌上,沐齐一边将背着的包袱解开,一边向左边的小门进去,顺手便将包袱丢在门里靠墙的床榻上。
  这一切仿佛再熟悉不过,沐齐打量了整个屋子一圈,一间卧房一间客厅一间厨房,依旧是记忆里的模样,甚至连那摆在桌案上的半截蜡烛都依旧如此。
  他又穿过客厅去了厨房,在灶边蹲下身,探手伸进里面摸索了一阵,待拿出来时,手中已多了个油布包。那沉甸甸的分量和清脆的声音不难猜测里面有多少铜板。
  
  直到这时,沐齐才确定,这处地方还算安全,至少那位忙碌了一阵子后便没去管过去的府邸和这里,也许派人检查过,不过空荡荡的地方显然不会有任何不该残留的东西。
  沐齐冷冷一笑,把钱放进怀中,便动手将卧房这间清扫了下。至于客厅和厨房,反正暂时不会有人来,自己也不会去厨房折腾徒惹别人注意,就让它去吧!
  
  想完这些,沐齐又打量了下没有任何装饰的屋子,确定好需要买的必备品,便拎起包袱出门。走过院子时,沐齐见到自己的爱马正啃着腊梅的叶子,莫名一笑,心道,据说这株腊梅还是被誉为“素心腊梅”的绝品,没人打理,不也一样是这副模样。给马儿吃了到还能体现它唯一的价值!
  若是有懂花赏花的人知道沐齐这么说,或者是看到这匹廋得看不出模样的脏马啃着价值千金的金钟梅,定要生生气得吐血过去。
  
  出了屋,依旧只是带上门。这条几乎无人的街道,沐齐左右张望了下便直往商市方向过去,心中盘算着换置身衣服,再去酒楼坐坐,听听最近有什么风声。
  
  ——————
  
  花鸟虫鱼在某处不算大的地方相安无事的生活着,一个青衣男子正低头拿着剪子细心的修剪一株牡丹,突然似听见了翅膀拍打的熟悉声音,便站直身子微微抬头,嘴角勾出一丝柔和的微笑,等待每日必来的小家伙。
  信鸽扑腾了两下,还是准确无误的撞入男子的怀里。
  
  宇文斐放下剪子,摸摸信鸽以示安抚,一边从其中的一只脚上取下塞在铁管里的绸巾,顺手放开信鸽,任由它扑腾。
  信鸽飞了两下,落在池边,歪着脑袋看着池子里的红鲤,当然,它是不是想吃就不得而知了。
  宇文斐展开绸巾,迅速扫过上面的蝇头小楷,脸上挂着常年不变的微笑,微微抿着唇,连眼里都笑得云淡风轻一片温柔。
  
  他大致看完上面的内容后又仔仔细细的再看一遍,确保没有遗漏信息,想了想,便将绸巾收回袖中,转身回书房考虑如何写回信。
  那青衣闲闲走去,只有这信鸽好似察觉到人的离开而蓦然抬起头,瞟了一眼,似乎觉得无趣,又回过去低头盯着池子里游来游去的红鲤细瞧。
  
  路上经过几个主管的屋子,见他们正在屋外聚在一起晒着太阳偷闲,宇文斐便径直走了过去。
  那些人倒是机灵,一见王府长史宇文斐来了,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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