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有成千上万的抗议者进城支持黑豹党人。不久前,国际法图书馆发生了一场大火。许多人认为,这是有人放火,以惩罚法学院院长路易斯·波拉克,因为他对支持黑豹党之事避而不谈。耶鲁大学跟全国各个城市一样四面楚歌,笼罩在紧张和潜在危险的气氛之中。
耶鲁大学校长布鲁斯特起了煽风点火的作用,他声称对黑人革命者能否在全国任何地方受到公正审判抱怀疑态度。在全校教工的支持下,他曾投票决定要“支持”这一罢课浪潮。
在1970年春季举行的那次集会,吸引了学生团体中的绝大多数人参加。这对纽黑文来说是个不祥的时刻,对耶鲁大学法学院来说也是一个不祥的时刻。在闹市区,在该校邻近的街道上,店主们因担心抢劫和暴乱,用木板封闭了窗户。“看起来事情要糟了。”法学院院长路易斯·波拉克说。可是布鲁斯特表现出非凡的高见:“那么,我们该做的就是开放宿舍,让那些学生有地方吃饭。”这种态度多少使这次革命行动冷了下来。
校长的安抚使愤怒的学生逐渐安静下来,当然,集会的平安解散也有希拉里的调解之功,她就是在这次群众性集会之后,赢得了一名熟练的讲解人的声望的。
那时,希拉里身穿蓝色牛仔裤,跷着腿坐在讲课大厅的讲台上,她的周围都是高年级的学生。
每当一名男生或女生讲话时,希拉里都专心注视。接着,她像一名翻译那样,把被扭曲的法律术语译成富有同情心的英语。她理解他们愤怒的语言,去除其中的粗话和修辞,把他们的讲话重新表达给大家听,她慢慢地引导群众考虑解决的办法,即允许法学院继续运转,也让它以建设性的方式对付校外正在发生的问题。
此后,她便被任命为同院长波拉克打交道的学生发言人,并继续在学生与学院行政当局之间起沟通作用。
5月4日,国民警卫队向俄亥俄州肯特州立大学的反战示威群众开枪,打死2名示威者和2名旁观者,打伤11人。全国学生联合会发出弹劾尼克松的号召,几天内,成千上万的学生抵达华盛顿,要求听取他们的呼声。5月7日,希拉里参加华盛顿特区“妇女选民联盟”15周年庆祝宴会并在会上讲话。
这次讲话所以引人注目,不仅由于它是针对大家直接关心的问题作出的激烈反应———她要求听众“帮助制止”伴随她长大的“一系列的违背诺言的行为”———战线延长到柬埔寨,肯特大学的开枪事件等。而且,希拉里还在这次大会上结识了对她一生有重大影响的玛丽安·赖特·埃德尔曼。希拉里曾经说过:“玛丽安对帮助儿童有极大的热情,她和我有许多共同的准则。遇到她这样的人,是我一生中的一个转折点。”
通过这些介绍,也就不难理解克林顿为什么会对希拉里产生胆怯心理了,而希拉里选择克林顿的理由是“他不怕我”更在情理之中。
不过,这个从牛津大学来的罗德学者身边一直不乏女生的簇拥,他为何偏偏对希拉里情有独钟呢?一开始可不是这样的。他也曾经和他的一些朋友一样同几个女子约会,但他全都没有予以认真的对待。虽然,人们并不认为他是个沉溺于女色的人,然而,毫无疑问,他爱取乐,甚至喜欢有人与他调情。在他和希拉里以后的生活中,这种过于随意的生活态度让他吃尽了苦头,更给希拉里带来了漫长的深重的心灵伤害,这都是后话了。
希拉里与克林顿两人的差异是明显的,尽管两人同样是优秀的,但在他们各自的心目中,考虑的并不是不同或是相似,而是彼此性格间的互补。可以想像,当他们两人第一次互相盯住对方时,希拉里的原激情同比尔天生的乐悠悠相撞,一定会迸发出感情的火花。比尔·克林顿有一种引人注目的表情。当他同某人讲话时,他有独特的能力使你感到,似乎那时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人。他给人以一种感觉,就是他在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你,对你要说的话很感兴趣。他还知道如何引你畅谈,直至把心中的话谈出为止。
希拉里回忆说:“他能在思想与词语间编织出恰当的联系,言语精当灵活,至今还常令我吃惊。我也欣赏他的思考方式与神态。”
那么对克林顿而言又是怎样一种“美妙”的感觉呢?对他来说,突然遇到一个不仅在才智和精力上可与他匹敌,而且能利用她的充满激情的思想去理解和分析他的女子,可能会精神更加振奋,也可能有点惊慌。
朋友对他们的关系也充满了猜测,毕竟两个人个性都非常强,都是雄心勃勃、希望在世界上留下深远影响的一类人,他们之间怎么能够相互屈服、相互忍让呢?不久以后的一次“律师联盟”奖的审讯活动中,二人的亲密合作和克林顿的表态终于打消了众人的顾虑。
这种审讯是实验性的演习,在这种实践中,参加者组成一个个小组,在一名法官和由纽黑文当地人组成的陪审团面前进行模拟审讯。希拉里和克林顿在一个小组。克林顿崭露头角的卓越才华和希拉里在理性上的一贯性,给一个优秀小组增色不少。他们作了相当充分的准备并且配合得十分有趣。但结果却失败了,因为希拉里穿着鲜艳的桔红色衣服亮相,似乎使法官们看不到她的论点的出色之处。然而,她却使比尔倾倒了。
他后来向别人谈到这件事时说,当他们从事这项工作时,以及在这项工作结束后,她是显得多么出色。他令人难以置信地为她感到骄傲。
自从这次模拟审讯结束后,两人成为了众人心目中毫无疑问的真正的一对。甚至一些朋友开始说他们两个非常般配,两人的差异正好可以取长补短。他们不仅都有旺盛的求知欲和活跃的智力,也都同样热衷于法律在公共政策中的作用,同样喜欢辩论,和他们在一起非常开心。
他们敢于违反耶鲁大学法学院的非明文规定,当希拉里读三年级时,他们在一套陈设简陋的三室套间安了家。这套房离学校很近,位于一所联邦政府办公楼式的建筑的底层。
这里成为朋友们在晚上聚集、消遣的地方,如听杰斐逊·艾尔普兰乐队的音乐,听滚石乐队的音响和贾尼斯·乔普林的歌唱,共享百乐餐,谈天说地,消磨晚上时光。通常他们把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交谈上,并且谈论的是希拉里和克林顿共同热衷的政治———不仅仅是纽黑文的政治、康涅狄格州的政治和美国的政治,而且还谈论全球的政治。
然而,无论是对希拉里还是克林顿,爱情固然是他们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但更为重要的应该是皆视为生命全部的政治。
第三章 耶鲁之恋三、玛丽安·赖特·埃德尔曼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影响力有时候简直大得惊人,如果说马丁·路德·金以平等思想影响了希拉里,那么玛丽安·赖特·埃德尔曼则使希拉里一生中以她为榜样,为儿童代言,为弱势群体代言。
玛丽安1963年毕业于耶鲁法学院,继而考取律师执照,成为密西西比州获得律师职业的第一位黑人妇女。希拉里还在1970年春的那一学期就从《时代》杂志上读到过一篇关于埃德尔曼的短文。她渴望会见这位妇女,此人的工作似乎同希拉里本人的许多理想相类似。何况,她们早已在“妇女选民联盟”15周年庆祝宴会上有过一次短暂的会面,接下来的便是等待再一次相遇的机会了。很快,这个机会就降临了,一天,希拉里在观看耶鲁大学法学院布告牌上贴满的通知,她看到一个很不显眼的通知。通知说,耶鲁大学法学院毕业的研究员、老资格的民权律师玛丽安·赖特·埃德尔曼将来校园演讲。这一消息可把希拉里给乐坏了。
玛丽安的演讲深深地吸引住了希拉里,她在演讲中谈到了她作为一名民权律师的经历,她要求在座的学生利用他们耶鲁大学的学位为穷人谋利。在希拉里看来,她正在宣传,劝人们改变态度。所以等演讲一结束,希拉里就走到她面前问是否可以在暑假期间为她工作。埃德尔曼欢迎一名热情的新人参加进来,但她说,她没有钱支付给希拉里。希拉里问埃德尔曼,如果她自己能解决付钱问题的话,她是否能够为埃德尔曼工作?
埃德尔曼回答说:“当然可以。”
希拉里决心自己筹集资金。她得到了一种称作“法学学生民权研究委员会补助金”的小额经费,是用以资助打算在民权法领域工作的法学学生的。希拉里这种坚忍不拔的态度、对儿童问题的兴趣以及要找到足够的钱以维持生计的决心,都给埃德尔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派希拉里在参议员沃尔特·蒙代尔的小组委员会工作。
该小组委员会正在研究移民劳工营中工人的状况。她会见了工人和他们的家属,了解了他们的孩子遭受的苦难。后来,她又研究了实行种族隔离的学校所出现的种种问题。这些学校正在为争取在尼克松政府统治下的免税地位而斗争。她后来回到了纽黑文。这时她有了专业经验,对儿童产生了兴趣,为贫苦和社会地位低下儿童的利益献身的决心更大了。
所以就在回校后的那个学期,希拉里选择了跟相关的教师听课,以使自己进一步提高对儿童法律理论的兴趣,增长关于儿童发展问题的知识。她开始为耶鲁大学的两位教授工作。一位是心理学家乔·戈尔斯坦,另一位是精神病专家杰伊·卡茨。他们两个都教授家庭法课程。戈尔斯坦的关于儿童和法律的课程深深地吸引了她。卡茨的家庭法课程尤为令人振奋。一学期中有四周,他邀请著名的儿童心理分析学家安娜·弗洛伊德帮助教课。她是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的女儿,又是耶鲁大学儿童研究中心创办人之一。
两位教授鼓励希拉里朝法律与儿童这个领域发展,并建议她参加儿童研究中心的课程。她去找了中心的主任阿尔·索尔内特博士和临床主治医师萨莉·普罗文斯博士,说服他们让她在中心研究儿童的权利问题。她在那里同教师萨莉·普罗文塞合作,研究儿童发展问题。此外,她还帮助研究一本《超越儿童的最大利益》的书。该书由弗洛伊德、戈尔斯坦和阿尔·索尔内特三人于1973年发表。该书的主题是,对在监护过程中发生冲突时的儿童的最大利益制定评估的标准。希拉里担任研究助手,帮助查找资料。
希拉里同安娜·弗洛伊德以及其他教师合作,参与对游玩中的儿童的直接观察。她协助该儿童研究中心的幼儿园老师,对儿童在诊断测试时进行观察,并参加儿童发展文学阅读研讨班。她以早先致力于学习法律时的严谨精神,致力于学习儿童发展目标和需要的内容。她的研究工作着重于儿童期的正常发展及其变化。她对儿童生活的复杂性和深奥处的了解和同情,给她的导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整个这段时期,玛丽安·赖特·埃德尔曼仍然是她生活的一部分。两个人的合作工作已经结束,但精神联系却从未中断,从她一直不懈地致力于儿童权益的研究中可以看出这种影响的存在,当然,这是需要以希拉里对此问题的热切关注与参与为基础和前提条件的。
当她开始同纽黑文医院的医生一起,设法对摧残儿童的案件草拟法规时,她对国家干预儿童监护工作这样复杂问题的理解更深刻了。她于1974年发表了第一篇学术论文,题为《法律下的儿童》,该文阐明了当孩子被家人虐待或受家人冷落,可能让孩子承受无法补救的后果时,司法系统与社会想作出公允的判决是很难的。
当时,耶鲁大学新成立了一个“法律服务组织”,希拉里帮助它制定儿童计划。她还同“纽黑文法律援助协会”正式律师佩恩·罗迪恩合作,他在对待收养儿童的问题上同康涅狄格州打官司。他使希拉里认识到,要帮助受虐儿童或长期被父母冷落的小孩,最重要的是给他们关爱。
玛丽安就是这样一声不响地“注视”着奔走忙碌的希拉里,对她的每一次维护儿童利益的实际行动发出会心的微笑。她并非时时出现在希拉里的生活中,却永恒地居住在希拉里的精神世界里。在希拉里未来的生活中,她还将遇到类似玛丽安的友人和导师,她们无私地给予她帮助、支持和鼓励,因为希拉里一直是一块具有强烈吸引力的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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