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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璂手上的这张正是景澜那天晚上画的两棵树,十二阿哥内心很纠结,到底要不要给皇阿玛送去呢?皇额娘脸皮这么薄,肯定是画好了又不好意思送给皇阿玛。如果今天不是他发现了,皇额娘一定永远不会让皇阿玛知道这幅画的存在。哎,为人子应该替母分忧,算了,就让他默默做一个贴心的儿子吧!
永璂拣出这幅画,又挑了几副他自己的玩乐、读书图,让人交给了送信的侍卫。
木兰乾隆帐内
乾隆坐在椅子上,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眼睛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拉旺多尔济。
哼,朕早就知道拉旺多尔济这家伙不安好心,虽然以后欣儿要嫁给这个什么拉旺多尔济的可能性很大,可是她今年才九岁啊!这拉旺多尔济居然敢和欣儿单独去骑马!居然敢邀请欣儿看星星、看月亮!居然敢拉欣儿的小手!靠,你当朕这个欣儿的皇阿玛是摆设啊!
“皇阿玛,您到底怎么了?”欣儿担心地问道
“欣儿乖,先回自己的帐篷啊,皇阿玛要和超勇亲王世子有些事要谈。”乾隆一对着欣儿,整张脸立刻阳光灿烂。
“那皇阿玛不可以欺负拉旺多尔济哥哥哦,欣儿先回了。”欣儿不放心地叮嘱乾隆后才行礼告退。
坐在上方的乾隆很郁闷,跪在地上的拉旺多尔济很满意。
“皇上,奴才是真心想求娶五格格。”拉旺多尔济在乾隆的气势下毫不退缩。
“欣儿今年只有九岁,世子也才十一岁,现在谈这些为时过早了。”朕后悔了可不可以?
“奴才可以等,将来也会努力让五格格幸福。”拉旺多尔济在乾隆面前许下一个男人的诺言。
“成亲之前不可有通房,日后纳妾也须得欣儿点头。”朕为了自己的女儿任性一次又何妨?
拉旺多尔济毫不犹豫地答应:“只要超勇亲王府后继有人,奴才愿意终身不纳妾。”
乾隆正想再说什么,高无庸捧着一堆东西,走进账内,在乾隆耳边低语:“皇上,是皇后娘娘的信件。”
乾隆也不避忌外人在场,迫不及待地一一打开。等展开那幅画时,这树很眼熟啊……是皇阿玛和皇额娘当年种下的;这诗……难道是景澜对朕的回应?虽然晚了点,但朕还是等到了。原来,景澜对待感情是这么坚定、直白而热情啊……
乾隆心情顿时好得飞上天,连拉旺多尔济此时也看着及其顺眼,温和地对他道:“世子是有心人,希望将来好好对待欣儿。”
拉旺多尔济自是再三表忠心,然后糊里糊涂地走出帐外,怎么突然这么顺利了?不过只要皇上答应就好。
八月,景澜和太后一行先回皇宫。
回到永寿宫整理行李时,景澜忽然发现那幅画的遗失,翻遍所有地方都找不到,难道落在圆明园了?
永璂一踏进正殿,就见他皇额娘在发呆:“皇额娘,您在想什么呢?”
景澜眼睛一亮,说不定永璂在哪里见过,可能有线索:“永璂,你有没有见过皇额娘的一幅画,上面有两棵树。”
永璂恍然大悟:“嘿嘿,那个啊……儿臣知道皇额娘不好意思,已经替皇额娘交给皇阿玛了,皇额娘就不用太感激儿臣了。”
“你真的已经送出去了?”景澜不死心地问。
“恩!”永璂点头,“估计皇阿玛已经收到了。”
景澜什么话也不用说了,直接用拇指和食指揪着永璂的耳朵拧,当然,这力度都是控制好的。
“啊……疼、疼、疼!皇额娘快放手……儿臣是您亲儿子啊!有话好好说……什么都好商量……”
九月,乾隆带领人马从木兰回京。待给太后请完安,乾隆直奔永寿宫,把收到情书的喜悦都化为行动,直接用最热情的方式在床上表达出来。
景澜望着乾隆兴奋愉悦的神色,再看看戴在胸前的戒指,好吧,有些解释其实并不重要,也不需要。
这件事原本应该过去了,可是永璂因为内疚决定对乾隆自首,最重要的是他需要乾隆替他求情:“皇阿玛,儿臣犯了错,惹皇额娘生气,您可不可以让皇额娘别气儿臣啦?儿臣真的知错了!”
“哦?永璂做错什么了?”乾隆好奇地问道,景澜对孩子要求严格,却很少对孩子生气,难道永璂真犯了很严重的错?
“还不是为了您和皇额娘,儿臣好心办坏事了,自作主张替皇额娘送到皇阿玛您这儿了。虽然皇额娘平时有点害羞,可皇玛嬷说过,礼物一定要亲手送才有诚意,儿臣估计原本皇额娘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是想亲手将那画送给皇阿玛,如今都让儿臣给破坏了。看在儿臣自动认错的份上,皇阿玛就帮儿臣求个情吧!”永璂扯了扯乾隆的袖子撒娇。
“没有下一次了啊!”乾隆故意板着脸,心里却暗爽。
晚上,乾隆再次留宿永寿宫,云雨之后,待呼吸平复下来,乾隆揽着景澜,用欢爱后慵懒低沉的声音在景澜耳边低语:“景澜,其实你不用在意这么多,就算那幅画不是你亲手交给朕,但朕依然能感受到你的心意。”
“什么亲手?”体力运动刚做完,景澜还有些迷糊。
“永璂已经告诉朕了,原本你打算亲手交给朕的回应,朕都了解。”乾隆以为景澜害羞不好意思承认。
景澜终于明白乾隆说的是什么,嘴角抽搐,永璂是她亲生儿子没错吧?
第二日,景澜单独留下永璂,和颜悦色地问:“永璂,你的意思你皇阿玛都已经告诉皇额娘了,那你为什么会以为皇额娘是这么想的呢?”
永璂见景澜态度不错,以为警报已过,两手一摊,无奈地摇摇头,叹口气道:“哎,女人啊,永远那么口是心非……”
“这话谁教你的?”景澜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儿臣是听博敦说的,博敦是听二那克出在家里说过。”永璂一听,就知道景澜情绪不对,立即很识时务地把盟友出卖给自己皇额娘。
原来是二哥这根上梁不正啊,景澜温柔地摸摸永璂的脑门,嘱咐道:“永璂,以后二那克出的话不可以每句都听,知道吗?”
永璂连连点头,然后……
“啊……”
永寿宫再次传出了凄惨的杀猪声。
作者有话要说:我登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成功了~撒花~
既然上一章大家能接受狗血;那这一章我就继续啦~
文中提到德妃给雍正下毒是我编的;没有历史考究。
最后;下面是文中提到过舒婷的《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
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
也像戟,
我有我的红硕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自乾隆十六年的晋位后,后宫逐渐形成以景澜、舒贵妃、令妃各自为首的三派人马。剩下的婉妃没有如众人预期般发展自己的势力,而是隐隐投靠景澜,尽职地履行酱油党的义务。
咸福宫
“娘娘,难得老天开眼,皇恩浩荡,您现在跟前养着两位小阿哥,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机会。可奴婢瞅着娘娘这两年不仅没有借机得到皇上的宠幸,怎么对这两位小阿哥也是不冷不热的?”刘嬷嬷站在婉妃身后,小心翼翼地问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抱怨。
“嬷嬷说起来也算得上是本宫身边的老人了,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皇上会把八阿哥和十一阿哥交给本宫照顾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本宫十几年下来的安分守己。”婉妃瞥了她一眼,自嘲地对刘嬷嬷道,“嬷嬷所说的争宠……哈……本宫是比得上新人的年轻新鲜?还是曾经高氏的娇媚动人?更别提皇后娘娘的雍容高贵……何必上赶着去自取其辱?本宫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可是,这人啊,只有认清了自己的位置才能活得久一点、舒坦一点。如果在皇上眼里,本宫连这最后仅剩的优点都不存在了,你说本宫到底还有什么优势可以坐在这四妃之一的位置上?”
“是奴婢唐突了。”刘嬷嬷意识到自己因为主子的突然升位而得意忘形,惊惶地低头认错。
婉妃不在意地摇头:“至于这两位小阿哥嘛……他们都已经懂事,对生母印象深刻,连年纪最小的十一阿哥刚到本宫这里时也一副警惕的样子,本宫若是操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不如现在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该有的规矩一个不少,感情自会慢慢培养出来,嬷嬷不必着急。”
刘嬷嬷张了张嘴,最终只能无奈地低叹:“苦了娘娘了……”
苦吗?曾经或许有吧……年轻时,婉妃也对乾隆芳心暗动,希望那个人心里、眼里只有她一个人,甚至为了争宠不择手段。直到那次还在府邸时,乾隆为了高氏对她莫名的责骂和惩罚,让她梦醒了、放下了,于是选择做一个安安静静的旁观者,也能把后宫中的局势看得更清楚,就目前的情形来看:跟着皇后有肉吃。
婉妃眯着眼沉思:令妃当年的得宠十分蹊跷,不是没探寻过皇上背后的目的,可是在他对令妃接二连三地恩宠下,众人都选择遗忘原因而专注在结果上,导致令妃风头大盛的同时,也需要防着不断的明枪暗箭,这些原本应该是皇后承担的吧。
婉妃右手支着额头,低笑出声,原来,令妃才是真正可悲的人。这些年来,令妃勉强算得上是颇得圣宠。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颇”,至于这其中,皇上对她究竟几分真情几分假意,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婉妃看到的却是无论何时,皇上都不会允许任何人威胁到他心中最在意的那个人。
然而不知令妃是自欺欺人,亦或者是对自己太自信,看不见这个事实不提,她才做了两年的妃子,便开始按耐不住、蠢蠢欲动,最近已经几次当面挑衅皇后。
人不怕蠢,就怕蠢人没有自知之明,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聪明人。皇上不是让令妃来替代皇后的位置和挑战皇后的威信,她是用来分担部分聚集在皇后身上的焦点。直白点讲,令妃只是皇上手中的工具而已,哪天用得不顺手了,就是被丢弃的命运啊。令妃现在蹦达得有多欢快,将来失败时就有多可笑。
永寿宫
“娘娘,您就由着令妃那个……”容嬷嬷看见不远处正在玩耍的几个孩子,把“贱人”两个字给吞回肚子里,“……那个小人得志的样儿,不算之前的,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四次了!”
“嬷嬷说得不错,本宫瞅着也很窝火……可她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心头好,不能做得太过啊!”景澜看着小叶出门慢条斯理地说道,然后一脸的“为难”,“不如我们随便下点药吧,只要最近别让本宫瞧见她就可以了。她既然这么喜欢在皇上面前装病,本宫就好心帮她一把吧!”
“娘娘准备怎么做?”冬月一脸跃跃欲试的兴奋模样。
哎?难道大家都快被令妃逼疯了吗?
景澜为了确定人选,问道:“舒贵妃身边的兰草可靠吗?”
“娘娘放心,都是一早打点好的。”秋月立马接口。
这嫁祸的事最近景澜没少干,她不能让舒贵妃和令妃抱成团对付她一个人,就只好没事往两边挑拨离间,让她们二人的斗争不断升级:“恩,那就好。让兰草想法子勾搭到延禧宫的人,在令妃的碗里下点……唔……也不用给她下多狠毒的药,太浪费了,就下点巴豆吧。本宫要她拉得走不动路就好,别太严重了……”
众人默,都走不动路了,还不严重?
景澜对自己的班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