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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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子弹-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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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黑的跟煤炭似的大块头?你们应该是新组建的那山头的兄弟吧?” 
    我和杨可也就愣了。 
    这保密条例我们可都是学过的,而且都还遵守得比较严格。可架不住言多必失,尤其是在那些个当兵当老了的前辈们面前,往往就是一两句话就能听出来很多的事情啊 
    那司机就说:“兄弟们你们也别觉着奇怪,那丢了的三个人中,有一个就是我。” 
    说着话,我们也就到了八钢。 
    这个词只要是乌鲁木齐人就能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地方,而且都知道那地方是干嘛的。 
    也就肯定知道,那单位里面军人或者退役军人的比例能有多高。 
    所以我们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很多人都是见怪不怪地继续忙乎自己手头的事情,连看都不多看我们那身马甲一眼。 
    我和杨可就跟在那司机身后左转右转地进了他的家门。 
    这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寻常家庭,而且还是个明显的光棍之家。 
    可收拾得异常地整洁,尤其是那些个军用被子口杯之类的小物件,更是能体现出这个家的主人有过从军的经历。 
    那前辈就推开个窄门,拧开个气阀说:“兄弟们稍微地等等,一会儿就能好好地泡个澡,你们先坐下喝茶,你们是不是饿了?那我去弄点子烤肉馕饼什么的过来咱们先吃着。” 
    就转身出去了,把我和杨可留在了屋子里。 
    很多年后,我常常想起那位前辈开门去弄烤肉的那个背影。 
    我们仅仅见过一面而且只有几十分钟的接触,可那前辈就是那么信任我们,他就叫我们在他的家里自便,而他就出门去给我们找吃的。 
    他的车钥匙就放在桌子上,橱柜上还放着跑了一天车的收入,还有两个硕大的宝石戒指 
    那前辈信任我们,信任我们身上的那身马甲。而且将自己的后背毫不犹豫地交给兄弟,这早已经是军队中的传统了! 
    吃着火辣辣香喷喷的烤肉,喝着冰凉爽口的新疆啤酒,再加上那鲜脆的新疆凉菜和越嚼越香的馕饼,我和杨可身上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就觉得热乎乎暖洋洋的。 
    舒坦啊 
    当兵当了两年,就没怎么喝过酒,尤其是这种慢条斯理地喝酒吃肉聊天的情况更是遇见得极少。 
    话也就自然而然地多了起来。 
    那前辈姓马,退役已经两年了;差不多就是我们进去当兵的那年这前辈就回家了,家里老人都是八钢的老人了,也都到了退休的年纪就回了内地养老,马老哥也就自己一个人住在了爹娘留下的老房子里。 
    退下来了,分配工作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把马老哥分配到了个街道上面看自行车,每个月也就是那几百大洋的收入。 
    马老哥干了一年,也就觉得憋屈了。 
    这看自行车的活儿,怎么说都是那些老头老太太退休了之后赚点子零花钱的工作吧?一个年富力强的爷们就天天三毛两毛地收停车费,总觉得是大炮打蚊子,死活使不上力气。就辞职出来了自己弄了个出租开开。 
    也算是靠着技术过硬而且做人实在,马老哥开车也就开出了点子名堂,在出租车行业里面也算是个说话有分量,能当兄弟们主心骨的人物。 
    兄弟多了而且都乐意听马老哥的话,马老哥也就有意无意地按照军队里面的规矩带着兄弟们干活了。车脏了不能上街、绝对不许宰客、撞见了有人遇见麻烦要管,等等等等。在现今看来已经形成了规范或是根本就不再有人去做的事情,都叫马老哥形成了行业内的规矩。照着马老哥当年的话说,少赚几块钱不会死人,可坑人的钞票之类的那就是缺德的事情,不是爷们该做的! 
    马老哥是西北汉子的典型,说话高门大嗓办事雷厉风行,喝酒吃肉那都是风卷残云一般。 
    吃喝好了,马老哥挥挥手说:“兄弟们你们去泡澡,然后好好地休息一个晚上,明天你们上车站买票去,车站有军人窗口买票应该不难。明早我还要清晨出车,我就不陪兄弟们了我先睡了。” 
    说完就很自己人德行地站起来,也不管那桌子上的杯盘狼藉就走进里屋睡觉。不过是两三分钟的时间,那呼噜已经是震耳欲聋地打了个惊天动地。 
    我和杨可就美美地泡在了一个巨大的热水池子里,而且我觉着那池子还就是以往炼钢打铁的时候用来淬火的池子 
    当我们一觉醒来,马老哥已经出门跑车去了。暖气管子上面是两杯还在冒着热气的牛奶,还有十来个焦黄的烤包子。 
    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马老哥。 
    只是在后来听个住在乌鲁木齐的兄弟说过,曾经有一年电视上的先进工作者表彰会上,表彰过一个出租车司机,那憨厚敦实的汉子,也是姓马的。 
    我就想着,那或许就是马老哥吧?

第70颗 买票也得相互折腾 

    我想先说清楚,也免得有人看了这章之后没来由地生气骂娘。 
    我不想说谁的闲话,更不想说哪个行业的闲话。 
    树大有枯枝,一样米养百样人。这道理,我想着谁都应该懂得的。 
    我只是想说说我撞见的一些事情罢了。 
    也免得我写的这几个字真的就朝着那×旋律上过去了,兄弟们看着就没意思了不是? 
    就说说我们买火车票的时候撞见的那事情吧?毛总说得好,肚里有粮心中不慌。所以马老哥给我和杨可留下的牛奶烤包子之类的我们是一点都没糟蹋,也就统统地扫荡进了肚子里,这才气定神闲精神十足地站到了售票大厅的军人窗口。 
    可能是我们来得比较早了,我们前面就是两个空军的兄弟,还有个武警的兄弟在排队。估计是看着我们那身雪地迷彩的马甲比较地新鲜,那几个兄弟也就和我们聊了起来。 
    这一聊还真是聊出点子内容了。这里要提起个地名——郑州!中原重镇,也不知道每年过年的时候多少山南海北的兄弟要回家,都是要在这中原腹地转车的,所以各地前往郑州的车票自然就比较紧张。 
    这空军的兄弟已经是在这里排了两天的队了,可就是买不到去郑州的车票,今天干脆就起了个大早,凌晨四点就站在售票大厅里面等着了。 
    不管那车票怎么少,一两张车票总是要有的吧? 
    我嘴上跟那些个兄弟聊着,心里可就有点子犯了嘀咕了。 
    别的不说,军人窗口每天去郑州的车票不可能只有两张吧? 
    新疆这地方已经算的上是驻军大省了,每年到了年底回去探家的兄弟绝对不是少数,怎么可能不出那空军兄弟的预料,当早上八点,军人窗口被打开之后,去郑州的车票也就只有两张,而且还是硬座的车票。 
    看着那两个空军的兄弟捧宝贝似的捧着车票离开,排在他们后面的那武警的兄弟就有点子郁闷了。 
    回家的渴望,对我们这些个当兵的来说,那是最珍贵的一个梦想啊 
    好多时候,训练苦得实在是熬不住了,就使劲想想回家的那种感觉,也就咬牙顶过去了。 
    可现在人都站在了火车站外面了,尤其是看着别人都上车了回家了,自己却是回不去,那心头的憋屈 
    那武警的兄弟就问:“怎么只有两张去郑州的车票?每天去郑州的火车至少就是两趟,怎么可能就只剩下两张车票的?” 
    就从那军人窗口里面硬邦邦地扔出一句话说:“没有就是没有!你要是不买去其他地方的车票赶紧地一边去,叫后面的人来。” 
    那武警的兄弟估计叫这话给顶了个憋闷,可也没法子,就说:“那能不能问问明天” 
    窗口里面再次地扔出来一句话说:“不知道!” 
    我操这还没问完呢你就不知道了? 
    我就看着那武警的兄弟开始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脸色也有点子发青了。 
    还得说那武警的兄弟涵养好,我听着那话我都生气都觉着手痒,可那武警的兄弟还是很斯文地说:“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我只是想问问你们明天能有多少车票?我都来了两天了,我只有这么长时间的假期” 
    那兄弟的话没说完,军人窗口的那小铁皮门猛地就关上了,还有一句更加叫我们觉着憋屈的话从那窗口里甩了出来:“一帮子傻B丘八跑这来买票了还问个没完没了的,不卖了!” 
    我不知道我当时那动作是怎么做出来的,而且当时那动作被在场的兄弟们传说得更是加上了几分操蛋的神话色彩。 
    据说,我当时是左手在我前面那武警兄弟的肩头一拍,整个人斜着身子腾越而起,在半空中猛地就是一个右手冲拳,活活把那封闭了军人售票窗口的小铁皮打了个对穿。 
    惊叫声猛地就从那窗口里面响了起来。整个售票大厅里嘈杂的人声也猛地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看着我,还有那小铁皮上面的窟窿。 
    我就扒拉开站在我身边的武警兄弟,我从那小窟窿里面看着那端着一缸子牛奶满脸惊恐胸前还泼了一大片奶渍的傻老爷们。 
    这是杨可后来告诉我的。 
    我的声音冷得就跟喀喇昆仑山上的冰雪似的,叫人从骨头里面觉着发寒。 
    我就看着那傻老爷们的眼睛说:“你叫我们什么?” 
    那傻老爷们和我之间隔着一道隔离网,是用网格状的钢筋焊接起来的。我知道那隔离网的防护性能相当良好,就算是我抓着多用匕首割半天最多也就是割出了个不大的缺口来。 
    那傻老爷们应该是安全的。 
    可那傻老爷们就是在瑟瑟发抖,而且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是端着一缸子奶看着我发楞。 
    就有那窗户里面的另一个男人走过来磕磕巴巴地说:“你你你想干嘛?这这这这可是金融重地,你这可是有有有抢劫的嫌疑啊!” 
    估计就是这句话叫那满身奶渍的傻老爷们回了魂了,就把那缸子奶朝着桌子上面一放就站起来朝着我吆喝说:“咋了?说了你丘八了你咋了?你过来咬了我的球去?” 
    我还没说话呢,后面至少是二十来个穿着马甲的兄弟们都听见了那句话,就都火了。 
    就有个穿着空军制服的兄弟猛地就是一嗓子——兄弟们,拆了这个鸟毛的售票大厅! 
    我就说虽说是军兵种不同,可只要是穿着马甲的这些兄弟们训练的套路都有点子相似的地方,三个穿着陆战靴的陆军兄弟一个原地腾跃,人还没落地后面几个穿着不同兵种马甲的兄弟就接住了他们。然后就是借力打力的一个翻滚蹬踹。 
    说白了,军队里面的兄弟们日夜操练的就是个破坏摧毁的勾当,虽说彼此都不认识可大家一看就都知道该怎么分工协作。 
    一声巨响之后,那隔离网倒是一点事情没有,可焊接在窗户框子上的那些个焊点就很不结实地格崩一声断裂开来。 
    里面那叫我们进去咬了他球的傻老爷们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估计是平时欺负老实人欺负惯了,也没见过军爷们被激怒后能够产生的破坏力,这下子那傻老爷们的脸色立刻就变得跟牛奶似的一片雪白。 
    还没等兄弟们第二波蹬踹出去,售票大厅里面猛地就冲进来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兄弟。 
    那年头好像还没110的这么个概念,平时警察兄弟巡逻也不是那么勤快,可在春运期间警察尤其是铁路上或是车站派出所的警察兄弟还是很勤快的。 
    所以看着售票大厅这边不对劲了,车站派出所的警察兄弟们也就都飞快地赶来了。 
    一看那架势;警察兄弟也有点子摸不着头脑了。 
    新疆那地方;尤其是乌鲁木齐几乎就是个兵城,军队和地方上的关系尤其是和警察兄弟的关系都是比较融洽的,从来没见识过这么多军爷集中起来闹事,而且那意思还想着拆了这个车站。就有个警察兄弟站出来说:“兄弟们别动手。这是怎么回事?” 
    我旁边那武警的兄弟就三言两语地把事情给说了,可叫我们没想到的就是那吓了个半死的傻老爷们居然就在那窗户后面哭开了 
    “我的个艾队长啊,你可要给我做主啊!他们这是冲击金融重地,他们这是威胁我人身安全,他们就是一帮子土匪嗷” 
    我就说那傻老爷们属于缺心眼的那种人。 
    你吆喝就吆喝,你糟蹋人你也选个安全的地方再糟蹋吧?居然就哭着喊着得意忘形地就把脸凑到了那窟窿附近了。 
    那武警的兄弟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而且听着那傻老爷们的话越来越不顺耳,估计是看着角度什么的都合适也就随手一个刺拳出去了。 
    只是一个刺拳,那傻老爷们的门牙当场就下来了。 
    然后一帮子兄弟就看着那警察兄弟说:“这事情就是这么个来由,我们就是想知道为什么一天两班车但我们却只有两张票的份额?这里的东西砸坏了的兄弟们赔偿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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