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的一个缺憾。不过,倒可做为下步工作重点来补上。
多年的工作和学习,司空谏上已养成了标记重点的习惯,他在电子花名册中,用不同的字迹颜色,将各团报上来的重点人,自己认为的重点对象分别做了标注。
司空谏的记忆力确实是好,就这么几天时间,m师干部的自然情况已在他的脑海里有了轮廓
“政委,这是您去吃饭后,r团一个叫孟博新的指导员,让我转交给您”吃过早饭,司空谏刚进办公室坐下没几分钟,公务员小陆拿着两个信封敲门进来
“孟博新?他说什么话了吗?”司空谏接过了信封,随口问道
“他没说什么,只是讲他还有急事,不再等了,让我亲手交给您。这封不是给您的,是他让交给师长的,师长不在,我一会儿再给他”小陆看司空谏也准备接另一封信,连忙解释了一句
司空谏看着小陆出门后,他从笔筒里取出小剪刀,沿着信封一边整齐的剪开,然后将信展开一看,信是用微机打印,就几句话:
致m师党委一封公开信
尊敬的m师党委:
首先说明,这不是一封什么告状信,而是一封请求信。我恳请m师党委能同意,由我替代五连工程师郝建文同志转业,让郝建文同志留队继续服役。我认为,他比我留在五连的作用更大,更有价值。
附:《致r团党委的一封公开信》,从中可以了解,我这样做出的原因。
此致
军礼
r团五连政治指导员 孟博新
二 二年十二月十八日
司空谏将《致r团党委的一封公开信》看了三遍,不由得就联想到了罗杰,如果孟博新反映的情况属实,这就是罗大哥事件的重演,所不同的是时间,地点,人物发生了变化。司空谏的心情很乱,他明白,以他现在的职权,是完全可以立即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但他不能莽撞行事,他还需要第一手的真实材料。
司空谏想了想,拿起电话,拨通了政治部主任崔思宦的办公室:
“崔主任吗?请你现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司空谏很干脆的讲完
很快,崔思宦敲门进来
“崔主任,我这里收到了一封给师党委的公开信,你看看”
司空谏将信递给了崔思宦,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坐下,自己则起身为崔思宦倒了杯纯净水,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然后返身坐回办公椅上,继续看他让保密室刚送过来的文件,那是一份关于2002年m师干部转业的文件。
崔思宦看完了信,他没有立即说话,他不知司空谏还了解些什么情况,要知道r团更改转业计划的事,他是提前知道的,只是不知道走的是哪个人而已。
他现在不关心郝建文的事如何?也不管司空谏会对r团党委如何?而是司空谏如果问起r团转业计划的事,自己应该如何回答?他后悔没有将这件事提前向司空谏汇报。这几天,手头的事太多,各种托关系,找关系的电话不断,他将这事给忙忘了。
“崔主任,你对这事怎么看?”司空谏看崔思宦已把信看完了,可又一句也不吭,只是低着头将手中的信翻来覆去的看,于是看定了崔思宦问
“政委,我对这个孟博新还真是不太清楚,回头我让干部科了解一下他的情况后,再向政委汇报”崔思宦没有正面回答司空谏的问话,而是偷换了问题
“我不是问孟博新的情况,我说的是信中所反映的事”司空谏知道崔思宦没有正面回答,可正因为这样,反倒让司空谏有种强烈的直觉,这件事崔思宦多少已知道点内情。
司空谏感到用不着如上次谈话那样,自己还要斟酌字眼。现在这种情况,身为政委的他没必要,也没时间和崔思宦兜圈子,玩文字游戏。
“政委,是这样,信中所说郝建文转业的事,我还不了解,回去我就打电话问白展平,问明后,我会立即向政委汇报”崔思宦还不想正面回答
“行!这是一方面。我要问的是,崔主任,我记得很清楚,r团今年干部转业计划是行政副团以上的指标一名,怎么会变成技术9级以上了?这件事你知道不?
这不,我还怕自己没记清,特意让保密室把文件拿了来,重新核实了一下,确定是这个计划”司空谏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说话是单刀直入,他相信如果没有上面某些人的批准,r团没有胆量擅自改变计划
“这?政委,是我工作失误,这件事我是事先知道,当时r团政委白展平给我打了电话,说r团现在中级职称已经满编。技术干部中老同志偏多,很多年轻的技术干部评不了中职,严重影响了工作积极性,都不安心干技术,想改行政。所以他们想将这个指标换成技术9级以上,我知道这确实是r团现在技术干部的状况,所以也就同意了。
政委,我那时还对白展平说了,此事要向您和军里请示汇报,并不那么简单,也交待了他们同时还要考虑行政副团的人选,省的军里不批,他们的工作也被动。可是,嗨!糟就糟在我最近太忙,把这件事就给忘了”
崔思宦没想到司空谏会如此认真和直接,他明白这事瞒不住了,即使他不讲,干部科和白展平也会将他当挡箭牌抬出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讲了,而且口气非常的诚恳
“崔主任,我怎么越听越糊涂,这根本就是两回事吗!难道在r团,工程师都是技术9级以上吗?都是老同志吗?11级以上不同样有工程师吗?再说了,这与行政副团有什么关系?
退一万步讲,确如r团政委白展平所言,为了以后年轻技术干部评中职考虑,那么完全可以在那些不称职的工程师中去选吗!为什么一定要安排这么好的同志,现在又累病在医院的同志转业?
就算r团党委也确有让郝建文转业的意思,放到明年不行吗?今年这种情况,r团党委如果一定要做,从最基本的人之常情都说不过去,会失人心的。还要不说伤人心了,这不仅伤了郝建文同志的心,更主要是寒了其他技术干部的心,他们会怎么想?怎么看r团党委?
崔主任,不知你想过没有?r团党委如果没有了公信力,还如何开展工作?白展平同志身为政委,党委书记,管干部的一把手,他怎么不换位想想?当然,我说这些话是建立在信中反映情况属实的基础上”
司空谏的语气非常严厉,崔思宦听的心里很是紧张,毕竟他也牵扯在其中
“政委说的对,我也是刚想到这点”崔思宦听了司空谏的话,他也觉的事情办的很糟糕,他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这点?他不得不说,司空谏确实很厉害,一眼就看出事情的症结,这样一来,他就更想将自己尽快摘出
“这样,崔主任,师长现在还没来,我也没和他碰头勾兑情况,你先回去准备一下,这件事要严肃认真的核实。如果事情反映属实,r团必须按计划重新上报转业人员名单。如果不属实,这种诬告风气同样必须刹住,从快、从严处理孟博新”崔思宦看到司空谏的眼神中充满了“煞”气,他的心不觉一颤
武鹏怒评孟博新
武鹏一进办公室,小陆就把孟博新的信交给了他,武鹏看完后特别生气,他觉得这个孟博新真的是越来越狂了,这种事还用和师里讲?团里解决就行了,明摆着是为了前年的事向自己示威,武鹏忍不住自己的急脾气,他立即拨通司槐南办公室的电话:
“司团长,你们那个叫孟博新的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给团党委写了信不说,又给师党委写信。再一个,啊,你上次和我提的让那个郝建文转业的事,确实是如信中所说,啊,没按程序走吗?”武鹏劈头就问,他的声音特别大,刚走到门口的司空谏听的清清楚楚,不知司槐南在电话里讲了什么,武鹏的声音更大了,听的出很恼火
“司团长,不是我说你们啊,这件事如果不弄好,啊,我看那个叫孟博新的绝对不会住手,啊。行了,啊,你不用解释了,啊,抓紧时间给我处理好这件事!”武鹏恨恨的说完,将电话使劲的放下
“这个孟博新真的以为自己了不起了?他一次次的与我对着干,啊,这次非收拾他不可,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指导员吗?想转业,可以!还威胁到老子头上了”武鹏自言自语,随手将桌上的报纸“啪”的一声重重摔下
“武师长,什么事?生这么大气,来,喝口水,消消火”司空谏一边笑着,一边走了进来,进门后,他也不管武鹏如何?径直从办公桌上拿起武鹏的保温杯,给里面又续了些水,递给了看着他的武鹏
“武师长,身体第一”司空谏将保温杯递给了激动的武鹏
“政委,你有没有这封信?”武鹏接过司空谏手里的保温杯,冲他指了指桌上信
“我就是为这事来的”司空谏靠在窗前,看着武鹏,他的神态很安静,好像这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政委,你刚来,很多情况不了解。这个孟博新,我可是领教了,身为指导员,还是个研究生,可办起事来啊”武鹏喝了口水,摇了摇头,又长长的出口气,压了压火
“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吗?”司空谏走到窗前,背靠着窗,看着一脸不悦的武鹏,饶有兴趣的问
“啊,这还是前年士官套改时的事了。啊,军里后勤部南副部长给我打了个电话,啊,说他的一个亲戚在五连,啊,也就是孟博新那个连,啊。人家也没想多干,啊,就套改个二级。啊
我给团长司槐南打了电话,结果怎么着?啊,这个孟博新就是不同意,说什么,啊,那小子表现太差,无组织、无纪律,群众评议也是最后,还经常不出操课,啊,这样的人如果都能留下来,所有人都可以留下来了,啊,还说如果一定要留,他们连党支部就没法工作了。
更可恨的是,他还说,啊,要想套改可以,将人调走,啊,还说在他们连是别想,啊。tmd,这不就是冲老子叫板吗?啊!司团长是软硬兼施,这小子却是软硬不吃,啊。最后,还是由我出面把那人调到机关,才算向南副部长有了交待”
武鹏一口气说完,司空谏努力从他的话中滤掉口头禅“啊”,再从他浓重的家乡口音中分辨着每一个词。他大概听明白了,这位叫孟博新的指导员没给武鹏和司槐南面子,他硬是将一个不合格的,却有着很硬后台关系的一级士官,没在本连队套改为二级士官,而又迫使武鹏不得不将其调走。
别说,司空谏听了武鹏的话,非但没有对孟博新产生不好的印象,反而还真挺佩服此人的勇气。要知道,这如果是换成常人,还不得借杆子朝上爬?这可是巴结上级,靠拢上级的好时机,求都求不来,何况是送上门?
“那南副部长的亲戚到底如何?”司空谏看着武鹏喝了一口水后,慢悠悠的问,语气很像在听故事
“不过,也确实是个不争气的家伙,那小子到机关没多久,晚上不假外出,为了1元钱车费和出租司机打了起来,被巡警扣下。要不是我出面,处分肯定是背上了”武鹏摇了摇头,这次他倒没说一个“啊”
“现在这个战士在哪儿?”司空谏觉得此事挺有戏剧性
“早被南副部长调走了”武鹏挥了挥手
“要这样说,这个孟博新讲的也是实情吗!”司空谏淡淡的自言自语
“话是这么说,可这小子也太不给我面子,不识时误了,司团长和他说的非常清楚了,这是我的关系,也是上面压下来的,啊。他还不干,说是占用了他们连的士官指标。啊 ;要不是需要走程序,我还用他报?”武鹏将保温杯重重的放下,很不屑的说
“武师长,你看这次怎么办?”司空谏听得出武鹏对孟博新很反感,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反感
“我刚才不是训了司槐南了吗?我让r团自己摆平,真tmd给老子惹事”武鹏叹了口气,把那封信从桌子上拿起来,又随意的扔回桌面,如同人在无聊时,玩扔一片废纸一样反复扔着
“如果团里解决不了呢?”司空谏看着武鹏的举止,稍顿了一下,又进一步问
“孟博新不是想替郝建文转业吗?我随了他的愿,看他还如何?”武鹏闻听此言,刚拿起保温杯,又重新重重的放下
“武师长,你认为这个孟博新,他是真的要替郝建文转业吗?”司空谏看着武鹏,语气没有一丝的变化,非常的平静
“他不是在信里提的吗?”武鹏很不耐烦的拿起信向司空谏挥了挥
“那他完全可以向团里提就行了,何必舍近求远向师里提?”司空谏起身离开了窗子,走到了办公室的中间,转过身,直视着武鹏,他加重了语气
“还不是向我们示威”武鹏再次不屑一顾的将信扔回桌上,看也没看司空谏,他不明白,就这一封信,值得司空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