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有名的吉他手和足球运动员。
大家别听她胡吹,我只是喜欢足球和吉他而已,这个叫江强的男孩搓着双手,尴尬的笑了笑,黑黑的脸上露出了不安。看着这个高大的同龄人,我心里竟有点喜欢他了,凭感觉,我知道他是个直率的人。
我伸出了手,笑着说:怎么样?我们也算是老乡了,以后把你陪玲的时间匀一点出来,教我吉他好吗?
江强瞄了一眼玲,憨厚的笑了笑。
4
娟和惠到我的宿舍来的次数多了,同舍的人就取笑我说:喂,方向,你那两个女同乡来的可勤呀,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了?
方,你看娟怎样?只是惠可能更好一些,有人还故作正经的替我分析开了。
去,去,去……别胡说好不好?同乡,那是同乡!懂不懂?!老乡是不能玷污的……我一副教训人的样子,同宿舍的只好伸舌头了。
但我的心里一下子不平静了。我不知道娟和惠常到我这儿来有没有别的什么意思,也许真如同学所言?我没考虑那么多,也不考虑那么多。说实话,我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我只是一见到她们心情比较愉快罢了。而娟和惠对我可能更多的是老乡的那种情感吧,总是特别照顾我,每次来都要帮我做点什么,洗衣服被子呀什么的,有时甚至还要抢着洗我的袜子,不让她们动,娟就嚷开了:哼,你把我叫姐的吧?是不是?愿意认我这个姐,就不要说话。
大几天还想当姐?我反对。
但娟和惠不管三七二十一,提着我的脏衣服就走,第二天送回来的一定是洗得干干净净的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了。
我就这么别几个女老乡宠着。
5
娟和惠又来了,闹着要我请客。我问为什么,惠抢着说:你还想瞒着我们?得了奖学金,又当上了学生会副主席,还有你的小说也发表了,三喜临门,还不请客?
我侧眼看了一眼惠,心想,嘿,最近她的话怎么多了起来?笑了笑,我问:惠姐,你怎么晓得我的小说发表了的?
惠怎么不知道?惠读杂志,先看有你的名字没有,娟抢着说。惠的脸又一下红了,捶了娟一下。
我也笑了:说吧,你们想吃什么?
娟用嘴喽了喽惠,要惠说。惠说:那就吃羊肉泡吧。
我当然同意。我最喜欢吃羊肉泡了,没想到惠也喜欢。但吃的时候,我发现惠并不喜欢,吃一口皱一下眉头,但她最终还是吃完了。
后来我对娟说起这事,问为什么。
为什么?为你呗。
为我?
是呀,惠最讨厌牛羊肉了,但看你喜欢,所以那天她就说吃羊肉泡。
我明白了。
我明白什么了?
6
玲来了,向我借书。
她在我的书架上翻了又翻,拿了《神曲》、《莱蒙托夫诗选》和《普希金全集》,把新近到的所有文学刊物都拿去了。见我奇怪的看着她,她说:看我干吗?我也要写作,我也喜欢文学。
你也喜欢文学?你能读得懂这些?你还是一本一本的读吧。
得了吧,别小看人好不好?你以为就你懂?玲抢白了我一顿。我一想,也是的,谁有权利不准玲看诗集写小说了?我只好乖乖的闭嘴了。
我向玲打听江强的情况。
他?谁知道!玲气哼哼的说,我只好作罢。
娟和惠来了,见我书架上的书少了,就问。我说玲拿去看了。
她?她除了琼瑶就是亦舒,别的什么都看不进,还看诗?她把你的书借给她班上的同学了。娟毫不留情的说。
我将信将疑,不知信谁的了。只好问玲自己了。
下一次玲来了,我问:读完了?你感觉怎样?
好呀,到底是名人写的东西。
谈谈感受吧,我盯住她说。
什么感受不感受,好呗,她把书随便的往我的床上一扔,也扔了这么一句话。
我知道她并没有读,而只是看我喜欢才故意这么做的。我便不再说什么了,换了话题,我说:你那位吉他手怎么样了?
他?那是噪音,哪有你的小说好?玲看了我一眼,听说你发了一篇小说,得了不少稿费吧。
我便闭口不说话了,玲坐着没趣,走了。
7
江强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正想打招呼,却见他黑着脸,本来就黑的脸,更加黑了。他死死的盯住我,不说话。我知道他是因为玲来的。我也没干什么?有什么好怕的,也不说话,目光也没有移开。
他冷冷的说:方向,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吗?
没有,我也冷冷的说。
我有什么让你瞧不起的地方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把玲夺去?江强的目光有些发狠,拳头捏得紧紧的。
江强,你搞清楚好不好?我夺玲?你去问她自己去!我也生气了,恶恶的说。
我问了,她说你追她。
我追她?拜托你了,好不好?你自己没长脑子?
顿了一会儿,江强“噔噔噔”的走了,走了几步,回头说:我会搞清楚的,不过,我对你说,你这个老乡呀,你不要相信她……
我叹了一口气,我的这个好老乡哟。
8
还有两个多月就毕业了,大家都在忙着毕业考试,老乡之间来往的也少了。好久没见到几个老乡了,我竟有点想她们。我尤其想找娟谈谈,三年的学校生活,我和她其实已很默契了。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就差一张纸没捅破。眼看要毕业了,再不摊牌,晚了。摊牌了,还有可能分到一块儿。
我便约了娟,说了我的心里话,娟沉吟不语,过了好半天才说:都先好好考试吧,考完试再说。我不好再提,只得点了点头。
考完试,成绩公布了,我大吃一惊,往日在班上排名第一的娟,这次跑到二十多名后去了。按学校的规定,毕业考试成绩前十名可以自由选择单位,娟的这种机会没有了。
我想找娟问原因,没想到娟却来找我了。这次惠没跟来,但有一个男子,三十来岁吧,满脸的胡子。娟向我介绍说:方向,这是我的男朋友章均,镇安人,来接我回去的。她说话时,没看我的眼睛。
我一下子愣在那儿了。男朋友?没听说过呀,过了好半天,我才挤出一点笑容说。
你也没问我呀。
是的,我也没问她呀。我忙伸出轻手握了一下章均的手。
娟和她的男朋友坐了一会儿,走了。忙着收拾东西回家去。我也忙着自己的事,我的成绩好,本来单位都定了的,但关键时刻出了一点问题,害得我前后跑了几天。等我的事办完了,我才想起,应该去看我的几个老乡了。但她们早就无声无息的走了,没留一句话。
恩恩怨怨了几年的老乡,我此时竟没有她们丁点儿的消息了。人生难道总是这么无常吗?
9
知道几位老乡的消息是我工作一段时间以后的事了。那时我已在小城安康的一家医院上了许久的班。
那一日,很偶然的在医院里遇到江强,他也工作了,看样子挺得意的。一见面,他就对我说:对不起,那次冤枉你了。
我当然知道是哪一次。我知道江强的话没完。果然,他接着说:你知道玲的事吗?
玲的事?
你不知道?她为了一个好工作,粘上市委一个什么主任的公子,那家伙丑里巴叽的……留在城里后,玲又和一个什么人好上了,结果那小子用一瓶浓硫酸浇在玲的脸上,玲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
江强见我愣在那儿,说:就在你们医院呀,你没去看?
在我们医院?哦,原来是玲呀,前两天住进来时,医院里议论纷纷,没想到是玲。
去看一下吧,我刚去才回来的。想想,她也怪可怜的。娟和惠都从老家来了呢。
她们两个来了?
是呀,没找你?
我的大脑一时僵在那儿了。我才回过神来时,江强走了好远了。
10
我就这么很戏剧的又见到了娟和惠。快一年了吧。这么短的时间,两个人又变了许多。对,是成熟了许多。女性的这个时候,就是婚后不久,都如这个样子,象熟透的桃子,香艳欲滴,可口诱人。
我请两个人吃饭。吃饭的时候,娟问:没结婚?
没有。没有合适的呀,你不嫁给我,哪还有人喜欢我?工作了,也大方了许多,我发现我竟然能用这样的心态说话了。
你呀,有人喜欢你,你可偏偏没长眼睛。
有人喜欢我?
是呀,娟说这话时,看了惠一眼。
我怎么不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你的眼里只有她!惠的话也多了起来,还会开玩笑了。
我一下子明白了,便尴尬的在那儿不说什么。
娟说:你有时真是个大傻瓜,学校三年,来来往往三年,我回回去找你,都是为惠呀,你竟然一点都没看出来!
惠的话那么少,我怎么能看出来?我笑着说,不过,看你们婚后这么幸福的,没嫁给我还真是好。
幸福?我的幸福你能感觉?惠抢白我说。
见惠这么说,我一下子无话了,是呀,别人的幸福我怎么能感觉得到呢?罢了罢了。
一顿饭的后半部分就在这沉闷中结束了。分手时,惠说:谢谢你的盛情,我会记住一辈子的。
一辈子?能记住一辈子吗?一顿饭,就一顿饭?她们走了好半天了,我还在自言自语的说。 txt小说上传分享
只要你过的比我好
1
只要你过的好,我就开心了,这比什么都重要。夏天快过完的时候,我突然收到了这么一封";依妹儿";,就这么一句话,没有称呼,没有署名。但我知道它是谁发来的。菲儿,一定是菲儿。除了菲儿,还会有谁呢?除了菲儿,还会有谁对我这么好呢?
菲儿是个漂亮的女孩。
菲儿曾经是我的同事。
菲儿现在杳无音讯,至少在我收到这封信之前的半年是这样的。
我认识菲儿也算是偶然吧。我原先有工作的,业余写小说有了点意思,便把工作辞了,专门在家写作,拿那个什么时髦的话说,就是当个自由撰稿人,可谁知我没那个命,只干了几个月,就感觉特没意思,就又极想找一个工作笼住自己,正好菲儿所在的广告公司需要一个撰稿人,我就来了,就认识了她。菲儿是公司的行政秘书。
撰稿人的工作很简单,主要是针对客户的广告内容写出与众不同的广告词即可,文案呀、效果呀、美术呀什么的都有专人负责,况且,实话实说,我的小名在这个城市还有那么点意思,我的加盟让广告公司的老总喜出望外,他知道我找个事也是为了心的安妥,根本什么都不在乎的,他说:你啥都不用干,我们啥也不敢让你干,只要你同意我们的广告文案后署明策划方向几个字,只要你同意我们向客户作宣传时说我们的策划是方向 ,我就给你最高的工资。
那又何必呢?我岂敢不劳而获?多的我不干,每个月我给你写三条广告词,咋样?我笑嘻嘻的说。
老总当然一百个同意,还给我安了一个艺术总监这么一个职位。就这样,在所有人的一脸疑惑我中,成了公司的职员,成了菲儿的同事。我的事不多,但我每天按时来公司,找一个感受嘛。坐在老总为我准备的宽大的漂亮的办公室里,我写自己的小说,还拿高工资,你说我惬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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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惬意,可有些人不满意了。公司的人都在背后议论纷纷,都不满意我不干工作,还坐好办公室拿高工资。菲儿是最不满意的一个,这我是知道的,我每天早晨来办公室时,她见我爱理不理的,小嘴厥着。我就故意逗她:菲儿,今天你这个样子更好看了。
她一下子就把脸拧过去了,不看我。不看我就不看我,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漂亮吗?我又不是没见过,我在心里说。我才不在乎下面的人怎么说我看我,他们这群年轻人一个个只知道泡吧唱流行歌,眼睛总是往上看,眼里只有安在旭金喜善之流的,谁还注意自己的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写小说的人?只要老总注意到了我的价值,也只有老总发现了我的价值,虽然他也是在利用我的价值,那也是我愿意的,互相利用嘛。
我一直不在乎菲儿对我的态度,她是行政秘书,这样一个小公司,行政秘书几乎包揽了所有的杂事,包括给我倒茶这样的小事。但我发现菲儿对我的态度一天一天在变。从开始苦着脸给我倒茶,到后来一会儿都要进来给我续几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