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来也是拼命得很,因此这一来二去的,两人竟然打了个平手。
“罢了,不打了!”刘大刀乃是武将世家,自然知道深浅,自己被周鲤的腾挪短打缠住,一身本事不得施展,立刻便反应过来,当即跳出圈子罢战,犹自气闷道:“本官不擅步战,若是有匹马,有把大刀,你绝不是对手!”
“下官也没说是大人的对手!”周鲤见好就收,先是捧了刘大刀一句,随即又道:“只是下官虽然官卑职小,但这品级和官位却也是拿贼人首级堆起来的,若是刘大人以为下官乃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那下官却是决不能认同的。”
“罢了罢了,这事是本官不对在先,给你认个错,都是七尺高的汉子,你也爽利些,别胡乱计较了!”刘大刀这人性情倒也豪爽,之前还打的生死仇敌一般,这会儿却换了副憨憨的笑脸,很亲热的拍了拍周鲤的肩膀道:“倒是真没想到,你生得面瓜似的,武艺还真是不错,而且胆子够大,寻常人家纵使武艺高强,又哪里敢和我这国公之孙,总兵之子厮打,周县保果然非常人可比,牛家小子这次看人没走眼!”
刘大刀是这伙儿人的老大,他既然点了头,其他人自然也顺理成章的接纳了周鲤,一个个上来拱手问好,众人年纪相差不大,唯一一个身份差些的周鲤,还是个有些真本事的,因此交流起来倒没什么障碍,没过多会儿便开始兄弟相称。
其实费了这么大劲头,周鲤也不是没事闲的,一来他确实手里没人,比不得燕赵堂那么大的盘子,二来他最近风头太盛,对于一个从九品的小官来说,京城著名的几大公子都知道自己的事迹,这显然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指不定哪位不服不忿的就要来踩他立威,给自己扬名立万,那可都是无妄之灾。
林大人之前让他来找牛通,也是怕自己这个弟子太过高调,容易招灾惹祸,拉上宋国公家的人,他自然就顺理成章的变为从属人员,功劳不会少了,还不用出头得罪人。
周鲤自然知道老师一片苦心,他自己心中也是这般想头,因此这次便抱定主意不出头,将这风光事情都送给牛通他们去做,他只要灭掉燕赵堂,给自家大哥报了仇便可。至于功劳之类的,反正顶头上司是很看重他的恩师,再上面还有护国公他老人家,难不成还能少了他的不成?
得了这伙儿强援,周鲤心中也是踏实不少,有了牛通刘大刀等人打先锋,他这次可以彻底在幕后做师爷,谨遵历代先贤教导,将老庄孙子的风范发扬光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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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周县保的反击(三)
第七十章 周县保的反击(三)
牛通这伙儿人最大的特点,就是非常直来直去,若是他看不起你,你给他跪下磕头他也不会拿正眼看你一下,可若是他觉得你顺眼了,那立刻就成兄弟了。
周鲤现在就处在这种境界中,跟刘大刀打了一场,十分顺畅的便融入了这个小圈子,虽说还不能和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家伙们比交情深厚,但至少是可以和公子哥们平等对话的人了,这对他来说也就够用了。
熟悉了之后,自然就要开始套交情了,周鲤在县城混了一段日子,对这路数驾轻就熟,今天过来也没少带银子,便将众人叫到京城一处书寓,热热闹闹的吃喝一通,把原本还不太牢靠的交情好一通巩固,待从书寓出来的时候,一群公子哥已经放浪形骸,拍着肩膀和他称兄道弟了。
得了这批强援,周鲤心神大定,回到宛平县内也有了底气,立刻开始召集人手,准备跟着他做一次大事去。
这次因为打冲锋的是牛通等人,因此宛平县这边并不需要出多少,何况周鲤也明白,人家公子少爷们派出的人手,至少也得是京营高手那种级别的,就算不如御前侍卫,估计也不会差到哪去。和人家的人相比,他手下这帮子保丁根本拿不出手,也就是潘梦等寥寥数人还算不错,再选出二十来个精锐骨干也便是了。
在自家地盘被人家砸了场子,保丁们自然也都群情激奋,尤其是那些好手们,平日里在县城都是横着走的,自酌除了周鲤潘梦侯彬等寥寥数人之外,就要数他们最英武不凡了,谁知道却被人家打了个晕头转向,若不是上头大人们还有脑子,他们几乎都不知道对手是谁。
如今总算是有找回面子的机会,被精挑细选出来的十五名好手纷纷从家中取出了最趁手的兵器,一身劲装打扮,气势汹汹的在坊衙内列队,等待周鲤训话。
周县保自从做官之后,发现自己做思想工作的水平日渐提高,也很能调动情绪,见手下气势高涨,军心可用,便站在院内一处花台上面,语气铿锵的说道:“弟兄们,这次把大伙儿召集过来,什么事情你们也都知道,我大哥被人家打了,坊衙被人家砸了,还有几个弟兄现在也身受重伤,下手的就是咱们前些日子剿灭的燕赵堂,他们在本县的分坛被咱们剿了,这次是总堂和其他分坛过来找场子的!”
尽管早知道这次是要和燕赵堂开战,但保丁们确定消息之后,还是多少有些惴惴,毕竟那可是整个燕赵地界第一大帮会,可不是什么小孩过家家的玩意,饶是之前气势已经到了顶点,也不禁被这燕赵堂总堂的名号震了一下。
周鲤知道这些手下从前都是本地混混,对燕赵堂这等庞然大物心存畏惧,在自家地盘上还敢争斗,真要是打上门去,心里肯定有些发毛,遂放出重磅消息激励道:“京城那边我已经拉了不少帮手,宋国公家的牛公子就在其列,还有不少大户人家的家将,我们宛平县的县保队不是厮杀的主力,而是去找便宜的!所以没什么可怕的,踏踏实实的跟着本县保走,这一趟虽说是私底下行动,但保证不会亏待了大家伙儿,受伤或是不幸殉职的弟兄,抚恤全部翻倍,周某决不食言!”
此时大顺开国不到二十年,加上北方鞑子经常入寇,所以民间武风颇盛,加上这里又是燕赵豪迈之地,没什么人怕上阵砍杀,保丁也好,兵士也罢,其实最担心的地方,无非就是自己出事之后家里没人照料,孤苦无依。
只不过在宛平县内,这个问题基本没什么好担心的,周鲤这人从未有过任何克扣粮饷的行为,之前答应的赏赐也都尽数发放,阵亡和手上弟兄的抚恤更是分文不少,有时候甚至还自己掏腰包,给那些比较困难的兄弟家中送去,因此信誉分基本是满的,手下的忠诚度也就在这种无形的良好信誉中逐渐增加。
见周县保再次重申了抚恤和赏赐问题,保丁们也便安下了心,而且他们这次似乎还有不少帮手,或者说顶头上司给他们找了一个最轻松的差事,冲锋陷阵的事情怕是并没有多少。
见手下再次恢复自信,周鲤除了感叹麾下无人之外,总算也松了口气,他自己也知道这一趟没那么轻松,哪怕是有牛通等人相助,最初阶段能够好办一些,可到了真和燕赵堂核心力量见真章的时候,怕是依然免不了折损一二,也只有在赏赐上面多下点功夫,将这些精锐手下的心都拉住了。
因为这次行动的秘密性,周鲤自然不可能大张旗鼓的领着部下出城,便在坊衙内等到了深夜,中间又去了趟县衙,和林大人做了一次最后沟通,便趁着夜色带着手下出发,到与牛通越好的地点会合。
周鲤和牛通约定的地点同样很有特色,是在公子们经常去的一座青楼旁边,因为几位公子出征在即,心境无比激荡,所以便决定要在出发之前,和几位相好的姑娘告别一下,搞一出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戏码。
对于这种要求,周鲤当然不能拒绝,何况他也觉得,如果有一群莺莺燕燕的女人送行,去往前线厮杀的爷们儿会更加奋力向前,这是由性别与荷尔蒙决定的,与个人性格或胆气无关,反正又不用他操心,还能让手底下的保丁们看看,只要跟着本县保好好干,将来你们也能有这样的女人送行。
送行会的效果非常之好,不但蹭便宜的保丁们满血满状态了,公子哥们更是感觉到了自身形象的无限拔高,他们已经不觉得这次是去对付一些江湖帮会了,而是找到一种到辽东去和鞑子骑兵厮杀的热血情怀。
牛通深情脉脉的看着与他刻意保持距离的周县保,感怀道:“周兄弟果然是雅人,居然能给我等找到这般好玩的事情,这次弟兄们定然不会给你丢人,等着朝廷叙功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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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周县保的反击(四)
第七十一章 周县保的反击(四)
在出发之前,周鲤特意看了看牛通他们召集来的人手,心中还是小惊讶的了一下,这一趟过去的除了牛通和刘大刀之外,还有天水县侯高杰的孙子高畅,梁国公罗汝才的孙子罗顺,以及靖国侯田见秀的儿子田文,每个人都带了精锐家将出来,加起来差不多有三百人,战力之强令人发指。
众人之中,最值得一提的,就是天水县侯高杰的孙子高畅,这位小爷的祖父已经过世,而且过世前些年就被先帝打发到天水去了,高畅的老爹高鹏现在也在那里,今上似乎也没有让他回来的意思,算是大顺朝的一件怪事了。因为谁都知道,高杰对先帝爷忠心耿耿,莫名其妙的被打发去天水苦寒之地,老头子当然想不开了,没几年之后过世,算是先帝爷办的几件不厚道事之一,至今还有不少老人在絮叨此事。
恐怕整个大顺朝之内,除了驾崩的先帝爷之外,也就只有周县保一个人知道,这位高杰在另一个时空之中,可是给先帝爷带过绿帽子的,虽说本时空貌似没有这事,刑太后与先帝如胶似漆一般恩爱,不过这种有前科的人自然不能离皇家太近,被打发出去再正常不过,没找个罪名要他脑袋,还把高少爷留在京城享福,已经是先帝爷开恩了。
除了高侯爷之外,还有一位名人目前也被发配在西边,乃是老闯王高迎祥的儿子,大名鼎鼎的西乡侯高一功,这其实也很好理解,先帝爷没有直系传人,去世之前李过也是膝下无子,这位位高权重的侯爷自然不能在京城久留,闯王他老人家可不想在若干年后出现先帝李过,今上高一功这种事情,这天下是他李家的,不是高家的。
两位高侯爷全部被发配到西北苦寒之地戍边,先帝却依然不是很放心,将当时的楚国公罗汝才改封为梁国公,统帅五万大军驻扎在西京长安,让这位忠心还算可靠的老兄弟负责看守,专门盯着两位侯爷,至今不曾变动。
心中琢磨着这些于己无关的本朝掌故,周鲤心中感慨万千,果然打江山的时候都是热血兄弟,一旦江山打下来了,各种倾轧也就该开始了。好在这些位小爷目前年纪都不大,平时一起玩的也是不错,还没有那么多心眼儿,暂时不用为各大家族的事情而烦恼,在他们来看,有个这种剿贼的差事,足够他们玩上十天半月了,哪里还有心思管家里的事。
半个时辰之后,姑娘们各自散去,周鲤看了看满脸激昂慷慨之色的豪杰们,正要和牛通商议开拔之事,却见街口出突然出现一辆马车,马车上下来个三十上下,样貌英武的公子哥,匆匆忙忙走到这里,对众人拱了拱手道:“愚兄武艺稀松,加上又有实职在身,这一趟就不能和各位兄弟一起去了,特备下燧发火铳二十杆,留给兄弟们防身用吧!”
燧发火铳因为是国之利器,所以在大顺朝是被禁止的,除了正规军之外,外面根本不许流通,这些小少爷们虽然有门路,这一趟带的也不过只有十杆,其余都是火绳枪、或是前明留下的三眼铳之类,难得有人送来这般利器,众人自是感激不尽,和那位公子客气几句,方才将人送走。
周县保心下好奇,朝牛通打听道:“不知那位公子高姓大名?”
“他?吴家老大,吴应熊!”牛通不屑道:“这厮胆子不大,武艺更是稀松,哪有他爹一半英勇,什么有实职在身都是托词,他根本就不敢去!”
周鲤默然
三百余人的队伍终于出发,骑着骏马、趁着夜色离开京城,这还是周鲤第一次骑乘军马,好在上辈子他也是康西草原的常客,虽然不敢纵情驰骋,但操控着马匹前行也不成问题。好在这些公子们虽说骑术都算不错,但家将们却忠心护主,根本不许他们快马扬鞭,因此周县保身在其中,倒也不至于出丑。
除了京城一路南下,到了廊坊休整一日,又连跑了三天两夜,众人到达直隶保定府,虽然大顺朝没有采用满清制度设立总督,不过保定府的品级却是从三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