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这里的老板在吗?”我进了一家名称叫做“深灰色调”的小型建筑设计公司,之前我已经去过一家中型的设计公司,因为那里的老板不在,我吃了闭门羹以后,郁郁的又找到了这里。
“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一个脸圆圆戴着金丝眼镜中年胖子在座位上问道。
“哦,我是……”我把身上几乎所有的证件统统都给拿了出来,什么毕业证、学位证、身份证、考试证、学生证、借书证、处男证……出门前我连户口本都随手揣兜里以防万一了,“我刚从江州市师范学院设计系毕业,请问我能在这边工作吗?”
“可以。但我必须确定你能否胜任,我们这里以做室内效果图为主,偶尔也会接到一些室外的东西,所以要用到cad、3dsmax这些软件,我希望能先观察一下你目前的熟练度怎么样,才能考虑是否留你在我们公司。”胖子站了起来,边翻弄我的那些证件边说,“原翰毅,江州市师范学院……”
“这个没问题。”我满口答应着,心里却着实有些紧张,毕竟我得把以前学过的东西在别人面前演示给别人看。
“恩,熟练度还差一点……如果明天没事,过来开始上班吧。我姓水,你可以称呼我水老板或者水总。”经过一轮紧张的*作,我终于勉强通过了这个胖老板的考核。
“耶。”这是我第一次用自己所学的专业找到的工作,我有点兴奋,兴奋过后还是不忘冷静的问了一句,“只是,这个待遇……老板。您看……”我谨慎的说着,刚从学校出来的我在各方面都缺乏经验,但万事讲清楚以后才好商量嘛,尤其是关系到“钱”这个敏感的字眼。
“恩,月薪2000,加奖金提成,除了周一至周五,其他时间以加班来算,前三个月算你试用期,工资800,如果你的工作让我们满意,三个月后我还留你,再以两千计算你看如何?”
***,这个胖的有点像水肿病人的水总果然很坏,前三个月居然利用我做他廉价劳动力,靠!
“水总啊……”我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不过念到他名字时还真忍不住想偷笑,“您看,我一穷苦人家里的孩子,家里好不容易砸锅卖血才勉强凑钱供我上了个大学,现在穷的早已揭不了,月薪两千我是真的没什么好抱怨的,只是前三个月的八百我怎么熬啊水总,水总,您看,我面色为什么这么白啊?唉,我容易嘛我,我看您也是个极其视金钱如粪土的大人物……能不能再加一点鼓励一下我们这样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人呢,唉,这个社会啊……”
“前三个月800,加提成奖金,你可以得到更多,这关键看你工作能力,我对每个新进公司的人都是这个态度,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自己拿主意吧。”不管我如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个水肿愣是不吃我这套,斜斜的靠椅子上抽着烟,公事公办的态度。
靠,强权主义!霸权政策!真是个没有爱心的冷血动物。
“那好,那请问明天几点上班?”我一脸无奈的妥协了他的霸王条款。
“九点,迟到一样要扣工资、奖金的。”
出了“深灰色调”设计公司的门,我还是觉得很兴奋,毕竟这是我第一份工作,是我踏上社会的第一步,虽然工资的确是少了点,不过也总比在家吃闲饭要好很多。
“原翰毅……”
“原翰毅……”
迷迷糊糊间,有个人在窗口叫我名字,我睁眼一看,是个女孩,她低低的叫着我的名字,虽然隔着窗户我看不清她的脸,但这是一种能让人柔肠寸断的呼唤声以及一种本能的亲近感让我不可能不去搭理她,她似乎曾一度出现在我的梦境里,那么熟悉却又那么的遥不可及。我起床朝她走去。
等我走近她身边时,她人已经朝前面走了。
我觉得她像一个人,她好像——静,那是种错觉吗?不,那不是错觉,她真的跟静一样的清纯而又幽怨,那种让人心动却又让人心痛的感觉再一次的涌入我的心田,我的心一下子疼如刀绞,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快步的走上拉住她的手,我怕她只是我的梦,我怕我会再一次掉入伤心的泥沼中不能自拔,我更怕梦醒她就会从我眼前消失掉。
她并不转身,只幽幽的说:“你真以为你能拉的住我吗?”
我不禁忍不住问道:“你是谁?我们认识吗?为什么我记不得你又似在哪见过你?”
走了几步,她声音低低的对我说:“我带你去个地方,我可以告诉你我是谁。”
我木然的跟着,那一刻,我已经失去了思想,我只是一个只有两条腿跟着她走路的小傀儡。
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跟着她走的,我莫名其妙的来到了一个医院,这时,她已经不见了,影子都没留下,我想呼叫她,可是我根本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而现在又是深夜,医院里鬼影都没一个。所以,我只好凭着来时的记忆寻找她。
可是,我根本没有了记忆,那种感觉其实非常可怕,你会感觉自己是突然之间来到一个陌生而危机四伏的地方,想要回去,却连出口都没有,这里根本就没有人,想要呼救又害怕会把不干净的东西给招来。
“为什么我会莫名其妙来到这儿?这是我的梦境吗?如果是,请让我在我的梦里找回静好吗?我已经没有力气在梦境里承受跟现实中一样的孤独感了,如果这辈子我注定得还清上辈子欠下的情债,请满足我小小小小的一个要求:让我再在梦境里与静有片刻厮守,哪怕只得一秒的相聚以后我就坠入六道轮回里永不超生,我也不希望志承寞孤独的活上几个世纪。
我曾在与静一同牵手走过的校园里用力的呼吸着,努力的去呼吸去感受静曾留下的那一丝熟悉的空气,虽然有些自欺欺人,却可以感受到片刻的甜蜜,可是如今我却困在这个该死的迷阵里,走不出也踏不破天地间的那一层结节。
“原翰毅……”
“原翰毅……”
“原翰毅……”
“原翰毅……”
一声声凄婉的呼唤声把我唤醒,我发现自己来到一个病房门口,内里病床上的女孩正是那个带我*这个似梦似幻的境地的人,她的家人此时正在她的床头抽泣着,那着她那死白的脸,我忽然有种感觉:自己似乎误入了别人为自己精心设下的一个局中,我一阵晕眩,转身想走出这间阴森森的病房。
这时,一个一直在旁边面容晦暗的男人猛的拉住了我,他手中拿着一张遗像。遗像的主人正是这个躺在病床上的女孩,面白若雪的肌肤映衬着她那清丽而又略带忧郁的眸子,这使得我忽然想到了那句“五百年的修炼只换得今生一回眸”,又让我想起了与她同样拥有忧郁眸子的女生——静,我一下子惶惶如若在梦中一下子又似回到了那时候跟静在一起的日子。
“做她的丈夫吧!”那个面容晦暗的男人说了一句极恐怖的话。可我此时正在回想着当初跟静的相遇,相识,相知和相恋,脸上不自觉的漾起一丝微笑,那男人说的话我根本一句都未入耳,只是微笑着茫然的做了个点头的动作,此时的我完全沉浸于梦魇之中,眼前病床上已经停止呼吸与心跳的女孩似乎完全幻化成静的模样,我不顾一切的走上去吻住了她冰冷的唇,眼泪从我的眼眶里滑落,掉落在这个女孩的脸颊,我用手轻柔和缓的摩挲着她僵硬的身体,我似乎感觉到她也在心跳,她居然用**着我激烈的狂吻,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了床单上,已经无法分清究竟是我的泪亦或是女孩的泪。
跟童话故事里王子吻醒了沉睡的公主一般,女孩在我的拥吻下重新获得了生命,坐了起来,但我们的唇还没有片刻分开,我呆呆的望着她那幽怨的眼睛出神,仿佛她的眼眸里包涵了几个世纪的故事。
我突然晕了过去……
待我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望无际的大沙漠中,我的身旁有一把剑,剑名“余恨”,可那前一秒还在我唇边的女孩却不见了,一阵失落空虚的感觉再一次涌上了心头,我爬起身来,弯腰拾起那把“余恨”剑,居然轻若鸿毛。
一阵人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吵的刺痛了我的耳膜,我提剑的手不由得一紧,小心的戒备着四面八方。
不一会儿,四面八方涌上来无数打着不同旗号的人,少林,武当,昆仑,点苍,崆峒等十多个我以前只是在武侠小说里看到过的名门正教的各色旗帜有如潮水一般喧涌而至,不不由的被这份大场面给唬住了。
“魔头,放下你手中的余恨剑,还我们方丈命来。”一个长的有点像个太监的和尚冲我大吼。
“MD,谁杀你们方丈了,老子是被人栽赃陷害的,这把剑老子不认识,你们喜欢就拿去玩好了。”我愤愤的把剑扔在了地上,心想:谁TM摆了我一道,回去非收拾他不可,只是这些人是弱智吗?剑在谁手上就说谁是杀人半兰。
那像太监的和尚马上弯腰去拣,周围马上就涌上来好几个人第一时间的冲向那把剑似要把它抢到手,我看的有趣,那些大概都有一把年纪的道士尼姑就为了把破剑争来抢去,那个和尚赶紧表明态度说:“大家先不要抢剑,先把魔头消灭再说,余恨剑是属于我们整个武林的,人人都有份。”
人群里一个体型臃肿的尼姑冲着和尚喊道:“才一把剑,这么多人你怎么分啊……”话未说完,一个看似像个山贼一般的道士已经一刀把她给捅死了。
“死道士杀了清一……”
“武当的赔我们清一命来……”
“……”
真的太乱了,我是在拍武侠片吗?为什么我不是以大侠的身份出现而是被人称做魔头呢?他们好像都是武侠小说里记载过的名门正派,可是却只为了把破剑大打出手,而我却是他们口中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这个世界怎么了?我穿越了几个世纪来到这里却被一群疯子追杀,究竟还有没有王法了?
“大家先不要乱,今天剑拿不拿无所谓,不过魔头不除,武林永无宁日,所以大家需要同仇敌忾的消灭掉他,不要让他再有机会逃跑了。”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手,和尚不是应该双手合十说阿弥驮佛的嘛?我怎么就只见他手指一会儿抠抠鼻孔一会儿掏掏耳朵,还不停的用他的袈裟擦他油的发光的脸,他令我想起我大一时那个睡我上铺满脸痘子的娘娘腔,简直就一个胚子。
“我没害过什么人,为什么叫我魔头,又为什么要杀我?”我觉得既然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让一群疯子莫名其妙的当魔头杀死倒还真不如自杀呢,我的心里狂喊着,可是偏偏说不出半个字。
“看剑。”一个道士正面向我刺出一剑,和尚却正在此时在我背后偷袭我,我忽的跃起,一脚踏在和尚光溜溜的头上,如踩一只蚂蚱般的把他踩到了土里,这时,一个尼姑把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推到我面前:“魔头,再不投降受死我就一剑杀了她。”
“静……”我脑袋“嗡”的一声巨响,原来是有人趁我一愣之际抄了半块砖头敲在了我的头上,而同时,因为我的放弃抵抗,不知道挨了多少剑多少刀多少掌,我的心如撕裂般的巨痛,眼前一黑就再无知觉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发现自己正斜斜的躺靠在一个人的怀里,起身一看居然是那个似静的女孩,我头痛欲裂,胸口也痛的快要窒息过去,她柔声的问:“你怎么了?”
“我做了场噩梦,梦见……梦见……”我想起梦中似是而非的静,鼻子一酸,眼泪就滑落下来,梦是那么的虚无又是那么的真实的让你感受到切肤之痛,痛的让我根本就无法继续呼吸。
“唉……”她幽怨的叹息着,缓缓道,“你这场梦只怕以后就再也醒不来了……”
“为什么?”我大感疑惑,“梦总是会有醒来的一天的,如果要永远留在梦境里,我希望你不要走,永远留在我的身边好不好?”
“你醒不来了,你能来到这个地方,就说明你以后再也回不到你过去的这个世界里了,你已经死了……”
“我……死了?”我疑惑道,“可我还能感觉到痛,感觉到你的存在,感觉到我的呼吸和心跳。”
“我也早已死去,那个躺医院病床上的人是三年前死于心脏病的我,我早该去转世为人的,但我逃离酆都以后等了一个人三年,因为这个人在前世不惜牺牲性命来救我,我死后这个人为了保护我不受阴司欺凌而与阴司大打出手因而饱受极刑,又为了能让我早日重返阳间又不惜受六道轮回里无间炼狱一百五十年的摧残也要为我争取这个转世的资格,我跟这个人有五世的夫妻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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