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倦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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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倦大清- 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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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玉容到储秀宫时,那拉氏午睡未起,燕儿也是认识玉容的,自然不敢怠慢,忙陪笑着请她坐下,斟茶递水,赶着叫“容姑姑”。玉容有些窘,她原先没想到,这个身份与故人相见,到底尴尬



    她无心坐等,想了想,便叫过燕儿来,笑道:“等你主子醒过来,你告诉她我来过了,你叫她放心,横竖就在今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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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惊悉往事



    她无心坐等,想了想,便叫过燕儿来,笑道:“等你主子醒过来,你告诉她我来过了,你叫她放心,横竖就在今年了”



    “这……”燕儿愣住了,这没头没脑的话,她实在给绕糊涂了,生怕自家主子怪罪,她便硬着头皮想要问清楚,仰起头陪笑道:“容姑姑——”



    虽然没问出来,她眼中的祈求解惑的神色和探询的语气已十分明显,玉容笑了笑,道:“你就这么说吧,你主子会明白的”



    “是,奴婢——”燕儿一屈膝。



    “起来,这成什么话”玉容不待她说完,忙伸手托住了她胳膊肘,笑道:“我是养心殿的宫女,在我面前也不必称什么奴婢好了,我先走了”



    “是,恭送——,容姑姑慢走”燕儿连忙转口。玉容一笑,自顾去了。



    出了储秀宫,她突然想起前两日玉珊身旁的小太监小路子悄悄找过雪儿,雪儿又告诉了她,说是钮祜禄主子有事要见她,请她什么时候得便过去延禧宫一趟。于是,她索性这时候顺便过去,反正玉珊是自家人,什么时候都不怕打扰。



    说是顺便,其实一点也不顺,延禧宫与储秀宫恰好是对角线的距离,一个这端,一个那端,玉容七弯八拐走了好一阵,才来到延禧宫。



    没想到这个时候延禧宫里倒是热闹,耿氏、弘历、弘昼都在,她进去的时候,里边正不知说什么,几个人都哈哈在笑。



    一见玉容,玉珊与耿氏下意识便站了起来,耿氏有一刹那的慌乱,还是玉珊已经习惯了,忙上前笑道:“容姑姑来了,快请坐”



    玉容笑了笑,眼光扫过弘历弘昼蓦地变得温柔起来,一怔回神,笑道:“你们这倒好热闹”



    玉珊心知她是为何而来,暗暗给耿氏递了个眼色,耿氏便向玉容点了点头,又笑道:“我有些乏了,想要回屋歇一歇。”玉珊点了点头,只说了个“慢走”并无她言。她二人都住在延禧宫,玉珊住的是正殿,耿氏住在右偏殿莹和殿。



    弘历弘昼见状也只好告辞。临走时,弘历忍不住暗暗瞅了玉容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心中大不以为然。一个养心殿的姑姑,再得皇阿玛的宠,也不过是个奴婢,竟敢如此大喇喇的,进了殿不但不行礼,反而要自己额娘和姨娘先行站起身问好。他既不解又困惑,自己的额娘虽然和善,并不是一味软弱的人,为何对这位容姑姑如此特别?就因为她是皇阿玛新宠?弘昼却没那么多弯弯肠子,才出了门便大大咧咧打了个呵欠,伸个懒腰,笑嘻嘻道:“四哥,额娘一说困我也困了,咱们也回阿哥所歇会去?”



    “还是去书房吧,小心皇阿玛明儿问你的功课”



    直到他兄弟二人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前,玉容才猛然收回了自己的眼光,对玉珊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



    玉珊早已屏退左右,此刻亲自扶她坐下,亲手奉上茶,低声笑道:“主子若是想他们,往后多过来就是了”



    玉容摇了摇头,叹道:“知道他们好我也放心了见得多了容易出事,反而不妙。你找我有什么事?”



    玉珊脸色明显一变,身子耸了耸,下意识四下望了望,手里有些不自在捏揉着手绢,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你就说嘛在我面前吞吞吐吐的做什么?”玉容有些不耐烦。



    玉珊咬了咬嘴唇,低声答道:“是,主子您稍等,我有样东西要给主子看”说着转入后殿,不一会手中托了个半尺见方的紫檀雕花盒子出来。



    玉珊轻轻将盒子打开,递到玉容面前,道:“主子请看。”



    “这是什么?”玉容满肚子狐疑,只见盒子里绯红缎子上放着两个一模一样一寸来长、金丝螺钮盖的细颈白瓷瓶,她信手捏起一个,细细一看,瓶身上刻有细小的蝇头小楷,写道是“煽心丸”,再看另一个,写着“催生散”。玉容顿觉有些诡异,皱眉道:“这不是正经东西,你怎么会有这个?”



    玉珊突然双膝跪下,含泪道:“主子,这事奴婢也不敢肯定,奴婢本不想说,可若不说,万一将来哪日主子再受了人暗算,奴婢岂不要悔死?奴婢斗胆告诉主子,主子往后多留心”



    玉容听她语气说不出的凝重肃穆,说的话没头没尾,把她弄得一塌糊涂,尤其她说“万一再受了人暗算”,玉容瞟了她一眼,苦苦思索,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谁的暗算?



    “玉珊,快起来,有什么你直说就好了,你这样弄得我都急死了”玉容忙将她搀了起来坐在一旁。



    “让主子见笑了”玉珊拭了拭泪,匀了口气,缓缓道:“主子可知道这两瓶药怎么到了奴婢手里?”



    玉容摇了摇头,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谁给你的?”



    玉珊叹了口气,娓娓道来。把当初念儿在雍亲王府如何与弘时起了争执大打出手,手上的念珠被弘时打落湖中,后来念儿出走跑到允禵府上,几经周转又被弘历哄了回来,胤禛为了安慰念儿,便让人在湖中打捞念珠,不想,连这一对瓶子也打捞上来了。恰好当时是玉珊在一旁看着,见了这对瓶子,就要了过去,对谁也没说。



    玉容目中徒然一亮,圆睁着眼,缓缓扭头直愣愣瞪着玉珊,心中已隐隐感到不安。玉珊绝不是多事的人,如果没有隐情,她断不会要这什么瓶子又联想到刚才她含泪跪禀那番话,玉容的脸色大变,心也突突跳得厉害



    “我悄悄叫人拿了这两种药出去找大夫辨认,”玉珊的声音有些颤抖:“奇怪的是下人回报,跑遍了京城,只有城南杜大夫认识这药,说是出自云南偏远之地,极其难得。又说煽心丸极易扰乱人心神,令人心浮气躁行动不受控制;催生散实际是一种滑胎之药,最妙的是,叫人滑胎之后一点点药物所致的痕迹也瞧不出来”



    “那,那又如何”玉容忍不住握着拳,她突然想起当初流产失子之痛,手心一片湿冷。



    “奴婢,我,我曾经在嫡福晋屋里见过这两个药瓶”玉珊说得十分吃力,几乎咬着舌头。



    玉容脸色“唰”的瞬间变得惨白,“你,你没看错?这怎么可能”玉容的心仿佛挨了重重一击最早入府时,她不是没有提防过那拉氏,可那拉氏对她的好那的确是半点错也挑不出来的,每次她和胤禛拌嘴恼别扭,都是她从中劝解调和,就是当初年氏进府,她和胤禛之间闹得天翻地覆,人人都认为她从此失宠,侧目相待,那拉氏待她依然关心体贴,处处周到,不见半点落井下石的意思。是以她一直感激在心,对那拉氏十分敬重,她怎么会……



    “奴婢不会看错”玉珊十分坚决道:“我还记得,那次主子让我给嫡福晋送主子亲手做的红枣山药糕,恰好嫡福晋不小心打破茶碗手上划了一道口子,燕儿便让我去房中给嫡福晋拿纱布药水,我因不熟悉,无意中打开了一个盒子,盒子里就是这两个瓶子,一样的白瓷细颈、金丝螺盖,绝不会错况且,我当时我刚放下盒子找到纱布和止血药水,燕儿便慌慌张张进来了,有意无意老问我有没有乱动别的东西?我怕嫡福晋责罚,便说没有,燕儿一连问了好几次才放心。当时虽然觉得奇怪,也没往别的地方想,只觉得福晋屋里东西贵重,多半是怕我弄坏了谁知道给念儿捞念珠时,这一对瓶子也被从湖底淤泥中捞了出来,我当时看着便眼熟,回去细细思量,才猛然想起在嫡福晋房中见过主子,奴婢怀疑,奴婢怀疑——”玉珊说着,低低叹了口气。



    玉容目光落在那一对洁白晶莹、柔润无暇的瓷瓶上,轻轻捏起,触肌生凉,泛着柔柔的光,一看便知价值不菲。若不是当中有鬼,嫡福晋又怎么会把这么贵重小巧一对瓷瓶沉入湖中?只怕她当初生怕打碎了或是扔了会被人瞧见形影,所以索性扔到湖中,沉入水底,这才是真正的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没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阴差阳错,因为念儿要找串珠,又把它们从湖底翻了出来



    玉容心中又痛又涩,阴沉着脸,直直凝视前方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狠厉。思量往事,她立刻明白了一切。那拉氏那么巧请她和年氏前去赏花,年氏居然会使绊子推她,多半是给下了煽心丸吧?不然,年氏又不傻,她一心要在胤禛面前邀宠,明知胤禛最看重子嗣,就算她恨死了玉容肚里的孩子,也不会大白天在人前害她而她自己,当时不觉,事后想起来也有些纳闷,她是习武之人,身体向来健康无事,又不是头胎,怎么被年氏推一跤就流产了?



    原来如此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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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连消带打(一)



    原来如此



    玉容气得身子颤抖,胸脯一起一伏,半响不言。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自言自语般道:“那拉氏,她怎么会有这两种药?云南,可有问到这药出自云南什么地方?”玉容眸光轻抬,望着玉珊。



    玉珊想了想,道:“好像说是出自云南西北,什么玉龙什么的。”



    “西北玉龙?”玉容沉吟,那是一个靠近西藏、缅甸的地方,如果她没记错,那地方的总兵是胤禟的门人。这种京城里大夫十九不知的药物,那拉氏当然更不会知道,除了是胤禟给她,玉容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好啊,你们都骗我,都来哄我”玉容心中刺痛,忍不住流下两行泪水,心中愤懑凄凉不已。虽然不知为什么,她隐隐有种感觉,胤禟不会害她,没想到,把她害得最惨的正是他这才叫深藏不露、这才叫不动声色



    “奴婢不敢”玉珊以为是说她,慌忙跪下,恳切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奴婢不忍主子伤心,何况又没有证据,奴婢也不敢乱说。只是思前想后,主子对嫡福晋毫无防范,万一将来福晋做了皇后,再想别的法子来害主子,她在暗,主子在明,若是主子再吃了亏,奴婢万死也不够恕罪,左思右想,这才斗胆跟主子说了奴婢并不是存心要欺瞒着主子的”



    “你快起来”玉容知她想左了,有些过意不去,拭了拭泪,将她扶起,温言道:“我不是说你,你别这样你告诉了我,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唉”玉容叹了口气,冷静下来,缓缓又道:“把这两瓶药给我,这件事一个字也别说出去。”



    “是,可是主子为何不让皇上做主?这么多年的委屈不是白受了?”玉珊有些不平。



    玉容苦笑道:“朝堂和边疆的事,皇上已经够烦了,这点子往事就算了吧说了也没趣哼,我自然会给那拉氏一个警告,她听得懂倒罢了,要是再动什么心思,她别以为只有她一个人会玩阴的”玉容冷冰冰甩下这话,玉面阴冷,玉珊心中一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其实玉容想的更多的是玉珊和弘历弘昼,她怕那拉氏和李氏弘时联合起来对付自己最紧张的亲人。得好好想个主意,总之,她绝不会让人欺负了玉珊和弘历兄弟



    心头暗暗盘算,一时也难以决策,想到自己出来不少时候了,便站着起身,道:“出来好一阵,我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只怕胤禛又该找了。



    “是,主子匀一匀脸再去吧?”玉珊好意提醒。



    “倒是你提醒了”玉容点了点头,玉珊便忙命小路子打水来,亲自揭开妆奁,在旁拿递物件。



    春寒料峭的日子,阳光很快便没了温度,来时暖融融,再出门,地上的阴影浓了许多,身上也有些凉了。



    回到养心殿,身上立时一暖,连带心底也泛起几分融融之情。只有在这,在胤禛身旁,她才会心情放松,感到莫名的踏实和温暖。



    果然,胤禛正在东暖阁炕上盘着腿批阅奏折,见她进去便笑着搁了笔,偏身下炕揽着她道:“上哪去了那么久,也不交代一声”



    玉容与他一道坐在靠墙矮榻上,一边喝茶一边道:“去储秀宫了,顺便又到延禧宫坐了一会。皇上的规矩也大了,动一动也要交代”



    “这是怎么说”胤禛怔了怔,笑道:“朕不过随口一句,容儿倒像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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