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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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子弹-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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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还是没能救回罗汉爹妈的性命。罗汉老家没人了,而且罗汉的爹妈来支援教育建设前的单位,就有点子打太极的味道,反正对文件论规条的就有个不接受罗汉的意思了。
  村长就火了!
  一辈子没骂过人的老实庄稼汉,拍着桌子跳着脚骂娘然后抱着罗汉就回了村子。
  孩子的爹妈,就是为了让村子里面的孩子不当睁眼瞎才从大城市来山沟沟的,还把命给扔到了山沟沟里,这孩子怎么说都不能受一点的委屈!
  这是村长在全村大会上抱着五岁的罗汉说的话。全村人就都在一张马粪纸上盖了手印,就说哪怕是一家一口的,也要养活罗汉,也不能委屈了罗汉!
  罗汉身子弱,村子里面的老人说那就是出娘胎了缺奶水的原因造成的,怕今后会毁了罗汉兄弟的体质根本,最好是弄点子奶水吃吃好补养回来。
  于是,村长家媳妇就抱着五岁的罗汉一家家地从村头走到村尾、只要是有奶娃子的门户都要进去走走。
  那些个刚刚生了孩子的小媳妇就把奶头从自己孩子嘴里拔出来,由着罗汉兄弟先吃个够。
  都说儿子是娘的心头肉,就那么看着自己的奶娃子在身边哇哇哭,怀里还奶着个五岁的孩子,就为了给这孩子补补根本。
  那些小媳妇们都带着泪咬着牙啊!
  等罗汉兄弟吃饱了,笑着说谢谢婶子然后转身出门,那些小媳妇必定是抱着自己的奶娃子,狠狠的就把奶头塞到孩子嘴里直喊着“委屈了我儿了”
  娘儿俩就能哭成了一团!
  可罗汉兄弟再来,那些小媳妇们还是把自己孩子放到一边去,先尽着罗汉兄弟吃。
  寒冬腊月的天气,杀翻了一头精瘦的年猪,最好的一点五花肉自然都是送到了村长家的。
  村长家里人都不会碰一星半点,就是给罗汉兄弟的碗里面添上几块而已。

第20颗作战前的一霎那温暖(3)

  年还没过完,肉已经没了。吃顺了嘴巴的罗汉兄弟就哭,就闹。
  村长就急了,就挨家挨户地找谁家还有点子肉沫都好,能给罗汉兄弟解解馋。
  可一家家走过来,就是没找到一点肉沫。那年山里风雪大,有几只鸡都冻死了,早就给扔进了锅里喂了自己家孩子。村长就拿着一条绳子朝着腰里面一扎,抓着把猎枪就上山了!
  沂蒙山区的大雪,不会比新疆的雪温柔多少啊
  村长提着一只冻硬了的兔子回来的时候,胡子上的冰茬子都哗哗作响,一张脸都是青紫的颜色。都没喘过一口气就赶紧吆喝着叫老婆烧锅,赶紧给罗汉兄弟做肉吃,
  村长听不得罗汉哭。罗汉兄弟一哭,村长就着急得想上房揭瓦。
  没爹娘的孩子啊,娃娃命苦啊!更何况孩子的爹娘,就是为了村子里的孩子才
  看着罗汉兄弟吃得香甜,村长就歪在灶边上睡着了。浑身的冰茬子化成了水,冰凉冰凉地浸泡着村长的衣服,村长都没醒!
   到了秋天,满山的枣子都红了。
  村子西头的老奶奶就颤巍巍地抓着根木杆子把枣子打下来,把一个个最大、最红、最甜的擦干净了,再颤巍巍地给罗汉兄弟送过来。
  老太太说了,她那枣子树是罗汉兄弟的爹娘帮着栽的。那枣子一个都不能叫别人吃了,都给罗汉兄弟留着。那是罗汉兄弟的爹娘给孩子留的一点子念想。
  老太太每年都看着罗汉兄弟吃,看着罗汉兄弟吃得满嘴流蜜的香甜样子。
  看着看着,老太太就撩起衣襟擦眼角,就要呜咽着说一句:“多好的孩子啊!要是孩子的爹娘都在”新麦子下来了,罗汉兄弟就从村头吃起,一直吃到了村尾。
  村子里面每一家的第一锅新麦子饭,都是给罗汉兄弟留着的!
  罗汉兄弟说他那小肚腩,就是那么给全村的人给惯出来的,就是那么活活地吃出来的!
  沂蒙山区的山水粮食养人,沂蒙山区的父老乡亲厚道良心育人!
  罗汉兄弟就是这么长大的。罗汉兄弟说自己没爹娘,可自己是沂蒙山区的孩子,是老区养大的孩子!要会记别人的好,要知恩图报!
  我就在大风雪里面,断断续续地听着罗汉给我说他老家沂蒙山区的事,听罗汉说他打算退役了之后怎么过日子,可眼睛还盯着漫天风雪中的动静,一点也不敢懈怠。
  我想,正在和我说着话的罗汉兄弟,也是一样的啊


*《愤怒的子弹》第三部分


  给我们选择的那些个潜伏地点,刚好就是一般人习惯上的警戒盲区。为了提防那帮孙子无意中踩到我们身上,我们身边还都有那么几个不大不小的土堆子,刚好能叫那帮孙子站在上面来个登高远眺,但绝对不会想到那土堆子旁边一两步的地方,就藏着一帮子端着枪的中国爷们 …
第21颗与孙子们狭路相逢(1)

  天色刚刚亮的时候,从对讲机里面传来了讯息。
  那帮孙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点子什么,居然来了个化整为零分成了三个小队。前后的间隔足足有两三公里不说,还走一段停一停,甚至还派出了两个前出的斥候。
  所以说吧,这群孙子绝对是外面一些个杂碎国家派来祸害中国老百姓的。一般走私犯什么的,哪里来的这种绝对军事化的行进模式?
  尤其是这种分兵前进外带着斥候探路的模式,那简直就是某个时间段被鸟撞垮了两座大楼的那国家特种部队标准的招牌!
  要说起这招牌还真是和中国军人有关。以前在越南丛林里面,那些擅长游击战的高手就是用这种模式叫那国家好好地吃了一堆苦头,估计是被打疼了那国家就专门弄了这么个应对手段出来。
  反正撞见了袭击埋伏的也最多丢掉其中一个小队,另外的人听见了枪响就是个撒腿狂奔。力争将伤亡数字降低到最小的程度。
  我们也没法子,那就只能是等着那帮孙子晚上宿营了。而且按照这帮孙子行进的速度推算,至少是天色完全黑透之前,这帮孙子才能赶到最适合宿营的河谷中。
  缩在掩体里面,我们也不能出去,还时不时地要注意更换个呼吸通道。要是一天一夜专门用一个呼吸通道,那雪地上铁定就是个蚀化的口子,打仗打油了的人,一眼就能瞧出来,那就是自己找死。趴着到了下午,不对劲了。
  罗汉那兄弟就通过单兵频段跟我说浑身不对劲,喘气喘不上,好像是嗓子里面塞了驴毛!
  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就说:“罗汉是不是你那呼吸通道堵住了,你自己重新掏一个出来试试?”
  罗汉就不吭气了。然后,前出的哨兵猛地就发出了作战信号。
  那帮孙子还真不是傻大胆的人物,除了那骆驼队前出的斥候,居然还派出了三个前锋尖兵,轻装先走了几个小时,现在已经出现在河谷口子上了。
  那河谷是个回环套的地形,两头都有一大块巨大的岩石,挡着寒风、也挡住了我们的视线。我当时的位置就只能看见一个穿着白色的雪地伪装服,手里端着支AK的家伙慢悠悠地晃了过来。从对讲机里面传来的暗号说,还有两个是顺着河谷旁边的慢坡走的,刚好就是个三人立体火力架构。
  当时的距离真近!
  我都能看见那家伙手里的AK上面还挂着点子雪渣子,嘴巴上面的小胡子上还留着白乎乎的冰茬子。甚至是那家伙慢慢踩着积雪咯吱咯吱的脚步声,我都能清楚地听见。
  我就看着他从我面前走过去,还边走边四处打量,那意思就是蹚路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埋伏,有什么不对劲的情况?
  还得说,旷明那哥哥真是老油子了,打仗都打出花来了。
  给我们选择的那些个潜伏地点,刚好就是一般人习惯上的警戒盲区。为了提防那帮孙子无意中踩到我们身上,我们身边还都有那么几个不大不小的土堆子,刚好能叫那帮孙子站在上面来个登高远眺,但绝对不会想到那土堆子旁边一两步的地方,就藏着一帮子端着枪的中国爷们。
  那三个前锋尖兵把河谷走了两个来回,就走到河谷中回环的位置坐下了。那地方避风挡雪就是生火那烟也能顺着一大片屋檐似的岩石慢慢飘开,绝对是个宿营的好地方。
  我就那么死死地盯着那三个孙子,看着他们从背囊里面取出燃料罐,再从旁边取雪,然后烧水,然后我就闻到了红茶的香味。
  别说,这帮孙子还真是装备精良,我们出去吃的野战口粮里面就没这个,虽说热量之类的绝对达标,但滋味肯定没这帮孙子带着的野战口粮味道好。
  嘴里馋着,心里痒着,我可就越来越痛恨这帮孙子了!
  你说你好好地待在自己国家不就完了么?你干嘛冰天雪地地蹿中国来还不干正经事专门地缺德带冒烟?你还害得老子们一帮子人蹿雪地里面趴着,吃没吃睡没睡,想上个厕所,还只能是趴着解决?
  没说的,现在叫你先快活一会儿,等你们人到齐了你就等着爷爷拿枪给你们点名好了!这顿就是你们最后的晚餐,中国爷们做人地道办事厚道,知道你们就是死囚了,咱们好心赏你一口上路饭!
  就这么想着,心里也就好受多了!就悄悄地把手里的家伙准备好,只等着指导员一声令下,咱们就猛虎下山恶狼扑食砸这帮孙子!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
  我好像听见了罗汉藏着的位置上有一声咳嗽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我还是感觉到了,而且看那三个孙子的动静好像也是听见了点子什么,有两个一把就抓起了AK朝着周围虎视眈眈。
  空山寂静,就是喘气的声音都能传出好远,更别说在附近的雪地里传来的一声咳嗽了!
  说不定是老天帮忙!
  就在那三个孙子想要起身查看的时候,那避风的河套里面猛地就起了一股旋风嗷嗷地直响,卷起的雪花更是哗啦啦地直打在河谷两边的岩石上,听起来还真像是有人在喘息咳嗽。
  那三个孙子就迟疑了一会儿,再使劲儿竖着耳朵听听,就坐下继续烧水泡茶吃东西了。
  天色就这么慢慢地黑了。
  差不多是到了天色全黑下来之前,我总算是听到了骆驼那巨大的蹄子踩踏积雪的噗噗声,还有一股子浓烈的烟味顺着风传了过来,勾搭得一天一夜没抽烟的我直咽唾沫,就想赶紧地抓完了这群孙子,我也点上一支好好地抽一口。

第21颗与孙子们狭路相逢(2)

  然后就看见十几峰骆驼、三十来个人陆陆续续地朝着那三个尖兵生火的地方走过去。估计是对这三个尖兵勘察过的地方很放心了,那些骆驼队里面只是派出了两个游动斥候随意地在河谷两边布置了哨位,其他人就把骆驼牵着围在篝火边,然后就一群人蹿篝火旁边烤火喝茶去了。
  我就说这群孙子绝对地不是普通的走私骆驼帮那么简单。
  一般的骆驼帮,就算是那些个走私的家伙对骆驼都是心疼得不得了的。到了宿营的地方,人先不吃饭,首先就是给骆驼准备草料,然后先喂了骆驼再说。
  一头骆驼就是一辆在荒原中的小汽车啊,就算是走私那么大利润的也舍不得随便糟蹋这种吃苦耐劳的大牲口的。
  财大气粗,拿着巡航导弹砸茅草屋,这就是那缺德畜生的招牌行为。
  从我的位置上看着,好像那些个孙子们都走了一天了,估计躲躲闪闪地在雪地上乱蹿也的确是难受了疲劳了,好几个孙子都从骆驼身上取下了睡袋之类的玩意,看起来是准备好好地睡一觉了。
  还有那三个前锋尖兵,也还真是那操蛋部队惯用的手法,大部队休息的时候就是他们行进的时间,那三个家伙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继续前出探路了。
  对讲机里终于传来了指导员的命令:“打!”
  我们就猛地从掩体里面站起来,然后就蹿出去了。而在我们站起来的同时,远处策应的两个小组的狙击步枪已经响了,那两个懒洋洋在河谷两边放哨的家伙,一头就摔在了雪地上!
  担任狙击手的都是老兵,拿着AK当狙击步枪打都是百发百中,何况是拿着SVD?两个哨兵都是当场暴头,一点悬念都没有。
  要说那帮孙子还真算是有战术素质的。
  几乎就是枪响的同时,我至少看见四个家伙操起手里的AK就蹿到了骆驼旁边想也不想就是一个扇面扫过去了,大致方向还真就是我们狙击手埋伏的地方。
  还有个叫我们没想到的事情就是那帮孙子还真不是傻瓜。我们都算是预先潜伏了,而且前出哨兵追踪斥候都有了,可还是没发觉个事情。那帮孙子居然还有两个狙击手藏着呢。
  我就看着我旁边一兄弟刚刚蹿起来,然后猛地就是一个趔趄摔下去,趴在雪地上没一秒钟的时间,从身上冒出来的血就把雪地染红了。
  还有个兄弟也是刚刚朝着那群在河谷里面的孙子打了个短点射,就一个屁股蹲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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