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性异地传销真实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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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行性异地传销真实内幕-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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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一直不知道。

  然而,就是这200多万,让我和钱蒲的婚姻走到了尽头。

  钱蒲时不时地怀疑我贪污了她的材料款,存了私房钱,每天对什么东西买贵了,指手画脚。只要喝醉酒就追着打我。五层楼封顶那天,钱蒲又喝多了,动手打我,我躲不及,被院子里的压菜石绊倒,腿当即骨折,公爹听到我在院子里哭喊,出来拦钱蒲,被钱蒲推倒在墙上,当即撞死,婆婆跟在公爹后面,见此情景,吓呆了,抱着公爹嚎啕大哭,钱蒲的酒劲儿也吓没了,他跑到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送我和公爹到医院。公爹送到医院就没气了,我的腿上打满石膏,在病床上一躺就是三个月。从那天开始,我三个月没说过一句话,出院那天,我拄着拐杖写好离婚协议,财产我一分不要,只要儿子。可钱蒲就是不给我儿子,还跪在我面前求我不要离婚,他一定改正错误,已经对钱蒲心灰意冷的我,终于做出了放弃儿子的抚养权,达到离婚的目的。

  我在乡下和爹娘住了三个月,娘怕我想不开,天天陪我吃,陪我睡,我一言不发,娘也一言不发,她总是拿两个眼睛盯着我,时刻不敢松懈,就连夜里去厕所,不管天有多冷,娘也跟着我出来,站在茅房外守着我。

  三个月后,我回了城里,住在二姐家里。结了一回婚,只有一个儿子,还不能自己养,离了一回婚,却一无所有。恰好这时,大姐创办了一个铁厂,我就到大姐的厂里去打工,不到半年,我把厂子打理得井井有条,自然成了厂长。大姐是个少见的能干的女人,她对金钱的欲望真是永无止境,一边在卫生局当财务主管,一边搞自己的企业,什么都不耽误。铁厂开了三年,因市场波动,大姐将铁厂转让出去,很快就到手了几百万现金。铁厂一转让,我又失业了。在二姐和二姐夫家住了三年,听够了他们的吵闹声,手里也有了点积蓄,我在城里自己租了一套40平米的平房,带个小院。大姐本来答应我干够三年,给我买套房子,铁厂卖了几百万,大姐也再没提过这事儿,我也当没这回事儿。人要想活着,什么时候都要靠自己,这是我离婚以后给自己定下的信条。

  二哥本来教书教得好好的,还当上了中学的校长,就是看着别人赚钱眼热,非要留职停薪,自己创业,养海狸鼠赶对了时机,赚了不少,海狸鼠不赚钱了,二哥就去养蝎子,养蝎子二哥就没那么运气了,赔得一塌糊涂。二姐和二姐夫自从在城里买了房子,买了车,就把大客车承包给别人开,整天泡在麻将桌上,在自家四室两厅的房子里摆起了地下赌场。三哥老老实实在交通局上班,三嫂和我们一个村,和三哥青梅竹马,就是没太多文化,在纸箱厂当工人,日子也算过得去,有自己的住房,一对双胞胎儿女也很争气,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大姐是个闲不住的人,从她参加工作,就为家里人办了很多好事,二姐的大女儿、大哥的儿子的工作都是大姐安排的。三哥技校毕业分到交通局是大姐一手操办。每年爹娘的生活费都是大姐负担。在我们各自成家后,家里的每月家庭生活会都是大姐主持,哪家有难处,都是大姐出面想办法,协助解决。就连我离婚后回城里住哪儿,也是大姐一声令下,因为全家只有二姐住房最大,二姐除了敢瞪瞪小眼睛外,也不敢不同意,她的二女儿还指望大姐给找工作,自然不敢得罪大姐。

  大姐铁厂转让三个月后,就捞到了修一条高速公路的一个地段的美差,大姐把全家人集中在她家开会,那天爹和娘也被大姐夫开车接来了。大姐的意思是全家入股一起干。大哥、二哥、二姐、三哥和我都知道大姐是最会赚钱的主儿,自然没有不入股的道理。大姐有这么美的差事能想到全家人,我们着实感动。一周后大哥和二姐拿出了积蓄,二哥和三哥抵押了房子,小弟永远是看大局行事,也凑了一份子,我拿出了在铁厂打工赚来的5万块钱,算是入股。三个月后,我们的路保质保量交工了,可账要不回来,大姐把要账的硬任务交给了我。我死缠烂打,花了三个月硬是从发包方那里要回了所有欠款。这一次全家集资行动,算是真尝到了甜头,我们也体会到了人多力量大的真理,决心以后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兄妹六人一定一起上,有钱一起赚,有难一起当,这是我要回账后,全家开会大家一起立下的誓言。

  訾家算不上名门望族,可在黄疙瘩村,说起訾家没人不竖大拇指的,村里的老老少少都以我家的七个子女为榜样。可谁也没想到,就是我第一个走进异地传销的窝子,把全家人拖下水,把好端端的一个家毁了,真就那么眼睁睁地毁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一章(2)初到安顺
2初到安顺

  高速公路的帐要回来,按出资多少,我分到了5万。离婚两年,从一穷二白,寄人篱下,到腰包一下子鼓起来,我开始和二姐一样好上了打麻将,白天狂打,晚上和朋友泡歌厅,不出一个月,听到麻将声,我就犯蹙,听到歌厅的音乐想起,我就想吐,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实在没滋没味儿。就在我最无聊的当口,修高速时给我家拉沙士料的司机白才礼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他在贵州安顺,约我去玩儿。白才礼外号叫“菜籽”,简直就是一根瓜条,细长脸,大眼睛,头发稀疏,瘦得皮包骨头,什么衣服穿他身上,都是前不着村,后不挨地,大家叫他“菜籽”倒不是因为他的长相,就因为他每次送来沙石料,卸货的时候,总要吹吹他年轻的时候承包了多少亩地,每年秋天他的大白菜长得多好,好像他真是个“菜把式”。那些装卸工就叫他“菜籽”。菜籽邀请我到安顺旅游,这还真是个奇事。我在电话里问了菜籽安顺有什么好玩的,菜籽说有黄果树瀑布,这我倒是知道,中国第一大瀑布,可菜籽为什么这么好心非邀请我去呢?菜籽说是因为一当子事儿特别感激我。

  修路时,我管整个工程,二姐夫专管沙石料。一天,做小买卖出身的王六又使上了缺斤少两的把戏,菜籽平时都是装满车,谁知道那天他怎么偏偏装得不很满,王六非说他是10吨,菜籽就说是11吨,两个人就干上了。

  “菜籽,你不想干,可以走人,我说几吨就几吨。”二王六喊叫道。

  “王六,别跟我来这套,谁不知道你就是靠缺斤少两发家的。”菜籽毫不示弱地讥讽。

  “我不和你扯淡,不想干,快点滚!”王六站在大卡车前,点了支烟,唾骂道。

  我正好在给另外一辆车的司机结算,听到喊骂声过来,就见菜籽上去抓住王六的领口:“你叫谁滚呢!”

  “放开,放开,你还不放开,日你个祖宗,你还真反了。”王六丢下烟头儿,就要上去打菜籽,我见状,一把抓住了王六伸出的胳膊,呵斥:“菜籽,还不松手!”

  菜籽松开王六的领口,恶狠狠地瞪着王六。王六整天给那些送沙石料的司机缺斤少两,几辆车主都来找过我,一想起这事,我就压不住火气,指着王六:“王六,要是菜籽不干,明天少一车沙石料,影响工地施工,你就自个开车去拉。”说完,我掉头就走,王六知道得罪我没好果子吃,也就不和菜籽计较了。

  这么点小事,菜籽还挂在心上,非邀请我去旅游,我还真有点感动。菜籽给我打了几次电话确定我到安顺的时间,我还没想好,突然菜籽在新川的表妹给我打电话说票都给我买好了,而且菜籽还让表妹亲自陪我到安顺,这更让我意想不到。恰好五一节,爹娘被大姐接来过节,家庭生活会就定她家了。开完会,我宣布:“菜籽邀请我到安顺去旅游,票都买好了,给你们打个招呼,别没事给我打电话,长途加漫游,挺贵的。”

  “哎,翠兰,中国这么大,去哪儿不能玩儿,非要到安顺那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看你是有点钱,又发烧了。”大姐说。

  “就菜籽还邀请你去安顺旅游,打死我都不信。”二王六嘴一撇。

  “我还就去定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我脖子一仰说。

  散会后,从大姐家出来,我正要打个摩的回家,二哥追上来:“翠兰,你真是去旅游吗?”

  “不去旅游,我还能干什么?莫非你怀疑我打算和男人私奔。”我开玩笑道。

  “看看,又和二哥彪上了,二哥是说出去看有什么好做的,能赚钱的,给二哥通个气。咱家就数你最有眼光,最有能力,二哥还真是谁都不服,就服你。”

  “行,有二哥这句话,我还真要边玩儿,边看看外面有什么好事儿能做。”

  二哥的话,倒是真心。从小二哥就最疼我,村子里的孩子谁欺侮我,二哥就找谁算帐,就是钱蒲打了我,只要我给二哥说了,二哥总要瞅准机会把他教书那套思想教育本事,拿出来给钱蒲摆摆。

  2006年5月2号8点,菜籽的表妹和我约好在郑州车站见面,她还带着一个男人,说是她表哥,我们坐上了K337次车前往安顺。旅游黄金周火车上人山人海,好不容易挤上车,找到座位,我们三个已是大汗淋漓。表妹把靠窗的座位让给我:“翠兰姐,你看正好赶上过节,买不到卧铺,只能让你受罪了。”

  “没事,没事,有座位就挺好。”我寒暄道。

  菜籽的表妹一看就是个小买卖人,出门拿个很土气的蓝色提包,表面看很时髦,就是全身上下,一看就是不值钱的、在自由市场买来的劣等货。表妹的表哥看上去斯斯文文,戴副远视眼睛,眼珠子像是要跳出眼眶,突猛一看,活脱脱的青蛙眼。

  一路上,就听见表哥在问表妹到底是考察啥生意,表妹一会儿说是批发服装,一会儿说是批发化妆品,表哥再问着急了,表妹就一句话:“我们是亲戚我还能骗你不成,你自己去了一看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

  表哥据说在新川开个小超市,是下岗工人。虽说其貌不扬,却也穿得干净利落。表妹和表哥一路的嘀咕,让我感到菜籽邀请我旅游是假,让我考察生意倒像是真的。

  表妹每次上厕所,都要和靠近厕所座位上的两个男人小声嘀咕一会儿,像是很熟,可表哥每次问她,那两个人也是一起考察项目的吗?表妹就打哈哈说:“人家是郑州的,上厕所踩了人家一脚,哪儿认识啊。”

  表妹精明的连傻瓜都能看明白的事情,都要装傻,这让我对表妹没了好感,一路上,我不是装睡,就是认真看在火车上买的两本杂志。

  熬了25个小时,到安顺已经是3号晚上10点。下了车,我就感觉腰酸背痛。表妹打了一辆车,拉着我和表哥转了10分钟左右,到了一个小区门口,远远的我就看到菜籽站在路灯下,像个电线杆一样伫立着,东张西望。一下车,菜籽看到我们,老远就伸出手等着和我握手。菜籽和我们三个都握了握手,说:“一路上辛苦了!”

  “表哥,我们走了,人给你平安带到,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表妹和菜籽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她的表哥又上了出租车走了。

  菜籽把我带上一个一栋居民楼的二楼。一推门,就见屋里几个男人围着一个圆桌端坐着,满屋烟气,桌子上摆满了酒菜。见我们进来,大家都站了起来,菜籽介绍:“这就是訾翠兰,嵩阳来的。”大家一一过来和我握手,菜籽逐个给我介绍了姓名。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给我敬酒,我这才知道陪我吃饭的常书茂是新川的养猪专业户,常书林是他的表弟,杨威是南阳人,开宾馆的老板,于明泽是成都人,大学生。他们都在安顺做服装批发生意,都是菜籽的朋友。我上下打量着这四个男人,常书茂虽然穿着一套深蓝色西装,手一伸出来,手背黝黑,手掌上满是裂子,指甲缝儿里一圈黑乌乌的污垢,就像猪食味儿还在他手上。常书林自己说他开煤矿,瓦斯爆炸,赔残了,在安顺搞服装批发才发起来,常书林还吹捧:“看看这个24K的金戒指,要不是我哥带我到安顺,服装批发生意好做,几个月就翻身,能买起这么昂贵的戒指吗?没准我现在还东躲西藏,不知道在哪儿漂呢?”

  杨威话不多,一看就比较老奸俱滑,大家说笑的时候,他总是叼根烟,时不时地笑笑。杨威和我碰杯时说:“一看你就是大富大贵之人,安顺连日阴天,小雨下个没完,你一来,这安顺的天都晴了,今儿可是一整天艳阳高照!”我被杨威奉承地马上就晕了,端起酒杯,硬是把一杯二锅头一饮而尽。于明泽是这几个人里最年轻的一个,只有30岁,就是菜籽他们做服装批发的会计师,他总是开玩笑:“这个做生意啊,会算的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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