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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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亲王-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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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只在家教琼儿背背《三字经》、《烈女传》什么的,让他愁了很久。
    想着这位固执的母亲,罗胜摸了摸鼻子,进了屋,叫道:“娘,儿子回来了。”
    一位眼神严厉、年约六十的妇人,走到他跟前,递上了一张湿毛巾,道:“擦擦,累了吧?今儿休息,却这么晚回来,可是有什么事耽误了?”
    “娘,格格让我去办件差事,所以晚了。”罗胜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回道。
    “哦,既然是格格的事情,那你可要尽心办事才是。”
    “娘;您放心;我会尽心尽力的做。”
正文 第八十四章  桃红的伤疤
    回到学校后才知道,原来在三月的时候,陈三立上奏,说是为了让学生更有精神念书,每年请设两次短期军事训练,平时强身,万一有战事,又可为兵,并请在全国各学堂实行。
    谁知道那位萧大人又出来做梗,找了一大堆的理由来证明这个计划不可行,还拉了一堆人苦谏,皇上本来想答应陈三立的,就是慈禧也有些动摇,谁知道不知是谁在暗中使坏,反对的官员越来越多,不得已,慈禧便下了道旨,让先在京城的各学堂试行,如果效果显著,那么明年再开始向全国推广。
    于是,男子学堂便订在每年的三月和九月进行一个月的军训,女子学堂这边即没有说要开设军训,也没有说不军训,于是有几个活跃的,其中就包括秋谨,开始上窜下跳的折腾,要求女子也要参加军训,这一来,又掀起了一次轩然大波,据说当时曾夫人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为了女子学堂的校服,曾夫人已经是帮我顶了很多压力了,如今又来这么一件事,曾夫人头疼啊,已经有好多的高官阔太太们在找她施压力了。萧大人也开始发动所谓清流,折腾着要老佛爷下旨,整顿女子学堂校风,老佛爷很有意思,笑了笑,却把那本折子给留中了。
    于是,有关女子军训的问题便一直扯到了现在。听秋谨说完,我有些好笑,道:“你这人可真够笨的,这事儿怎么能闹大了?闹大了,反对的人就越多,最后只怕是不一定会成事儿呢。”
    秋谨一愣,道:“这是咱们几个商量好的,觉得闹腾起来了,那些老顽固顶不住烦就会同意了。”
    我苦笑道:“你当你们几个是一群两三岁的小孩子。不给糖,坐地上撒会儿赖、耍回泼就行了?”
    这时蕙仙点点头道:“我早跟她们说了,这有违圣人之道。只怕是不会应了她们,可她们不听,非要去闹腾。”
    这时教室里几个跟着秋谨折腾的女孩子都失望地道:“子君都没法子。那只怕这事儿是不成了。”
    我笑了笑,道:“要军训也不难,只是咱们得另外想个法子才行的。”
    秋谨一听,眼睛一下亮了起来,道:“快说说,是什么法子?”
    我为难道:“这不还没想出来吗?老佛爷既然把萧大人地折子给留中了。那就是她在观望。若是咱们能自己想出什么好法子。把这事儿解决了。她便会驳了萧大人地折子。若是咱们想不出来。那她定然会准了那本折子。到时候。只怕大家都惨了。”
    我地话一说完。个个地脸上都显出忧色。我笑着安慰道:“先不要失望。车到山前必有路。大家一起想想法子。自然会有一个是好地。”各人一听。便又开始三五一群地商量了起来。
    男子学堂开始军训。那么我本来地目地便已经达到了。女子学堂这边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地。看来秋谨在原来地历史中。是甲午战争后才开始觉醒地。如今只怕是已经提前觉醒了。
    等下午回到寝室。桃红和晓茜早在房里等着了。两个人正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我们三人一进来。她俩便止了声。要上前来侍候我。我笑着道:“这里是学校。你们是我地学妹了。就不用在这样了。等回府了咱们再恢复规矩。”
    秋谨上前拉住桃红地手。笑问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桃红红地着脸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在说那位唐姑娘。”
    “哦?”我有些奇怪地道:“她怎么了?”
    晓茜抢着道:“原来她不是唐大人的亲生女儿,是唐大人在四年前收养地。”
    我心里恍然大悟,暗道:“难怪觉得哪不对劲呢,顾维均现在应该才出生没多久。若是要娶唐绍仪的女儿。那个女孩应该还没出生才对。”现在听晓茜一说,便明白了过来。
    桃红道:“原来唐姑娘是凤阳人。家乡遭了水灾,一家人便逃难到了上海,谁知道她爹娘都先后因病故去了,有一个恶少想要掠她回府,被唐大人半道上给救了,见她可怜,便收了她做养女。”
    蕙仙叹了口气道:“真是个苦命的人。”
    我却无意中看到了桃红眼角地泪光,却并不说破,想来她那道疤一定也有些故事吧,只是我却从未问过,这次入京,但凡有人对她上的伤痕表示出不满时,我都会说那道是为了救我落下的,所以最近她似乎也总是想跟我说些什么,可是一到嘴边就不说了,我也没逼她,还是要等她自己说出来才好。
    到了晚间,我因为想着军训的事情,所以怎么也睡不着,便悄悄起身,到了院子里,到处都是静悄悄的,只有走廊里的灯笼闪着微光,我坐在石凳上,仰望着星空,忽然很怀念现代时不时在天空中掠过的各式飞机。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就觉得肩上一沉,一件披风已经搭在了我的身上,转头就看到桃红担忧地神色。
    我笑着道:“没事,我只是在想有什么法子可以让女子学堂也能参加军训。”
    她点了点,便在我旁边的一张石凳上坐了下来,默默地看着我,却并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我见她还坐着,便道:“我没事,你回去歇下吧。”
    又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她开口了,缓缓地道:“格格可想知道我脸上的这道疤是如何来的吗?”
    终于要说了,我笑了笑,道:“没关系,你愿意就说吧。”
    桃红眼里闪着泪光,娓娓道来,原来她家原来是天津的,父母具在,还有一个哥哥,比他长了两岁,一家人靠着另一条街上的一个杂货铺为生,虽说挣不了大钱,却也够一家人吃饱穿暖,到了年节,还能有些节余,一家人都很知足,其乐融融,可是有一天,一个人打破了他们的这份幸福与平静。
    那个人叫冯三,是个教民,看上了他们家的杂货铺,找上了他们,开始是好言相求,想要买下那间铺子,可铺子是一家人赖以为生的生计,而且她父亲一直希望等到儿子成婚地时候,就把那间铺子给他,自是不同意。
    冯三见买不成,便开始使诈,常常找些地痞、流氓去捣乱,杂货铺的生意渐渐变的清淡起来,可是一家人还是很勤奋,娘和桃红时不时出去接些刺绣、浆洗的活计,倒也能贴补家用。
    冯三一见捣乱不成,便去官衙找人,仗着自己是教民,弄了些个捕快,来封了杂货铺,说是怀疑他们暗中买卖烟土,父亲做为一家之长,自是气愤不过,一纸诉状告到了衙门里,谁知道冯三早和官府勾结好了,竟把她六十岁的老父一阵乱棒打了出来。
    回到家里父亲就病倒了,找了郎中来看,一开始家里还能支撑,可是父亲除了外伤,再加上心病,日子越拖越久,一直拖了半年终于没顶住,一闭眼,过去了。
    桃红的大哥自是气愤不已,心想你县衙不管,那好,我告到府衙去,谁知道去了之后,倒是没挨打,却被人给扔了出来,气急了,听人说了李鸿章为官正派,便跑到了直隶总督衙门去堵李鸿章,他运气倒好,让他给堵着了正主儿,李鸿章接过状纸,转身告诉他,让他先回家里候着,等查清楚了,自会还他一个公道,哥哥喜滋滋的回到家里,告诉她和娘申冤有望。
    我听到这儿,冷笑了一声,果不其然,第三日,就在一家人等着自己的沉冤召雪时,冯三竟然带着他们的状纸和一帮人,打上了家门,将屋里乱砸一气,道他们若是再到处告状,便会让他家一生不得安宁,不是已经死了一个吗?他冯三不在乎让他家再少几条人命。
    桃红地哥哥看着被冯三撕成粉碎地状纸,一时竟然呆住了,原来李鸿章看到状纸时,本来也要严查的,谁知道查到后来,发现冯三背后站着地是英国人,李鸿章思前想后,觉得不过是一升斗小民,没必要为了一个小民去得罪英国人,便把那张状纸让人送给了英国的领事馆,让他们严加管教,便不再过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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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这一事,桃红的娘又一病不起,没多久就跟着她爹走了,桃红气急,跑到冯三的店里去一阵捣乱,大骂冯三无耻,谁知道她这一骂,倒把冯三给骂出了兴致,硬要娶她回家作妾,兄妹俩自是死也不从,冯三便带着人天天在家门口堵着叫骂,言辞淫秽不堪,哥哥见妹妹一个黄花闺女,被如此羞辱,以后如可能嫁人,提了家里砍柴的刀出来,见人就砍,结果敌不过冯三人多,被按住送进了县衙的大牢,便再无音讯。
正文 第八十五章  隐私的问题
    冯三见家里终于只剩下一名弱质女流,自是认为时机已到,当天晚上便摸到桃红家就要用强,桃红见逃不过去,含泪拔下头上的木钗往自己的脸上划去,血肉模糊,冯三几人一见没了兴致,对着桃红一顿毒打,扬长而去,桃红一路奔了出来,想找人求救,却昏倒在路上,等醒来时,已经被林黑儿的部下救了。
    说到这儿桃红已经哭成了泪人,我默默地把丝绢递给她,问道:“你哥哥呢?”
    桃红哽咽道:“后来我几次乔装,到县衙去找他,可是到处都打听不到,只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无耻之尤,这世间竟然有如此无耻之徒,老天瞎了眼吗?!”一声怒吼在我们身后响起,我俩一惊,转过身去,就见秋谨三人居然就在后面的假山偷听。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三人,却并不说话,桃红错愕的看着三人,有些不知所措,我则缓缓起身,淡淡地道:“都歇了吧,明天还要上课。”
    众人皆是一愣,不明白我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秋谨有些不解地道:“子君,难道你听到这样的事,就无动于衷吗?”
    我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蕙仙和晓茜,若是玉儿,必然会知道我现在为什么会这样,也必不会问我。
    想了想,我淡淡的道:“我们之间的关系确实很好,我们是亲密无间的朋友,可是你们却忘了一件事,我和桃红在这里谈论的是一件私事,是她的隐私,她并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知道她的那段痛苦经历,我们就应该尊重她,当你们发现她是在谈论自己的隐私时。是否应该马上退避?这才是君子所为。”
    说完我便头也不回的进了寝室,自行回到床上躺下,桃红有些不自在地看了三人一眼,也未说话,跟在我身后也回了寝室。留下三人呆呆的立在院中。
    好半晌蕙仙才道:“阿谨,咱们今日确实错了,非礼勿听,我们逾矩了。”
    秋谨讪讪地道:“我也只是好奇她们在说些什么,倒没想那么多。”
    晓茜却如被雷击。定定地立在那里。道:“格格这是在教训我呢。我太不懂规矩。”说完似乎自己也对自己失望起来。木然地挪动着身子回到房间里。
    第二天醒来后。我便没事人一样。照常上课。其余几人。每次想说什么都被我拦了。扯到了其他事情上。如此一直到了八月十四这一天。因为第二天就是中秋。所以家在京城地都回家了。第二天是要休息一天。让学生与家人团聚地。
    黄蓉似乎知道了一些那晚地事情。便早早地邀请秋谨到容府过节。大略是不想让我们太尴尬了吧。我也未多说什么。只是带着桃红和晓茜自行回府了。
    容府
    秋谨伤心地哭着。黄蓉和容家地人在一旁轻声地劝慰着。
    黄蓉为难道:“阿谨。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秋谨伤心道:“说来说去,倒也是我的错,那日桃红在院里悄悄跟子君讲述她脸上的伤痕来历,我一时好奇,拖了蕙仙和晓茜偷听,子君当时没生气。只是很淡然的说我们没人尊重桃红的隐私。之后我们一直想道歉,可是都被她给错开了话题。”
    容觐槐哦了一声道:“那你们真是错了,而且还错的非常离谱,秋姐姐,平日里我爹常说你,说你才学已有小成,可是却因为这小成而常常自以为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子君不是生你们地气。她是在提醒你们。平日里有她护着,你们自然是无往不利。可若是有一天她不能护着你们了,你们又如何能如此目中无人?”
    秋谨一愣,嚅嚅地道:“我哪有目中无人?”
    容觐槐摇了摇着道:“你还真笨,若子君和桃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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