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秦骅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太子殿下,这皇上的行踪。奴婢”他不能够说的,因为这出卖皇上的行踪就等同叛国,就算这个行踪是过去的。不是未来的,这也不行的,要是让皇上知道了,那是杀头的大罪。
“奴婢不能说!”秦骅咬了咬牙说道。他说完这话的时候低下了头。
楚风哼笑了一声,然后从上位走了下去,一步一步地来到了秦骅的身边,用两只手指捏住了秦骅的下巴,这太监是没有胡子的,秦骅虽然已经四十多了,可是皮肤和四十多的女人没有多大的差别。
楚风盯着秦骅的眼睛看。他的目光如同锐利的尖刀一般直直地刺入了秦骅的胸口,刺入了秦骅的眼睛当中。
楚风问道:“秦骅,你不怕死吗?”
“秦骅怕死。”秦骅面色苍白地说道,他说完这话,咬了咬牙。然后继续说道:“就算怕死,可是也要死得有骨气,如果让秦骅出卖皇上的行踪来换取生路,秦骅宁可死。”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是那么的坚定,就像是一个视死如归的英雄一般。
一时间楚风忍不住脱口而出:“秦骅。你真是一个忠心的奴才。孤王为父皇身边能够有你这样的奴才而感觉到。hetiqi。”
秦骅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他不由看向楚风,发现楚风的脸上没有了方才的那道凌厉的杀气,而是整个人变得那么的温和,就像是早春的阳光一样让人感觉到明媚。他说道:“太子殿下,你是”
楚风说道:“你起身吧!”
秦骅连声说道:“奴婢不敢!”
他很想起身,可是他的双腿发软,就在刚才太子的那两道凌厉的目光扫射过来的时候,他的双腿就发软了,何况还是太子的眼睛距离那么近地看着他,如此的身体的瘫软的程度和女人的头发没有什么差别了。
他自然不可能说他自己被太子的凌厉劲吓得起不来身了。
楚风不明白他自己的杀伤力有多大,此刻还有些生气地说道:“让你起身你就起身。少废话!”
听到楚风这话,秦骅知道自己是瞒不住了,不由苦涩地说道:“启禀太子殿下,不是奴婢不想起身,是奴婢的腿软了。”
楚风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转瞬间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看向说道:“秦骅,你这胆小的样子,竟然还能够抗拒孤王的命令,不出卖我父皇的行踪,这很好,很好,我父皇果然是没有看错人。”
听到这话,秦骅心里忍不住暗暗想到:“皇上一生英明非常,他怎么可能会看错人呢!如果他看错人的话,也不会立你这样可怕的家伙为太子了。”
“奴婢当不得太子殿下的谬赞。”秦骅连忙说道。
楚风说道:“秦骅,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我父皇在宫里被行刺,这样森严的守备之下,父皇还能够被刺客行刺受到了重伤,这说明一件事情,宫里应该有内应。”
听到这话,秦骅的脸色马上苍白了,他连忙说道:“太子殿下,天地良心,我秦骅绝对没有勾结外人来谋害皇上。”
“皇上被行刺了之后,我得到消息,马上就宫里的大大小小的太监们加强警备了,遇到可疑的人,或者发现可疑的人,马上上报给我听,并且我还让他们相互之间,找出证人,证明他们当时在做什么事情。”
“没有证人的人,奴婢一律都亲自盘问。”
秦骅继续说道:“可是就在奴婢盘问那些太监的时候,太子殿下你将奴婢叫来了。”
楚风听到秦骅这话,不由点了点头,他说道:“你倒是很聪明,想到了这个办法。不错,是一个聪明人。”
秦骅说道:“皇上被人行刺,这也是秦骅的失职。”
楚风说道:“秦骅,你也不必自责了,也许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秦骅有些不明白地看向楚风,不知道楚风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看到楚风的目光投向了远方,没有一丝的焦距。这表明楚风在思考什么问题。而且是很严重的问题。
他不敢打扰楚风想问题,一时间,他不由闭上嘴巴,大气也不敢乱喘一个。
“秦骅,我这些年来不在荆州。”楚风看向秦骅问道,“如果有人想要行刺我父皇,什么人最可能?”
秦骅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好一会儿,他才试探性地问道:“殿下嘴里所指的人,是在荆州内的人吗?我们南唐的人?”
楚风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错。”
秦骅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张戟,张怀远。”
楚风问道:“张怀远,他是什么人?”
“南平的卫尉张金的堂叔。”秦骅马上说道。他觉得如果天下间谁最想杀皇帝的,而且人又在荆州的,也只有这个张怀远了。
“什么意思?”楚风很不解地看向秦骅问道。张金的堂叔,竟然在荆州,这太出乎楚风的意料之外了。
要知道当日自己在建业的时候,死磨硬泡,费尽了唇舌,竟然还无法说动这个张金归降南平,最后不得不杀了这个张金。
杀张金的时候,楚风都感觉到一阵惋惜。
毕竟他是爱才的,他渴望天下的贤才和厉害的武将都能够被自己收编,能够为自己所用,可是事实却告诉他,他这个也只是梦想而已。
时间回到了正月初七的晚上。
那个时候,楚风和他的便宜岳父大人在中午的时候吃过午饭,晚饭的时间,楚风自然是想和南平的第一勇将,也是幸存的唯一的一个让人觉得武艺超群和过人的勇将张金吃饭。可是他的愿望是美好的,事实是如同徐苏所说的那样:“这个张金是一个危险的家伙,他如果见到太子的话,他一定会冲动的,还请太子殿下不要见他。”
当天晚上,楚风就准备了一场收心的宴席,请张金来赴宴。
可是当张金见到楚风的时候,得知楚风的身份就是唐国太子的时候,他竟然不顾身上的箭伤,当下就偷袭了押解他的士兵的刀,拿着刀,就连杀了几个人,步步逼近楚风,倘若楚风的身上不是有金缕衣的话,只怕当天晚上他就会当中被刺杀成功了。
当无言等人好不容易制止了这位张金之后,他看到楚风过来,就是朝着楚风吐口水,骂脏话,任凭楚风怎么劝说他,他都不理不睬,甚至还用脚想踹楚风。
被逼无奈之下,楚风只得让人将他拖出去斩了。
而张金所带的内廷的护卫们,也一个个和张金一个德行,都是宁死不降的。
楚风自然也不会留着他们了。
楚风当下就感叹,忍不住说道:“这南平果然还是有许多忠臣的。”
徐苏说道:“主公,对待南平的忠臣,有些人是顽固的,如果主公你不杀了他们,那么会留下许多后患的,起码会让南平陷入混乱当中,到时候,对我们唐国是十分不利的。还请主公你不要妇人之仁了。”
楚风当时自然明白徐苏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由说道:“徐军师,这些事情就交给你和孙、林两位将军,由你们三人去处理了。”
如今回想起了,楚风还觉得心里嘘唏不已。
第一百五十二章:惊变(五)
楚风完全没有想到,在这荆州竟然也有张家的人。
更新快。
一个张金都够麻烦了,竟然还有一个张戟,这个张戟还是张金的堂叔。
只怕张家这些人都是冥顽不灵的,甚至可以说是恨不得杀了他们陆俊的人。
回忆起当日张金杀他的时候,那种不要命的狠劲,再联想到如今这个秦骅说的张戟,他不由问道:“张金的堂叔?你说他是张金的堂叔,既然如此他怎么会在我们荆州的?这张戟到底是什么人?”
“他是当年南平老皇帝周平派来监视皇上的人,后来皇上举义旗之后,他就被皇上软禁在襄阳城外的某一个地方。至于在什么地方,奴婢真的不知道。”秦骅当下说道。
楚风皱眉头,然后说道:“你说他是周平派来监视我父皇的探子?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活着?他不该还活着的。”
是啊,要知道当年那位南平的狗皇帝派到自己父亲身边的不少探子都被自家父亲给结果了,为什么单独留下了这个张戟没有杀,这很让人觉得奇怪。
秦骅低声说道:“这个张戟曾经是和皇上并肩作战的人,也曾经是皇上的救命恩人,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二皇子的姨父。”
楚风听到这话,不由说道:“什么意思?”是自己弟弟的姨父?那岂不是自己的姨父了吗?
“他的妻子叫做洞庭公主,乃是南平的二公主。”秦骅低声说道。
楚风听到这话。沉默了。
这个张戟的身份确实不简单,他曾经救过父皇的性命,曾经是和父皇并肩作战过的战友,也是父皇的连襟兄弟。
“你真的不知道张戟被关在哪里吗?”楚风问道。
秦骅摇头说道:“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有皇上一个人知道。奴婢只知道在襄阳城外的某一个地方。至于什么地方,奴婢真的不知道。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楚风皱眉头。然后心里思绪万千,他心里分析道:“如果是他的话,只怕他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父皇这个人最善看人了,他既然被父皇软禁的话,那么父皇应该会想到他会来刺杀他的。他不会傻乎乎地放任这厮留在自己的身边而不去提前消灭这个祸害。”
最后楚风得出结论:“可是父皇却没有,那么父皇应该确认,这厮对自己不构成威胁了。这就说明这个张戟不是凶手,就算他是凶手,他也不可能卖通得了宫里的人。”
想到这里,楚风眉头皱得更加的厉害了。
“太子殿下”秦骅看到楚风的眉头皱得那么厉害,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可是他说完这话,又有些后悔了。
因为他觉得这件事情,似乎和这次皇上被行刺应该没有多大的关系。不过。这件事情确实很诡异,诡异得他到现在还想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一个皇上竟然会有这么多的伤,而且还要隐瞒身上的伤。
这太诡异了。
楚风看向秦骅说道:“什么事?”
他觉得这个秦骅应该知道一些事情,要知道他可是自家父皇的贴身太监。而且还是宫里的太监总管,这样职位还不知道自己的父皇的某些私事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秦骅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奴婢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什么话直说无妨。”楚风看向秦骅说道,“这件事情关系到父皇的安危,你对我说。不算是背叛我父皇。”
秦骅说道:“十个日一歇的时候,皇上总会微服出宫私访。”
楚风早就知道自己的父皇有出宫私访的那种习惯,当下也说道:“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在荆州的时候,父皇也曾经和我一同出宫私访过。”
秦骅说道:“可是”
看到秦骅犹豫的表情,楚风皱眉头说道:“什么话直说。”
“可是皇上回来的时候,总是很疲惫。”秦骅说道,“而且”
“疲惫?而且还什么?”楚风看向秦骅逼问道,“有什么话,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孤王说过了,今天的话孤王是为了父皇的安全才问你的。算不得你是背叛我父皇的。”
秦骅咬了咬牙说道:“皇上每次回来都很疲惫,而且似乎还莫名其妙地受伤,而且他受了伤,还不让御医来看,而是偷偷自己上伤药,有一次被奴婢无意当中发现了。”
“他对奴婢说,这是他在街上路见不平,和小流氓打斗的时候留下的一些小伤,让奴婢不要和外人说,无论是什么人都不许说。”
“当时奴婢就觉得奇怪了,这小流氓的手段怎么可能会让陛下留下那么重的伤的,陛下的伤不像是和小流氓打斗留下的,倒像是和高手切磋武艺过招的时候留下的。”
“可是奴婢也只是怀疑,并没有敢提出来。”
“如今太子殿下你询问道奴婢,奴婢不能不将这样的质疑给说出来。”
他说完这话就觉得自己良心很不安了,因为他曾经答应过陆俊不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的,而且还特意交代了,这件事情不能够给皇后和太子他们知道。
如今自己竟然出卖了皇帝。要是让皇帝知道了,自己这颗人头只怕会不保吧!
楚风似乎有些明白了,他说道:“秦骅,我问你,你在我父皇身边多少年了?”
秦骅说道:“奴婢本来是南平的宫人,后来南平宫闱之乱,奴婢为了逃避战乱到了荆州,因为当时皇上招募宫人,而碰巧秦骅又敬佩皇上的为人,又是皇上相熟的人,就到了这南平的宫里为奴婢了。”
“想来已经跟随皇上有六年的时间了。”秦骅说道。
楚风点了点头,他有些明白为什么秦骅知道这个张戟的事情了,原来这个秦骅竟然是南平宫里的人,两朝为奴,自然懂得的东西比普通的宫女和太监们多上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