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英明,以为她不知道她是变着花样说她着急见情郎吗?
西门涟轻笑一声,“就是想他了,所以明日起快马加鞭赶赴皇都。”
“王妃,您可真是坦白啊!”毕蓝惊叹。
“既是事实,何必遮掩?”西门涟一片坦坦荡荡,倒是让毕蓝无话可说了。接下来西门涟让毕蓝跟她说了些皇都的事,她们在这边说着,一大帮闲着的金龙卫闻声也围拢了来。一大帮子人七嘴八舌的,说起皇都大到皇帝私藏的重要宝贝,小到谁家丢了条狗被谁偷了去这些都是头头是道。
西门涟对此惊叹不已,这帮人没正经八卦起来简直比女人还长舌,真不知道君少扬是怎么受得了他们的。这般想着却没有说出来,只从他们说的话里剔除出对自己有用的消息一一记下来。
不知不觉便是傍晚时分,那些被救的人已经全部清醒,阳毛一一询问住处后,派马车分批送走了他们。
上官漓月是最后一个离开的,离开之前问阳毛,“可否请教恩公大名?”
“天儿不早,姑娘行路当心。”阳毛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说完从边上拿起一个沉甸甸的布包交给她,“这是我家公子交给姑娘的,姑娘一路当心。”
公子?
上官漓月猛然想起那个和她同在牢狱的‘公子’,除了‘他’,谁还能知道她目前的处境对她施以援手?
‘他’救了她,却不愿再见她。
她想起在牢狱逃命的情形,若是她能在最后的一刹那紧抓住‘他’的手,怕现在就不会是这样的情形了。‘他’给了她机会,却偏生她自己没有抓住,而今只能一人上路,怕再也见不着‘他’了。
心底一片怅然,她想起那一张略显刻薄的脸,虽然‘他’说话很冷、很绝,但是却是带着好意,不会像他人一般口蜜腹剑。这般的人,她先前却是因为一己私心而怨恨‘他’,现在想起了真是悔不当初。
“公子之恩,恩同再造,烦劳小哥替我感谢公子大恩,若有机会再见,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上官漓月垂下眼帘,朝着盈盈一福身,跨上马车离开。
马车行了一段路后,她忍不住撩起侧边的帘子往外看去,却见先前自己站的那里多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只是一眼她便是知道‘他’便是那‘公子’。
她眼睛一亮,可还未等她喝令车夫停下便是看见那身影宛若鬼魅般消失不见。紧接着那先前还站在那里的身影也是一道接一道,宛若鬼魅般融在了夜色里。她眸光渐渐黯淡了下去,收起满心的失落之意,放下了车帘。
……
西门涟同金龙卫们在客栈住下,一行人简单洗漱用膳后便是歇下,一切很是平静。
约莫亥时,西门涟忽听到外边有传来兵戈声。
她披裳起身,开了门,正看见几名金龙卫同一少年战在一起。那少年轮廓甚是熟悉,仔细一想,正是那和她有着五日之约的雷霆。
他这时候也看见了她,长身拔地而起冲到她跟前,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可那一双眸子里却有着一丝指责之意,“不守,你,约定。”
“是熟悉的人,退下。”西门涟喝止金龙卫的动作,让开身,雷霆这才进来,顺手就把门给关了。
金龙卫一见,这还了得啊,王妃竟然让男人进去了!
这男人还是个小白脸!
他生得好是好,可王爷的皮相明显比起他来更上一层楼,王妃你这眼光是怎么回事?
一干人等未听召唤不敢进去,却都无一不张大了耳朵听着里边的动静,打定主意里边要是传来哪怕是一点的动静他们也要立即冲进去保护王妃。
西门涟并未招呼雷霆就坐,只立定在门口,抬眸看他,“你我不是一路人,不必一起。”
“约定,你!”雷霆眸中指责之意更浓。
“不是我不遵守约定。”西门涟冷静的道,“你不是我熟悉的人,即使你现在不会害我,但是你能保证以后不会害我吗?”
“保证,我!”雷霆声音坚决。
西门涟摇头,“你只能闻香识人,记忆在闻到另一种让你觉得好的香味便是自动清除。这样的你,怎能保证不会向我动手?”
闻香识人?
自动清除记忆?
在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动静的金龙卫一个个的瞠大眸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奇人?不对不对,现在他们应该纠结的是王妃怎么就让他闻着了呢?
他们继续偷听。
“你,在这。”雷霆指着自己的眼睛,那一双碧蓝色的瞳眸里眸色是那么的坚定,告诉她,他不会忘记她。
“那,试验一次给我看。”西门涟冷声道,“一个月后,我在皇都的白楼等你,届时你若能认出我,那么我就相信你。”
外边的金龙卫一听就激动了,王妃涉世未深很容易受骗啊!万一这小白脸是居心叵测来骗人的,那可怎么办?
金龙卫全体决定:这事必须禀报王爷!
里边的对话还在继续。
“好!”雷霆重重一点头,碧蓝色的瞳眸深深凝视她一眼,“认识,能。”
说罢,也不久留,打开门,金龙卫忙避开了去。
他看也不朝他们看一眼,出门便下楼,不一会儿便是离开了客栈。
“看够了吗?”西门涟冷淡的眸子一扫恨不得把脖子伸成长颈鹿般望着雷霆离开的方向的金龙卫一眼,冷声道。
“嘿嘿嘿嘿。”金龙卫全体模头,傻笑。
“他没有撒谎,若是他能认出我,收在身边也是助力。”西门涟难得解释,省得他们多想。
金龙卫连连点头,却都觉得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
西门涟解释一次已经难得,加之夜已深,她便道,“都早点休息,明日日夜兼程直赶皇城。”
“卑职遵令!”金龙卫们齐应一声,乖乖退下。
西门涟关门,休息。
……
次日一早,西门涟召集金龙卫等人于房间,大致谈了下接下来行程后便是由毕蓝等人去采购干粮,晌午时一群人才上路了。
接下来的行程里都在赶路中度过,因为耽误了好几日的关系,所以即便是他们星夜兼程的赶路也未能按时赶到皇都。
此刻的皇都,太后的宫殿内,正酝酿着一场风暴。
“早不感染风寒,迟不感染风寒,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感染风寒。皇帝,你当哀家是傻的不成?”
皇太后双目含煞,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皇帝的心肝顿时颤了一颤,嗫嚅道,“这……母后……母后……人有旦夕祸福,少扬也是人,自然……自然也不例外。”
“不例外?!”皇太后豁然站起身来,暴吼出声,“皇帝,别以为哀家不知道是你在背后出这馊主意!”
皇帝吓得差点没趴地下去,心肝儿直颤,“那个……母后……那个少扬病,不是朕串通太医来骗您。”
“别在这混淆视听!”皇太后暴怒未平,怒意又起,指着皇帝的鼻子大骂,“当年你不想去跟太傅念书,用的也是这招!”
皇帝顿时耷拉下脑袋,亏他还得意自己泡冷水澡逃课没被皇太后发现,昨儿兴冲冲的把这把计策告诉君少扬,结果没想到却是这样。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母后威武。
皇太后看他这没用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来人,摆驾厉王府!”
“母后,不行啊!”皇帝顾不得失仪,高声叫嚷。要是让她这么过去,少扬肯定会很惨的。少扬一惨,他的字儿就没着落了。不行,今儿拼了这老命,他也非阻止她不可。
皇太后一个冷眼瞪过去,“皮又痒了?”
皮……又痒了……
皇帝心里刚发下的豪言壮志顿时被灭得连渣渣都不剩,别说是拦人了,就是大气都不敢喘那么一下。
皇太后怒的一拂袖,大步往外走出去。
皇帝忙跟上去,不一会儿,皇帝和太后的御驾同时摆驾厉王府的消息便是传到了有心人的耳朵里。
董蓉掐断了一支精美的珐琅护甲,一张美丽的脸上顿时布满阴暗之色,冷喝一声,“都出去!”
“母后何必动怒?”宫女们退下后,太子没个正形靠着舒适的大椅上,漫不经心拈着桌上的点心吃着。
“本宫就知道那老东西回来定没好事!”董蓉一张脸更显阴沉,长长的护甲在木质桌面刮下长长的刮痕,那一双眸更显锐利。
太子眸光一抹嘲讽之色飞掠而过,却是懒洋洋起身,握住董蓉的手,“母后息怒,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董蓉面色这才好看了些,“还是你懂事,那臭小子若是有你一半儿听话,本宫至于这么烦恼吗?”
一想到君少扬,她就恨得不行,“若早知道有今日,当初就应当在他一生下来时掐死他!”
“母后是善良的人儿,手不适合沾染鲜血的。”太子起身,丝毫不避讳和董蓉同坐一张大椅,甚至还亲昵地搂住了董蓉的腰。
“你这孩子,就会说讨喜的话。”董蓉恨恨地瞪他一眼,却未拂开他的手,显然母子之间并不是第一次这般亲昵了。
“实话实说。”太子一笑,“母后,前儿儿臣寻得了一只上好的帝王绿手镯,您戴上看看衬不衬您?”
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只镯子,执起董蓉的手,将那镯子套了进去。
董蓉肤色极白,手指纤长,这样的绿色盈盈绕在手腕间便如一条绿色丝绦缠绕,既华美又妖异,格外的美。
女子谁不爱美?
董蓉面上顿时有了笑容,越看越是喜欢。
“母后戴着,果真是极衬。”太子赞美道。
董蓉更是高兴,“还是你有孝心,母后没白疼你。”
“母后高兴,儿臣也就高兴了。”太子站起身来,坐回了先前的位置。
董蓉看了一会儿,看了看他,叹息道,“你这孩子,若是在你父皇面前不装出那副忠厚老实的样子,皇位你根本就是十拿九稳,现在哪里轮得到别人肖想?”
“仁者得天下,诸大臣会懂得该拥护怎样的君主。”太子很有把握的道。
“你呀,就是太善良了,”董蓉叹息一声,有些疲惫地揉揉太阳穴,“本宫累了,你先回去吧!”
“母后保重凤体,儿臣就不打扰您了。”太子依言起身,行一礼后便离开了。
待他走后,董蓉放下手站起身来走进寝宫,转动一旁书架上的珐琅花瓶,吱嘎一声,靠墙的书架挪开,顿时露出里面漆黑的甬道来。
她沿着甬道,走了下去。
“皇后娘娘。”里边正疗伤的人见着她,立即起身叩拜。
“又失败了吗?”她并不叫人起来,而是出言问道。
“此次虽未能要了他性命,却也将他重创。”黑衣人回道,他裸出的一条肩膀鲜血淋漓,一道几可见骨的剑伤触目惊心。
“是吗?”董蓉声音轻轻,几近呢喃。
“是的。”黑衣人肯定的道。
“那还等什么?!”董蓉声音骤然一厉,“通知下去,明晚夜袭厉王府,不杀了他,你们全体提头来见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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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很懒,都不想码字了,明明就想很勤奋的说,可素一坐到电脑面前就想碎觉了有木有。┭┮﹏┭┮
今晚一定码字,TOT
☆、015:夜有所梦
烈日当空,晴空万里,无风。
“驾!”
“驾!”
“驾!”
喝声近,数匹骏马从远处官道携滚滚灰尘奔城内而来,守城的士兵闻声持银枪戒备交叉相拦,高喝,“来者何人?!”
“晋北毕氏本家子弟,急赴皇都,此乃路引!”
毕蓝一马当先,于城门急勒住骏马,马儿长长一声嘶鸣,马蹄重重落地时她倾身将一叠路引递了过去。
“放行!”
士兵看过后,立即放行。
“走!”
毕蓝转身,对后边的喝一声,数匹骏马以风驰电掣之速入城,都不待人看清身影,那一道道黑色的身影便是消失在了人的视线之外。
“不愧是晋北毕氏子弟啊!”
有闻名者,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投以无不羡慕的目光。
晋北毕氏,世代多出武将,北越的著名的武将皆是出自这个世家大族。而今朝内人尽皆知的正一品的掌銮仪卫事大臣,以及从一品的将军和提督也都是出自晋北毕氏,从这就不难看出皇帝对这个家族的重视。抛却这些来说,晋北华氏人才辈出,男儿大多英勇善战,女儿个个巾帼不让须眉,这个家族不强盛简直没有天理。
这些,毕蓝都对西门涟说过。
“就在这休息半日,夜间继续赶路。”一家较为体面的客栈前,西门涟勒住马绳,马彻底站稳后她转身对着诸人命令道。
“遵令!”金龙卫齐齐勒马,尔后整齐划一从马上跃下。
“毕蓝!”西门涟喝一声。
“卑职在!”毕蓝上前。
“先去打点吃食和住房,我们在这等你!”西门涟道。
“遵令!”毕蓝领令进客栈,不一会就将一切打理好,交待了小二为一匹匹骏马洗刷后领着西门涟一干人等走进客栈内。这次因为赶路之故,为防风沙,所有人都戴上了帷帽,全身上下裹得密不透风的,故而一行人进去引起了客栈内食客的全体注目。
在众所瞩目里,他们若无其事上楼,听毕蓝分配而找到自己的房间,快速洗漱,用膳,然后争分夺秒的休息。
这些时日,他们都是这般过来,倒也不觉得辛苦。
“王妃,您这面色极是难看,莫非是病了?”毕蓝服侍着西门涟就寝,发现她脸色相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