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才到天津没多久,妹夫又被派到朝鲜去了,根本没时候来安排他们一家,只是给女儿写了封荐书,推荐她进了女子学堂,虽然并没有达到最初的目的,但是想那个女子学堂中读书的都是些达官显贵,还有些是郡主、格格,说不定能帮女儿谋个好前程,谁知道女儿竟然真是好运气啊。
第二天,陈景泰带着女儿,又带着一车厚礼,来到了孚亲王府,递上了自己的名贴,有个小厮拿着进去了。
载沛看着这张名贴一阵苦笑,这陈家看来是来者不善了,福晋看着他愁眉苦脸的,问道:“王爷,什么人,你这么为难?”
载沛只得对妻子说了陈家父女找上门的事,福晋这才恍然道:“难怪了,上次额娘看到她时,极不喜欢,一直凉着她,原来是猜着那个姑娘的心思了。”又笑了笑,道:“这不是好事儿?有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这么上赶着要找你。”
载沛苦笑着看着娇妻道:“你真想我娶她做小?”
福晋撅了撅嘴,道:“哼,美的你,罢,你不用出去了,我替你见上一见,妹妹不在,便让我做那个泼妇好了。”
载沛见妻子这样说,笑道:“既然如此,那泼妇就快些去吧。”
福晋笑着出去了,跟那个小厮道:“把他们请到前厅吧。”
“香绣,你跟我一起去吧。”香绣忙扶着福晋往前厅去了。
到了前厅,陈家父女已经在那儿等候了,一见福晋进来,都忙着向她行礼,福晋笑着虚应了一下,便到上首坐下了。
正文 第一二六章 小算盘
顿了顿,福晋冲着陈梦菲道:“不知陈姑娘找我们家王爷有何事?”
陈景泰一愣,知道这位福晋不问自己却直接问女儿,便是个有些手段的女人,他忙抢在女儿之前回道:“回福晋的话,小人父女此次上门,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小人听说王爷是救小女之人,所以特意备了礼物前来道谢。”
香绣却抢着道:“我们家王爷从小就心地善良,家里有什么猫啊狗啊的,掉水里了,他也会跳下去救的。”
福晋一阵好笑,她知道这是妹妹去接王爷时曾这么说过那位陈小姐,这事府里好些人都是知道的,所以香绣这话一出,厅里有几个丫头就有些崩不住,福晋故意沉了沉脸,道:“香绣,没规矩。”
香绣忙做出一副受惊的样子,退了一步,陈景泰都看在眼里,知道这位福晋是知道自己来目的,给自己父女下马威。
这时福晋又道:“这事儿我听王爷说起过,不是什么大事,陈小姐掉水里了,总不能让王爷眼睁睁地看着她淹死,对吧?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们也不用太过客气了。”
陈景泰忙道:“福晋仁慈,可小人父女受人之恩,怎能不报呢?”
福晋笑了笑道:“既然如此,这样吧,你们带来的礼物我们就收下了,就当是你们的谢礼了,香绣,去找哈总管,收礼。今儿咱们府里还有事,就不留二位了,以后也不用太过放在心上,不过是些小事。”
说完福晋端起了面前的茶杯,陈景泰自是知道,这是要送客了,只得无奈的带着女儿一起告退了出来。
陈氏父女回到府中,陈景泰地着没心没肺的女儿仍是一脸娇羞。叹了口气,便转身去找自己的夫人去了。
把今天去王府的经过讲了一遍,叹了口气道:“那位福晋看来是不想让咱们家菲儿和那个王爷沾上边了。”
陈太太皱了皱眉头道:“哼。当初咱们是怕菲儿嫁过去做妾。会委屈了他。可是如今。既然知道那人是王爷。菲儿就是个妾。那也比一般地人家强多了。我那个表妹。总是找借口。不肯帮老爷搭上李中堂。不过还好咱们家菲儿争气。”
陈景泰摇了摇头道:“太太。这事只怕不简单。那个福晋并不如外面传言地那么好相与。”
陈太太冷哼了一声。道:“那又如何?她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女子。丈夫要娶妾。她难道还能撒泼不成?再高贵地身份。她也已经嫁为人妇了。只要咱们想办法让菲儿成了那位王爷地人。她也就只能认了。”
“我地好太太。就算是咱们得尝所愿。我们菲儿是个没心没肺地。怎么斗地过那个福晋?就是福晋身边地一个小丫头都比她厉害。咱们还是好好给菲儿找户门当户对地吧。没必要让女儿进那些高门大院里受那些罪。”
陈太太不满道:“女儿没心眼儿。那咱们就慢慢教。她是个聪明人。有些事一点就透地。”
“唉。太太。再看吧。这事儿急不得。咱们才来京里。有些事并不是咱们想地那么容易地。”
陈太太不屑的看了眼自己的丈夫,道:“本来就是简单的事情,何必想的那么复杂?你没本事,那就看我的。哼。”
说着便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径直去找女儿了。进了女儿的房间,就见着她地小丫头正在帮着收拾东西,女儿则坐在那儿,脸上痴痴的,时笑、时嗔,便明白女儿这是对那个王爷情根深种了,便更加坚定要帮女儿达成心愿了。
孚王府内
“淑婉,如何?”载沛脸上有些焦色的看着妻子。
福晋笑了笑道:“放心吧。那个陈姑娘地爹让我说的连话头都来不及挑起。就给送出府了。”
载沛一乐,搂着福晋亲了亲她的脸颊道:“还是娘子有本事啊。”
弄的福晋一脸通红。边上的香绣也掩着嘴偷笑起来,道:“王爷、福晋,可还是得防着那对父女才好。福晋笑着道:“今天已经把他们借报恩的念头给打消了,他们还能想出什么法子来?不过是个商人,能翻出多大浪来?”
载沛也点点头道:“香绣,就你人小鬼大,别人哪有你那么多心眼?”
香绣有些不乐意地道:“那是奴婢心眼多,是格格临走时特别嘱咐奴婢的,说福晋是个没心眼儿的,王爷更甚,让奴婢多帮你们提防着那起子恨不得直接往王爷屋里钻的女人。”
载沛嘴巴张地大大的,好半晌才道:“这个死丫头,怎么懂的这么多?回来了,看我怎么收拾那她,哼。”
福晋早笑了个前仰后合,道:“还是妹妹精明,第一次见着那位陈小姐就知道她的心思不一般,如今可真应了她的话了,你收拾妹妹?到时看你们兄妹谁收拾谁?”
载沛只得摇头叹了口气道:“我也就说说罢了,哪里就真舍得收拾她?香绣,格格还跟你说什么了?”
“格格说了,那陈家如果有一天找上门来,那就是说他们已经是打定主意要把女儿塞到咱们府里了,只怕最后打主意还是要打在王爷身上,咱们府里也就只有王爷才有让他们下手的机会。”
载沛不满道:“难道我就这么差劲,她对自己的哥哥也太不信任了。”
香绣咯咯笑了两声道:“那奴婢就不知道了,格格只说,男人有时候为了面子,最容易心软的。”
载沛听到这儿,不得不点头道:“这倒时,看皇上就知道了。”然后又看了眼妻子,道:“不过,淑婉,你放心,我到时绝对不会心软的。”
福晋笑道:“罢了,再说,给你立侧福晋是早晚地事儿,老佛爷如今也只是没找着人选,要找着了,定是要赐婚的。”
载沛皱了皱眉道:“算了,今天咱们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把轩儿抱上,咱们到院子里坐会儿去。”
载沛对于陈梦菲的事并没有放在心上,要是却没想到,有一个阴谋,正一步步的向自己走来。
这一日载沛刚从宫里回来,就被王顺请到了护龙庄,罗胜走了之后,这护龙庄便由王顺在负责了,到了护龙庄之后,王顺便急急的把他请到了一个地下的密室,虽然有些奇怪,载沛却也没问,直到见到了一个面黄肌瘦的人。
载沛惊讶的看着那个人,问王顺道:“他是谁?”
王顺低声道:“王爷,他是琉球王尚泰。”
载沛大吃一惊,王顺接着道:“咱们地人在日本地北海道执行任务的时候,无意中把他给救了出来,可是却不敢直接把他交给朝廷,便请您来看看咱们应该如何是好?”
“琉球王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载沛问道,他知道日本已经吞并了琉球,但是因为大清现在实在是无力去和日本开战,主要还是怕那些西洋人趁火打劫,所以那年尚泰派使臣来京城哭诉,朝廷也是无法。
和日本人谈判了好些年都没有结果,日本人干脆把琉球整个都吞了,听说尚王被软禁了,可是没想到这尚王如今却瘦成了一把骨头,站在自己地面前。
摇了摇头道:“他怎么成这样了?”
王顺有些忿然道:“咱们的人救他的时候,发现那些日本人正逼着他拉着一个石磨,稍慢一点便用鞭子抽,有一个兄弟心软了一下,便将他救了出来,一问,知道他是尚王,便明白兹事体大,赶紧把他给弄了回来。”
载沛看了眼王顺道:“心软的那个人是谁?”
“王爷,属下已经惩罚过他了。”王顺有些担忧的看着载沛。
载沛沉声道:“放心,本王不是说他做的不好,可是你也知道,他们出任务时是绝不能心软的,让他明日到府里来报到吧,以后不要在护龙庄了。”
“是,多谢王爷,只是这尚王要如何处置?”
“他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要不早爬过来向您行礼了。”
“做的好,就让他住在这儿,告诉他,如今时机还未到,让他一定要忍耐,时机一到,我自会带他去见皇上的。”
“是,王爷,属下一会儿就去告诉他。”
两人出了密室,王顺又把最近从朝鲜收回来的情报递了上去,载沛看了一会儿,皱着眉道:“这消息可确切?”
“回王爷,本来咱们的人也觉得不可思议,于是便特意安插了人进了袁府,谁知道这果是真的,那位闵妃,每次都是借口看自己的妹妹,然后和袁大人私会。”
载沛啪的一声拍在茶案上,道:“胡闹,成何体统,我大清的一个堂堂的朝鲜总督,竟然和朝鲜王的妃子有染,这简直是胡闹!”
“王爷息怒,这样也好,那闵妃如今把持着朝鲜的朝政,若是好好利用,以后倒也能为我们大清阻挡一下日本人。”
载沛歇了口气道:“那闵妃不是一直都惦记着要靠上俄国人吗?”
“本来是,可是后来咱们查到,俄国人提出的条件比日本人还苛刻,把闵妃给惹恼了,便不再理会他们,后来袁大人又使计,帮闵妃除掉了兴宣大院君,这一来二去,竟然让两个人勾搭成奸了。”
正文 第一二七章 卡利卡特港
“哪闵妃的妹妹知道此事吗?”
“知道,可是却也没有办法,劝过几次,反招的袁大人不喜。”
载沛沉思了一会儿,道:“罢,这事我去想个法子,你们只须小心行事,先暂时帮他遮掩一下。”
“这王爷,这只怕是不合规矩,况且这个袁大人和我们并无交集啊?”
“这事儿若被人给证实,只怕大清的脸面就丢大了,如今朝鲜本就在日、俄、中三国间摇摆不定,这事儿要捅穿了,可就够咱们瞧的了。”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吩咐他们。”
载沛回到府里,想了想,终于写了份折子,内容便是,朝鲜总督袁世凯为国鞠躬尽瘁,离家多年,还望朝廷准他夫妻团聚,把袁世凯的妻小送到朝鲜与袁世凯团聚。同时又写了一封信给妹妹,并把刘步蟾写给他的信一并封了进去。
日本冲绳
木村趴在地上,等着近藤大佐下命令,只要大佐一下命令,他便会立即赶到福建刺杀刘步蟾,为少佐报仇。
可是等了一会儿,大佐终于开口道:“弟弟是为了我大日本帝国牺牲的,这是我近藤家的荣耀,木村君,我弟弟的仇是一定要报的,可现在不是时候,还有一个更艰难的任务需要你去完成,拜托了。”
木村有些不解的看着大佐,近藤大佐继续道:“我们在北海道关押的一名要犯,被人救走了,种种迹象显示,是中国人干的,那个人虽然对于我们来说无足轻重,可是却绝不能再让他活着,否则我们现在所站着的土地,今后就有可能被人以各种借口抢走。所以你的任务就是找到他,并杀了他。”
和刘步蟾分开没多少天。我们就到达了新加坡。所有地人都充满了好奇。包括我在内。这个被郑和称为淡马锡地地方。如今早已成为了英属地殖民地了。当我们到达地那天。新加城总督史密斯亲自上船来邀请我下船休息。我欣然应邀。
此时地新加城正在致力于控制苦力(俗称猪仔)地非法贸易和阻止妇女沦为妓女。并且禁止了所有地私会党。英国人可说在新加坡所进行地改善还是值得称赞地。虽然仍然存在着许多社会问题。可是他们早在几年前便开始设法保护华人在这里地一部分地位与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