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罪该万死。”意扬挥了挥袍子,阴霾地说道:“飞鹰,你跟在本座身边多久了。”
“回主子,已经十年了。”飞鹰听出主子口气有变,在她面前,意扬第一次以“本座”相称。
“十年,十年了。”他忽然一运功,犀利的掌风劈向飞鹰,而飞鹰没有躲闪,硬生生接了那一掌,顿时胸口如爆了般难受。
“扬哥哥,你何必……”银月话没有说完,颈上已被冰冷的手握住:“如果,如果还有下次,绝非今日那么简单。”意扬盯着银月,一字字清晰地说道,他眼中的寒气,使得银月第一次害怕起来。
待他松开手时,银月软软地瘫了下来,她满眼哀怨地喊道:“扬哥哥,难道银月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竟一点儿都没动心吗。那个人的心,始终不在你那里啊。”
意扬没听见似的,快步走出了这个满是血腥的屋子。本来,这里还有她的气息,还有他们的那么一点儿回忆,却被今日的几人生生的污染了,若不是看在她们一直跟在他的份儿上,他绝不会手下留情。然而,他并不知道,今日的一念之仁,竟成了他此后痛不欲生的渊源。
落雪,她还活着,这一点毋庸置疑。她身上留着自己的血,所以,他可以感受到她的存在,不论她逃得多远,自己都能感觉到。昨日,他感到了一股熟悉而强大的力量,而那股力量中夹杂着她的气息,伴着腥臭的水的味道。那水的味道实在太熟悉了,他已经猜出了她所在的地方,若不是银月与飞鹰今日演出了这场着实低劣的戏,怕是他已在路途上了。不过,这样也好,除了那个假的在身边,他便能集中精神寻找她,一旦找到,他发誓不会再将她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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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飘,红颜落 阴错阳差 第85章 尴尬重逢
章节字数:4721 更新时间:09…08…23 10:53
落雪睁开眼,已是第二天正午了,从窗外望去,水面上碧波荡漾,远处有一片黄色的水莲,点缀着这块硕大的碧玉。等等,这岸边景色,怎么就这么熟悉,她昨天好像看过这里啊。
她出去时,撑船的船家正在不住的摇头,一副怨怨的模样,落雪不禁问道:“怎么了,师傅,怎么闷闷不乐起来了。”
“神女啊,你们到底是去哪里啊,上船时明明说好要去王都,怎么快到王都了,你们就变卦了呢。”
“变卦?什么变卦?”
“神女难道不知道?”船家睁开了那双倦意的眼:“那位公子说你们改变主意,不去王都,改去天朝了。”今日船家颇郁闷了些,要改地方早点说吗,都快水到渠成了,竟然告诉他变卦了,哎,第一次被人这样耍。
此时,修白在船那头喊道:“喂,过来吃饭啦。”
听了修白的呼喊,落雪的肚子附和的“咕噜”了两声,她羞得急忙捂住肚子,向修白那方向移去。
“你终于醒了,吃饭吧。”修白淡淡说道,将一碗夹着水草的面条递给了落雪,自己则舀了一碗鱼汤,坐到一旁吃起来。
落雪吃着面条,倒也吃的津津有味,毕竟,怀了孕的女人,对食物的要求不比往常,吃的东西不能太腥,也不能太腻,而面条毕竟清淡,加之那水草是腌制过的水草,吃起来也蛮爽口的。
落雪吃了一碗后,又舀了一碗给船家送去,待她回来时,修白已将鱼汤喝的干干净净,完了还不忘长裙抹一把嘴,典型的乡野丫头形象。
“听船家说,船改去天朝了。”落雪心中奇怪之极,遂问道。
修白点了点头:“本来嘛,我想回家看看父母的,不过,想到还带着你这个蠢丫头,我就改变了主意。免得他们见了大肚子的你,还以为里面那个是我的。”
听了这话,船家一个不稳,手中的竹竿差点滑出去,心中哀痛的喊道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一个男扮女装的人已经让他很惊奇,而公子说的那番话,好像预示着,与神女有染的不止一个人。哎,世风愈下,难怪河里会出那种怪物,天惩,天惩啊。
落雪听了修白的话,嘴里仿佛吃了黄连似的,苦涩至极。孩子,那个孩子在自己的肚子里已经一个月了,自己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性命,这个孩子,她纵然想保,又如何保得住呢。想到这里,她抬头望了望天,虽然此时已经正午,但几撮乌云盖住了日头,大有压顶之势。
失神中,落雪回到了舱里,她拿出了一直挂于脖间的珠子,轻声喊道:“明姬,明姬。”珠子冷冰冰的,在黯淡的船舱里,竟连一点光芒都没有发出。
“明姬,明姬……”落雪不死心的又喊了几遍,然而,珠子依旧冷冰冰的,不予任何反应。
落雪失望的抬起头,不想眼前竟是修白放大的脸庞,遂长大了嘴巴。
“你不会想吃鸡了吧?叫的那么大声。”修白的脸玩出了一个淘气的弧度,他冷不防抢过落雪手中的珠子,笑道:“这珠子倒是蛮特别的,通体冰凉,是颗上好的珍珠,怎么样,看在我照顾你那么久的份儿上,送给我吧。”
落雪哑然,她急忙夺过珠子,说道:“只是一颗珠子,没什么了不起。”
“是没有什么了不起。”修白冷眼看向那珠子:“这颗珠子全身发黑,怕是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不干净的东西,你指的是?”
修白接过珠子,细细看去,笑道:“当然就是脏东西了,呵呵,你这懒丫头,这么好的珠子都不清洗,再这样下去就成‘懒珠’了。”
落雪恼怒的看向修白,而对方却回了一个无辜的笑脸,面对这样的活宝,落雪闷过头,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远处,驶来一艘大船,那船上高挂着南诏国的旗帜,在风中徐徐飘扬着。船头,屹立着一个俊俏男子,他身着南诏服饰,衣袂随风飘着,遗世而孤立。
在看到江中的小船时,男子心中暗暗惊奇。可待看到船上所立之人时,他的眼睛不自信的瞪大了。
“传令下去,追上那艘小船,船上的人,务必生擒。”他立即对身后人下令道。
由于顺水的缘故,大船很快就赶上了小船,几个侍卫模样的人从船上跳下,光亮的刀架在了落雪和船家的脖子上。
“抢劫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抢劫啊,还有没有王法。”修白大呼着,一身女装的他匆匆跑了出来,扑到落雪身前,似是哭嚎道:“我们小女子出门容易吗,一出来就碰上了抢劫,这还要不要人活了啊。”
哭嚎间,他与落雪,还有瑟瑟发抖的船夫,被押解上了大船。一个男子背风而立,周围萦绕着淡淡的莲花香气。听到了来人的脚步声,他转过头来,笑着问道:“玩够了,我的女奴?”
落雪心中早已猜到他是段清云,除了他,还有谁会这么霸道,故脸上没有太多的诧异,倒是修白尖着嗓子喊起来:“老天啊,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天理何在,天理何在。”话音刚落,天空中一阵惊雷,惊得众人面面相觑。
“哪来的野丫头,这么聒噪。”段清云不悦的看向修白,这个女人,身着一身庸俗的花衣,与他灵动的脸蛋着实不相符,不过,如果将她打扮起来,倒也是美人一个。
修白对着段清云做了一个鬼脸,旋即躲到了落雪的身后。段清云只当他害羞,也不与他计较,倒是那个船家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大人,我只是在江里撑船的,并没有做过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今日只是送两位……离开,还望大人明察。”说罢,他瞅了瞅男扮女装的修白,一来,心疼他即将到手的银子,二来,修白那家伙着实怪异,该怎么称呼他还真拿不准。
段清云打量了船家一番,吩咐道:“本王的船上正好少了一个船夫,既然如此,你就留在这里好了。”
船家“扑通”一声坐在了船上,王爷,看他意气风发的样子,难道他是传闻中暴怒无常的四王爷?船家眼前一花,心中暗自哭嚎,心疼自己怎么招惹了这种不可一世的主儿,连船都保不住……
入夜,落雪躺在宽敞的房间里,正飘飘然进入梦乡。忽然,她的身上一紧,有个重物压在了她的身上,并且不停的动着。落雪睁开眼,见段清云正趴在她的身上,急忙伸手去推开他。不料,段清云却一只手固住了她的两只手,颇有怒意地说道:“在外面玩了那么久,难道还没有玩够,小野猫。”他的另一只手,正探向她的衣襟,在摸到那把匕首后,他拿了出来,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走开,不然我喊人了。”落雪挣扎着说道。
“这本来就是本王的房间,你要本王去哪里。”段清云邪气的问道。
突然间,一只手横亘在了两人中间,一个肉麻的声音响起:“哎呀呀,王爷您要非礼小女子吗?”
听了这声音,落雪不禁抖了一抖,修白,不知何时钻到了她的身旁,他的大半个身子覆了上来,挡住了段清云。
“本王对你没兴趣,滚开。”段清云不耐烦的松开落雪,推着修白说道。
“呜呜呜,王爷您实在太伤小女子的心了,”修白抓着段清云的袍子哭了起来:“王爷,小女子难道比不上妹妹吗?何况长幼有序,王爷若是要临幸妹妹,也该从我这个姐姐开始吧。”
听了修白的话,落雪胃中一片翻滚,竟忍不住吐了出来,修白急忙躲过,但污物还是溅到了落雪与他的衣物上,一时间,房中满是酸臭的味道。
段清云的脸刹那间就黑了,他抽出了修白紧握的袍子,拂袖而去。而修白对着落雪做了个鬼脸,笑道:“今夜怎么谢我?”
“你真会误打误撞,就不怕他假戏真做。”
“谁叫我碰上你这个孕妇呢。”修白擦着身上的污物,嘴上抱怨着,心中却为这个一箭双雕之计叫好。
落雪脸微红,该怎么谢他,自己还真不知道。见到落雪窘迫的样子,修白笑道:“滴水之恩,涌泉报之。既然你没想好怎么报答,那……”他的眼珠一转,狡黠的说道:“你就应我一件事,如何?”
“什么事。”
“现在还没想好,想好后一定告诉你。”修白笑得像只狐狸,这丫头,不是一般的好糊弄啊。
就在此时,房间的门被人踢开了,一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落雪的面前,此人杏目圆瞪,见到落雪后,表情阴晴不定,良久,她才走到落雪面前,怨恨地看着她。
“雨翎,你,你怎么在这里?”落雪惊讶的问道。
雨翎阴着脸,不自信的说道:“我在找独孤大哥的时候迷路了,遇上了王爷,一直跟到了现在,郡主,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说罢,她作势就要探起落雪的脉搏。
忽然,一只手插了进来,雨翎恰好摸到了那只手,顿感粗糙至极。修白的声音哼哼唧唧的响起:“哎呀呀,你这样摸我,是要占我便宜啊。”
“你,”雨翎气极扔下那只手,叫道:“你是男还是女?”
修白对着雨翎抛了个媚眼:“我是男的,怎么样,既然摸了我,就从了我吧。”
“好了,别闹了。”落雪止住修白,雨翎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
“雨翎,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呵,郡主难道不清楚吗。”雨翎眼中喷射出怒火:“这还多亏了你那把匕首,你要走,就不该留下刀鞘,因为你那把刀鞘,我被他带到了这里,独孤哥哥屡次进来救我,都被他打伤,你……”她瞪着落雪,恨不得这个女人从未出现在她的面前。
“刀鞘,匕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落雪追问道,那匕首,刚才已经被段清云带走了,他临走时似乎心情还不错,即使她弄脏了房间,他也没有追究。
“想知道答案,问王爷不就清楚了。”雨翎冷冷笑道。
雨翎的冷笑让落雪发怵,她从未想过,往日一个温柔可爱的解语花会变得如此可怕。就在此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尴尬:“这,就是王爷新收的妹妹?”
一个媚态万千的女子,身着长袍走了进来,她眉目含笑,在见雨翎的时候却露出了几分不快:“雨翎妹妹也在这里啊,想不到,雨翎妹妹比我还着急。”说完,她掩起嘴轻笑,如摇曳的百合花。
雨翎见了她,皮笑肉不笑道:“原来是如姬姐姐,姐姐那么晚来,不止是探人那么简单吧。”只怕示威的意思更大些。
如姬笑吟吟地打量着坐在床上的两名女子,在看到落雪时,她微微怔了下,随即移开眼道:“今日又多了两位貌美如花的妹妹,以后倒也不寂寞了,只是,不知二位妹妹性子如何,可别金玉其外,败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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