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对那扎在她身上的不满目光视若无睹,这边喂着小珞珞,那边还在做着心理调适。就因为铁靖那两岁小子的一句“舅奶奶”。
那个,别说她今年芳龄十七,即便前世的那个她也不够格做奶奶啊!那一声,当下就把她给镇住了。
如今那小娃端着铁焰分给他的一碟菜,和几个虾饺,坐在他爹小满的身边,吃的津津有味。
直到媚被铁月和众位姐夫拖着聊起京城里新来的戏班,这个她倒是知道,铁月总是偷溜出去看,回来了再学给众家姐夫听,倒也似模似样的。
原来,这里的戏班表演同中国的国粹京剧颇为相像,她当初也因为有兴趣,去学了一些,基本功也练过,没事也表演给妈咪看过,可惜,她居然听不懂,什么中国人啊,比她这个香蕉还香蕉。
聊的起劲时,王君竟也插了进来,说是也很久没有听过戏了,那几年,大家都为了生活奔波,早就忘了那种悠闲的感觉了,现下还真是有些怀念呢。
王君这么随便一说,媚却立刻感觉到身边铁焰原本平和的气息突然间沉寂下去,偏头看去,见他面色未变,眼眸深处却留着些许自责的黯然。这人又在乱想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他难道就不能放开吗?更何况,这根本就不是他的错。
媚将已经吃饱睡着的珞珞递进铁焰的怀抱,示意自己要吃饭,铁焰立刻便将儿子接过,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媚嘴角含笑,这个焰,每次抱着儿子就紧张,他好像对软绵绵的小家伙都没辙呢,就连那个铁靖也搞不定呢。不过也好,这样他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 ***
夜里回到房中,珞珞又开始吵闹,媚知道他又饿了,这小家伙越来越会吃了,身体也日渐强壮啊!赵瑯那车药材功不可没,不过二护法她们送来的稀有药材更是有奇效,这珞珞,疼他的人还真是不少啊!
媚盘着腿,坐在床的外侧,铁焰抱着珞珞坐在那里,衣衫大开,露出瘦瘦的胸膛,珞珞含着他的一粒红豆,半睡半醒的吮吸着,另一粒红豆在衣襟与胸膛间若隐若现。
低头凝视着小珞珞的他,目光柔和,面带微笑,食指指腹在珞珞嫩嫩的脸颊上轻轻滑动,这样的他浑身泛着圣洁的光晕,眼角眉梢都散发着浓浓的父爱。
这样的他美的让媚心颤,这样的他让媚无力思考,只是跟随着自己的潜意识,倾身吻上他泛着淡淡粉色的薄唇。
铁焰被媚突如其来的吻吓得一怔,接着只能这么抱着珞珞任她吻着,脸上竟有些烧热,这样对他的她,让他有些困窘,他还是无法习惯她的吻。
媚渐渐加深着这个吻,手也环上铁焰的背,支撑着他的身体,感觉他越来越烫的身子,喜欢这样烫烫的他,好爱好爱这样柔顺的他,好爱,好爱,他……
媚辗转地吻着,温柔而缠绵,想要将心中日渐浓厚的爱意这么传达给他,让他明了她爱着他的心……焰,你,可也爱着我?
媚叹息着结束了这个吻,床帐间,焰的双颊有着淡淡的红晕,眼中氤氲叆叇,让媚的凤眼更加幽黑难辨了。
媚伸手接过焰手中的珞珞,旋身下床,放在床边的摇篮里,盖好被子,翻身上床,如风般带下床帐,再次吻上焰,抱着他倒入床褥间。
媚吻着铁焰,手摸索着褪去他身上的衣物,在她身下的铁焰生涩地承受着她的吻,她的抚摸。
铁焰任媚在他的唇上肆虐,又是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他在她的唇舌间晕眩,她在他身上游走的手,每每经过一处都会燃起火花,烧烫了他的身,他的血,焚烧着他的意识。
“嗯……”当铁焰听见自己不自觉自鼻间哼出的声音时,神智立时清醒些,“珞珞……”他记起儿子就睡在床帐外,床榻边的摇篮中。
媚听见铁焰呻吟了一声后,便声息全无,缓缓离开他的唇,抬起头,铁焰剑眉紧蹙,满面潮红,唇因为媚的吻而微微红肿,身体因为强自隐忍而战抖不休。
这样的他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媚俯身在他耳边,边吻边呢喃着,“焰,不要忍着。”
“不……珞珞……珞珞在……”铁焰拼命压低声音,断断续续地说着,体内的热流竟因为他的这般压抑而更加炽热,他,好热啊!
为什么会这样?这样的自己好奇怪,比成亲那晚更加奇怪,他竟然也想要抱着她,好想……铁焰死死握拳,将手臂强留在身侧……怎么也不允许自己……放肆……
看着明明已经情动,却因顾及珞珞而隐忍的铁焰,媚心中温婉流转着的温柔,让她怜惜地俯身再次吻开他的唇,吞下他的呻吟;再缓缓贴着他的唇,柔声道,“这样就行了,焰,放松点,好好享受……”
媚的话语终结在两人相交的唇舌间,手下的动作也渐渐狂野起来。
铁焰并没因媚安慰的话语而完全放松,只是那样默默的感受着媚在他身上掀起的似熟悉,似陌生的热潮,他不知道自己何时竟也环上了媚的纤细腰身。
当眼前白光闪过,铁焰根本无法控制痉挛的身体,只能更紧的偎向在他身上起伏的女子。此时的他无法思考,无法忍耐,只想能靠她更近些……近些……再近些……
当媚终于停下时,铁焰在她怀中的身体颤抖着,四肢微微抽搐,那种极致的快乐令铁焰的身心都无法遏制的战栗。
他从不知道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快乐,他从未曾体验。成亲那晚,他只感觉到痛,感觉到他的羞窘,他的不安,他的慌乱,他的恐惧……却不记得这种快乐……
可,他的身体却记住了,才会这般容易的臣服在她的身下,臣服在她带给他的快乐中……
铁焰闭着眼,靠在媚的怀中,感觉那纤细修长的手臂拥着他,她带着薄茧的指腹在他的身后轻轻拍抚,安抚着他的身体,他的唇微微翘起,好像她哄着珞珞时的动作。
她为了他的快乐,真的自始至终都未曾离开他的唇,吞下他所有的呐喊与呻吟……他的妻哦……
铁焰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中竟也有着男儿的柔软与渴求,她激动时在唇舌间喃喃着无数遍的“焰,焰,焰……”声声都滑入心间的深处……隐没……
媚也同时欣喜着铁焰的柔顺,这样的铁焰,让她心喜,让她心怜,让她心生不舍……
“媚,”铁焰有些嘶哑的声音,伴着仍有些轻喘的呼吸,自媚怀中传出,他的气息拂在媚的肌肤上,她脑海中竟然想到吐气如兰,这个词。
媚不由失笑,这是乱想什么呢?铁焰的战抖已慢慢平息,可她却不想放手,只想留住这种温存依偎的时刻,他好像也不曾移动呢!
“过了年就是爹爹的生辰了!”
“噢?是吗?”去年那时,铁家仍在难中,只是不可能操办了。
“我们……我们要送什么给爹爹。”铁焰其实已经想了很久了,可他却不擅长这些,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来问问她比较好,她似乎和爹爹姐夫们相谈甚欢。
我们?媚因为铁焰这话而会心一笑,再想到今日晚膳上爹爹的感慨和铁焰的黯然,当下便有了主意。
“焰,铁府很多年没热闹过了吧?不如趁此机会给爹爹办个寿宴好了。”
“寿宴?”铁焰撑起身子,望向媚,“会不会太过隆重了?母亲不一定会同意。”
“那些你不用管,你只说好不好?”媚笑眯眯得看着铁焰,那样子好像在说,只要你喜欢……是的,只要他喜欢……
“好”铁焰眼含笑意地看着身旁笑得自在闲适的媚,柔声道。
33 《相思不悔(女尊)》小莉子 ˇ33ˇ
刚过完大年初三,满朝文武都知道铁府王君的寿宴了。
铁焰不知媚跟母亲是如何说的,只知道她踏出书房,对他展颜一笑,道,“我们开始准备寿宴吧!”
于是,铁府上上下下为了王君的寿宴忙了起来。
其实,媚只是跟铁勇说,“我们想替爹爹办寿宴,焰说一定要母亲你首肯,不知母亲意下如何?”
铁勇要怎么说?说不行,就是拦着她们尽孝心,除了同意之外,她也别无选择。更何况,她从她的口气中可没听到什么“意下如何”,只听到了“举办寿宴”。她也早已学会不去和她计较,这个媳妇的眼中怕是只有自己的儿子吧。
*** ***
贤王和宰相只是在邀请之列,一些奉旨回京探亲的武将也受到邀请。
至于其他官员们,她们的夫君们不知从何处得知,媚会在寿宴上献艺,便个个催了妻主们来要请帖。
一时间,铁府门前,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 ***
媚倒是列出寿宴的大致程序,其他的便都交给各位姐夫了。
自己则带着铁月和那个不知为何,总是喜欢黏着着她的铁靖,趁着铁焰陪着珞珞午睡的空档,去了戏班。
一番交流下来,媚发现这戏剧与京剧几近相同,只是妆容、身段和唱腔远不如她那时代来的精致,不过有些曲目倒是不径相同,心中于是有了计较。
自那日起,媚便带了铁月和谷西谷北关进了院中,谢绝一应人等,开始练习。只……除了珞珞。
他实在是太过黏她了,又不能总是哄他睡,于是,媚便让铁焰带了他在一旁看着她们练习。
看着媚她们练习的珞珞,即不哭,也不闹,却是笑嘻嘻的瞪着眼,看得手舞足蹈。
*** ***
这一日,铁府大门敞开,门前车马不息。
远处一顶青衣素轿缓缓而来,待得轿子停在铁府门口,一人掀轿帘,一人执扇步出轿外,衣衫朴素却不失贵气。
铁广一望之下,大吃一惊,忙拉了铁鸾下跪迎驾。
来的不是别人,那掀轿帘之人,是燕王赵勋,执扇之人,正是当今女皇赵瑯。
这满朝上下文武百官,大半都接了铁府的请帖,赵瑯心中不快,她才不管那些官员如何受到邀请,可这丫头的日子过的这么悠闲,她多少都助益匪浅。
没有给请帖给皇姨赵勋,可怎么连她的都没有。那个铁珞自打宫中见了那么一面,便不曾见过,她竟然很挂念,就是自己的儿女,她也不曾这般挂怀。
哼,没关系,皇帝的特权就是可以随时微服至臣子家私访,没有请帖也会接驾不是,你这丫头,道是你不请,她便不能来么!
赵瑯抖抖袖,让她们平身,道,“朕知今日是忠孝王君寿辰,特地前来祝贺!”
“不敢劳动圣驾,臣迎驾来迟,往皇上恕罪!”闻讯匆匆赶来的忠孝王和王君,出了府门迎驾。
“不用跪了!”赵瑯拦住她们,“朕此次微服前来,还望忠孝王不要怪朕不请自来啊!”
“臣不敢。”忠孝王不知小小的寿宴竟能引得皇帝驾临,百官朝贺。
赵瑯随着忠孝王进入府内,接受厅中宾客跪拜后,闻知媚正在后院准备贺礼,便让忠孝王妇夫自去迎客,让铁鸾带着去见媚。
*** ***
抱着珞珞的媚一见赵瑯,不由白眼一翻,她来干什么啊?还嫌不够热闹嘛?就连铁焰都被抓到前厅待客了。
铁鸾瞪大了眼,这女人竟然对皇上翻白眼,母亲对这女人的评价也甚好,可这么些日子以来,她除了看见她围着小舅舅,就是终日陪着小表弟珞珞,下下厨,陪着铁府的男人们聊聊天,其他啥正事也没见她做过。
听说她是宫廷第一乐师,可,那是女人做的事吗?女子当思精忠报国,死而后已;她这般懒散不求上进的女子,小舅舅看上她什么了?
媚知道这铁鸾一直看她不顺眼,好在这种目光铁月曾经让她好好领略过,如今可以完全无视。
“你来干什么?”不管铁鸾瞪得更大的眼,媚与赵瑯一人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一同逗着媚怀里珞珞,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我没事不能来么?”赵瑯说起来有气,“怎么请了那么多人,偏偏没我的份儿?”
“我哪知道怎么会这么多人,焰只是想办个小小的寿宴而已。”
“小小的?”赵瑯想着外面那么些人,这样叫小小的?转念一想,邪邪笑道,“你这么聪明,猜猜何人与朕同来?”
媚只微一怔愣,立刻坐起身,瞪着她道,“你带她来干什么?”这会跟她前来,又没在邀请行列的,除了那个奉旨回京,阖府团圆的燕王,还有哪个?
赵瑯见她一下便猜出,甚觉无味,这丫头的脑子什么造的?这么会转。这么一个七窍玲珑的人,怎么就卡在情之一字?
“皇姨要跟,我难道不给?”赵瑯伸手自仍未回神的媚手中接过珞珞,还没抱稳,小人儿“哇!”的一声便不给面子的开哭了。
媚一回神,忙自她手中抱回儿子哄着,正待再责备几句,却见铁焰自门外匆匆而入,燕王紧随其后。
“珞珞怎么了?”听见珞珞的哭声,铁焰竟然连赵瑯都没看见,直接冲至媚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