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妆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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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下-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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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焰嘻嘻一笑,听得她平声问道:“苍岐那边是什么情况?”
  “很糟糕,房屋倒塌,死伤无数,就连皇宫都……”他顿了下,黯然言道,“我最小的妹妹,茉儿,没及时逃出来,被砸伤了脸。”
  萧茉?伤脸……破相了?
  秦惊羽在心里冷笑了声,面上却不表露,只道:“是么?”
  萧焰叹了口气,忽然抬眸看她,旧话重提:“我的提议,你怎么说?”
  秦惊羽略一挑眉:“什么提议?”
  “停战退兵,议和联姻。”他道。
  秦惊羽垂下眼眸:“你好好休息,这个问题我们过后再议。”
  萧焰听她话语中已有所缓和,不由得大喜过望,心神松弛,又要闭眼睡去。
  “睡吧,别想太多,会好起来的。”她含糊说着,主动握住他的手。
  “你不走,陪着我。”他看起来那么虚弱,微微撅着嘴,十分稚气可爱。
  “嗯,我不走,我陪着你,今晚一直陪着你。”秦惊羽含笑承诺。
  今晚,只是今晚而已。
  到了明日天亮,该去哪里,该做什么,一切还要继续。
  萧焰闭着眼,唇边是一抹心愿得偿的笑意,默了一会,又睁眼道:“你再亲我下。”
  秦惊羽瞪他一眼:“你再说话,小心我把你从窗口扔出去!”
  萧焰吐了吐舌,赶紧闭上眼,过不多时,忽觉幽香袭来,唇上一阵暖意。
  是她的唇瓣,贴上了他的,那香软的丁香小舌轻轻一探,就撬开他的牙关,灵活进入,他正欣喜,却有一粒圆滚滚的东西被她推了进来,带着股淡淡的苦味,一下子就滑入他的喉间。
  “你……喂我吃什么?”深吻过后,寻得空隙,他轻声问道。
  “毒药。”她娇喘微微。
  他也没多想,只料得是辅助疗伤的药丸,大手包裹她的小手,有以下没一下地抚弄。
  不知不觉,困意来袭,他含糊喃道:“我不想睡,我还想亲你……”
  “乖,好好睡觉,睡够了才有精神,伤也好得快。”秦惊羽替他理了理被角,怕他睡不舒服,也不避讳男女之别,将他外袍腰带长裤一并脱下。
  奇怪,以前从未做过这些伺候人的事情,此时坐起来居然丝毫不觉生硬,倒像是平时做惯了一般。
  她停下来,不觉哑然失笑,遇到他,奇怪的事情总是那么多,久而久之,也就不足为奇了。
  以为他已睡熟,然而不经意地,他手指一动,扣紧了她的手,似在梦里低喃一句:“别走……别去葫芦谷……”
  秦惊羽敛去眼底的迷惘,涩然一笑:“凡事不能太苛求,有此一晚,已该知足。”
  这一晚,本不在她意料之中,却是真实地发生过。
  她与他,原本不该有交集的两个人,如此靠近,如此惊心,却又如此激情。
  那一瞬间,她抛开了所有的矜持,所有的仇恨,由着本心行事,不顾一切去迎合,去感受,去沉沦,就像是,做了一场梦,美好得无法言说的梦。
  既然是梦,便总会有醒来的时候。
  所以,她在士兵过来请示之时,叮嘱其向李一舟要了有安眠功效的药丸,趁他不察,骗他服下。
  且让他,就在这里安静沉睡。
  而她,终将踏上南行之路,下一站,将是在……葫芦谷。
  决一死战!


卷七 凤舞九天  第十一章 今夕何夕
  半夜,下了一阵小雨,淅淅沥沥。
  到天明,听得外间各处的声响越来越大,秦惊羽揉了揉干涩的眼,梳洗整理之后,即向床上之人投去最后一瞥。
  没有片刻犹豫,她转头,过去拉开门闩,推开门,走了出去。
  “传朕旨意,此处保持原样,不准任何人入内。”见得迎面而来的杨峥,她沉声道出。
  “是,陛下。”杨峥点头。
  听得这话,她又放心几许,屋中留够了清水食物,还有各式药草药丸,足够他养伤之用,等他三日后药效消除,按时醒来,她与萧冥之间也当有所了断。
  雨收云散,顶头初晴,秦惊羽一身铮亮铠甲,站在风离的城墙上,手持帅旗,直指天穹,聚气扬声道:“将士们,你们说,这逆天而行屡犯罪孽的逆贼是谁?”
  大量将士齐声高呼:“是萧冥!萧冥!”
  秦惊羽微微颔首,再问:“那逆贼的头颅,尔等可愿为朕取来?”
  雷牧歌素来治军严苛,制度明细,虽罚过极严,但他从来都是身先士卒,自己所受远远甚于军中将士,是以威震全军,无敢拂逆。而自这位少年天子来到军中之后,赏功随之增厚,将抚慰将士后方家小的额度提高到前所未有,特别是寒关与风离两役,战后论功行赏,奖赏提拔的将士多不胜数。在其麾下,只要奋勇杀敌,就能获取军功荣耀,即便战死也身后无忧,名字能够刻入石碑,供入英烈祠年年受飨。
  如此一来,她在军中的人望大大提升,加之她俊美无双,高贵尊荣,全军上下的的将士除去对其有畏惧之心外,更隐隐有种绝不愿被瞧不起的争强念头。
  她这一句,大夏将士的情绪顿时如一滴水掉进油锅,轰然炸开,呼声震天:“愿取逆贼头颅,为陛下献礼!”
  紧跟着,西烈大军也是昂首高呼:“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东阳大军隔了一会,也随之大声叫道:“齐心协力,共讨贼寇!”
  誓言掷地有声,见三国联军士气高涨,秦惊羽微微一笑,指着南方的山岭,帅旗一挥:“前进!”
  当下西烈五千铁骑充当先锋,三国联军步伐整齐,浩浩荡荡出城,朝葫芦谷的方向开进。
  由于葫芦谷的特殊地形,之前制造的霹雳战车太过笨重,只得弃之不用,留在风离城中,除此之外,她还给杨峥的守军留下诸葛连**的图样,令其日夜赶制,作为城池防御之用。后防得当,后顾无忧,她才敢迈开征战的脚步,挥师前进。
  在出兵南征之前,老师韩易曾将她与雷牧歌叫去,慎重警告,说这葫芦谷又称“死泽谷”,地气卑湿,雾多风少,其独有的瘴气足以致命,加之外公穆青也有严厉告诫,并会同李一舟一道制出防护措施。
  她虽有神剑护身,无所畏惧,但所行还有众多联军将士,却不敢掉以轻心。刚到葫芦谷地界,就下令大军停驻,由李一舟向军中负责发放防瘴药物,相互督促服下。
  此时已是黄昏,暮色苍茫,眼见谷口在望,嶙峋的山石如野兽獠牙森森,秦惊羽想了一会,终是宣布在此安营扎寨,就地歇息。
  萧冥大军早已进入谷内,离风离不过一日行程,却始终按兵不出,还在风离城内频频动作,制造事端,其原因无非就是想拖住她,白己好在谷中精心筹备,酝酿有利战局。
  意想不到的是,这样的结果,倒令得程十三无奈现身,率队归拢,很好!
  萧冥,他想以逸待劳,她也不会傻得去疲劳应战!
  如今离葫芦谷口还有三里之距,可进可退,不足为惧,雷牧歌与李一舟已经在四周划定区域,布置防御工事,并撒下防毒防瘴的药粉。
  也罢,就在此驻扎一夜,等次日一早再向谷中进发。
  晚间照例升帐议事,一夜事繁,待到例会完毕,已是月上枝头。
  夜色清寒,雾重结露,送得诸将出帐,她一时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微微瑟缩。
  等转身回帐,还在铺床,就听得帐外传来低唤:“陛下。”是雷牧歌。
  “进来吧。”秦惊羽信口应道。
  帐帘掀开,雷牧歌大步踏进,手上捧着一床叠得整齐的薄被,含笑道:“这露宿荒野,比不得在风离城中,你小心些,夜里注意不要着凉。”
  “那你呢?”这回数十万大军进军葫芦谷乃是轻装上阵,除开必备的粮草,大型辎重都留在了风离城,士兵们都是挤在一起和衣而眠,只有将帅才有单独被褥的福利。
  “我?”他摸了摸已冒出短短胡茬的下巴,笑道,“我跟一舟轮流值夜,一床也就够了。”
  秦惊羽盯着他手指抚过之处,心思有丝恍惚,不由得又想起另一张温润光洁的男子面孔来——他说他日夜赶路,三天没有睡觉,面上却是干干净净,难不成在见她之前,还特意剃须洗脸过?
  “又走神了,在想什么?”雷牧歌凑近轻问。
  “没什么。”她扯回思绪,朝他笑了笑,“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我最怕……你对我客气。”雷牧歌轻叹一声,忽然伸手过来,双手按在她的肩上,细细端详她的五官,她的眼,声音逐渐放柔,“昨夜没睡好,今晚还是早些安寝吧。”
  “我昨夜睡得很好啊。”秦惊羽微怔一下,便是极里撇清,这一天下来,她都是努力打起精神,连个哈欠都没打一个。
  雷牧歌看着她,眼神里有些高深莫测的色彩,默了一会,他低沉道:“那名士兵很确定他看到的是真切的人影,而不是眼花,那样的轻功,除了萧氏兄弟,不作第三人想,所以,我和一舟带人搜查过全城。”唯一没有搜查的地方,只有一处,不说也罢。
  “哦,可有收获?”她随口问道。
  雷牧歌抿了抿唇,摇头道:“没有。”
  秦惊羽不经意避开他投来的目光,她很怀疑他知道什么,甚至知道她屋里有人,但他选择默不作声,她也不必刻意提及。
  清了清嗓子,她笑道:“对了,我突然想起件事,想问问一舟,麻烦你帮我叫他……”
  突然腕间一紧,却是被他大手握住,秦惊羽不由蹙眉:“做什么?”
  雷牧歌深吸一口气:“羽儿,你听着,我可以不介意你将他藏在房中,把昨晚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是,你何必对我如此,要急着赶我走!”
  秦惊羽望向他,但见那张英武俊朗的脸庞此时正微微颤抖,眼中闪耀着莫名复杂的光辉,无端慑人。
  原来,他都知道!
  原来,有些东西自己一厢情愿隐藏起来,却并不意味着别人也看不到!
  自欺欺人的,不止是她,还有他啊!
  手指垂下,她无力坐倒在软榻上,低低道:“不是的,我真的是要找一舟说事情。”具体何事,她却不能告诉他。
  心里涌起些许歉疚,但是骨子里那份倔强却容不得她低头,咬着牙,她轻声解释:“其实,事情并不如你想的那样……”
  昨晚的事,发生的那么仓促,那么怪异,并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也许,只是一时迷惑罢了。
  更何况,她已经那么决然地离开,不正说明了她最终的选择吗?
  帐内一片静寂。
  许久,才听得他的声音徐缓响起:“我知道,我相信你。”
  秦惊羽吃惊抬眸,她以为他会生气,会愤怒,却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她都不敢相信自己,他却说,相信她?
  雷牧歌再叹一口气:“怎么这样看着我?”笑了笑,他手掌下滑,搂住她的腰,将她的整个身子按进他的胸怀,“我不是个大度的人,我也会吃醋,也会小心眼,所以,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不笨,自然明白,若是跟她较真在意,只会将地推得更远,而这军营里,个个都是情敌,一个不慎就会帮肋别人,打压白己!
  秦惊羽张了张嘴,她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如果他发怒,争吵,那她肯定是梗着脖子死不认错,然而他竟先服软,却是令她始料不及,说起来,她已经承认与他的关系,两人现时是未婚夫妻,但她却与另外的男子孤
  男寡女同处一室,还待了一夜那么久!
  如果易地而处,换做是她遇到这样的事,那么她也会理直气壮质问,然后……然后……
  然后又将如何?她想象不出。
  “不会有下次了。”她低道。
  雷牧歌俯下头,轻吻她的鬓角,嗓音低沉而醇厚,带着莫名的笃定:“顶多,他只能陪着你一夜,而我,会陪你一辈子。”语气还是那么自信,那么霸道,也令她的自责减轻不少。
  都过去了,不必再想,且珍惜现在。
  两人再没说话,只默然相拥,感受着此刻的宁静。
  过得片刻,雷牧歌这才放开她一些:“真的要找一舟?”
  秦惊羽点点头:“有点事要问问他,是关于我父皇的。”
  “那好,我这就找他来,顺便也给你瞧瞧那蛊毒的恢复情况。”雷牧歌又抱了抱她,转身出得帐去。
  没过一会,就见李一舟掀帘进来:“陛下你找我?”
  “没错,你来看看,这药草对我父皇戒除毒瘾可有帮肋?”秦惊羽从腰间摸出那只布包,递到他面前。
  李一舟接过来,打开就着灯光看了好一会,又低头深嗅一阵,惊喜道:“真是太好了,这就是穆老爷子一直在找的一种绝世草药,据说是生在南疆十万大山之中,功效奇佳,千金难求!陛下你怎么弄到手的?”
  秦惊羽心头也是一喜,却不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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