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出大殿,天色已经全黑了,我们找到一处角落,等待着“烟火照鹊桥”正式开始。
“你许了什么愿望?”我好奇地问顺治。
顺治神秘地笑笑说:“你呢?”
“我?不告诉你。”我努力撇开心中的郁闷,“说了就不灵了。”
顺治好笑地道:“那你还来问我?”
我愣了一下,也笑了,轻轻地靠在他怀中,低声问道:“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顺治紧拥了我一下,轻声说:“我会陪着你,永远。”
听着他的话,我的泪水又在眼眶中打转,也许历史并不是不可更改的,也许我现在已经在改变历史了,不是吗?历史上并未记载顺治曾对他的皇后感兴趣,而现在,活生生的事实摆在这,也许我可以试着做一个真正的皇后,只要他心中有我,我会尽量控制自己不去介意他拥有那么多女人,乌云珠也许我可以试着接受她,也许我并不需要顺治全部的爱,一点点,我只要一点点就够了。
“砰!”一个低沉的爆破声在空中响起,我不由自主地朝空中看去,漆黑的天空中,点点星光闪耀,一条细密的星带在天边划过,那是银河,就是它,阻隔了两个相爱的人,一个小小的亮点朝空中笔直飞去,爆开,而后散落,无数道红红绿绿的光影从天而降,“砰!”“砰!”又随着几声轰响,更多的烟花飞上天空,一朵朵炫丽的花朵开满整个天空,将夜空照得恍如白昼,人群沸腾了,无数的人在欢呼着,我回过头,看着我深爱的人,他也在情深意切地望着我,这一刻,我醉了,这一刻,只属于我们两个!
我将手环上顺治的颈子,踮起脚趴在他耳边小声说:“福临,吻我。”
顺治漆黑的眸子中闪耀着亮闪闪的光芒,比天上最亮的星星更亮。
“在你心中,我已经成为那样的人了吗?”顺治低低地问,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什么人?我迷茫地望着他,他轻轻地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是吗?”
我心中的感觉好怪,满满的,酸酸的,直冲喉头,他不碰我,是因为他在等我吗?等我的心彻底属于他!他真的好傻!
我没有说话,只是送上自己的唇,感觉着他微凉的双唇渐渐变得火热,变得无比狂野。他疯狂地吸吮着我的唇,好像要把我肺里的空气全部吸光,我开始有些窒息,紧紧地抓住他的肩头,想推开他,却被他更用力地拥住,他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我的大脑已经不能思考,有些晕晕的,全身瘫软地依偎在他怀中,这里是天堂吗?为什么我会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就在我认为自己已经到了天堂的时候,一道清新的空气注入到我的肺中,我的脑筋因此清醒了一点,眼神重新聚焦到眼前的俊脸上,顺治一脸担心地望着我,我稍稍推开他,头偏向一边贪婪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顺治转过我的脸,轻笑道:“笨蛋!要换气的。”
只这一句话,便让我红透了脸颊,我嗫嗫地道:“我我怎么会知道,你又没教我。”
顺治一脸邪笑地说:“那我现在就教你”说着便又低头覆上我的双唇。
我被顺治吻得七荤八素,已经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之时,听到耳边传来越来越响亮的咳嗽声。顺治恋恋不舍地放开我,扭头瞪向发出声音的始作俑者——常喜。
常喜被顺治一瞪脸色顿时煞白,冒着冷汗小声说:“爷,这”说着环视了一下。
我与顺治顺着他的目光转了一圈,才发现,我们两个“不顾廉耻”的“放荡”行为早已成为众矢之的,不停地有人对我们指指点点,显然我与顺治在他们心中已变成了一对“狗男女”。不过还好现在夜幕低垂,空中虽有烟花照亮却也是忽明忽暗,不大能看清楚我们两个的样子,大窘之下我急忙拉着顺治溜到另一边,顺治坏笑着从后边拥住我,在我耳边轻声道:“咱们回去吧。”
“可是我还没看够。”我不舍地看着天空接连升起的烟花。我舍不得烟花,更舍不得现在与他独处的时光。
顺治将脸埋进我的颈子中,闷闷地说:“我等不及了。”
我还在奇怪他什么事等不及的时候,顺治将身体贴近我,我感受着他起了变化的身体,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转过身,将羞得红透了的脸蛋埋入他的胸膛,啐道:“这么多人你还你你不要脸!”
顺治低笑着说:“我忍了那么久,你要怎么补偿我?”
我闻言更不敢抬头,羞涩地小声说:“你不是不想不想要我”
顺治抬起我的脸,看着我略带一丝痛苦地说:“谁说我不想?我想得快发疯了。”
“那那为什么你、你一直都”我羞得再也说不下去,耳朵根子都涨得通红。
顺治看着我,半天,才撇过脸去闷声说:“我怕你第三次拒绝我。”
哎?我扳过他的脸,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他两次?我小声地说:“不是只有睡觉那一次?”
顺治斜着眼睛瞄了我半天才说:“还有装晕那一次。”
装晕?我不解地眨了眨眼,我什么时候装晕了?仔细回想一下,难道是我畏高那一次?难怪他放下我之后立马走人,原来他以为我是在拒绝他。
我忍俊不禁地道:“那次我是真的晕,不是装的。”那时我还想你继续下去哩!
顺治皱了皱眉道:“你真的有那个恐高之症?”
我老实的点点头:“在高的地方往下看就会害怕、头晕。”
顺治的脸上添了一丝忧色:“不行,回去得让太医给你好好瞧瞧。”
我心中小小地感动了一下,谁知顺治又说道:“否则以后我一抱你你就又怕又晕的,岂不无趣。”
我朝他禁了禁鼻子,用力地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看着他呲牙裂嘴的样子,我不禁掩口而笑,哼!敢耍我!
就在我与顺治甜甜蜜蜜的时候,一声炸耳的爆破声响起,天空中瞬间变得通亮,我抬头望去,一只巨大的“桥”浮现在空中,没错,是桥,烟花爆开居然组成了桥的形状,那座桥银光闪闪地伫立在半空之中,让我不得不赞叹古代的民间艺术家,单是组花成形这手绝活,放到现代便能几代不愁吃穿了。
我呆呆的看着那座“桥”,神情有些激动地抓住顺治,叹道:“好美!这样他们就可以随时见面了。”我说的是牛郎和织女,我以为顺治不会听懂我这番没头没脑的话,谁知道他也点着头说:“是啊,这样他们就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就像我们一样吗?我看着顺治,对他露出了最灿烂的笑容,我真的好开心!如果就这样下去如果没有乌云珠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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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冤家路窄??
4顺治终究还是忍住了马上回宫的冲动,陪我看完了烟火,人群慢慢散去,我们也朝着来时的路往停车的方向走去,顺治走着走着好像踩着了什么东西,他抬起脚一看,是一只小巧的紫色荷包,常喜捡起来交到顺治手中,顺治捏了捏那只荷包,好奇地拿出荷包中的东西,那是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我也好奇地凑过去,想看看上边都写了什么。
顺治将纸展开,只见纸上用十分绢秀的字体写着一首小诗:
皑如山上雪.皓如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蹀躞御沟止,沟水东西流。
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竹杆何袅袅,鱼儿何徙徙,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
顺治看着我笑道:“看来这个荷包的主人还是个痴心之人。”
“是,”我没好气地说:“还是个痴心的女人!”我故意把“女人”说得很重。
顺治笑道:“又来了,醋坛子又要发作了。”
我刚想还击,便听见身后一道轻柔悦耳的嗓音传来:“这位公子,这个荷包是我的。”
我听见声音转过头去,待看清了眼前的人,脸色登时变得煞白!
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在我眼前亭亭而立的,正是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董鄂。乌云珠!
顺治也转过头来,见是乌云珠,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惊喜,乌云珠看见我们二人却是吓了一跳,硬生生地停住脚步就要下拜,顺治急忙说:“乌云珠,免了。”
乌云珠这才缓下身形,走到我们面前,轻福了一下道:“奴婢给九爷、夫人见礼了。”我不是滋味地看着他们二人,他们已经发展到可以亲昵地叫名字了吗?
顺治笑着对乌云珠说:“你也是来拜菩萨的吗?”
乌云珠脸色红了红,低声说:“是。”
顺治一扬手中的纸:“这就是你的愿望?”
乌云珠的脸似乎更红了,微微点了点头,顺治转过头朝我笑道:“你们女人哪,找个‘一心人’就是你们的愿望吗?”
我裂了裂嘴,扯了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顺治轻笑一声转过头去,将荷包和纸笺还给乌云珠,乌云珠仔细收好了,看着常喜手中的花灯,惊讶地道:“原来这盏宫灯竟是让九爷得了来?”
顺治笑道:“你也知道这盏灯吗?”
乌云珠轻声道:“奴婢昨天见过这盏灯,本想买下,谁想老板说是今夜猜灯谜的奖品,奴婢刚刚去猜灯谜时没见着这盏灯,竟不想原来是让九爷赢得了。”
顺治笑着说:“那岂不是抢了你的心头好?不过,那也没办法,”顺治看了看我道:“谁让惠儿喜欢。”
听了他的话,我煞白的脸色好看了一点,他心中还是有我的,我又看着乌云珠,现在她才是第三者!
乌云珠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那盏宫灯,看着灯谜口中轻念出声:“不在梅边在柳边,个中谁拾画婵娟,团圆莫忆春香到,一别西风又一年。”她看着顺治问道:“不知这是要猜些什么?”
顺治笑道:“猜一物。”
乌云珠低头沉思,眼波流转,蛾眉轻蹙,看着她的样子,我不得不承认,乌云珠的确有令人心动的本钱,与相貌无关,乌云珠天生就带着一份楚楚动人的气质,就连我这个女人,都想好好保护她。
忽然乌云珠轻笑道:“奴婢知道了。”
顺治大有兴致地说:“哦?说说看。”
乌云珠笑道:“不在梅边在柳边,那是说冬日不用夏日用,个中谁拾画婵娟,是说那件物什中有美丽的图案,团圆莫忆春香到,是说那件物什是团团圆圆的,一别西风又一年,指的是想要再用到它,只好等到来年了。这个谜底是‘团扇’。奴婢说得可对?”她这一番话,竟与顺治说得分毫不差。
顺治惊讶地看了乌云珠一眼,又朝我笑道:“瞧,真正的才女在这呢。”
此话一出,乌云珠立即双颊飞红,含羞带怯地站在一旁,更添一分我见犹怜的气质。
顺治赞赏地看着乌云珠道:“真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他却没说下去,看着他们二人间似有若无的淡淡情愫,我脸色越发苍白,几乎站立不稳。顺治轻捏着我的手问道:“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我只想,逃开这个女人!
顺治担心地说:“那我们快点回去。常喜,去将车驾过来。”常喜应声去了,顺治随即又看向乌云珠,问道:“你一个人吗?用不用送你回去?”
乌云珠俯身道了个万福道:“奴婢是与妹妹一同前来的,不敢有劳九爷相送。”
顺治四周看了一下道:“宛如也来了吗?怎么没见到?没陪着你吗?”看着顺治不放心的样子,我的心几乎滴血。
正说着,我耳边响声一声清脆的声音:“姐姐,找到了么?”
我抬眼望去,一个娇美到极至的女孩儿款款而来,绰约多姿,仪态万方,容貌竟比佟妃还要美上一分。
如果说佟妃是艳丽动人的牡丹,那女孩儿便是婀娜多姿的水仙,乌云珠便是一朵空谷幽兰,而我,只是路边的闲散野草罢了。
那女孩儿见到顺治,眼睛登时一亮,快步走过来,盈盈下拜,口中轻道:“宛如见过九爷。”宛如给顺治见过礼后,便好奇地盯着我,大概在猜我到底是谁吧。
原来她就是董鄂宛如,我看着眼前出色的姐妹俩,再次肯定了心中的一个想法,那就是——怎么看鄂硕都不、可、能、是她们两个的亲生老爹!根本就违反了人类的遗传定律!
顺治见了如此娇美的宛如却没有显得十分开心,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他的淡然,却更让我揪心,他对乌云珠是真的有特别的感觉。
顺治看着乌云珠道:“既然有宛如陪着,我们就先回去了。”
宛如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但却还是跟着乌云珠福了一福,我刚要转身而去,突然从宛如身后窜出一个人,那人口中说道:“姑娘,贫道终于等到你了。”
那人的突然出现把我们都吓了一跳,仔细一瞧,但见来人眉清目朗,隆鼻丰神,颌下三缕长髯,身穿一件青蓝道袍,倒颇有些仙风道骨之感。
那道士向宛如行了个稽首之礼,道:“姑娘可否还记得贫道?”
宛如打量了一下那道士,黛眉轻蹙道:“我并未见过道长,道长是否认错人了?”
那道士笑道:“姑娘可曾记得,一月之前,姑娘乘坐一顶蓝呢小轿经过此地之时,救了一个道士?”
宛如仔细回想了一下,才忽地笑道:“你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