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问的是什么?”青阅抬眼,显示她的无辜。
司空越不敢与她对视,怕自己溶在那令他着迷的眸光里,错开了视线,平静道:“半年前,你身边的太监少了三个,分别去了决城,鲤城,幽州,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具体去了哪个地方去坐什么,但是,阅儿,我知道老丞相的势力绝对不止交还给皇上的这些……”但是这些,他都没有告诉皇上,他知道他对不起皇上的信任,所以就算皇上真的不信任他了,他也没有什么好怨,他只是希望能够有一个两全的办法,能够不背叛皇上的同时,护她一生富贵!
青阅轻笑:“原来你说他们,他们不是太监,是我的护卫,也是我的朋友,至于他们去做什么,我想,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司空将军你没有权利过问吧?”
司空越觉得自己的心像被压了一块石头,无论他怎么努力,都不能把它掀开,去除。
青阅沏好茶,抬首,收了笑:“既然你开始怀疑了,那我就问你一个问题,皇上要铲除关家的时候,你有没有为关家说过一句话?”
司空越心一痛,抬起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错开眼睛,心中苦涩难言!
青阅冷笑一声,拨弄着手中的茶杯,道:“有时候,我也想相信男人一次,可是我实在是找不到能让我相信的理由,宗政聿口口声声说爱我,要让我幸福,可是背后却用尽一切手段要对我关家赶尽杀绝;你表现的好像也很爱我,可是却跟宗政聿一样,容不得关家,甚至从始至终就没有想过替我说一句话,你们的爱就是往我心口上一次又一次的刺伤一刀吗?”
“不是的,阅儿,皇上有他的苦衷,他是皇上,他必须为国家考虑!而我,”司空越闭闭眼睛,“我对不住你,我不配爱你!”
一滴泪从司空越眼角滑落,青阅不自在的别开脸,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
“硕兰,把茶具撤了,上菜吧。”
司空越赶紧擦干眼角的泪痕,硕兰领着两个小宫女进来,把茶具撤走,红柳领着另外的宫女随后就把菜摆上了。
“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准进来!”
“是,娘娘。”
司空越心中一突,道:“阅儿,你,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没了,司空,朋友一场,我不想弄到拔剑相对的地步,今天这顿饭,”青阅停下,见司空越紧张的望过来,才接着道,“就当是我们的绝交晏吧。”
司空越半天说不出话,愣愣的。
“司空,既然你已经选择了你的路,我也只有断了这份朋友谊,过了今天,我们就不再是朋友,无论你想怎么对关家都不用再感到内疚,这一杯酒,为我们逝去的友谊干杯!”青阅一饮而尽。
司空越只觉无尽的悲凉把他的心冰冻,然后又有无数钢针刺冰冷的心上,千疮百孔!他却要把一切吞进肚里,自饮苦果,这是他的选择!
司空越一口饮尽杯中酒,觉得丝毫不能减少他的苦痛,直接抓起酒壶猛灌一通。
青阅也不阻拦,静静的望着。
掬柔宫:
落锦柔坐卧不安,站起来,来来回回的走个不停,梅儿镇定的拉住她:“娘娘,您冷静点儿!”
落锦柔连连点头:“对,对对对,本宫要冷静,本宫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回来了!”落锦柔坐下,深吸气,渐渐平静下来,“梅儿,你确信司空越进了皇后的屋子?”
“奴婢确信!娘娘,奴婢是亲口问过红柳的,那药她也是亲手放进去的,无色无味,保证司空将军也发现不了,您就放心吧!”梅儿保证道。
“梅儿,万一失败了,本宫自身难保,你恐怕也没有好日子过,到时候你就去找德妃吧,毕竟你是她哥哥的人,她不会见死不救的。”
“娘娘,您说什么呢?自从主子把奴婢安排进宫,奴婢就是您的人了,除非是死了,否则,奴婢是不会离开您的!”
落锦柔感动的握住梅儿的手:“好梅儿,本宫保证,只要本宫活着,就绝不让你死!好了,我们现在去找德妃和各宫的姐妹去探望皇后吧。”
“嗯。”
落锦柔整理一番,带着梅儿和几个随侍的宫人出宫,打算先去找德妃,谁知走到半道上碰到了宗政聿,宗政聿的方向明显是去冷宫的,落锦柔心头一突,随即惊喜,真是天助我也,如果让皇上亲眼看到那一幕,不是比全后宫的妃子见到更管用?
当下柔柔的施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嗯,平身,柔儿这是要去哪里?”
“臣妾没什么事情,皇上不是出宫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忙完了就回来了,朕去皇后那看看,柔儿先回宫吧,朕一会儿去掬柔宫看你。”宗政聿说着就要越过她。
“皇上!”落锦柔叫道他,笑道,“臣妾正好准备了一件礼物要送给皇后,本来是早就准备好打算元宵节送的,但是臣妾那天身子不适,在宫里休息了,这礼物就忘记给皇后姐姐送去了,正好现在臣妾跟皇上一起去看看姐姐,顺便把礼物送给她吧。”
宗政聿好像有些急切,也顾不得跟她推脱,答应了一起往冷宫走去。
宫外官道:
宗政浔真的亲自骑着宝马去送信,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宝马追风,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非常有灵性,不用马鞭就知道主人心意,扬足了劲往前奔,一路留下一串灰尘!
“追风停下!”
追风前蹄扬起,嘶鸣一声停下飞驰的速度。
宗政浔越想越不对劲,奈何盟本身就有传递消息的天机楼,阅儿从来都不想要他帮忙,怎么这次一封信反而开口了?他立马掏出怀中的密封的信件,毫不犹豫的撕开,抽出信,打开!
信封连着信纸飘落地上,空白的!
阅儿骗他?她只是为了支开他!她要做什么?
宗政浔心中又痛又悔又急,打马回身,原路急驰而回!虽然知道青阅身边有很多人保护,却仍然不能安心,他太了解她了,这次宗政聿对待关家的态度,恐怕已经触及她的底线,但她一直按兵不动,他也猜不透她想干什么,只能每天暗中盯着,却没想到,她会用这么拙劣的一个小计骗他,而他,竟然真的上当了!
冷宫:
“皇上驾到!”
宗政聿脚步不停的往里走,心里很慌很怕,落锦柔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脚步:“皇上,等等臣妾!”宗政聿只当没听见。
“皇上,皇后说不要任何人进去。”硕兰大着胆子拦在宗政聿身前。
宗政聿的眼睛有些红,瞪着硕兰,牛海上前把她拉开:“混账,你敢拦皇上?”
硕兰一哆嗦,站在边上不动了,心急速的跳着,她感觉都快要从心口跳出来了!
宗政聿走进屋,看到里面的情景,眼睛彻底变成血红色!
“啊!”跟进去的落锦柔惊叫出声,“这,这……皇上?”
宗政聿猛然爆发:“都给朕滚出去!”
进了殿的人看到那一幕都惊呆了,听到宗政聿的叫喊,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一个个惊恐不已,他们看到了不该看的,小命危险了!
落锦柔有心想看看床上的女人醒来见到皇上该是怎样一副表情,却又不敢违逆盛怒中的宗政聿的命令,虽然略有不甘,但还是乖乖退了出去,心里早已哈哈大笑起来!
牛海也是心惊胆战,但毕竟是宫里饭吃了几十年的人,急忙命皇帝的随身侍卫把冷宫门关了,宫内的人一律不准出去,全部赶到一块,让侍卫看着。
“牛公公,到底怎么了?皇后娘娘发生什么事了?”硕兰焦急的问道,她只是按照青阅的吩咐做了该做的,并不知道青阅想干什么,可是现在这情况,她也不是傻子,她只是不敢相信,有西风和南风在呢,怎么可能发生那种事情呢?
牛海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唉声道:“别问!”
硕兰急的不行,可是又不敢轻举妄动!
殿内,宗政浔红着一双眼睛,他没有发现,西风还站在屋里,他艰难的移动着双脚往床边走去,入目一片狼藉,床单四散凌乱,衣服丢了满地,床上躺着两个未着寸缕的人!男人脸被头发盖着,背上一条条被抓出的血痕,软塌塌的趴在女子身上,腰间以下搭着一条锦被,女子的脸向里侧着,看不到,宗政聿伸出的手颤抖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看不到脸的女人,不停的在心里告诉自己,那不是她,一定不是她!不是她!不是……
他的手刚要碰到女子的头,床上的男人动了!他立刻看向男人,眼神阴狠,不管身下这个女人是谁,胆敢在皇后寝宫做出这种事情的男人,他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司空越做了很美很美的一个梦,美得他不想醒来,意识回笼的一刻,他还没有睁开眼睛,回味着梦中的美好,然后他感觉不对,身下的感觉不对,不是硬硬的床板,而是温热细腻,他猛然睁开了眼睛,入眼一片雪白,一些事情渐渐在脑中清晰:他被请进宫,阅儿说了很多让他心痛难忍的话,他痛苦,他喝酒,喝了很多酒,然后觉得浑身发热,还带着一种很异样的感觉,他太心痛了,没有在意,只不停的喝酒,他想哭,然后觉得身上一下子热的像火烧,后面又怎样了?他脑袋“轰”一声,完了!他做了什么?
司空越猛然起身,床上床下两个男人双目相对,震惊了四只眼睛!
宗政浔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摔开阻拦的两个侍卫冲进来,入目的情景,如一把钢刀刺进胸口,一寸一寸把心挖出,他靠在门上,脚下再迈不出一步!
正文 065、惩罚开始
宗政聿一掌将司空越劈下床,顾不得看床上的女人到底是谁,也许他下意识的不想去看,眼睛腥红,紧跟着摁住司空越,像莽夫一样毫无章法的用拳头狠狠的揍了起来!
“主子。”西风趁机走到床前,把一身干净的衣服递过去,放下纱帐。
司空越任拳头落在自己身上,脸上,直到宗政聿打累了,停手了,他才抓起地上的衣服穿上,一张脸早已惨不忍睹,他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觉,悔恨,恨不得杀了自己,可又带着一丝丝喜悦,在他以为今生跟她再也没有一丝关系时,他竟得到了她!就算因此丢掉性命,他也没有什么可怨恨的!
宗政聿打够了,却依然不解气,看到司空越竟然那么平静的捡衣服穿,鲜血随着他的动作滴了一地,那张原本俊美无暇的脸,此刻已经鼻青脸肿,不满鲜血,他看着没有一丝同情,心中都是被背叛的耻辱,扭头去看床上,青阅已经穿好了衣服,头发披散着,仰躺着靠在西风身上,嘴角带着一丝血迹,脸上却平静得近乎残忍,她竟然这么平静?宗政聿瞬间被怒火烧没了理智,他左右乱找,想找一把剑,没找着,想起什么,脚步一扭,向殿外奔去,直接越过殿门口站着的宗政浔,转眼之间手中拿着把剑冲进来了,对着青阅疾刺而去!
青阅动也没动,反手压住了想要动手的西风,冷眼看着刺向自己的人,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司空越想也没想就跳起来飞身挡在了青阅身前。
噗!
噗!
当!
当!
两声剑刺入皮肤的声音响起。
宗政聿手中的剑刺进司空越的肩胛,而他的右肩胛上一把匕首没入顶端。
还有两把飞镖在半空相撞,然后同时落地!只见飞镖不见人!
宗政浔站在门口,眼中还是惊恐,手臂保持着扬起的姿势,那把匕首正是他射出的,他的心还在怦怦急跳,他刚刚真是吓坏了,他没想到宗政聿持剑要杀的竟然是青阅,他还以为他要杀司空越,幸好,幸好她没事!这一刻,他的心突然不再那么痛了!
也正是因为他这一剑,宗政聿的剑才失了准头,司空越才捡回了一条命。
“皇上,臣罪该万死,你要杀就杀了罪臣吧,皇后是被臣强迫的!”司空越没有理会肩上的剑,揽下所有的责任,他现在肯定是酒中被下了药,但是他本身医术不凡,若说是酒中有问题他没发觉,只怕他自己都很难相信,皇上又怎么可能会信?虽然他对后面的事情没有印象,可是下身的感觉是不会错的,他确实做了罪该万死的事情!
宗政浔捂着肩头,任血染红龙衣,他从宗政浔身上收回震惊的目光,扭头望着司空越,踉跄着退后两步,“哈哈”笑了两声,悲愤:“司-空-越!朕一直把你当做亲兄弟,你就是这么对朕的?好,哈哈!你真好!”
司空越“扑通”一声跪下:“罪臣请皇上赐死!”
“啊!”大着胆子走到殿门口的落锦柔看到殿内的情景惊叫出声,奔跑向宗政聿:“皇上,您怎么样了皇上?来人,快来人啊,梅儿快去请御医,皇上受伤了!”
牛海早在听到落锦柔的惊叫声后就急忙跑了进来,看到宗政聿身上的鲜血,差点吓晕过去:“来人,快叫御医!”
“不准去!”宗政聿猛然转过身喝止,眼光吃人,牛海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西风看了看青阅,青阅点点头,西风扶着她躺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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