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一门是不会一夜之间被烧死的。
他虽然对蔡家一门被烧死的原因怀疑,可是却抵不过皇帝和王丞相他们拿出来的证据,抵不过那几个被御林军副统领姜汉从景山、荆山找出来的蔡家的下属。
从他们的嘴里,他得知了真个真相,那就是儿子竟然在皇城外的景山和荆山偷偷地训练兵马,想要密谋造反,人数还众多,一万多人。
在这样的铁证面前,他蔡晖还能说什么?可以说什么?
只能跪下认罪,只能认罪皇帝没有为难自己,原以为自己不只是丢官那么简单了,起码还会被杀头,就算不被杀头,也会被流放。可是陛下只是让他回去,不再追究,可是皇帝的不再追究,却让他被压迫得更加无能为力了。
蔡家的产业要毁掉了。他的仕途也要毁掉了。
蔡晖的眼泪一点一点地落下来,只有在轿子里,这个没有人看到的地方,他才有流泪的权利。是自己太过信任儿子了,太过放心儿子了,竟然对儿子不管不问,倘若是自己有时间看着儿子一点,也不至于让整个蔡家落得如此惨淡的下场了。
“老夫错了苍天啊,蔡家的列祖列宗,老夫错了”蔡晖在心里暗暗地叫道。
就在蔡晖浑浑噩噩的时候,轿子外管家叫道:“大人,襄阳府到了。”
“停轿!”管家叫道。
“大人,你这是怎么了?”从轿子出来,蔡晖才刚刚下轿子,整个人就晕倒在了轿子边上,旁边的管家和脚夫惊恐地叫道。
不一会儿,从襄阳府门前冲上来两三个衙役,他们七手八脚地将昏倒在地的蔡晖抬进了府里。
陈阿和邢捕头两个人刚好从刑部回来,就看到了有人将蔡晖抬进府去。他们两个人感觉不好,八成是老爷知道大公子死和大公子的死因,所以晕过去了。他们也冲了过来,和众人一起将蔡晖送回了房间。
蔡晖的正室夫人看蔡晖被众人送回来,当下也惊住了,她只能坐在蔡晖的床前哭泣,反而是管家聪明,吩咐丫环们去煮些糖水汤药之类的东西。
“这是怎么了?”夫人哭泣地说道,“一夜之间,蔡家说没了就没了,整个一家子都没了,如今老爷还是这副样子,你让我这个老太婆如何活下去。”
邢捕头听到蔡夫人这样的哭泣,心里十分泛酸,不由说道:“夫人,老爷可能是因为连日的操练,心力疲惫才晕倒的,只要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邢捕头的话很快就得到了管家的赞同,他说道:“老爷只是累了,夫人,你不要哭了,你这样哭的话,若是让老爷听到了,老爷更加心烦了。”
陈阿挠了挠头说道:“夫人,你放心,老爷一定会没事的。”
众人一同安慰夫人,夫人倒也不好在哭了,只是心里难受的厉害,有些头晕,管家见状感觉让人去将夫人扶回房间去休息了。
蔡晖睡醒了之后,在床上静静地坐了许久,最后他让丫环将管家叫来。
管家来了之后,蔡晖说道:“老夫已经向皇上递了辞呈,皇上已经批准了,明日老夫就和夫人回乡去养老了。你跟随老夫多年,府邸里的丫环和小厮们也跟随老夫多年,由你将他们遣散吧!多发些银两。”
管家听到这话,马上跪了下来垂泪地说道:“老爷,老奴十几岁就跟着老爷,跟了四十多年了。如今老爷要赶老奴走吗?老奴不走,老奴要留在老爷身边照顾老爷,还求老爷不要赶老奴离开。”
看到有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蔡晖还是笑了,他说道:“你忠心,我知道的。在乡下的府邸很小,很旧,也很破,只有十来亩的薄田,只够老夫和夫人晚年养老之用,你跟去,少不得会受委屈的。”
管家说道:“老爷,无论老爷是官还是民,是穷还是富,老奴都要跟着老爷和夫人,还求老爷不要赶老奴离开。”
蔡晖叹气说道:“罢了,你就留下来吧!委屈你了。只是府里的丫环和小厮,你就替老夫遣散了他们吧!老夫以后养不了许多人了。”
“老奴知道。老奴这就去办。”
天亮了。
襄阳太守府一辆大的马车载着老太守蔡晖慢慢地离开了襄阳,没有人知道他的离开,除了他府里遣散的家丁和丫环,没有人知道。他选择了这样黯然离去的方式,让所有知道他离开的人心里不免嗟叹。
宫里的陆俊得知蔡晖以这种方式离开,不由放下了手中的朱笔,他凝神望着远方。而旁边陪伴着他的皇后玉清不由说道:“皇上,你已经对他很仁慈了。他的儿子要造反,他虽然不知道,可是也有连诛的罪责,可是你却赦免了他,只是没收了他的家产。”
陆俊看向玉清说道:“朕知道朕已经很仁慈了,可是真想起一个兢兢业业的好官,到最后落到这样的下场,心里不免难受。”
“倘若他儿子没有谋逆,他们蔡家就不会这样凄惨收场。陛下,你应当想一下,若是他们谋逆成功了,皇上你,还有本宫,还有明儿他们,他们的下场又将会是什么样的?”玉清忍不住劝说道。
经过了夏国灭国之后,玉清公主逐渐变了,她的整个人如今心都落在了南唐上,落在了陆俊的身上,落在了唐国的江山身上,她的心也变得硬了起来。
听到玉清公主这话,陆俊不再说话了。他又一次深深地感觉到了,他真的不适合为君,因为他的心不够硬,不够狠,不够麻木。
这个时候,老太监来报:“启禀陛下,太子府的楚先生求见。”
因为太子的不合适在这里出现,也不合适公开出现,楚风就用了自己前世的真名,就叫楚风。
“请他进来。”陆俊说道。
不一会儿,楚风进来了。陆俊屏退了左右。他说道:“青儿,你是来告别的吗?”
“恩。父皇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儿臣是该告别了。同时,还想请父皇不要怪罪儿臣此次在襄阳的所作所为。”楚风很坦然地看向陆俊说道。
陆俊苦笑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如何能怪罪你?倘若不是你,朕已经身故了,而整个南唐也因为朕的身故,而落入了恐慌当中。”
楚风说道:“父皇,襄阳太守之职,儿臣有一个人选想要推荐给父皇,可是这个人是一个身体残疾之人。只怕父皇”
“你是说你府里的无相吧!朕和他聊过,他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虽然他身体残疾,可是这不影响他的智慧。只是襄阳太守,不仅是劳心,还要劳力,若是让他来做的话,只怕以他的身体,会经受不住。”陆俊自然明白楚风为什么推荐无相给他。因为无相是楚风信任的人,楚风担心陆俊用人不当,又有一次灾祸。
楚风无奈地说道:“哎,我们唐国需要的官员太多了,可惜的是人才太少。父皇,我看我们必须要广招天下贤士才行了。”
“是啊!”陆俊也十分无奈地说道。他一直广招人才,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招来的人才很普通,那些大才们根本不肯出仕。
在襄阳的城门口的布告栏又一次张贴了州府的布告榜。布告上解释了蔡家灭门案,还有马家、文家家住和公子们死亡的原因。
解释很简单,就是蔡家丫环不小心打翻了烛台引起了大火,至于马家和文家的家主和公子的死亡,那是因为争夺某一块良田,双方买杀手杀对方,结果双方都死了。
“乖乖,真是不了的,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的。”有一个到这榜文忍不住说道。
又有一个人说道:“这马家和文家的人也真是的,为了一块土地值得这样吗?”
“你懂什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旁人讥笑地说道。
这个时候一个老头摇了摇头说道:“如今这两家的公子和家主都死了,他们的产业都让朝廷查封了。哎,他们两家真是得不偿失。”
有一个年轻人神秘地一笑说道:“你们懂什么,其实这是朝廷为了不让事情闹得无法收拾,才故意说的。真实的情况,我在衙门内里的朋友说了,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的?”
第三百五十四章:疯道人(一)
第三百五十四章:疯道人(一)
在坊间有这样的一个流言,也就是南平派刺客刺杀唐国的皇帝,可是唐国的皇帝乃是天上的紫薇星君下凡,刺客刺杀唐皇的毒虽然剧烈无比,眼看唐皇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突然间天上降下来一个神人,那个神人给了唐皇一颗仙丹,唐皇所中的毒就这样解了。
“这是真的?真的有天神下凡来救皇上?”有人听到这样的谣言,马上不相信地说道。
那个说传言的人马上说道:“当然是真的。你不知道,就连太医们都说皇帝活不过今晚,可是第二天皇帝能说能笑,能吃能跳的。而且皇帝身边的宫女都说了,是神仙下凡,他们都亲眼看到了。”
“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我宫里的三叔公告诉我的。我三叔公可是宫里的老人,他见多识广。以前,他还看到皇上睡觉的时候,有一条真龙就趴在皇上的身上呢!”
这个时候有个老人说道:“你们这些小牙子,皇帝自然有真龙之气,那都是天上的神仙下凡的,有真龙附体,这算什么?”
坊间还有这样的一个流言。那就是南平派刺客杀皇帝,可是皇帝没有死,那个刺客的首领就怀疑是自己内部人出了问题,可是又不知道是什么人出了问题,他就将参与这次刺杀皇帝的人都杀了灭口。这就是为什么蔡家、马家、文家的人一夜之间离奇死亡的真相了。那都是被人灭口的。
“哎呀,这样说来,那蔡太守辞职,岂不是因为他儿子参与了谋逆皇上的?所以他自觉没脸见皇上,才辞职的?”有人惊讶地说道。
“皇上宅心仁厚,没有杀他,要知道这谋刺皇帝,那是诛九族的。”另外一个人说道。
“皇上没有杀他,是因为他把蔡家的产业都捐出来了。”又有一个人说道,“那是用钱来赎了死罪。”
“这谋逆的大罪岂是钱可以赎免的?我觉得是皇上仁厚,才没有追究他的。”
不管如何辉煌,一旦破败了,一旦失势了,一旦灭亡了,也不过是别人嘴里的笑话或者是谈资。
在酒馆里坐着的两个人听到这话的话,不由苦笑地望着对方。
“经此一事,荆州的世家已经没有谁有这样的胆子敢和唐国叫板的。”老道喝了一口酒,自言自语地说道。
酒鬼听到这话,不由笑着说到:“百姓们只会记得谁对他们好,老道,你不是要出仕吗?为何,现在还没有毛遂自荐,反而是来找我这个酒鬼喝酒?”
“时机未到。”老道一脸故作深沉地看向酒鬼说道。
酒鬼听到这话,当下呲之以鼻地说道:“什么时候时机才到?我看老道你是舍不得清闲的日子,所以才迟迟不肯出仕吧!”
“很快。”老道笑着说道。
深秋,艳阳天,万里无云。
阳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纸照了进来,照在这间宽阔的房间里,照在这铺满了玫瑰花的浴桶里,照在她那光华得想是绸子一样的皮肤上。一张娃娃脸,略带婴儿肥嫩,笑起来还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头发被她慵懒地披在了后背上,此刻的她懒洋洋地躺在浴桶里,享受着阳光和温水所带来的舒适。一双芊秀的玉足高高地在浴桶上翘了起来,脚心正好和窗户照射进来的接吻,她很享受这样的安逸,这样的温暖,这样的宁静。
在这样的地方,她感觉到了愉快,身心的愉快。
经过了一个多月将近两个月的奔波,她真的很累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够比洗上一个热水澡更加让人愉快的事情呢?她感觉他整个人都要融化在这水里了,就连上下眼皮也开始不听话地打架。
可是就在她想要入睡的时候,偏偏就有那么一些人来打扰她的睡眠。一阵突如其来的冷风,将她刚刚酝酿起来的温暖的睡意给吹散了。她整个人也变得清醒来了。也不知道是那个狗胆包天的家伙,竟然在这个时候推开了她的房门。
没待她骂人,就听到有人叫道:“那人应该逃进这里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无意当中看到了在距离她浴桶不远的柜子里有一个白色的衣衫露了出来。“哼。”她轻笑了一声,迅速地起身,从屏风哪里拿过了衣服,一个转身,衣服就穿在了她的身上。
这个时候,七八个拿着刀的捕快走了进来。小二和掌柜的跟在了他们的后面。
“唉哟,几位官爷,几位官爷这里真的没有什么逃犯啊,这里是一位女客官包下的。”掌柜的连忙说道。
“掌柜的,这是怎么回事?”
听着这话,众人看到了,站在浴桶旁边,一位出浴的美人正一脸愠色地看着众人,她的衣服虽然已经将她的酮体包裹住了,可是因为来不及擦干身体的水,酮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