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此,顾清苑转眸伸手掀开车帘,轻咳一声,望天,感叹道:“今天的夕阳很漂亮呀!”
“娘子…。”
“夫君,你看那朵云像不像匹马?”
“顾清苑…。”
听到男人的改变称呼,顾清苑就已明白男人的态度,放下车帘,再次叹息,大意出错呀!
“夫君…”
“身为贤妻,却连自己夫君的生辰都不知道,这是否有些不太不应该了呢!”
“不应该,绝对不应该。”顾清苑义愤填膺,选择同仇敌忾,虽然讨伐的是自己。
“那,贤妻准备怎样弥补?”夏侯玦弈淡淡道。
“只是弥补怎么可以,我觉得一定要好好的惩罚,反省。竟然连自己夫君的生辰都不知道,这实在是无法饶恕的错误。”顾清苑满脸正气道:“所以,我决定自罚禁足,白天绝对不出现在夫君的面前,惹得夫君不快。晚上关禁闭睡书房不打搅夫君清净,直到夫君气消为之。”
顾清苑话出,夏侯玦弈的脸黑了下来。睡书房?关禁闭?这个坏丫头,她这是惩罚自己?还是惩罚他?
看夏侯玦弈难看的脸色,顾清苑凝眉,以壮士断腕的决定道:“夫君不满意吗?那,就加重惩罚,罚我…。”
“罚你肉偿!”
顾清苑的话还没说完,夏侯玦弈就面无表情的接应道。此话出,顾清苑的嘴巴抽了一下。这男人…。
☆、第202章 贤妻不好做呀!
伯爵府
顾清苑回到伯爵府和夏侯玦弈两人先去了老侯爷那里。老侯爷看到他们不是欢喜。而是立马跳脚,对着夏侯玦弈就是一通大叫,控诉,而其内容不外乎就是拐带了他的孙媳妇,不让他见到孙媳妇,要教坏他的孙媳妇等等之类的。
夏侯玦弈听着神色淡淡,不恼,更不愧。只是在看到顾清苑饶有趣味,眼睛晶亮的看着他被老侯爷斥责的样子时,夏侯玦弈眼里溢出一丝嗔怒。这抹怒色顾清苑感觉到,赶紧低头,故作老实状,只是心里不由唏嘘,这个小心眼的男人不会给她来了罪加一等吧?
然,夏侯玦弈那抹不快落到老侯爷的眼里,那可就是完全不同的意思了。本来快下去的火气,瞬时又烧的更加旺盛了,这次是真的跳起来了,双手叉腰,吹胡子瞪眼,“夏侯玦弈,你这个不孝孙。你自己不孝顺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教坏老子的孙媳妇,老子说了你几句,你就对老子横眉怒目的,你心里是在不服?还是对老子的话不屑一顾…。”老侯爷说的正欢实,看到夏侯玦弈垂眸看过来,眼底那抹适可而止,让老侯爷话语一顿。
可也就一瞬间,脸色马上就变了,怒火中烧立马变成了悲愤哀伤,就连语调也从叫器转为哀嚎,“老子怎么这么命苦呀!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冰冰凉凉的孙子呢!有一个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的孙子,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呀…。”
顾清苑抬眸怔怔的看着老侯爷,从一个威严的长辈,瞬时变成一个撒泼的妇人,这在怒,悲的情绪变动,还有角色间转换自如的样子。让顾清苑不由感叹:老侯爷他是实力派。不像自己最近是越来越没出息了。不过,自己面对夏侯玦弈一年多的时间,跟老侯爷二十多年的时间比较起来,老侯爷应对夏侯玦弈的经验确实要比自己丰富很多呀!
想着,顾清苑盘算,也许她该跟老侯爷讨教讨教。相互交换一下彼此的经验,还有…。顾清苑正想着就感到头上射出一道隐含警告的视线。顾清苑再次垂眸,不会…被发现了吧!
夏侯玦弈听着老侯爷用悲戚的语调说着他自己的苦命,数落着他的没良心。再看顾清苑竟然用敬佩,崇敬的目光看着老侯爷。夏侯玦弈脸黑了下来,看着他们两个沉声道:“闹够了吗?”
话出,老侯爷顿时停声,这么多年,夏侯玦弈什么时候能惹,什么时候不能惹,老侯爷还是很能感觉到的。现在听夏侯玦弈的语气,明显是绝对的警告了。顾清苑也感觉到了男人不高兴了,头也随着更往下垂了些。
看着这一老一小两人马上变得老实的模样,夏侯玦弈心口忽然盈满无力,瞪了他们一眼,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夏侯玦弈的那声冷哼,顾清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的肉。
老侯爷第一个想到就是他的酒。
夏侯玦弈离开,老侯爷和顾清苑对视一眼,两人在各自的眼里同时看到了忐忑。
老侯爷轻咳一声,看着顾清苑道:“你惹到他了?”
顾清苑点头,就把生辰的事情说了一遍,老侯爷听完,瞪眼,“那小子心眼可真是小!就这就不高兴了,真是不像个男人。”
顾清苑听了立马点头。然,老侯爷却话音猛然一转道:“那小子不高兴你怎么不提前告知爷爷,这样我刚才也少说两句。”
闻言,顾清苑哭笑不得,叹气道:“爷爷,我自己都是待罪之身哪里敢多说呀!”
“这也是!”老侯爷抚着胡须,正色道:“根据我的经验,这小子这次肯定是生气了。”
“每次他生气,爷爷你都是如何应对的呀!”顾清苑赶紧请教道。
老侯爷听了顾清苑的问题,再看她求教的模样,刚欲出口的答案又咽了回去,他总不能说他都是抱着他的酒躲着夏侯玦弈的吧!这样太有损他的威严了!
想着,老侯爷有模式样的,经验十足的说了一句,“那小子生气的时间一般不会太长,只要几天不见他,就不会有什么事儿了。”
“不见他?”顾清苑听了开始有些恍惚,可随即嘴巴抽了一下,看着老侯爷苦笑,那就是要躲着他了?这个…。老侯爷或许可以,可她是完全不可能的呀!这里又不是现代,可以随她飞,随她走!
“爷爷…。”
看顾清苑哭丧着脸,老侯爷就知道她明白了自己是什么意思了,轻咳一声,不痛不痒的劝解了一句,“没事儿,没事儿,那小子虽然冷酷些,无情了些,可他从来不打女人,所以,你不用害怕。最多也就是凶你几句,脸色难看几天罢了!”说完,疾步往外走去。
顾清苑看着老侯爷的背影,隐约还能听到他紧张的低呐声传来,“老子的酒,老子的酒…”
顾清苑垂头丧气,有气无力的走到屋外,仰头看着夜幕下满天星辰的美丽夜色,叹息:不知道自己丈夫的生辰;丈夫被训斥的时候,她貌似幸灾乐祸了一下;还真实的,很有上进心的想过去取下经,用来应付小心眼的丈夫。细数下来她这算是几罪并发吗?不对,或许是她自己想太多了,夏侯玦弈说不定没发现她心里想的事情呢!想着,顾清苑看向凌菲。
“凌菲,刚才爷爷说世子爷的时候,我是什么表情?”
凌菲听了看着顾清苑,斟酌了一下道:“世子妃的表情很平静。”
“平静?那,你有没有看到一点儿不忍,或者不舍什么的。”
“没有。”
“是吗?”顾清苑有些失望。
凌菲看着顾清苑的表情,没忍住道:“其实,世子妃当时就差拍手叫好了…所以,奴婢觉得世子妃这次能侥幸躲过的机会不大。”
此话出,瞪了凌菲一眼,这丫头不会是听到夏侯玦弈的那句‘肉偿’之言了吧!想此,咬牙!有一个会武功的婢女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看顾清苑眼底闪过那丝羞恼,凌菲赶紧垂眸,低头,恭敬道:“世子妃赎罪,婢女知错。”
凌菲老实样儿,让顾清苑忽然明白了夏侯玦弈的心情,抚额!掩耳盗铃之法,让人憋闷。
顾清苑不由冷哼一声,转身,大步往自己院子走去。
凌菲跟在后面,不由抿嘴一笑,看到世子妃恢复以往的样子真好!不过,世子妃的反应和主子刚才还真是如出一辙,呵呵…。
回到院子,兰芝,梅香疾步迎了过来,看到顾清苑脸上带着满满的欢欣,“世子妃…”
“嗯!”看着两个丫头,顾清苑嘴角溢出一丝笑意,随意问道:“府里这两日可还好吗?”
“府里倒是没什么事情,就是这两日大公子来了好几次。”
“恒儿?可是有什么急事儿吗?”
“大公子只说过来看看世子妃,其他的没多说。奴婢跟大公子说世子爷带着世子妃外出了,过两天就会回来。”
顾清苑点头。
“另外,表公子也来了两次。”
顾清苑听了挑眉,“李智?”
“是,今天上午表公子也过来了,说明天还会过来。驸马府的大公子和大少奶奶也来了一次,那时侯爷正好在就接待了他们。”
闻言,顾清苑眼里闪过什么,没说什么,只道:“世子爷可回来了?”
“回来了。”
顾清苑听言抬脚走了进去,正好看到男人从洗浴间出来,一身白衣,头发还滴着水,散落在肩头,衣服被水浸透的地方,勾列出完美,健硕的肌肤线条。
顾清苑看着,叹息:比不了美男出浴的香艳,不过却也绝对的诱惑呀!性感的一塌糊涂。
夏侯玦弈见顾清苑进来后,也不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自己,眼神变幻不定,“看什么?”
“夫君现在这样可真是垂涎欲滴,引人犯罪呀!”顾清苑感叹道。
闻言,夏侯玦弈嘴巴歪了一下,这丫头!
“娘子,你想犯什么罪,为夫都配合如何?”夏侯玦弈低头,看着顾清苑魅惑道。
“嘻嘻…岂敢让夫君配合,岂敢…”顾清苑轻笑道。
“不要配合?那,娘子是要自己来吗?”夏侯玦弈挑眉,眼里透出一丝期待。
“呃!…怎会…怎会…”顾清苑心里真的开始反省,男人和成婚前已经完全不同了。那浅显的调侃,男人已经不再和开始时那样黑脸儿,瞪眼,然后拂袖而去了。几次下来自己成了反被调侃的那位。唉!调戏了人家一句,最后溃不成军的倒是自己,这算是挖了个坑然后把自己给埋了的惨剧吗?看来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谨言慎行呀!
看顾清苑一下子变怂的样子,夏侯玦弈嘲弄的看了她一眼。这丫头说话的时候大胆的不得了,可…。真的让她犯罪了她却是个胆小的。
夏侯玦弈那丝嘲弄,顾清苑看在眼里,咬牙!这男人在用激将法刺激她吗?恼了她…。她…她也没胆子挑战回去。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技术。不过,把他绑起来的想法倒是有。四肢绑起,然后…想着顾清苑摇头,邪恶了…。
看顾清苑一会儿呲牙,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兴奋的模样,夏侯玦弈按了按眉心,不用探究,这丫头又在想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了。叹气,抬脚往内间走去。
顾清苑看了,整理一下那不该有的思绪,随着跟了进去,贤惠道:“夫君,我帮你擦拭头发。”
“不敢劳驾。”
“嘻嘻,谈何劳驾,是应该的,应该的。”
“既然是应该的以往怎么不见娘子如此的殷勤?”
“看今夕,不论往昔,夫君不要太小气。”
“娘子说的是。那我们就好好论论今夕…”
夏侯玦弈的语气,让顾清苑头皮一紧,现在装老实,献殷勤貌似真的晚了点儿。
第二天,顾清苑早早的就起来了,且精神很好。这让凌菲很是意外了一把。而更让凌菲惊讶的是,世子妃竟然还有模似样的很贤惠的送世子爷出门,这一举动,不但让凌菲惊讶了一下,就是麒肆,和麒一也很是惊疑不定,根据以往的经验,世子妃只有在做错什么事儿的时候才会对世子爷献殷勤,难道这次又是?
走到府门口,顾清苑伸手为夏侯玦弈整理了一下衣服,笑的很是温柔,贤良。
夏侯玦弈垂眸看着眼前的女子,眼里满是柔光,虽然这丫头今天殷勤的缘由很可能是因为,他昨天晚上没动她,没让她肉偿罢了!
想到这理由,夏侯玦弈不由的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却完全不妨碍他的好心情,低头,在顾清苑耳边几不可闻道:“惩罚只是暂缓,不要想着给本世子混过去。”
夏侯玦弈话出,看到顾清苑的微笑的小脸儿僵了一分。夏侯玦弈嘴角抑制不住溢出笑意,忍不住想抱抱她。不过场合不合适,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走了出去,翻身上马却没有马上离开,转头看着顾清苑。
顾清苑看了,愣了一下,想到什么赶紧微笑道:“夫君慢走。”
看顾清苑那瞬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夏侯玦弈嘴角笑容扩大,眼里闪过一丝戏虐,只看的顾清苑脸上的笑容又僵了一分,才开口道:“中午等我回来用饭。”
“是,夫君!”顾清苑轻笑,眼睛却忍不住瞪了他一下,眼里透出赶紧闪人之光。
看此,夏侯玦弈喉间溢出一丝低沉的笑意,策马离开。
夏侯玦弈离开,顾清苑揉了揉发僵的脸颊,再次感叹:贤妻不好做。
夏侯玦弈离府,顾清苑回院。大门内不远处的三个婆子从暗处走出来,神色怔怔。良久一个婆子开口,“你们看到了没?”
“看到了…。”
“我在府里做事儿十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世子对一个人那么温柔。而且,还笑的那么开心,是真的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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