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肆说完,抬脚走到顾清苑的面前,忽然双膝跪下,铿锵有力,大声道:“认主!”
‘认主’二字出,百余名高大,精悍的暗卫瞬时对着顾清苑双膝跪下,没有迟疑,没有讶异,更没有怀疑,每个人脸上都是满满的恭敬,臣服,“属下,见过主子!”
大公主看着那些忠心臣服的暗卫,抬头再看顾清苑那淡然,平静的面容。嘴巴紧紧的抿了起来,手里的佛珠都停止了转动,用力的攥在手里。心里盈满森冷,顾清苑此人一定要除掉,她太过让人难安呀!
夏樱兰怔怔的看着,神色变幻不定,她不觉得这些个暗卫对着顾清苑跪下,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因为在她的心里暗卫虽然略显神秘和一般的下人也略有不同,可终究还是下人,对着顾清苑一个主子下跪没什么值得惊奇的。
可是,看着还是觉得顾清苑她真是威风呀!看此,心里也不由暗想:如果自己成了世子妃,那么,是不是也可以接受这些暗卫的跪拜?是否也能和顾清苑一样的威风呢?
夏侯琪看着心里却是猛然一沉,现在暗卫这一跪代表着什么,夏侯琪可是明白的很,而就是因为清楚,才感到惊骇!他不是夏樱兰,所以,不会如她一样单纯而无知,天真的以为这只是单纯的请安。
暗卫,他们是下人,可却绝对不是普通的下人。他们是特殊的存在。
特别权力越大,地位越高之人身边的暗卫!那些暗卫是只忠于一个人,除了那个人,他们不会听从其他的人令。而更加不会轻易的认主。因为认主就代表着,把自己的性命还交付在了那个人手里。
可现在,他们却毫不犹豫的对着顾清苑下跪认了她为主,这是绝对臣服,绝对忠诚的表现。可就是因为如此才让人心惊,一个女子到底有多大的魔力,竟然可以在夏侯玦弈死了以后,得到这些本已恢复自由之身暗卫的全心想护,让他们甘愿把自己的性命交她的手里。真是不可思议呀!…
夏侯敬眉头紧皱,这些个暗卫怎么就那么没脑子,那么没眼色呢?他们不知道夏侯玦弈已经死了吗?这个时候不想着巴结新主子,竟然还对着一个女子给跪下表起忠心来了。真是可笑,一群只会打打杀杀,脑子却完全不会转弯儿的莽夫。
大皇子府
“主子预料的不错,皇上对于夏侯玦弈的死反应很大,刚才已有大批的龙卫出动,往陵城和夏侯玦弈出事儿的地方而去了。看那情形是不查个清楚明白,是绝对不会放罢休的。”飞虎向南宫凌快速禀报道。
说完,皱眉担心道:“主子,皇上如此查探。属下还真是担心会查到对主子不利的东西出来。”
南宫凌听了倒很是淡定,轻笑道:“就算现在什么也还没查到,父皇的心里也已经怀疑是我做的了。呵呵…说不定已经认定是我做的了。”
闻言,飞虎心里一紧,“主子,那皇上他会不会对主子…?”
南宫凌听了没有回答,只是淡笑,温和道:“夏侯玦弈离世对父皇的打击好像很大。父皇年纪大了,受到这样的打击身体看着是越发的不好了呀!”说着叹气,“父皇如此为夏侯玦弈痛心,早晚是要病倒了的,本殿看着还真是忧心。”
飞虎听着南宫凌温柔的语调,却清楚的感到了一种冰冷嗜骨的冷意,以及那完全掌控一切的野心。飞虎看着眉心猛然的跳了起来,主子他不会是想…
“呵呵呵…。父皇年纪大了,在那个位置上坐了几十年真是太辛苦了。特别现在父皇身体虚弱,我这个做儿子看着真是心痛的很呀!”南宫凌说着,转头看向飞虎,柔声道:“飞虎,你说,看着老迈的父亲如此辛苦,身为儿子的我如果只是眼睁睁的,却什么也不做的话是不是太说不过去呢!”
“按照规矩,主子是一定要分担一二才合适。”飞虎没有迟疑,正色道。
南宫凌听言,脸上的笑意渐浓,“此建议甚合我心,甚合我意。”
南宫凌看着窗外耀眼的眼光,眼里的野心,冷酷昭然而示,“飞虎。”
“主子。”
“龙影可是全部出动了?”
“几乎是全部。”
“看来父皇对夏侯世子可真是在意的紧呀!”在意的都忘记了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了,都不记得那是吃人都不见血的皇宫了。连自身的安危都舍弃了,真是君臣情深呀!
“你等下去皇宫一趟告诉容贵妃,让她好好的照顾皇上,好好尽自己的‘本分’。”
“属下明白!”同时亦清楚,这个本分不是她身为妃子的本分,而是她身为棋子的本分。
“伯爵府有何动静?”
“顾清苑阻止了大公主他们为夏侯玦弈办理的丧事,且说,想办丧事,就先把棺木填满,有可哭的人再办。”
南宫凌听了眉头轻扬,果然不出所料。那个女子怎么会如此轻易就倒下,认输呢?
“飞虎你对顾清苑怎么看?”
听到南宫凌的问话,飞虎愣了一下,不过却聪明的不去探究,思索了一下道:“聪明,大胆,冷静,淡漠。”
“听着你的用词完全不像是在形容一个女子呀!”
“属下只是想着她以往做的那些事情,所以不知觉的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你没说错,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吧!本殿总是感觉顾清苑和别的女人很是不同。二十多年里来,本殿下见过的女子也是不少,除了容貌不同,大部分却都是差不多。或温柔,贤惠,多才多艺。或,刁蛮任性,心狠手辣,嚣张跋扈。”
“虽然每个人的秉性不同,但是,这些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儿,那就是她们依附着男人而生。以男人为天,很少会有自己的主见,她们就算是极聪明,可也只限于后院上。和一群女人斗个心机,争个中馈,争个男人的宠爱。”
“在那些女子身上本殿下从来见过是什么特殊的东西,她们基本都是一个模子。就是本殿的正妃,也就是比别人多会几首诗句,多会弹几个曲子罢了!”
“我从来没想过可以在一个女子身上看到魄力,谋略,胆色这些东西。可,现在本殿在顾清苑的身上看到了,看着她,你无法不对她防备,不对她戒备。呵呵呵…。不知不觉间本殿曾经把顾清苑当成了一个对手。一个女子胆敢和男人一争高下。她的特别让本殿还真是不忍马上就毁了她呀!”
南宫凌一席话说的平淡无波,可飞虎却是听的心惊肉跳,惊骇不已,主子他只是对顾清苑感到好奇?还是…在意…?
看着飞虎惊疑不定的面色,南宫凌淡笑道:“飞虎。”
“主子。”
“去给各处传令,在本殿下没开口之前,任何人不许动顾清苑。”
“是,主子。”
飞虎觉得这样实在是有些不妥,顾清苑那个女子太过无法掌握,一个搞不好说不定她就会弄出什么幺蛾子出来。在他看来为了保险期间应该马上除掉她,才更为保险。
只是,这是主子的命令,他不敢多说什么。
飞虎虽然没说,南宫凌却清楚的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可是觉得本殿下这样做不妥吗?”
“属下不敢,不过,属下确实觉得尽快的除掉顾清苑,比留着她要好。”
“当然会除掉她,不过,是在她跟本殿低头之后。那样她就和其他的女子再无不同,那时她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南宫凌这话出,飞虎顿时放下心来,幸好主子对她只是征服欲使然,而不是其他让人心惊的感觉!心定后,飞虎忽然觉得刚才自己的想法挺可笑的,主子他如何也不会对夏侯玦弈的女人有什么不忍杀害之心的。
“属下知道了。”
“嗯!还有密切关注京城内所有官员的动向。”
“是。”
“对那些有异论的官员,适当的提点一下,不要让他们给惹出大的动静来。”
“是!”
“去吧!”
飞虎听令,却没有立即离开,恭敬请示道:“主子要不要派人去寻找夏侯玦弈的尸体,如此让一切好尽快的尘埃落定下来。”
南宫凌听了摇头,“父皇派出去的人足够了,本殿就不跟着凑那个热闹,操那份儿心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属下明白了。”飞虎说着顿了一下道:“殿下,夏侯玦弈他真的死了吗?”
飞虎话出,就感到南宫凌身上寒意瞬时而出,看着他眼里盈出煞气。飞虎看此,心里一颤,遂然跪下,“属下该死。”
“夏侯玦弈他一定会死。这次是真的死了最好。可如果是假死,那也只是把忌日推后罢了!本殿需要的时间不多,他死个几十天也就足够本殿办完所有的事情了。就算是他期间敢活着回来,一切也成定局了,无法改变了!”
伯爵府
老侯爷院中
顾清苑扶着老侯爷在椅子上坐好,倒杯水送在他面前。
老侯爷看了摆摆手,气息微喘,“清丫头,你老实告诉我,弈儿他是不是真的发生不测了?”
“在回来京城之前,世子爷就预料到会有危险,所以才会让我先回来。他随后。而这些日子,为了让夫君能够安全的回到京城。我也做了很多的安排。”顾清苑说着摇头,“可是,本预料归来的日子,却没等到他的人,看到的只有一件儿血衣。”
“现在他到底在哪里?人如何了?孙媳心里同样不确定,只能祈祷他安好。”
听了顾清苑的话,老侯爷神色越发凝重,眼里盈满浓厚的伤痛,那所谓的危险是什么,顾清苑就算是不说老侯爷也完全想象的到。而是谁在谋害夏侯玦弈,老侯爷亦是心知肚明。其实,这些算计很早就预料到了,且是无法躲开的算计,只是最后的结果却如此的出乎意料,又是如此的残忍。
看着老侯爷沉痛的神色,顾清苑“祖父,夫君出事。皇上很伤心。所以,我想在这个时候应该很不愿意听到驸马刚才说的那番话吧!”
老侯爷听了神色不定,关于玦弈的事情她都知道了吗?
顾清苑看出了老侯爷眼里的惊疑不定,可却没过多的解释什么,只是正色道:“祖父,如果可以孙媳想让驸马暂时离开京城。”
“离开?”
“嗯!驸马太过心直口快,一定会成为有心人之人利用的对象。对他不是好事儿。同样的,也会给孙媳带来很多麻烦。”
顾清苑的话虽然直白,可老侯爷知道这是事实,夏侯勇从小被宠爱着长大,而后做了驸马在京城外亦被恭维,巴结着。他虽然年纪不小了,可却从来没真正的接触过太多龌蹉的东西,更没有有人跟他争抢过什么,所以,他心思简单,有勇无谋太过直白,莽撞且受不得刺激,怂恿,他留下一定是个麻烦,就他自己而言也是危险。
“如果有合适的说辞,就把他送出京城吧!”老侯爷点头道。
“驸马是夫君的二叔,现在夫君下落不明。就让暗卫带着驸马外出寻找一番吧!”
“这样很好,让他们好好找寻玦弈,至于你二叔就把他搁置到京城外隐秘的地方,让他无法回京就好。”
“嗯!孙媳妇会看着办的。”顾清苑说完,看着老侯爷轻声道,“现在有件事还要麻烦祖父出面来做。”
“何事?”
“进宫请旨。”
老侯爷听了有些不明,“请旨?”
“是!请旨,请罪,换府名,佑夫君,避恶斗,延时间。”
顾清苑话出,老侯爷瞬时明了,同时也为顾清苑的深谋远虑,缜密,果决感到惊叹。看着她幽深,精锐,晶亮的眼眸。老侯爷叹息,他真的是老了。现在还要一个小孩子来为他们来遮挡风雨。不过,玦弈能娶到顾清苑这样大智,大谋的女子,真的是他的福气。
“我知道了,我马上进宫。”
“好。”顾清苑点头,转眸看向麒肆,“你陪着侯爷一起去。”
“是,主子。”
……
大公主听了小厮的话,眉头瞬时皱了起来,“你刚才说什么?侯爷去哪里了?”
“侯爷穿着官服出府了,看样子好像是进宫了。”小厮恭敬回应道。
“世子妃呢?”
“在主院里。”
大公主听了不再多问,凝眉思索!
一边的苏嬷嬷对着小厮挥了挥手,小厮会意,颔首,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沉默良久,大公主神色不定道:“侯爷突然进宫是为了何事儿呢?”
苏嬷嬷听了轻声回应道:“这个时候进宫,除了是为了夏侯玦弈的事情不会是其他的。”
大公主听了摇头,“夏侯玦弈的事情现在还真是没什么好问的,就是皇上也只是确定夏侯玦弈中箭落崖了。侯爷就是去了也没太大的用处。”大公主说着沉声道:“本宫感觉他们不会为了这样无为的事情,专门在这个时候进宫。顾清苑此人,只要出手就绝对有目的,不会如此单纯。”
“公主,你的意思是老侯爷突然进宫是顾清苑的注意?”
“除了她不会是别人。”大公主冷声道:“前些日子,老侯爷沉寂的完全是一副认命状。可自从顾清苑回来后,这府里面的动荡可就开始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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