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京城地各大茶馆内
谣言四起。说是老佛爷拿钱出来赈济灾民。都被贪官给吞了。还抢了老佛爷为了安置流民和穷苦百姓。悄悄开地厂子。上海和北京两地地报纸也大幅报道。痛骂贪官污吏。对慈禧则是直道天恩浩荡。老佛爷慈悲。为了大清沤心沥血。却被贪官欺瞒。一时间要求处死富尔泰及涉案官员地呼声越来越高。还有人对我痛打贪官。大加赞赏。就连那位古板地萧大人背地里也直道我打地好。而哥哥也因为训斥我枉顾律法。并亲自抓我进宫请罪。两兄妹被太后杖责地事也传地沸沸扬扬。哥哥倒得了个大公无私地名号。、。
慈禧一时间名望剧增。她虽口里没说什么。却在第三天赏了一大堆地东西给我们兄妹。又不进地送些补药给我们兄妹养伤。没几天又把富尔泰抢来地那几个工厂地地契还了回来。还特别郑重地向合资办厂地美国和德国道了歉。
慈禧这样做倒让我有些意外。后来想了想。她虽然好面子。可是怎么也不会得罪洋人太狠了。我和哥哥其实伤地都不重。那些个执刑地太监哪敢真下狠手。所以我们哥哥别只是皮外伤。到过年地那天已经是好了。这几日里陈三立来看过我们兄妹几次。
蕙仙在京城。所以也来过几次。看我趴在床上。着实嘲笑了我几次。还乐地直道:“该让老佛爷多赏你几板子。看你平日里横地。如今可老实了。”
气的我直道:“这么不厚道,小心传到某梁的耳朵里。人家嫌弃你。”然后就变成我乐的看着蕙仙直跺脚。
蕙仙有一次来的时候,还带了一本书,笑着扔给我,道:“这是牙刷送你的,听卓如说,他托了好多人才得来的。”
我拿起来一看,却是本法语书,看着这本书,我笑了起来,道:“他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书?”
“听卓如说,他自己都不清楚,只是听人说这本书很有意思,便到处去找了来的。”
“听谁说的?”
“好像是他们学校地一位美国教师,这到底是本什么书啊?”
我笑了笑道:“的确是本很有趣的书。”我笑看着封面,赫然正是《海底两万里》。
蕙仙笑道:“到底是什么书?”
“这是本科幻小说,是法国的一位伟大的小说家写的。”
“科幻小说?这是什么东西?”
“恩,怎么说呢?就是科学幻想小说,这本书叫《海底两万里》,讲的是一群人在海底行走了两万里的故事。”
“海底行走两万里?这应该叫痴心妄想吧?”
我闷笑了两声,道:“人家是做在一种机器里前进的,不是人真地在海底走两万里。”
“咦?你还没看过,怎么知道的?”
我一下愣住了,急忙道:“我以前看过一本德语版的。”原来如此,子君,这本书这么有意思,不如你把它翻译出来,让我们大家看看吧。”
我看着她,叹了口气道:“你们当我是你们的专职翻译啊?自己上法语课的时候怎么不好好学?”
“你还说,那个英语已经让咱们够头疼了,还要学什么法语。”
我一阵好笑,道:“法语很美的,有人曾经说过,法语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
“切,我不就明白,那些洋人的语言能有多美?”
看她一脸不服的样子,我笑着没再说什么,开始翻着这个时代地《海底两万里》,心里极是怀念后世放在家里地那套精装版的儒勒…凡尔纳全集。
叹了口气道:“这本书我看过了,你们拿到学样去找会法语地洋老师帮你们翻译过来吧,这书很有些意思,告诉牙刷,再去找找这个人的其他的书来,你们大家一起看吧。”
蕙仙见我突然变的没什么精神了,以为我是伤还没好,累着了,也没多说什么,拿着那本书便离开了。
紫禁城内
慈禧正看着手里的从几个大使馆发来的国书沉思,李莲英已经在一旁等了一个时辰了,慈禧却一直没说话,李莲英心里有些急了,也不知道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帮那个小祖宗说话。
终于,慈禧坐了起来,扔下手里的几封国书,冷哼了一声:“也真难为她了,这么小的年纪,竟然想出了这么个法子。我如今是不让她走也是不行了,她是翅膀长硬了啊。”
李莲英忙道:“老佛爷,您这是说,这一切都是秀格格自己折腾出来的?”
“哼,她这是想出去躲风头呢,故意跑去打了富尔泰一顿,把事情闹大了,让那此个一直看她不顺眼的大臣上折子弹她,再去找那些个洋人发国书,坚邀她出访各国,她知道哀家舍不得她在京里被人当靶子,必然会同意她出访,可是她却没有想过,哪有让一个女人代表一个国家出访的?还想拿洋人来要挟哀家,看来以前真是宠的她上了天了!”
“老佛爷,这事,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老佛爷,秀格是您看着长大的,她不管弄什么心思,又怎么能瞒的过您去?她自己想来也是知道的,所以,要说格格是存心糊弄您,奴才是怎么也不信的。”
慈禧看着李莲英,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道:“罢了,她如今也大了,在洋人中间又有些威望,让她代表哀家出去走走也是不错,算下来哀家这次倒也确实是占了她一个大便宜,就当是回她一个情吧。让她出去躲躲也不错,至少那些个人的眼睛也不会只盯着她了。”
“那老佛爷,您老人家的意思是?”
“过了年再说吧,且看看怎么找个理由,这事儿先不要传出去,一切等年后再说。”
“是,老佛爷,奴才这就去跟两位王爷说。”
“去吧。”
李莲英忙领命出去了,慈禧看着李莲英出去,再望了望这间空荡荡的大殿,神色黯了下来,叹道:“她终于也要离我远远的了。”
陈三立的府里
苏迪看着李蕙仙又送回来的书,傻傻地道:“怎么了?子君不喜欢吗?”
蕙仙笑着道:“不是,这本书她有一本德语版的了,又说这本书很有些意思,是位法国的科幻小说家写的,叫你们拿回学校,找会法语的老师帮你们翻译了过来,大家一起看,还说了,叫你多找些这个人写的小说回来。”
陈三立有些好奇的道:“科幻小说?”
正文 第一零一章 又过年了
“是的,老师。”蕙仙答道。
黄蓉有些好奇的上前拿起了那本书来看,然后笑道:“还真是呢,这是儒勒…凡尔纳先生的《海底两万里》。”
“咦,黄老师,原来您也会法语。”蕙仙奇道。
黄蓉摇了摇头道:“我会的不多,你以为谁都像那个趴在床上的小妖怪一样,会好几种语言的?”
众人听她说子君是小妖怪,想了想竟然觉得很是贴切,都笑了起来。这时黄蓉笑道:“我倒是有本英文版的,可是都留在了英国,没带来,不过哈吉森夫人可是个法语通,你们好好去求求她吧。”
蕙仙忙笑道:“那好,我明儿就去学校找她去。”
又过年了;不同与以往;这一次我们终于可以吃回真正的团圆饭了。照往常我们应该进宫的,可是今年,我和哥借口伤势未愈,便只额娘和嫂子进了一趟宫,我和哥哥自在府里张罗的人在后院弄烧烤。
又下了贴子,悄悄请了陈三立夫妇和容家的人从后门进了咱们的院子,众人一看我们兄妹活蹦乱跳的,便知道我们兄妹在人前是装的了。我笑着叫人把啤酒按后世的做法,加了冰糖、红枣、苟杞煮沸,然后温在一旁的碳炉上。
下人们忙进忙出的备着食物和烤炉,我们则在坐在我转门在额娘的院子起的一座玻璃暖房内,众人坐在里面,看着外面飞舞的雪花,房间内灯火通明,陈三立叹了口气道:“子君,你太奢靡了。”
我笑道:“老师这话我听着可不舒服,银子挣来干嘛的?不就是用的吗?”
陈三立语重心长地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我有些不耐地道:“师傅这话说地。我何曾让在自家门口讨饭地人饿死了?”
陈三立有些微怒道:“休要曲解为师地意思。大清尚有许多百姓还吃不上饭呢。”
“那可不是我造成地。再说了。我挣着钱了。都会力所能及地帮一些穷人。总不能让我把自己辛苦赚来地钱。都拿出去分了吧。”
容家地人本来只是笑着看我们师徒争吵。谁知陈三立动了真怒。容闳忙劝道:“伯严。莫急。她还小。”
谁知道哥哥却有些不乐意了。道:“陈师傅这话说地。好像妹妹拿地都是不义之财。”
我忙道:“哥哥休胡说。师傅不是这样地人。只是咱们地观点不同罢了。”
陈三立斥道:“你今天倒是说说,咱们的观点有何不同?”
容闳又劝道:“伯严,今天大过年的,改日再说。”
我笑了起来。道:“容先生,没关系,若我今日不说。师傅只怕会吃不好,也睡不好。”
容闳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笑着道:“师傅,您不要恼。”
我笑着又问容闳:“容先生可听过乌托邦?”
容闳点头道:“自是听过,可是那个怎么说都只是一种幻想,不太可能实现的。”
陈三立奇道:“什么乌托邦?”
容闳笑道:“这是英国人一位叫托马斯…莫尔的人写的书,在他的书中,私有财产不存在,存在着绝对的宗教宽容。同时社会对秩序和纪律地需要。而不是自由。乌托邦能够容忍不同的宗教习俗,但不会容忍无神论者。认为如果一个人不相信上帝或来世,他绝不能被信任的,因为,从逻辑上讲,他将不会得到任何部门地承认。”
这时黄蓉也接口道:“于是自他以后,又有许多空想家,就想出了一个完美的世界,美好、人人平等、没有压迫、就像世外桃源。有人甚至称这种社会是理想国度。”
陈三立奇道:“人人平等。没有压迫,这怎么可能做到?”
黄蓉笑着道:“这自然是不可能做到的。”
哥哥这时插嘴道:“我在德国时倒是听说了一个人,叫马克思,他提出了一个叫什么共产主义的,十多年前,法国不是出了一个什么巴黎公社吗?听说他也极是支持,虽然最后巴黎公社失败,他仍然坚信什么无产阶级必胜,还写了一本叫《资本论》的书。”
陈三立听的一头雾水。我笑着道:“那位马克思先生的理论。我看过一些,他在书中提倡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社会。他提出当一个国家的经济高度发展的时候,那么那个国家就有可能达到共产主义。”
陈三立看着我仍是不解地问道:“什么叫共产主义。”
“师傅,我给您举一个例子,我们王府里的下人们是不是都签过一份合同?”见他和大家一起点了点头,我又继续道:“那么我们把这个王府想像成一个国家,如果一个国家极为富有了,他就可以给自己的子民提供高薪俸,还可以在自己的子民生老病死的时候给他们一种保障。”
哥哥点头笑道:“就像你和那些工厂的人签的合同一样,你那个合同都传到了德国来了,许多德国企业如今都以你的那份合同为范本呢。”
这时陈三立和容闳都是眼睛一亮,陈三立道:“真的能到这一步吗?”
我摇了摇头,道:“以大清来说,不太可能,这是一个很遥远地梦想,可是我们必须要努力朝着这个梦想前进。所以,师傅,你总是说让我多拿些钱出来给那些灾民,我却更想把那些钱拿出来做生意,开更多的工厂,这样就能让许多人得到养家糊口的机会,好的,说不定还能带着一家人过上不错的日子。”
陈三立点着头道:“为师的意思,并不是不让你去做生意。”
“师傅,你是想说我太浪费,太奢侈,可是我辛苦挣来的钱,我就应该享受,这是我的权力,再说了,我明明可以过好日子,何苦要让自己过那种清苦的日子呢?”
陈三立还要说什么,我又抢着道:“师傅,一个人是好是坏,一个官是好是坏,都不是用钱来衡量地。”
陈三立道:“这个为师自是知道地,人不常说吗?水至清无鱼的道理,为师还是明白地。”
“师傅,一个清官不能说他是好官,充其量只是位资质平平的官罢了,自己都不会过好日子,又如何能教会百姓怎么过上好日子?古人只说,要一个要有君子之德,处处标榜清心寡欲,那是和尚,不是君子。”
陈三立和容闳沉思了一会儿,容闳笑了起来,道:“这个从来没在民主国家呆过的人,却比我们这些长年在民主国家呆着的人更吃的透什么是民主,倒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啊。”
我笑了笑道:“这就叫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
哥哥一巴掌拍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