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他们只好耐心的缩在战壕底下等候着攻击的命令。
在这种情况下,陈宾的身影出现在受到攻击的这个前沿基地。
虽然身材矮小,但眼睛还够得着射击孔的位置。望远镜从这些被修成漏斗形射击孔向外望去。对面的原野上,曾经的铁丝网已经不能再起到任何作用,地雷阵也已经失去了防护的效果。
而对方的战壕距离他观察的碉堡,也不过就50米左右,无论是用手投掷还是说用掷弹筒,都可以轻易把手榴弹扔到他的碉堡上。
“格老子的,老子要是招得来飞机,扔下一串‘天女散花’就让你们知道厉害了,让你们挖!”
他嘴里狠狠的爆出四川版的粗口,不过他说的倒是实情,那些在空中爆炸的,完全没有死角的“天女散花”自然也绝对不会饶过战壕里的人,在那种爆炸面前。除去躲在地下之外,是没有安全死角的。
只可惜,这时的天空已经中,洒下了濛濛细雨,看起来一时半会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格老子的鬼天气!”
面对这种天气,陈宾要是不骂上两句,那就真不是他了。现在,他已经开始为了他单薄的防线开始担起心来,毕竟如果再让对方攻下去,将来配合着炮火,将是件不容易抵挡的事情。
“想个什么好办法把解决了这些威胁呢!”
的确,这是一件需要解决的事情,如此近的距离,很有可能会被对方施放烟雾,然后使用步兵进行爆破,任是多么结实的碉堡都经不起这样的近距离爆破。
“哼,敢在老虎嘴里拔毛,格老子就叫你认识一下老虎屁股摸不得!你们都看好战线,我现在就给咱们想办法解决这件事,都别担心,这不过是小菜一碟!在我解决好之前,他们敢动,就拿火焰吐射器烧这些个!”
士兵们看着信心满满的陈宾,心中也放松了不少。虽然眼下碉堡依然还有可能被对方爆破的危险,但他们已经没那么担心了。
在西线,面对德军尚且战而胜之的他们,会怕这区区的土工作业,那不就真成了笑话了。不过在这之前,陈宾得做件更重要的事情。
眼下既然没有空中支援,那放倒对方的炮群的任务,就交待到侦察兵们的头上了。此刻,陈宾唯一担心的就是,当对方利用这些战壕发动攻击时,自己还没有摆平对方的炮群,那么他的装甲战车如何出动。
至于装甲战车碾压战兵的威力,不消说了吧,自然是件水到渠成的事情。
上午9点时分,更多的北洋军士兵经过长途行军到达到前线接战的地方,随着一道道命令,他们进入到各自的阵地之中,打算乘战壕里的士兵冲击时,随后跟进,一举拿下这个据点。
随着最后总攻的时间临近,徐英杰自己也紧张起来,他和他的德械团将在攻破眼前防线后迅速能过突破口,向青岛方向前进。
可当他骑上自己的高头大马的时候,却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为了摆脱这种感觉,他向他的炮群发出炮击的命令。
另外,他还有一个疑惑,对面那个女人难道不累吗?她一遍遍的念着千篇一律的稿子,已经从昨天夜里到现在了。
然而,还没等他的大炮开火,远处突然传来远远的极沉重的声波,沉重的射击声过后,天空仿佛飞过了几列火车似的轰鸣。
巨大的爆炸声,自他从军以来从未听过的巨响在他的炮兵阵地上响了起来,甚至在远隔如此距离的徐英杰也可以感觉到那个地方传来的烘烘热气。
试想想看,这些炮弹已经不是专门用来穿甲的炮弹,自然炸药要多装些,预制碎片也要多装些。几乎一吨重的炮弹,在他的炮兵阵地上同时爆响起来。那种威力,不要说炸,只怕用吓得,也就把人吓死了!
接着飞过他头顶的,是5门155毫米的炮弹,外加10门他所熟悉的德制105毫米重炮的声音。至于75毫米火炮以及其他口径的炮弹,密得几乎都数不出声音来,直到这时,徐英杰才真正明白,他们是和什么样的部队在打交道。
法制75毫米炮的,在当时世界上所有火炮当中的性能是首屈一指的,甚至在战场上有资格与德制105毫米口径的重炮对轰,自然小日本的什么步兵炮、山炮、野炮之类的东西,再也不必担,因为没有资格。
听到这样的呼声,徐英杰做了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他向他的部下一摆手,大喝一声:“就地隐蔽待命!没有命令不允许施放一枪一弹!”
虽然他和手下没有动,但前面的北洋军士兵可是动了,他们一个个呐喊着,从战壕当中跳出来,挺直了身体,握着手里的钢枪向前冲去。
久经训练的他们知道,50米的距离可能连喘两口气都不需要,他们就可以冲入到乱方的阵地之中。
然而,这一次,每个碉堡之中喷射出来的不再是什么子弹,而是一条条长达60米的火龙。在他们摆了两摆之后,阵地前面立即就陷入到完全的火海之中。
挺着枪冲锋的成群的北洋军士兵,立即就被这种他们还没听说过的武器烧成了一个个惨叫的火人!
33章 铁血丹心
单靠火焰喷射器的喷射,根本无法阻挡那些吸饱了大烟的北洋军士兵。虽然前面的士兵在烈火当中翻滚,在硝烟当中嘶嚎。
可挺着枪冲锋的北洋军士兵哪当他们的惨呼是一回事,他们瞪着血红眼睛,那里闪动的产没有什么仇恨,也没有什么为兄弟讨还公道的愤怒,有的仅仅只的只是贪婪。
因为,冲锋之前,军官们告诉他们,倘若冲得上去,他们获得的奖赏就是大烟土和抓来的女人们。
草绿色的浪潮,在呐喊之中,冲破未熄的火焰,迎着如同暴风骤雨一样的子弹,向小小的防御基地席卷而来。
贪婪的力量是极具破坏力的,就如同马克斯这样哲人也不得不对人性“贪婪”,把能够做出的疯狂事物作如下描述。
“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保证被到处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着绞首的危险。”
这里虽然说得好象是资本,然而资本如果离开人类社会,不过是擦屁股都嫌硌的废纸,或者是小学生们弄不明白的一连串数字。
所以,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位思想家以及经济学家不过试图说明的是“人性的贪婪”可以达到的程度而已。
这时,无论是那一直高亢的可以穿透战场的女声,还是说那些依然压制着北洋军炮兵阵地的密集炮火,或者说碉堡里射出的子弹,喷出的火焰,都不能真正阻止这些已经因为鸦片而被刺激出最终极贪婪的魔鬼们。
可不久,这些贪婪的人就遇上了无法逾越的障碍。
从水泥碉堡形成的“墙壁”两侧涌来两队装甲车,车顶12。7毫米的机枪喷射出令人胆寒的火舌。这种有效杀伤的手段并不仅仅是阻止,隐蔽在后面从林之中一枪不发的张勋手下的徐英杰,一眼就看出来,这种武器被设计出来的目的,就是对步兵进行最有效的杀伤。
两侧不过仅仅只有不到20辆装甲车,但他们向步兵群里射出来的弹雨,已经被汇集成了无法逾越而过的洪流。两侧的侧射火力与北洋军士兵迎面的火力,形成了仿佛剪刀一样的交叉。一条条生命,就在这火热的“剪刀”的闭合之中,被绞成一块块血肉横飞的尸体。
徐英杰低伏在草丛之中,一只手紧张的揪着一把草,指关节处泛着青白的颜色,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这哪里是什么作战,这分明是一种不能还手的屠杀”
可令徐英杰感到伤感的是,对面那个美妙的声音依然在不停的劝慰着他的士兵。他回过头看去,士兵们的眼中固然没有什么过多的恐惧,但他认识到一种感情,他们内心之中在赞同那个女人的说法!
“那么,我该怎么办?”
作为一个保定军校毕业的军官,他看得出来,对方今天的布局不过是为他把他们粘在这里,好有利于他们做些其他什么事情。至于15万北洋军,并不能对眼前的这些什么“中华国防军”造成什么有用的威胁。
或者15万北洋军,在这些从西线动辄数十万人伤亡的战争的尸山血海钻出来的军人眼中,15万北洋军与15万只羊又何异之有!
然而,事实上,并不是如同徐英杰碰到这样一棵铁硬的大钉子之后,所想到的那些事情那么简单,防守一方的陈宾是自己有苦自己知。
面对对方整团整营的连续不断的冲锋,虽然躲在防护良好的“快速战线”当中的“中华国防军”士兵的伤亡很少,但弹药的消耗实在消耗的过快。
基地之中,原本储存的可以打三天的弹药,这时已经被用去了一小半。如果明天雨再不停可以接受空中补给的话,陈宾已经有些担心,他拿什么守够这三天的时间。
是的,这仗打得陈宾实在非常窝火。有利器不让他使,能打也不让他真打,唯一的要求就是牢牢吸引住对方最少三天,之后等待总部的命令。
实则三天就三天,海军陆战队的士兵们别的不敢保证,对付15万支羊的进攻,他们并不大放在心上,但这有一个前提,他们得有足够的弹药。而眼下,仅仅炮团在压制对方火力的时候使用的炮弹已经使运输力量感觉到了严重压力。
眼下,不单单是陈宾感觉到了压力,同样唐云扬也感觉到了巨大压力。陆军战线的防守,是海上赢得战斗的先决条件之一。
试问,倘若装甲师与重装师一股脑把15万北洋军打退,只怕就把海上的日本师团吓回去了,如果让这些力量重新回到日本,那么岂不是给自己将来要发动的讨债战争造成不应有麻烦吗?
因此,就算卢克纳尔海军上校没有提出他那个几乎不费一枪一弹的计划,唐云扬也会使用主力舰队与日本海军在海上进行决战。就算整个航母舰队的飞机在海上全部损失,他唐云扬依然补得起,无论是海军航空兵还是说飞机都是立等可补。
这就是他最初选定山东作为突破口的原因,要不说政治家都比较阴险。
这些事情虽然每在唐云扬偶尔清闲的时候会缠住他,但现在忙碌的他是顾不得去想这些的。因为他的军队是强火力、高机动性军队,再这么打下去,没有了弹药与油料的他们,可就比北洋军强不到哪里去了。
这时,前线整个基地全都受到北洋军如同大浪一样的攻击,虽然在火力的支持下,北洋军根本占不到什么便宜。但消耗同样是惊人的,这一点上,不能不说是唐云扬算计错误的一点。
他原以为北洋军不会发动这样的狂猛的攻势,最多就是做做样子。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些军阀们,为了各个的权位与利益,早就已经没有了人性,早就没有了中国人的人味。一味催动大军,把士兵送上前线。
无奈之下,他只好去找里希特霍芬。这个家伙一如平常一样那么倔强,虽然已经远离了西线与德军,他依然还是建立了一支以120多名精英飞机员为主要力量的被称为——“雄鹰”的狩猎飞行队,作为战区防空力量。
而唐云扬现在需要的是,精英飞机员们去开笨重的“奔雷II”。
“唐,你疯了吗?他们全都是空中格斗的精英,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会让他们去执行这样的任务!你知道这件事有多么危险吗?”
作为“撒旦之鹰”,唐云扬如何不明白这件事的危险。雨天起飞、降落的危险性自然不言而喻,面对唐云扬这样使用自己挑选的精英飞行员,里希特霍芬拍起桌子冲着唐云扬大声喊叫。
唐云扬脸上没有什么理多的表情,但他眼中的肯求,使里希特霍芬不能用自己的目光与他的目光接触。
“红色男爵,你知道,如果你们也不行的话,那么我可以保证,没有人有能力飞过去,再平安的飞回来。所以,必须得要由他们出去。”
“不行就是不行,你这混蛋的撒旦之鹰,难道你不明白吗,有了他们你有拥有了天空,可是你不,我不能同意!”
唐云扬默然了,心底里他明白,眼前这个暴燥的红色男爵所说的话并没有错。这样的天气,低空飞行在进行着激烈战斗的战场上空,再驾驶着稍显笨重的“奔雷II”。
另外,就算让他们平安归来。湿滑的降落场地上,也将会是这些优秀飞行员的坟场,的确这算得上是一种自杀的任务。
“那么,请允许我挑选志愿者!”
面对唐云扬的要求,里希特霍芬默然了,这就说明这是标准的具有骑士荣誉的任务,需要的是勇于献身的志愿者。
机场上,如同浓雾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