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明亮的闪光之后,宋军只觉得正午地阳光也暗淡了不少,巨大的声响从对面传来,蓝色地烟雾从秦军战船上升起。
“不好,是火炮!”宋军惊恐地叫起来,他们早听说了秦军火炮的厉害,只是从未见过,更未想到秦军隔着数百步远就动了攻击。
一颗铁弹正中宋军最前面那艘战船上地桅杆,粗大的桅杆似乎不堪一击,木屑横飞,那铁弹顺势而下,又在甲板上砸出一个窟窿。这还没完,另一颗铁弹不偏
在船吃水线上砸了一个窟窿,海水灌入船仓,既便是计,也得不停了下来,接受着轮番经过地秦军战船的攻击,最后被火箭点燃,成了大海中的一团火焰。
一个照面,秦军就给了宋军一个下马威。
秦军地战船双弦两侧各配备了五门火炮,可以左右开炮,射实心铁弹。这要比宋船上配行的霹雳炮射程要远得多,那霹雳炮实际上一种海上型投石机,射的是装满火药地铁盒,一旦被击中,就会让对方燃起大火,也相当厉害。宋军不甘示弱,有数支战船横冲直撞,想靠近进攻,秦军的一艘战船上不幸中了一炮,上面的水手拼力地救火,而剩下的人急忙与宋船拉开距离。
秦军百艘战船与宋军绞杀在一起,在广阔地海面上追逐、反击。秦船虽然在火力上占据优势,但宋军作战经验更加丰富,甚至有不少宋船冒着猛烈炮火危险,用铁尖撞击秦船,然后双方毫不犹豫地放弃远程武器,跳上对方的战船,近身格斗。
炮声隆隆,喊杀声此起彼伏,接二连三的战船在双方主帅的注视下沉入大海,大海上飘浮着船板、旗帜与呼救的军士。赵松心中澎湃,他见宋军正专心对付自己的前营,立刻命令左营、右营各百艘战舰出击。
这一变动,立刻变了局势。秦军强大地远程火力,让宋军莫可奈何,他们只能在长官的催促下拼命接近,以此来削弱秦军地优势。
一旦接近,双方战舰上十丈的拍竿立刻挥作用,上置巨石狠狠地拍向对方,当着粉身碎骨。战鼓声声,催促着双方军士忘我地战斗。
“报!”帅船那最高地桅杆上,一个望哨出警报,“敌军近两百艘正从身后袭来!”
“殿下,这怕是瞅见了这艘帅船,冲我们而来。”张荣骂道,“这该死的!”
张荣看得焦急,这海战却一无所知,只能干着急。
“来地好!”赵松高声道,“命后营让开,以我为饵,吸引宋军来袭!”
“殿下,这太危险!”严忠济急道。
“怕死还打什么仗?”赵松目光坚定,“传元帅的命令吧!”
赵松这艘帅船,尤其的高大,宋军早就瞧见了这艘战船的重要性,出乎秦军的意料,暗地里埋伏了一支舰队,想杀个出其不意。
得了指示的秦军后队,纷纷往两侧避让,宋军从身后气势汹汹而来。就要接近中军之时,说那时迟那时快,角号声起,中军二营战舰变成八字型,左右迂回,当前的快船飞速地向宋军来袭船只冲了过去。
那快船船型较小,顺风而下,配以使用人力的车浆,在海上飞快地接近宋船。宋船上霹雳炮射了,一颗火药盒正中一艘快船,燃起了大火,但快船上的秦军并不慌张,反而驱使着快船撞向了宋船。
喀嚓,锋利铁尖的快船,如豆腐一样深深地撞入宋船左弦,宋船受此猛烈地一撞,甲板上有军士不慎落水。秦军纷纷丢下战船跳入大海,早有救援船只奔了过来,捞起落水之,而那丢弃的快船上的火焰,顺着船体,烧上了宋军大船。
“咚咚!”火炮渐次开火,无情地轰击着目标。军官们不停地命令着炮手改变着射击角度,而船长则掌控着战舰行驶的方向,望的观察手则嘶哑地报告着海面上的情势,以及帅船布的命令。
饶是如此,还是有艘宋船逼近了赵松的帅船,但短短的数百步远却是咫尺天涯,那艘宋船被数油弹击中,粘稠的火油在宋船上燃烧了起来,船上的宋兵带着火焰纷纷跳上大海,而赶来的秦军则用弩箭一一射杀。
“不好!”那宋船仍然借着风势与水势,冲过来。在张荣与亲卫们的惊呼中,赵松从船体上层二楼摔到了甲板之上。
张荣也在撞击中,摔到了另一角,他飞快地爬了起来,不顾一切地冲下船楼。赵松此时已经爬了起来,他的头盔被磕飞了,额头流着鲜血。
“无妨!”赵松摆了摆手道,抹了抹额头的鲜血,这是他第一次在真正战阵中受伤,却无暇顾及自身,命令部下检查帅船受损情况。
帅船被撞了一个窟窿,但在吃水线以上,并无大碍。
中军战舰见帅船受到了攻击,拼命还击着从背后偷袭的宋军,在大半个时辰之内,就全歼了这来袭的宋船,让宋军主帅倒吸了一口凉气。
来而不往非礼也,严忠济亲自跳上了一艘战船,率领三十艘战舰绕过了正前方仍如火如荼的混战,杀入了宋军的中军之中。他盯紧了宋军帅船不放,喝令着部下直冲了过去,宋军左右夹击,试图阻挡,在接连击毁了三艘宋船之后,船上不幸燃起了大火,部下们不得不拼力救火。
“火炮继续射!”严忠济依然不顾船上的大火,冷静地布着命令。
双弦依次地轰击,在炮身红之后,又用甲板上安装的回回还击,射着火药包。严忠济亲自驾驶的这艘战舰,竟在双方将士的注视下,带着一团火焰,悍不顾死地撞上了宋军那挂着帅旗的座船。
数长长的船桥搭上了对方船弦上,严忠济拔出佩刀,呐喊一声,第一个跳上了敌船,那身上甚至带着火苗,脸上被熏得乌黑,如同一个夜叉。
部下见长官如此,纷纷弃船,跳入宋军帅船之上,近身肉搏,将宋军帅船上一切活物,彻底地清除。宋军帅旗很快被降了下来。
“万胜、万胜!”严忠济英勇的身姿,令张荣热血沸腾,他振臂高呼,鼓舞着士气。各条战船见此,纷纷热烈地回应着,宋军在他们的欢呼声中莫名惊骇。
“中军、后军各营,全速出击!”赵松当令道。
一时间,秦军士气高涨,大大小小的战舰,急速顺风而下,火炮、石、火油弹、弩箭齐齐开火,宋军战船在秦军猛烈地攻击之下,非沉即逃,剩下的被围投诚。一场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大海战,以秦军的获胜而告终,时间长达三个时辰。
虽然己方也损失了近两百艘战舰,场胜利无疑让秦军水师将士们知道,他们在海上可以战胜任何对手。
太阳早已在陆地的那一端,落了下去。在夜色的掩护下,张荣带着一万军士,终于踏上了陆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paoshu8。
ia章节更多,支持*泡。书。吧*中文网*!)
第一百零六章 江山如画㈨
火淮东路。百花残且泪。
铁骑席卷如云。
纷纷下扬州。
谁曾寻觅英雄?
轩遗恨。
独叹廉。
饮马长江畔。
霜刀犹未寒。
赤旗扬。吴江阔。鹤瘦。
亭台风流散尽。
画‘任飘去。
人道东南形胜。
章写尽繁华。
商女知恨否?
扬鞭欲断流。
神州从此合。
秋九月。既便是扬39;百花已开尽。唯见秋菊放。出身太子府并随圣驾南征的刘秉忠。应皇帝赵诚之命。写下此词。雄壮的军队踏着宋兵的尸骨。奋勇向前终于在泰安二十二年秋九月迎来了皇帝赵诚的车驾。
扬州。自然在人们的心目中。那是一繁华的所在。呈现在赵诚面前的。却是一个残花败柳的城市。沿途到处是达官贵人丢弃的车辆还有从北方逃来却被大阻挡的宋国百姓。江上那精细刻的画。系在岸边的码头。似乎仍在等待昔日那挥金如土的豪客。欢声散尽徒留一江愁苦。但对于来自北方的将士而言。这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一次胜利。
“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东路军郭等前来见驾。
“诸位平身!”赵诚点称许。仲和领兵。向来行动有矩。与民秋毫无犯。朕这次一路行来。亲眼所。尔等辛苦了”
“臣等不敢放肆害了军法。了我军名声。只因不久将来大江南北皆是吾国吾民!”郭侃连忙道。“只是宋军逃的太快。未能抓住贾似道。让他给跑了。”
赵诚君臣口中的所谓秋毫犯那是要大打折扣的。这看要和什么样的对手比。他们将南一切视作囊中之物。
“三月时。我水师在长江口外大破宋军水师。齐国公领着一万精兵自通州(南通)登陆。打乱了宋军在江北地布署。那贾似道丢下扬州。夺船而逃。”陈同道。“其实宋人只紧闭门户。齐国公的那些人马并无攻城利器也无可何。”
“他这一跑不要紧。我东路军本是佯攻。不的不提前渡淮。竟比铁义还要提早饮马长江。”叶三郎道。“是淮东多水。河道纵横。我骑军优势不显。不不下步战。淮安高邮泰州及扬州数战。我军损失不少。”
“前日有军报。太子还在海上宋国水师虽曾大败。但在钱塘湾外屯集的战船不下千艘。太子等水师将士想寻机再战齐国公也回到了海上。
”何进道。“太子秉性像陛下喜欢知难。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只是我朝水师也损失不小。不命他还军?”
从事。想必他也知道这一点。”赵诚头道还是说各路情形。”
“铁义已进至建康对岸。正在搜集船只。不日渡江。”何进道。“中路军史天泽部。上月自黄阳逻江。正在围攻州。一旦攻克。即沿长江南岸东进。该部虽斩获极大。但遇到抵抗尤烈。至于我西路大军。最新的消息称。张士达自大理北境抢渡马湖入川。同时卫慕攻重庆府外各城。已克大获青居大良。他们二人将会聚重庆。攻钓鱼城。罗志率主力入广南西路。北攻湖南。由于道路偏远。还未有明确消息送来。不知进展如。”
“诸|猜。宋主此时正在做何想?”赵诚笑着问道。
“大概是在宫中瑟瑟发抖吧?”叶三郎毫无顾虑地嘲笑。
“依末将看。宋主怕是要逃跑吧39;”陈同道。像是自问。“浙东?江西?还是福建?”
“不管如何。宋国双拳难敌四手。兵力捉襟见肘。又缺少力挽狂澜之辈。史天泽已过江。西路军三十万又自西南深入腹地。宋人怎能抵挡我大军?”宋平道。
“哈哈哈!”赵诚在众将的簇拥下。奔入扬州城。
因为君王的命令。双方将了各自地目的而厮杀在一起。
钓鱼城。三江交会冲。背依大山。四周峭壁悬崖。宋蜀帅余晦无能。茫然不知所措。川军不寄希望于他。宋将兴元都统制兼知合州王坚。借助钓鱼城坚固的防守与足够的钱粮。抵抗着秦军猛烈攻击。卫慕与张士达二人急攻不下。望城兴叹。而宋军遥望东南不见皇恩浩荡。只誓与此城共存亡。宋将李曾伯欲援重庆。因已过大江的中路秦军的攻势而不的不放弃西援转而保卫鄂州。
州。罗志率领的西路军主力三十万大军。将驻守该地的宋军撕成碎片。将广南西路的天翻地覆。他来不及巩固战与张柔西壁辉三人分兵北上。齐并进。杀出一条血路。兵锋直指湖南。所到之处。皆留下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痕。
鄂州。史天泽派郑奇分兵南下。接应仍无音信的从南方而来地西路军。自己则率主力围攻鄂州。受到了宋将高达及滞鄂州的李曾伯等人的猛烈抵抗。宋军以血肉之躯抵挡着十万秦军的围攻。
安。赵夜不思眠。
告急的军报。不停地送至他的面前。令他忧心忡忡。或许用忧心难以形容他此时的恐与焦虑。他不将国事危急的原因归结为自身。而是归结于宰相谢方叔等人的无能。
去年十一月丙申安大火。烧到了丁酉夜才熄。今年八月温台处三郡在水。而江湖闽又大旱。这让朝野人心惶。
贾贵妃已死。宫中阎氏最受赵宠爱。受阎氏庇护的内侍董宋臣卢允升等深赵地信|。董宋臣逢迎上意。修筑了堂芙蓉阁香兰亭又霸占民田。结党营私。并妓女唐安安引入宫中让他寻欢作乐。人称“董阎罗”。
又因为余之死。野有人指责谢方叔。谢方叔又曾的罪过董宋臣。于是谢方叔被罢了相。此时吴潜已辞官两相39;悬。董槐被|为右丞相。但董氏并不赵所信任赵又任用了从扬州逃回来的贾似道为枢密知事。又让结交宦官地丁大全任谏议大夫。这让朝中许多人心|不满。让举国上下惶恐地。当还是秦军越来越逼近的脚步。
灾。大难临头。满朝文武却束手无策。赵不老将赵。任命他为浙西安抚制置使知江。任责北大门地防御又召集各路兵马勤王。但这仍让赵不感到安全。每天传来不利消息。令他如丧考妣。赵曾想暂时称臣。以为缓兵之计。更从此划江而治。但此时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