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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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归-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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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里歆娘抱怨了一通,说是月娘瞧见了温荣送的四色书签,很是喜欢,打定了主意,定要亲手做小玩意送温荣,可无奈二人手拙,花了几日功夫才做出一只上不得台面的平安结。
歆娘自己都看不过眼,说不好意思送了,可月娘偏说礼轻情意重,且荣娘是个心眼宽的,不会在意了这些,想是令温荣笑话了……
对着字里行间的情谊,温荣觉得平安结是愈发的讨巧和喜气。
信里还说了,九月陈府一家人都会进京,一来探望长辈,走访亲朋好友,二来送陈大郎进京上学,而两位小娘子自是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温荣……
温荣也不耽搁,砚了墨执笔回了信,这次不往信里放小玩意了。
月娘是实诚的,总不好再让她们费心思,温荣想起四不像平安结,又忍不住地发笑,等到九月里,月娘、歆娘来了,再叫上林府两位娘子,一道去曲江赏花,才是正经的。
温荣写好信,起身至外间时,见到绿佩正翻检一套新做毬衣,见温荣出来,绿佩才笑着说道,“娘子,这是夫人叫人送来的,说是娘子明日去看击毬时好穿,先前婢子见娘子在写字,便没去打扰了。”
“难得你心细了许多。”温荣笑着去看那身毬衣,碧青色蹙金团花锦缎翻领窄袖袍裤,一色碧青锦缎蕃帽与嵌玉缀珍珠腰带,毬衣颜色虽素雅,可是那滚边的金线与雕花玉片,又有说不出的精致与贵气。
绿佩啧啧称赞道,“不愧是夫人,最了解娘子喜好了。”
温荣很是满意,命绿佩细细收好了。瑶娘昨日里遣人送来书信,说是明日辰时就到国公府门口接自己,温荣虽不明白为何要如此早过去篱庄毬场,毕竟击毬再早也是巳时正才开始的,可温荣知道瑶娘那心血来潮、拉也拉不住的性子,只好应了。
而此时中书令府里,瑶娘正死死地缠着琛郎,阿娘与阿爷都不同意琛郎明日去马毬场,要求琛郎安心在国子监上学,哪儿都不许去。
瑶娘明白若琛郎不去,自己便只能在场边的望亭里坐着,漫说能否与他说上话了,怕是连面都不能一见的。
故瑶娘背着阿爷与阿娘,在书房里磨琛郎,希望他明日能偷偷地去,回府若是挨阿爷责罚,她定会在前面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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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云路憎愁怨
更新时间2014…1…7 22:39:27  字数:2213

 第二日辰时未到,温荣便急急忙忙地戴上帏帽,带了绿佩与碧荷两名婢子匆匆向国公府大门走去,前院小厮一刻钟前来传话,说是林府二位娘子已到国公府大门了,温荣是哭笑不得,瑶娘性子忒急了些,不过是场击毬罢了,弄得火急火燎的。
见到荣娘,婵娘与瑶娘撩开帷幔下车接迎,瑶娘是着意打扮过的,一身鹅黄影金锦缎袍裤,缀黑珍流苏尖顶蕃帽,脚蹬鹿皮小马靴,很是俏丽明艳与出挑,而婵娘是丁香色织金单丝罗圆领袍裤,扎缀桃红璎珞珍珠腰饰。
婵娘牵起温荣的手,笑得和煦灿烂,“实是拿瑶娘急性子没辙,害你也白白跟着早起了。”
温荣打趣地笑道,“早起是无妨的,只是如此时辰去了那篱庄,可是有耍猴看?”
“你这嘴真真讨打,”婵娘朝瑶娘努努嘴,附温荣耳边悄声说道,“今日某人正怄着,可别与她一般见识。”
温荣亦注意到瑶娘虽一身鲜艳,却耷拉着脸,平常是话最多的,此时却一声不吭地拿眼瞟自己,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温荣随二位娘子上了马车,才开口问道,“婵娘可是抢了瑶娘的早膳,害瑶娘饿肚子才这般没精神的?”
“我那儿抢得过她的。”婵娘忍不住笑着掐把瑶娘,“你倒是吱个声,别糟我名声。”
林瑶对上温荣关切的视线,郁郁地说道,“都怪大哥不好,他不肯去看击毬。”
婵娘亦跟着解释道,“是瑶娘无理了,荣娘不搭理她便是,琛郎今日是要去国子学的,偏偏瑶娘不知趣缠着琛郎去看击毬,琛郎自不肯答应,遂小蹄子从昨日起就开始摆脸子了。”
见荣娘依旧一副蹙眉不明所以的模样,婵娘捂嘴一笑,“君今入我梦,如何知君意。”
温荣幡然大悟,瑶娘又羞又恼,只垂首盯着小马靴上的缠金枝花结,任由婵娘与荣娘嘲笑了去。
篱庄在盛京郊外,临渭水之滨,马毬场东西两面皆用矮墙拦起,马毬场是大片用黄土一寸一寸砸实砸平的空地。距篱庄毬场不到十里地,即是终南山脚,年年春秋两季,勋贵家郎君、娘子皆相邀于此狩猎。
时辰尚早,可毬场边已三三两两地聚起了人,为贵家女娘搭盖的望亭在毬场南边的一处高地上,望亭四周不但悬着薄纱帷幔,亭里更设了案几坐席,与庭院里休憩的凉亭并无二样。
瑶娘远远瞧中了地处正中、视线最好的望亭,拉了温荣与婵娘过去,才到跟前,正要撩帷幔时却被人抢了先。
待瑶娘看清来人,眉头一皱,愤愤地大声质问道,“岚娘,此处是我们先看上的,你如何进去了。”
那位着杏红锦缎袍裤女娘横眉得意地扫了瑶娘三人一眼,并不搭理,只朝着另一处挥手。
温荣随之望去,旋即心狠狠一揪,双手不自禁紧紧握起。
此时向她们走来的、一身妃红团花锦缎毬服的年轻女娘,是禹国公府大娘子韩秋嬏,亦是那世带了太后赐死慈谕至紫宸殿的韩皇后。
那世温荣蹬了圈椅,意识渐渐模糊时,绝望双眼对上的是韩皇后那埋了深深恨意,恨不能将自己挫骨扬灰的目光……
温荣觉得讽刺,无度宠爱自己的是李奕,可赐死自己的亦是李奕。
此时韩秋嬏的眼神,不过是惯常的骄傲与不屑。温荣心底深处的自嘲和遗憾划闪即逝,这一世,她不会再与韩秋嬏争夺李奕的宠爱了,她会躲得远远。
韩秋嬏目光扫过温荣直直落在林瑶娘身上,韩大娘子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这不是中书令府的二位娘子么,如何在我等望亭处立着,可是想求了与我一处?”
林瑶气咻咻地应道,“这处望亭分明是我先见着的,你却使了人来抢,如何这般不讲理。”
“不讲理的可是你们,是谁先撩起帷幔,又是谁先踏进了望亭的?识相的就快快走开了去,莫要扫了兴子,弄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韩秋嬏身边着姜黄毬服的娘子冷声说道,温荣知晓她是薛国公府张三娘子。
林瑶气不过正要与她们理论,却被温荣与婵娘拉住,温荣虽听不过耳,却低声劝道,“我们换一处便是,犯不着大庭广众起争执没了脸面。”
林婵也忙着劝阻,“若是再不寻了别处,好位置的望亭怕是都没了。”
林瑶是想不依不饶的,只无奈被温荣拉着,无法只能顺着走了,本以为如此便罢,不曾想韩秋嬏却冷不丁地又说道,“纵是起争执,没脸面的也是你们。”
温荣回身镇静地望着翘唇冷笑、满眼轻视的韩秋嬏,淡淡地应道,“我们将望亭让与你,是因它不值得我们费心思去争而已,你既已占了便宜,又何必不饶人。”
说罢,温荣头也不回地执起瑶娘的手离开,身后那些勋贵女娘涨红了脸,却如锯嘴葫芦般咬牙不能再骂。
见林瑶等人走远,那先前抢望亭的娘子才愤愤地说道,“那个是谁,居然敢这般与我们说话。”
“击毬要开始了,莫要在外面丢人现眼。”韩秋嬏率先进了望亭,想起先前着碧青色毬服的女娘,眼中闪过一丝恶毒。
待各处娘子都进了望亭,不远处云锦围成的幛房走出两位郎君,着缁色团蟒锦袍的正是那日将长孙太傅引至东市的二皇子李徵,另一位着暗银色大科罗纱长袍的则为尚书左仆射府的赵家二郎。
李徵嘴角轻勾,“不知是哪家娘子,牙尖嘴利,颇有胆识,敢与禹国公府大娘子对上。”
赵二郎微合起那双满是戏谑的凤眼,言语轻薄,“倒是个妙人,二皇子可想亲近一番。”
“哼,我可没你的闲工夫,”李徵满含兴味地环视一周,指着一处望亭笑道,“那不是黎国公府温三娘子么,你不过去招呼则个。”
赵二郎登时敛笑,没好气地说道,“好生进幛房罢,还要准备了击毬的事。”
李徵微微挑眉,转身与赵二郎进了云锦幛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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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风旋竞驰场
更新时间2014…1…8 23:39:58  字数:2199

 温荣与林府二位娘子又寻了一处望亭,待坐定后,林瑶望着荣娘感激地说道,“荣娘,还是你厉害了,几句话把那韩大娘子堵了回去,叫我好生出了这口气,若不是你,我都不知该怄成怎样了。”
温荣微微一笑,拉着瑶娘的手轻叹道,“我们姊妹三人是一处的,她那般又何尝不是针对了我们,只是瑶娘你以后性子可得收敛些,勿要轻易与他人置气,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理之则必败之。”
瑶娘心虽还有气,但亦是知事地点了点头。
婵娘蹙眉嗔怪瑶娘道,“你总是个惹事的主,今日又累了荣娘,平日里阿娘多次叮嘱你却不听,荣娘今日亦这般说了,你倒是长长记性罢。”
数落了瑶娘后,婵娘面带忧色地与温荣说道,“荣娘,你刚来盛京却是不知的,先前妃红毬衣女娘是禹国公嫡出长女,她阿娘是安平县主,姑母又是得圣人宠爱的韩德妃,周遭皆是捧奉她的娘子,惯出的性子很是跋扈。先前她们虽处了下风,但怕是已惦记上了,往后少不得找你麻烦,平白为难了你。”
温荣只能苦笑,她如何不知韩秋娘的性子,本已打定主意,远远躲开了她们,只明哲保身的,可瑶娘是真真拿自己做贴心姊妹相待,婵娘又是隐士般的清淡性子。若自己也一语不发不肯出来,怕是以瑶娘直烈脾性必要不依不饶闹上一番了,且自己亦看不过韩大娘子盛气凌人、咄咄逼人的作态。
前世温荣第一次见到韩秋嬏,是在与今同年的曲江关宴上。
那日勋贵家女娘聚在杏园一处斗诗,吸引了不少游人驻足围赏评看。
韩秋嬏的肤浅诗作被许多依附于她的娘子夸赞,“惊世之作”、“堪比青莲居士”,等等赞扬之声不绝于耳,甚至有娘子当众恳求韩秋娘赠诗作与墨宝……
旁者不乏擅诗与文采斐然者,嘲讽一笑,想来勋贵女娘也不过如此了,平日里只喜珠钗脂粉,短见薄识,只是尺泽之鲵,怎可能有超凡俗之作?
温荣是心性高的,见不惯这等阿谀奉承的场面,遂起身缓行至铺陈了罗纹重单宣的案几前,并不多言,执笔挥毫而作……
本只是作与韩秋娘相看,可不曾想诗作得了诗名远播的杜乐天翰林院学士认可,更有好事之人将韩秋嬏与温荣的诗作誊写在一处,好劣道中人一望便知。
如此韩秋嬏被实实地打了脸,与温荣结上了梁子。
“荣娘,快看那。”瑶娘扯了扯温荣,手指住一处,“德阳公主也来了呢。”
温荣望去,莞尔一笑,“好大的排场。”
不过是来看球,德阳公主却盛装打扮,一身海棠红通花坦领轻纱大袖裳,宝蓝绣金凤连同心百结束胸长裙,搭银罗幔纱花鸟纹曳地帔帛,望仙髻上簪九翅流苏金凤衔珠正钗,走路姿态婀娜风流,令人遐思万千,身后更带了数十衣着华丽的宫婢仆从,可不是气派。
瑶娘捂嘴笑道,“听闻德阳公主又和离了呢,都第四次了。”
“才和你说了性子要收敛,要谨言慎行的,如何又在这嚼舌。”婵娘急急地骂道。
在背后妄论皇族贵女,若是被有心人听去,是要治大不敬之罪的,温荣亦瞪了瑶娘一眼。
瑶娘却撅嘴毫不在意地道,“又没了外人,何况本就如此,敢做如何不敢让人说。”
温荣和婵娘蹙眉相视,无奈地摇摇头,瑶娘的性子着实令人难安。
德阳公主是睿宗圣主长女,极得圣主宠爱,食封早逾于常制,达一千二百户,绫罗锦缎、珍石异宝的赏赐不计其数,更有传其在东都洛阳的宅邸,单池沼便占了三百亩地。
圣朝和离再嫁非罕事,可频繁至此,不免引人猜测与议论了。
德阳公主的仆从在北面高地的一处望亭中,放了金漆雕鸾凤合鸣紫檀胡床,又撤去了悬挂于望亭的帷幔。
只见德阳公主半倚半坐于胡床,纤手轻拢发髻,柔鬟垂至翡翠滴珠玉耳铛,黛眉轻扫拂云月,朱唇一点桃花殷,云母蝴蝶花钿如薄蝉般覆于德阳公主眉心,艳胜无双……
北面高地正中是清芙楼,楼中夔龙凤纹轻纱帷幔重重,今日圣驾更是亲临清芙楼观看马毬赛。
毬场两端各立了一处短门,短门雕红画彩,十分醒目,不多时,十二教坊乐娘子怀抱月鼓竖琴奏起了龟兹乐。
“球赛要开始了呢。”瑶娘很是兴奋,荣娘与婵娘亦往场中瞧去。
场中吐蕃蕃士着深褐锦衣,圣朝侍卫着墨绿锦服,圣朝侍卫球杖包了虎纹兽衣,黄黑间纹,一派威风凛凛。
两处郎君皆勒紧马辔,手持毬杖,随着一声鼓响,却是吐蕃蕃士打着了第一杖,激起大片黄土。
场上蹄声阵响,如惊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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