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醉了吗?当然没有,但只有借着酒醉,他才不怕她生气。
“阅儿,我好想你!真的好想,想的心都疼了,让我抱抱好吗?”宗政浔呢喃,如果这一刻,时光能够停留该多好,就让他这样抱着她,一辈子。
青阅深吸口气,放软了语气:“阿浔,你先松手,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说好不好?”感觉箍着她肩膀的手臂放开了,她松口气,还好他没全醉,一口气没送完,她“啊”一声叫了出来,宗政浔是松开她的肩膀了,却是立马打横将她抱了起来,然后美滋滋的抱着佳人坐进了她平日打盹晒暖的躺椅里。
还从来没有人这样亲昵的抱着她过,青阅一时脸红耳燥,急了:“宗政浔,你放开我!”
暗中保护青阅的暗卫就要跳出来解救主子,西风及时的把他们扔了出去,南风有些不放心:“西风……”
“放心吧,逍遥王不会伤害主子的。”
南风皱眉:“你不是男人,不知道男人的霸占欲有多强……”
“我当然知道!”西风翻翻白眼,“那又如何?一个男人肯把一切都给主子,这样的男人值得我帮,再说了,主子如果真的生气了,不是这样呵斥逍遥王,早就叫我们了,逍遥王也不敢对主子用强的,他顶多就是尝点甜头。”
南风无奈的笑笑,不过心里不得不承认,西风说的都很对,宗政浔这个男人,一直都知道他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却还是没有想到他会那么了不起,连他都忍不住佩服了!
青阅真的很不习惯坐在男人腿上,男女悬殊的力量却让她无可奈何,西风还是有一点儿猜错了,青阅是真的很生气,不是不想叫人,只是她现在的姿势让她没脸见人,如果被属下看到她整个人都被抱在小叔子怀里,她还有何威严可言?青阅对男女情事确实没有那么贞洁,但也绝对不是随便的女人,宗政浔一切条件都很好,她也很心动,可是不行,他是她的小叔子,这层关系,她心里还不能接受!
青阅不再挣扎,静静的任他抱着,好一会儿才冷淡的开口:“抱够了吗?抱够了就放手。”
宗政浔身子微僵,从青阅怀中提起头,青阅冷淡的表情让他眼中布满伤痕:“阅儿,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我是皇后,能给你什么机会?”青阅淡淡反问,没有看他,从他腿上下来,理了理衣服,道,“你走吧。”
宗政浔跟着站起来,走到她身前,去拉她的手:“可是,你已经决定跟皇上决裂了,不是吗?让我留在你身边,让我帮你,好不好?”
青阅沉默着,终是把手轻轻抽出:“你是他弟弟,这件事,我自己可以解决,只要你不帮他,就已经算是帮我了,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东秦国唯一的王爷,这件事,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宗政浔知道,凡是她决定的事情,不可能轻易改变,默默的望了她好一会儿,忍不住又伸手抱她,青阅一动不动,不挣扎也不回应,脸上一片冷漠。
“阅儿,你知不知道你理智得多让人心寒——可更让我心疼!”默默的抱了她一会儿,宗政浔松开手,“阅儿,不管你信不信,我根本不会在乎那些世俗的礼数,在我心里,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嫂子,你只是我爱的女人!”
青阅没有说话。
“我走了。”宗政浔很是失落。
“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青阅对着他的背影轻声道,喝醉酒的他,她有些招架不住。
宗政浔却会错了意,以为她在关心他,开心的答应一声,愉快的离去,眼角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
元宵节到了,太阳刚刚落山,天色还未全暗,四处就已经有人燃起了烟花,到处都是花灯。
元宵节最热闹的就是元宵灯会,猜灯谜了!
每年的元宵灯会,各地都会选出三种最美的花灯来京城参加花灯展,皇帝皇后坐在高高的花灯楼上观赏,四周御林军严密把守,只有展示花灯的代表才能进花灯会场做解释,等皇帝皇后看完了,给出评价,前十的花灯会留在灯会场内展示,然后皇帝皇后从灯楼上离开,花灯会场才会开放,人们才能进入花灯会场参观,其余的花灯由灯家(展示花灯的炫)一一拿到花灯街上继续展示,整条街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龙灯、宫灯、纱灯、花蓝灯、龙凤灯、棱角灯、树地灯、礼花灯、蘑菇灯,每种花灯都精美无比,每盏花灯上都有一个灯谜,由灯家出规矩,猜中几个灯谜可以等到一盏花灯!
这时候,就是自诩有才情的公子小姐出风头的时候了!每年的元宵灯会上,总能成就几段美好姻缘。
宗政聿从头至尾一直握着青阅的手,下了灯楼,有些讨好的意味:“阅儿,我们换上便服去看花灯吧。”
青阅不置可否的道:“随便。”
今晚西风和硕兰跟在她身边,南风被她指派去保护两个小家伙了,宗政云乔的性子让她安生的呆在宫里看花灯是不可能的,有南风跟着,她才能放心。
一行人都换了便服,随着拥挤的人群走入看花灯的行列,宗政浔、司空越都有随从,宗政聿多少知晓这两人对青阅的心思,便有心想要炫耀,甜甜蜜蜜的拉着青阅的手,不停的指指点点,对青阅说这个花灯好看,那个花灯别致,余光不时的偷窥一下那两个男人的脸色,看到他们面色不虞,他就心里暗自得意。
走着走着,碰到一处特热闹的地方,宗政聿停下了脚步,指着灯家手里的花灯道:“阅儿,你看那个花灯,真特别啊,我赢来给你可好?”
青阅看过去,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花灯形状是一个椭圆,上面图案是海水做底,绿色的水草衬托着一株红珊瑚和一株白珊瑚,一群小鲤鱼嬉游其间。
青阅没觉得这个花灯有什么特别,但是别人都觉得很新奇,因为花灯的图案从来没有见过,这大概是盏花灯招人的原因,猜灯谜的人很多!
要猜中十个灯谜,才能得到这盏花灯。
灯谜已经全部展示出来,还没有开始,人群就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宗政聿往前走了两步去看灯谜,青阅站在原地没动,宗政浔立刻上前把硕兰挤走了,他站在了青阅右边,司空越见了也有样学样,想站到青阅左边去,可惜,青阅左边站的是西风,不管他怎么使招,西风就是不让位,他只能干瞪眼,这个宫女什么都不怕,他拿她没辙。
青阅看见两人的较劲,觉得幼稚,没理会,四下看了一眼,结果看到右侧方站了一群帅哥美女,为首的正是易家兄妹,易铮是在朝为官的,只是见宗政聿这边都是便服装扮,知道他们不想透漏身份,便只是微微点头见了一礼。
易玲珑穿了女装,眉宇间更见傲气,她没有看宗政浔,眼睛却是落在青阅身上。
青阅暗暗打量她一眼,敏感的察觉到她隐匿的敌意,想想就明白原因出在何处,也没放在心上。
“各位爷,夫人,公子小姐,下面猜灯谜开始,小老儿手中这盏花灯名叫自由自在,寓意就不用小老儿说了,各位都是明白人,这图案是一位隐士高人赠给小老儿的,仅此一盏,别无二家,小老儿这里选出十五个灯谜,能够最先猜中十个灯谜的人,这盏自由自在就归他了,下面,请猜第一个:眼似珍珠磷似金,时时动浪出还沉,河中……”
“不用念了,这个谜底是鲤鱼。”灯家还未读完,下面便有人叫道,青阅看去,开口的是易拓身边的一个男子,她看着有点面熟,应该在宫里宴会上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是谁。
“呵呵,不错,正是鲤鱼,这第一题其实是送给大家的,是为了呼应小老儿手中这盏花灯的鲤鱼,下面的谜面会越来越难,请各位做好准备,第二题:红娘子,上高楼,心里疼,眼泪流。”
“蜡烛!”
宗政聿刚要张口说出谜底,就被一女子抢了先,扭头看去,正是易玲珑,他虽气,却也不好跟一个女子一般见识。
易玲珑高抬着下巴,眼中带着挑衅的傲气,青阅轻笑一声,看了看宗政浔,什么也没说,却让宗政浔一下子如芒刺在背,利眼微眯,刀子一样向易玲珑射去。
青阅看到易拓严肃的对易玲珑不知说了句什么,就见易玲珑咬着牙不甘的低下了头,后面的灯谜,便没有见易玲珑那边再继续猜,青阅心中明白,易拓刚刚定是呵斥了易玲珑,易家是臣,是不敢跟宗政聿争风头的。
灯谜继续,眼看着宗政聿已经猜出九题,马上就要拿到那花灯了,灯家的花灯车上的花灯却突然有四五处同时燃烧了起来,花灯本就是纸做的,这一烧起来,根本来不及抢救,花灯就全完了,灯家眼睁睁看着毁于一旦的花灯,欲哭无泪,就只剩下手中可怜的一盏。
青阅下意识的向易玲珑看去,易玲珑面色如常,易家兄弟怕混乱有刺客,疾步奔到宗政聿身旁来了。
好好的一场花灯会就这么无疾而终。
回宫之后,西风才对她禀报,那场火果然是易玲珑搞的鬼,原来易玲珑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那花灯就是她用石子弹破,全烧了。
这易玲珑果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她得不到的,就想尽办法不让别人得到,哪怕易拓亲自呵斥了她都不管用!这个女子,不是安于人下的人!
“既然你都能察觉到是易玲珑动的手脚,他们几个肯定也都是知道的,我看宗政聿看她那一眼有着警示的意味,很可能易玲珑就是宗政聿培养的暗人,如果真是的话,以她今晚这般大胆的行为,肯定会遭到惩罚,你派人注意一下,看看易玲珑这两天会不会受伤。”
“是,主子。”
宗政聿今晚没有留下,青阅洗漱一下准备休息,红柳提着两个灯笼从外面进来了:“娘娘,有人把这两个花灯放在了外面,应该是送给娘娘的,奴婢就拿了进来,您看,放在哪里?”
两盏花灯一个是鲤鱼灯,一个是却是盏空白的花灯,灯面上什么都没有。
青阅看了看空白的花灯,没发现什么名堂,摆摆手道:“放起来吧,明天拿去给两个小家伙玩。”
元宵节一过,一切纷争暗斗就要开始了,今晚,也许是最后一个安稳的夜。
***
这一天,青阅忙完手头上的事情,突然对这空中喊道:“阿浔,出来喝杯茶吧。”
宗政浔立刻跳了出来,含笑望着青阅:“阅儿你怎么知道我在?”
青阅笑了笑,没回答,亲手泡了茶,给他倒上,道:“阿浔,你能帮我个忙吗?”
宗政浔怔了一下,没想到她会主动开口请他帮忙,这是不是代表她已经慢慢接受他了?很高兴,立刻道:“你说。”
“我有一封很重要的信给我父亲,交给谁都不放心,你能不能帮我送去?”
“好。”宗政浔想也不想就答应了,“我现在就去。”
“等一下,没这么急,喝完茶再去。”
宗政浔就坐下喝茶,一杯又一杯,他喝,青阅倒,一会儿功夫,一壶茶就全让他喝完了。
青阅放下杯子,笑道:“麻烦你了,路上小心。”
宗政浔有些轻飘飘的走了。
看着他身影完全消失,青阅才收了笑容,吩咐道:“硕兰,去请司空来一趟,就说本宫有事跟他谈。”
硕兰答应一声去了。
“红柳,去御膳房准备几个司空爱吃的小菜,再温一壶酒。”青阅又对红柳吩咐道。
红柳怔了怔才低头答应:“是,娘娘。”
西风闷闷的道:“主子,你一定要这样做吗?”
“有什么问题吗?”
“主子没有必要这样牺牲啊,我们完全可以用手中的实力把权势重新拿回来。”
“但是这样做才能最快最彻底的让他们决裂,我也并没有牺牲什么,不过是个名声罢了。”
西风不知道再别扭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青阅摇摇头,道:“行了,别一副苦瓜脸了,又不是让你做。”
西风立刻道:“属下宁愿是自己做也不想主子做!”
青阅心里一暖,捏捏她的脸颊,笑道:“好,知道小西对我最衷心最好了,赶快去干活吧,别让你主子我白忙活。”
一个时辰后:
“臣司空越参见皇后娘娘,不知娘娘找微臣有何要事?”
“嗯,起吧,找你喝喝茶,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要事?”
“这?”司空越低着头,站着没动。
“坐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分,还非得我请你坐?”青阅姿势优美的玩着茶道,不时的看他一眼,见他还站着,不悦道,“怎么,司空将军莫非还真要我过去亲自请你坐?”
司空越叹了叹,走过来坐下:“阅儿,你到底要做什么?”司空越脸上的忧郁越来越严重,即便微笑,那笑也是强颜欢笑。
“哦,没什么啊,只是多天不见,找你来喝喝茶,怎么,你不做赫儿的老师了我请你喝杯茶也不行?”
司空越皱了皱眉头:“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你问的是什么?”青阅抬眼,显示她的无辜。
司空越不敢与她对视,怕自己溶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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