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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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星球-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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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轩瞪着好友,可另一边递来好奇而期待的目光使他不得不又转向井夜:“别听他瞎说。就是个活动。”
  “叫什么?”
  “兄弟之爱——”谢哲插嘴的余音被圣轩的猛击截断了。
  “兄弟?”女生很惊奇,“是吗?”
  “……我邻居家有个小两岁的弟弟。并不是真正的兄弟。”
  “如果是真正的兄弟那我还得给你父母的遗传基因磕三个头了,能生出这种‘赶尽杀绝’的龙虎档。”谢哲摸着后脑。
  “所以你尽可以抓紧这最后两年的机会浪里白条,免得等政颐两年后彻底长大了把你这种漏网之鱼逼上绝路。”
  “啊?……难道我们的时间只剩下两年啦?”
  “是啊,在漫画里都足够生孩子了。”
  “……你生啊?”
  “……生你咧。”
  井夜在一边哈哈笑起来时,圣轩才意识到,他有些尴尬地低下头:“……都是开玩笑。”
  “我知道。”女生转了转眼睛,“不过还是很想看看的。会是怎样的兄弟啊。”
  夏圣轩简单应了句“挺可爱的”。他靠向栏杆,然后露出微微的笑意。
   。。

《尘埃星球》第二回 '十四'
政颐回想起那一天。在圣轩的学校里,热情到过度的女生们为自己送来毛巾、茶水,然后圣轩带他进更衣室,扣子太复杂了让圣轩也折腾了很久,最后在额头热出点汗。不过他对政颐说“虽然我不想让外面那些家伙得意,可你穿着确实非常不错”。
  带着自己走在校园里的圣轩总是得不断地停下来应付各种人的招呼。
  政颐站在一旁看向圣轩的侧脸。虽然是一眼即明的冷淡和抵触,可它们又在随后转换成温暖的无奈。
  带着淡淡温暖而无奈神情的夏圣轩,在那个瞬间曾经让政颐非常非常地羡慕,并钦佩着。
  哥哥也是外表显眼的人。
  他成绩优秀。
  对待外人只是冷淡的客套,可没有人因此记恨他。
  这是为什么。
  政颐跟在圣轩身边,靠近他的左半侧身体感受到来自圣轩的热度,右半侧则在阳光的照耀下,连制服袖口都微微发暖。铜质扣子亮得晃眼。
  那是一条非常完美而温暖的道路。
  12月10日。
  刻意去超市找了点东西买,圣轩又经过井夜家楼下。不过他并没有看见女生。也没有发现注意有什么鬼鬼祟祟的跟踪者。
  “……应该没事吧?”主语省略了“她”。
  到家后看见父亲也刚回来正在开门,圣轩走上去:“今天没有加班?”
  夏先生说:“是怕我儿子寂寞。”
  圣轩在身后阖上房门时瞥见政颐的妈妈也正走近过来。
  男生心想:“那晚上不用喊他来吃饭了吧。”指的是政颐。
  

《尘埃星球》第二回 '十五'
12月11日这一天。
  尽管已经说过不用刻意地庆祝生日,可是夏先生还是怂恿着圣轩晚餐准备丰盛点。忍不住挖苦“过生日的是你么?”但显然圣轩的父亲很是陶醉于自己孩子的手艺,依然笑着说“我准备礼物给你就好了啊”。这话倒让圣轩想起来上次生日时收到的礼物是一条“给未来儿媳妇的裙子”,不由在心里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难道这次你要送我未来儿子的纸尿裤么?”
  “不要对你父亲说这种玩笑。”
  “……别突然扮正经。”
  晚上家里的抽油烟机不知道怎么出了问题,“卡卡卡”转着像是患了严重哮喘。圣轩正翻出说明书对照着找症结,夏先生走到厨房门口。
  “爸,你把电源先拔一下,我要拆开看看。”
  “圣轩啊。”
  “干嘛。”
  “爸爸打算结婚了。”
  “哦。这次是想和谁?”对于已经丧妻多年的父亲类似的话,圣轩以前也不是没听说过,从很小时候起的气愤到后来的习惯,偶尔也会指着电视上父亲看中的“对象”说“可你不觉得她胸部不够标准么”。
  “昨天已经去领了证。”
  圣轩停下手,困惑地望着并没有玩笑口吻的父亲:“什么……是,是和谁?”
  “……你听了后不要……”
  可是夏先生的话被外面传来的一声杂音打断,圣轩听见熟悉的男声尖尖地拉长了声音以至于有些颤抖地喊着。
  他飞跑去打开了门。
  雪水已融化的地面上散落了零碎的文具,政颐的笔盒被扔在很远的地方。还有从书包里甩出的书本,软塌塌地卧在地上。而浑身发抖的男孩,当手里能够用以发泄的东西全部被摔完后,此刻的政颐像抓着最后的守盾那样紧紧捏着书包握柄。直到他看见圣轩走出来。
  视线在碰到从圣轩身后站出来的夏先生时一下变得尖利狠毒。
  被眼前的各种状况打乱了思路的夏圣轩在注意政颐母亲一脸无措痛苦地喊着“政颐你不要这样”时,他明白了过来。圣轩惊愕地转向父亲。
  “……你是说……你结婚是要和……”
  突然冲到面前的政颐被夏圣轩反射性地架开。对方激烈的挣脱力气,让圣轩踉跄着跌跌撞撞了几步,直到把政颐一起带着摔倒。
  撑到冰凉的阴湿的地面。
  12月12日是夏圣轩的生日,也就是说在12月12日之前他还十六岁的少年。
  小他两岁的夏政颐的生日在11月5日,此刻他已经是十五岁了。
  换言之,从11月5日到12月11日这一个多月期间,是一年里夏政颐唯一一段和夏圣轩距离缩减到“一岁”的时光。
  12月11日,那段时光的最后一天里,夏政颐甩开了圣轩的手,他站起来对着自己的母亲和圣轩的父亲说:“绝对不要指望我会原谅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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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星球》第二回 '十六'
在夏圣轩进入十七岁,和夏政颐的差距又拉到两岁时,他们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兄弟”。
  

《尘埃星球》第三回 '一'
冬天像是从一个点爆发,然后瞬间淹没了一切的白色。学校里的颜色随着冬季制服的普及和树木的换装变得灰突突。有时候读书留得晚,回家时太冷了,几个平日里坐电车的学生会挤到一起凑钱打的回家。
  夏圣轩也在这天放学后,被谢哲拖着说“打车走啦”,另有两个班里的女生也在顺路的方向,四个人的话,平均一下每个也出不了多少钱。而且走到车站,排队挤车这类的体验,在冬天伴随六级北风的夜晚实在不是能甘之如饴的。夏圣轩点点头说“哦,那好吧”。
  按照远近的依次顺序,夏圣轩坐在副驾驶,谢哲和两个女孩在后排。途中也会听见后排传来的轻松热闹的说话声,而再走神一阵后,已经有两个人下车,剩下夏圣轩和住得最远的一个女孩。氛围因此变安静下来。
  车穿过第一个十字路口。第二个。第三个。到第四个时终于被红灯停了下来。那时后座上的女孩总算按捺开口问说:“班长你家住哪里……呢?”
  夏圣轩侧过脸回答她:“已经过了。”
  “啊?”反应更明显的是一边的出租车司机。他奇怪地打量着圣轩:“开过了?你怎么不早说啊?那要我现在放你下去吗?”
  圣轩摆摆手:“没关系的。”察觉对方难以理解的目光,又追加一句:“我跟她一起下就好了。”然后他内心有些发笑地看着中年司机立刻露出一副“原来是为了泡女生”的厌恶,又转向了车窗外。
  车停在女孩家附近的马路边。夏圣轩默算了一下,估计离家也有个六七公里远。对于他的此次意外,那女孩显然怀着更多问号,告别时还在不停地追问着:
  “那你现在折返回去吗?可是这边也没什么电车。打的也很难叫到。”
  “嗯。我先走一走。看情况再说。”
  “……诶?……怎么会坐过了呢。”这个终究是疑问。
  “啊,是我开了小差。”夏圣轩朝她自嘲式地笑了笑,告辞说,“你回家去吧。再见。”
  以前也不是不知道。
  红绿灯的跳转时间是有规律的。很小的时候夏圣轩就注意到了,倘若遭遇了一连串的红灯后,接下来肯定随之会迎来一连串的绿灯。
  那是他在读小学时,放学路上用来打发时间的观察。
  过去许多年,这一天却又重新想起来。当出租车带着他们机敏地挤进最后一个绿灯的跳转期时,接下来出现在夏圣轩眼前的,路面上一个又一个,视线里逐渐推远的红灯。叠得满满当当。非常刺眼。
  一帆风顺的行程从这里开始凝滞不前。
  用“凝滞不前”也不能比喻夏政颐眼下和自己的关系了。
  夏圣轩很清楚。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面前是一路的红灯。
  

《尘埃星球》第三回 '二'
夏政颐的母亲敲响房门说明着把政颐先送去在城郊的远亲家住俩天时,圣轩就站在父亲身后,边听他们的对话,边无意识缓慢地抚转着自己的手腕。
  变成了浅青绿色的痕迹。两个手腕上都有。
  与之相比,被政颐在挣扎中踹踢到的腿骨之类,早就不算什么了。
  最后政颐母亲探过身有些窘迫而歉疚地朝圣轩低了低头。圣轩马上放下手,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甚至他想要露出一点惯性的礼貌微笑表示自己没有介意,可发现这次却无法再勉强调动起哪怕一根神经。更何况,什么“没有介意”,根本不对。
  他心里几乎有个声音几乎要破土欲出。只是被强行地,拼尽全力的压了下去。
  

《尘埃星球》第三回 '三'
有一年夏天。具体是哪年记不太清了,应该也无非圣轩刚读初中,政颐还在念小学的那会。暑假的时候两人总会聚到一起。因为政颐那时肠胃不佳,被他妈妈勒令了冷饮是不能吃的。但小男生难免忍不住。于是某天他们赶在政颐妈妈下班前冲去小店里,一人一支舔得正开心,圣轩突然看见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天下班特别早的政颐妈妈正骑着车朝这边过来。眼明手快的他一下把政颐拽藏到身后,等镇定片刻,还和与自己擦身而过的政颐妈妈说了声“阿姨好”。
  随之才从他身后站起来的政颐,因为不得不把大半个雪糕全都塞进嘴里以免被发现,已经冻得说不出话了,眼里泛着痛苦的泪光。
  等到小男生好不容易张口,居然在这夏天的日头里呵了一小片白雾出来。
  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不记得也很自然。
  冬天里一呵气,夏圣轩就回想起来,同样很自然。
  

《尘埃星球》第三回 '四'
夏政颐坐在教室里,没多久闻到一股细微的焦糊味。转着眼睛寻找来源的政颐随后发现,右侧有个男生正拿着打火机点着了前排女生的发尾。与浑然无知的女生成反比的,是四周几个察觉的人,露出了或惶恐或窃笑的表情。总之没有人揭发。
  类似的情形总是很多,十五岁的男生离成熟还路途遥远因此总在恶作剧和恶意的两岸间逗留徘徊。与自己这座教学楼并排的公寓平顶上就有已经被雨淋湿浇烂的课本,那据说也是某个班男生的作为,他把同桌女生的书全撒到这里。
  以往的政颐虽然没有与之为伍的心态,却也懒得把厌恶在脸上表现出更多。毕竟他在班上是不怎么和他人来往的男孩,以往倘若看见令人不愉快的场面,要真正插手还缺乏类似的热情。
  哭哭啼啼的女生和总是说着“好可爱好可爱”的女生都是一样地讨人嫌。
  可这些都是“以往”。
  当恶作剧的男生又揪过另一根头发准备继续时,夏政颐抄过手里一本硬皮本就朝他头上砸了过去。
  捂着额角有些发懵的男生是在看见政颐的表情后才被真正激怒的。
  下午第一节课的时候政颐又被查出没有完成老师昨天布置的作业。数学老师指着他完全空白的练习册一个字一个字地责骂。
  政颐一天里第二次被喊进办公室。
  班主任按捺不住愤怒地抓过办公桌上的电话往政颐母亲的办公室里拨。嘴里念着早上他刚和人打完架居然还不吸取教训等等。政颐双手背在身后,冷冷地看电话号码按到最后一个数字。几秒沉默后,响起了班主任和人对话的声音。
  很快她希望借助找家长的方式好好打击一下这个屡出状况的学生的决策遭到了挫败。政颐注视着班主任的脸如何从最初的明显愤怒变成了随后的轻微吃惊,以及最后有些无奈而鄙夷地挂上电话的表情。
  班主任朝他挥挥手:“……你先回去上课!作业补上来!你妈妈说没关系,可我还是要对你负责!”
  夏政颐的回应近呼一个冷笑的“哼”。
  知道妈妈不可能在此刻和老师站到同一立场对自己严加管教。那天之后她甚至都不怎么敢看着他的眼睛说话。
  对于如同背叛者的妈妈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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