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便有民众发现,希拉里其实是整整一代职业女性的代表,她的任何丁点错误之所以被共和党抓住不放甚至无限扩大并不仅仅因为错误本身是无法原谅的,而是因为她成了新一代女性的象征。这就无怪乎那些与芭芭拉属于同一代的女性把她视为“眼中钉”了,她们觉得她超越了女人的本分,受到攻击是当然的。
当然,作为布什班子里的灵魂人物芭芭拉·布什仍是很可爱的,甚至是令人钦佩的。在共和党全国代表会上当布坎南发表演说时,她面色不悦,和同伴低声说话这个镜头被电视摄像机摄下。布坎南的话引起了她的反感,她认为攻击希拉里不是“我的竞选方式”。但她终究是传统妇女的代表,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观念使她最终还是默许了对希拉里的攻击。她的理由是“如果希拉里自封为合伙的总统”,那么对她的攻击便是正当的。
竞选的初期,希拉里的积极姿态没有给她带来多少好处,在与芭芭拉·布什的比较中,她更像一个不太受欢迎的陪衬角色,布什夫人在许多人眼里都比她完美,她的受欢迎率比她丈夫的受欢迎率高两倍。即便布什尽一切努力要禁止堕胎,如果她表示她赞成自由选择,也没有人会认为美国最受欢迎的老祖母玩世不恭。
1992年8月的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除了对希拉里予以全面攻击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主题,就是对芭芭拉和玛丽琳进行全面的宣传。说到底,就是想把她俩描绘成家庭主妇的典范,企图从家庭价值上得分。布什夫人的表演特别温和且有节制,提起了她过去与人轮流合用汽车送孩子们上学,呆在家里看护小孩,陪孩子们去小联欢会玩游戏。这和美国民众甚至还不知道她有没有孩子的希拉里真是有“天壤之别”。
但共和党的这种战术反而使他们自身受到了不良影响。9月初,《时代》和有线新闻广播网联合举办的民意测验表明,只有5%的可能选民认为家庭价值应是竞选的主要问题。而玛丽琳是这些人中最不受欢迎的,只有37%的赞同率。希拉里是40%,芭芭拉76%,仅有14%认为希拉里对其家庭不够尽心。
所以,共和党的战略很快就出现逆转。
到8月22日,星期六,布什竞选班子的官员私下要求代表大会的发言者对希拉里的攻击降温。基督教发言人帕特·罗伯逊把他发言稿中凡是提到希拉里的地方全都删掉。因为他们自己在大会后的调查中发现大约有10%到15%的选民一直坚决反对这位阿肯色州长夫人。但因为这些人的反感情绪很稳定,无需再加固。而大多数公众则觉得对希拉里的攻击是侮辱性、低级的而且是离题的。
与希拉里一样在战后“婴儿潮”中出生的一代妇女不允许她们的形象代表受辱,男性中也不会有人愿意看到自己的母亲、妻子或女儿受到侮辱。在批评职业妇女,尤其是批评有职业的母亲时,共和党冒着得罪全国已婚妇女中约60%的职业妇女的危险,更不必说职业妇女在未婚女选民中占的百分比更高。他们侮辱了绝大多数50岁以下的美国夫妇的生活方式。他们还进一步激怒了共和党女选民的基本队伍,其中很多人已经在考虑改弦易辙,投民主党人的票作为对共和党反堕胎政策的回答。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共和党人本想通过攻击希拉里而使克林顿的整个竞选团体垮台,但结果却变成了“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民主党民意测验者斯坦·格林伯格抽样调查发现希拉里的赞同率在共和党大会之后猛地上涨了8—9点。克林顿的高级竞选战略家詹姆斯·卡维尔说所有对希拉里的猛烈攻击“都很光彩地对我们有利。共和党在休斯敦因为攻击希拉里他们集体成了傻瓜。在一场大选中,人们想听听其他的而不是关于一篇被曲解了的1974年的学术论文。”
看来,一个令人敬佩的二战英雄终难阻挡历史向前发展的潮流,颓势已成,马上就要改弦易辙,成为一个逃避越战的年轻人的手下败将。但,为了成功的系数更高,把那批反对自己的妇女们都吸引过来投比尔一票,希拉里决心再一次改换自己的形象。这次她把自己的锋芒完全隐蔽起来,深居简出,似乎换上了一颗美国家庭妇女的心脏。
第五章 白宫之门向她敞开六、再次“改头换面”
1992年7月,民主党在纽约市召开大会,正式提名比尔和他的搭档、田纳西州联邦参议员戈尔为正、副总统候选人。但不幸的是,纽约州的预选表明,希拉里·克林顿得到的支持率下降到约35%。尽管少数人仍然说,他们觉得希拉里依然很坚强,依然令人鼓舞,但绝大多数选民现在似乎转变为倾向于理查德·尼克松那一帮人关于两性间关系的看法。在钦佩希拉里这位总统候选人妻子的能力和直率的那些选民中,现在愈来愈多的人担忧她会压倒自己的丈夫。人们指责她把丈夫当配角,自己要当“美国的温妮·曼德拉”(温妮·曼德拉是南非非洲人国民大会领袖纳尔逊·曼德拉的妻子。在他被监禁的27年期间,她作为“非国大”领导之一继续进行反对少数白人种族主义的斗争)。他们倾向于喜欢第一夫人性格温顺随和。希拉里成为克林顿竞选的不利因素。这时,她不得不修整自己的形象,而显示传统夫人温良恭让的风度。
在纽约州举行总统预选之后,希拉里暂时没在全国的政治舞台上露面。到了春末,她重新露面时,完全变成了贤妻良母型的形象。克林顿的竞选活动采取了一项方针:希拉里将来在白宫内不会有任何特殊的势力和影响,希拉里本人也坚决表示将不担任任何有薪金的工作。
其实早在上年6月份,她已经开始了外观上的改变。著名的服装设计师克利福·查理应邀担任希拉里的服装指导。这位聪明的设计师在每套衣服上做了标签,写明穿戴的日子和场合,对于服饰知识少得可怜的希拉里来说,这真是绝妙的主意。
希拉里再次染淡了头发。著名的美发师贝福利·希尔思·克利斯朵夫为她的头发设计了新的发型。
小石城化妆品顾问迪·华尔顿的建议也被采纳了,希拉里重新选用了一种更显自然的化妆色调。
于是,在加利福尼亚州宣布他们当选的那天晚上,希拉里出现在比尔的庆祝晚会上时,她的发型和服装都改变了风格。
但更为重要的是她努力向选民重申,比尔·克林顿不是一个窝囊废。她在一次集会上说:“他的内心实在是坚强的。”她重申比尔作出的新的承诺:不给她安排内阁职务。她说:“这种事不会发生;要是发生,我也不会接受(职务)。”她还发誓不列席内阁会议,说:“我在阿肯色州时从来没有这样干过,现在也不会开这个头。”在回答有人提出她将成为一个激进的、开拓性的第一夫人的问题时,她表示异议,说:“我没有这样想过;我只希望,我还是老样子。”
不久,希拉里应邀前往韦尔斯利学院向毕业班学生发表讲话。为了使自己具有“更加亲切、更加温柔”的新形象,希拉里强调,应该对那些决定呆在家里,照顾家庭的妇女同选择就业的妇女一视同仁,同样赞扬。
在两年之前,芭芭拉·布什夫人也曾前往韦尔斯利学院讲演,请她讲话一事在这所男女平等主义甚盛的校园内触发一场大辩论。毕业班中大约有四分之一的学生说,他们认为,布什夫人过去为了结婚而离开学院辍学,请她讲话是下策。只是由于她丈夫的关系才请了她。但此时的希拉里却不得不回避被人称为“男女平等主义者”的尴尬,她清楚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招致共和党新一轮的打击,所以她的讲话显然有点言不由衷,她说:“你们可以选择当公司经理,或当火箭专家,也可以竞选公职,或呆在家里,照顾自己的孩子。你们现在能够作出种种选择中的任何一种或几种选择,它们都可以成为你们一生中的工作。”她无奈地选择了在男女平等主义者和民主党的“家庭价值观”说法这两者之间走一条中间路线。
她对毕业生们说,她把照顾孩子作为自己生活中的一项工作。她还说,在自己未来的家庭生活中还有许多事可以去做。她面对鼓掌声,说:“你可以通过决定政策或通过煮饭烧菜去做。”
然而她的改变却带来了一些负面的影响。一些女权主义者对她的做法感到失望。普通民众也不喜欢她一再转变形象———从受到伤害的妻子转变成竞选健将,再转变成一名成熟的从事政治的妻子这使她带上了见风使舵的色彩。到了7月,支持率猛降到29%的低水平,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召开的日期日益逼近,已到了采取更加认真行动的时候了。希拉里现在已上升到窥视第一夫人宝座之列。
于是在7月份的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上,她改弦更张,俨然以丈夫身边的装饰品出现。她发誓如果克林顿当选总统,她将辞去律师之职,全力持家。她甚至应战布什夫人,准备在一次做糕点的比赛中获胜。在纽约麦迪逊广场花园内,人们还来不及转身,一个由克林顿夫人设计配制的巧克力小点心便送到面前,显得她多么熟谙烹调和善理家务。从此以后,人们再也听不到克林顿夫人会出任政府部长的议论了。
熟悉她的人们都认为,希拉里进行了一次“个性移植”,安装上了一颗美国家庭妇女的心脏。她当众表演烤曲奇饼的手艺与克林顿在演说之余大吹萨克斯管给选民们带来了“珠联璧合”的印象。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拒绝单独见记者。只是可以听到她的新闻秘书说:“人们并不太了解她的精神风貌。她是一位能把事业和家庭都处理得井井有条的女人。她十分热爱家庭,经常在竞选活动中抽空回家看望女儿。她不论走到哪里都随身带着她喜爱的《圣经》格言、诗篇和耶稣登山训众论福所讲的八福词。她每晚就寝前,都要和女儿一起做祷告”她要给选民带来一位温柔虔诚、彬彬有礼的好妻子的形象。
希拉里终于赢得了广大家庭妇女的厚爱。当然,最能拥护她的还是战后出生的新一代女性。她们已经改变了传统的价值追求,不再满足于仅仅担任丈夫的贤内助的角色了。
共和党人在休斯敦策划对付希拉里的策略,他们除了有芭芭拉·布什以外,就没有什么其他招数了。而民主党人则有亲密无比的克林顿夫妇和他们新交的好友田纳西州参议员艾伯特·戈尔及夫人蒂珀,并且他们乘坐特制的大汽车提早一个月就开始了在美国各地的竞选活动。比尔和希拉里、戈尔和蒂帕是美国快乐风趣的四人小组,妻子坐在丈夫的膝上让车队的摄影师拍照。希拉里说:“这是远离家园的家。”比尔说:“如果我们竞选成功,我们就把这辆汽车停放在白宫的后面。”
在这次神奇的巴士之旅,又被希拉里称为“比尔、戈尔、希拉里和蒂珀的完美冒险”之后,她和她的丈夫比尔·克林顿终于叩开了白宫的大门。
第六章 婚姻是个谜一、“莫妮卡风暴”
克林顿自从1992年竞选美国总统以来,就一直绯闻缠身,格尼弗·弗劳尔斯直到今天仍然是希拉里的一块“心病”,直到2003年,当希拉里沉浸在卖书忙的喜洋洋中时,她又一纸诉状将希拉里告上法庭,罪名是“阴谋罪”,弗劳尔斯真的成了希拉里穷尽其力也无法驱走的幽灵了。但弗劳尔斯不是惟一一个,与克林顿有染的女性大概可以拉一个长长的名单,而其中较为公众熟悉的便有白宫实习生莱温斯基和自称曾任克林顿部属的女职员葆拉·琼斯。
克林顿没有下台之前,已经有不少猜测以为希拉里会在克林顿离开白宫后与他离婚,但是她没有,直到今天依然没有。
为什么在克林顿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之后,她仍要与他重归于好?为什么她要维持那个家庭?她与克林顿到底是夫妻还是一种特殊模式下的政坛伙伴?一个真实的希拉里不应该或者只是一位激进的女性主义者或者只是一位贤妻良母,在婚姻之中,她遭到的伤害最多,烦恼最多,但她严格地遵守自己的生活准则即绝不把她的隐私抖露给朋友,更不要说更多的公众,正如她的朋友之一女演员玛丽·斯蒂伯格所说:“感谢上帝!她可不会把她生活中的一切真实情况告诉别人。我们讨厌那种知道一点儿就要大肆宣扬的人。希拉里谨守她生活中最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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