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许显纯描述着如此残忍的酷刑,再看着许显纯那眉飞色舞的开心表情,张大少爷打了一个寒战,赶紧放弃了先折磨汪文言一通出气报仇的打算,开口说道:“许大人,先别急着动刑,我想先问汪文言几句话,可以不?”许显纯二话不说,马上命令道:“住手,等张大人先问他的话。”
几个镇抚司狱卒依令住手,张大少爷又犹豫了一下,当着汪文言的面掏出一张银票塞进许显纯手里,微笑说道:“许大人,我想单独问汪文言一些话,许大人能不能带着几个弟兄,”?”许显纯看看银票,打着官腔说道:“探花公,本来镇抚司大牢有规定,任何官员审问犯人口供,身边都必须有两人以上陪同做证 可谁叫咱们是好兄弟呢?半个时辰够了吧?”
“够了,够了。”张大少爷连连点头。许显纯这才接过银票一挥手,领着几个狱卒离开刑房,留下张大少爷和汪文言两人在昏暗腥臭的刑房中单独密谈。
“好浓的血腥味,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张大少爷极不习惯的捂捂鼻子,背着手走到被捆在铁床上的汪文言身边,微笑着打招呼道:“汪大人,别来无恙啊?”
“张好古,小阉狗,**你祖宗!”汪文言怒视着张大少爷,声音嘶哑的破口大骂。张大少爷耸耸肩膀,微笑道:;“汪大人,你这可就不对了,我好心好意的来看你,还帮你说情免了刷洗,你怎么还恶言上人呢?”说着,张大少爷找来狱卒喝的茶水,倒了一碗喂汪文言喝下,让他恢复点精神好和自己说话,汪文言则性子十分网烈,每喝一口都要骂上一句,小阉狗”。
好不容易等汪文言喝完,张大少爷这才微笑着问道:“汪大人,茶水的味道,比平时喝不?你想不想换一个地方、比如在你的家里,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喝上几口香茶?那个滋味,我保证比你躺在这张尽是臭味的铁床上舒服
“小阉狗,你少来这套!”恢复了不少精神的汪文言吼得更加大声,“要杀就杀,脑袋掉了碗大一个疤,大爷我如果皱一下眉头,就不配姓汪”。
“说句良心话,你虽然买通店小二在我的饭菜里下毒,可我真的没明过你,更没想杀你张大少爷难得说了一句实话,“而且我还被皇上和九千岁破格提拔,当上了翰林院编撰,说起来,这全都是托你的福啊。所以我今天来到这里,就是想办法把你大牢里救出去。”
“你有那么好心?小阉狗!”汪文言大声冷笑,对张大少爷的话嗤之以鼻。张大少爷嘻嘻一笑,答道:“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你放心,我不会白白救你,只要帮我做一件事,帮我把一个人的脑袋弄下来,我就保证救你出去!”
“呸!”汪文言挣扎着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骂道:“想要利用我陷害东林党同僚,做梦!”
“谁说我要利用东林党同僚了?。张大少爷一摊手,笑嘻嘻的说道:“我想利用你去陷害那个人,叫熊廷弼。”
注:范阳三烈士与河北百姓募捐营救左光斗,这一事件出自清代史学家赵翼的《廿二史札记》,还有现代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明朝的皇帝》一书。但很奇怪的是,明朝并没有设立巡城御史这个官职,左光斗自然不可能担任过这个职务,疑为笔误或虚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旧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五十六章 一箭四雕
更新时间:2010…6…21 20:57:29 本章字数:6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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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廷弼?!”汪文言大吃一惊,脱口叫道:“熊廷弼和你有什么仇?你为什么要陷害他?”
“我和他有什么仇你别管,总之我只想要他的脑袋。”张大少爷满脸的狰狞,阴笑着说道:“现在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愿不愿意帮我除掉熊廷弼?如果你肯帮我这个忙,那我就可以想办法请许大人他们不再对你用刑,然后再想办法帮你摆脱牢狱之灾。如果你不答应,那你就留在这里继续享受镇抚司的十八般大刑,而我呢,还可以去找别人帮忙。”
“你去找别人吧,我汪文言虽然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尖心二字还是知道怎么写的。”汪文言眼珠乱转,偷看着张大少爷的脸色大声说道:“熊廷弼与我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帮你去陷害他?如果我答应了,那我即便得逃牢狱,也会终生良心不安。”
“得了吧,汪文言,你在我面装什么装?你这些话,拿去骗别人去。”张大少爷冷笑着说道:“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汪文言是什么人?你原本是一个小县城的牢头,因为胁迫无辜女囚卖娼事发,知县大人要拿你问罪,你就逃到了京城,结果你在京城时来运转,先是抱上了王安王公公的粗大腿,不仅摆脱了罪名,还买得了一个监生的功名。后来王安作奸犯科,被九千岁执行国法处死,你就又抱上了叶向高叶阁老的粗大腿,寻思着等待机会向九千岁报仇。再到后来,叶向高也不知道是看上你那一点,又让你当上了内阁中书,你就彻底的飞黄腾达了 怎么样?我说得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我的这么多事?”汪文言有些吃惊,情急之中连张大少爷话里夹带的私货都没有安现。张大少爷耸耸肩膀,答道:“你也别管我是怎么知道你的事的,总之我还知道,你这个人很讲义气,喜欢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叶向高对你有知遇之恩,难道你就不想报这个大恩?我准备收拾那个熊廷弼,是王化贞的死对头,王化贞又是叶向高最得意的门生,难道你就不想报叶向高的恩,把王化贞从大牢里救出来?让熊廷弼去给王化贞当替死鬼?”
汪文言眼珠子转得更快,过了许久,汪文言才试探着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叫我怎么帮你收拾熊廷弼?”
“聪明,果然识时务。”张大少爷微笑着说道:“其实也和简单,你只要这么招供就行,你告诉镇抚司的审问官员 就说熊廷弼通过你的手,向杨涟、左光斗、魏大中、周朝瑞、袁化中和硕大章六个,东林党罪员贿略了许多银子,请他们在朝廷上给熊廷弼脱罪。这么一来,熊廷弼不就必死无疑了?”
“哈哈哈哈哈哈,”!”张大少爷的话还没说完,汪文言已经仰天大笑起来,疯狂大笑道:“张好古啊张好古,你这个。小阉狗,终于还是露出狗尾巴了?!你这是想要熊廷弼的脑袋?还是想要杨涟和左光斗他们的脑袋?”狂笑着,汪文言吼出了他那句被后世文人争相传颂的千古名言,“世上岂有贪赃之杨大洪(杨涟)哉?!”
“杨涟有没有贪赃,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张大少爷摇头,微笑道:“但我的干爹九千岁要他们死,他们就必须得死。你愿意耸我栽赃他们也罢,不愿意帮我栽赃他们也罢,他们既然得罪了我的干爹,那他们进了这镇抚司大牢,也就别想再活着出去。”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青照汗青!”汪文言傲然长喝,“不错,我汪文言进了这镇抚司大牢,就再没打算活着出毒,我相信杨大洪和左光斗左公他们进了这镇抚司大牢,也没打算活着出去!不过这没什么,我们纵然一死。却可流芳于千古,扬名于万世,死何足惜哉。”
“啪,啪,啪。”张大少爷拍了几下巴掌,微笑说道:“汪文言,你这番话说得很对,九千尖手里有杀人的刀,你们东林党手里却有毁名的笔,九千岁他老人家能杀掉你们几个的脑袋,却无法砍断你们名垂青史的笔! 可是,你偏偏算少了一个人。”
“我算少那一个人?”汪文言好奇问道。张大少爷指指自己的鼻子,微笑说道:“在下,鄙人,我!我不但有办法除掉你们,更有办法让你们遗臭万年,让普天之下的士林学子,都对你们恨之入骨,都把你们骂得狗血淋头,认为九千岁杀你们杀得好,杀得妙!杀得呱呱叫!同时也让普天之下的读书人起上书,诛杀你们七个国贼!”
“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汪文言讥笑道:“你好象忘了,江南士林成千上万,十之七八出自东林书院,也个个恨魏阉老狗入骨,你到是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这么做?”
“太简单了,一道临终谢恩疏即可。”张大少爷从袖子抽出一道奏章,奸笑着说道:“知道这是谁的认罪谢恩疏不?你最尊敬也最崇拜那位杨涟杨大洪 当然了,是我找人模仿杨涟的笔迹和口气写的。
“无耻小人,竟然伪造奏章!你在上面写了什么?”汪文言怒吼问道。张大少爷微笑着答道:“其实内容也很简单,除了认罪谢恩之类的废话以外,最关键的就是一条,奏请当今万岁推行一条有利于国计民生的新政,借以赎罪。”
“什么新政?”汪文言紧张问道。张大少孑以以一笑,答道:“摊丁入亩 “摊丁入亩?什么摊丁入亩?”汪文言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名词。张大少爷笑着解释道:“很简单,我让杨涟告诉朝廷,就说现在大明朝土地兼并情况严重,官员士绅家里有良田万亩,却不向国家交一文钱的税赋,平民百姓无田少田,却要交纳沉重无比的丁税,经常因为交不起丁税被逼得家破人亡。长此以往,国家能收上来的税银越来越少,官员士绅家手里的土地却越来越多。所以杨涟建议大明朝廷推行摊丁入亩,废除人头税,按手里的田亩数量交税!这样一来,老百姓的负担就轻了,国家能收上去的税银却多了,只是这么一来,你们东林党背后的读书人和士仲名流可就到大霉了”
“哈哈哈哈哈。”说到这里时,张大少爷忍不住得意的悟住肚子的大笑起来。而汪文言则听张大少爷说一句,脸色难看一分,到了最后;汪文言干脆眼睛都直了,挣扎着只想把张大少爷活活掐死,疯狂怒吼道:“你无耻!无耻!卑鄙!不会相信,天下的读书人不会相信杨大人会上这样的奏章!一定会认为是你们这些阉狗伪造的!”
“天下的读书人为什么不会相信?”张大严爷大笑着说道:“你网才也说了,杨涟为官清廉,家里肯定没有很多土地或者根本就没有土地,所以他上这样的奏章完全合情合理。
而我们九千岁一党的人,那一个家里不是良田千倾,会傻到伪造这样的奏章,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你说说,我如果把这道奏章用杨涟的名誉往朝廷上一递,再把你和左光斗、魏大中他们的名字也签上去,就说是你们上奏的,到那时候,天下的读书人和官员士仲还不想抽你们的筋?扒你们的皮?”
“无耻一!无耻!”汪文言血红着眼睛疯狂怒吼,吼得几乎把自己的嗓子都撕哑了。而在刑房之外,也响起了轻微的得意奸笑,还好汪文言这会情绪激动,没有留心到。张大少爷见事不宜迟,赶紧喝道:“汪文言,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到底帮不帮我?如果你帮我除掉熊廷弼,那么这道谢恩疏,我马上就可以当着你的面烧掉,让你的几个知己好友即便掉了脑袋,也可以留下一个好名声!如果你还在冥顽不灵,那么你们就算死了,也只会遗臭万年!到那时候,你们的家人朋友,就算九千岁不亲自动手,恐怕天下的读书人和官员士伸也要抽他们的筋。喝他们的血!”
“无耻!无耻!无耻!”汪文言脑海里仿佛已经只剩下了这两个。字,只是不断大骂张大少爷。张大少爷佯做发怒,喝道:“好,既然你不肯帮我的忙,那你也别怪我不讲客气了,我现在就把这道谢恩疏献给九千岁去。对付东林党这些人,本少爷有的是办法,一个摊丁入亩如果不够,本少爷还有士伸一体当差、一体纳粮和尖耗归公侍侯着!”说罢,张大少爷转身就走。
“慢着!”汪文言总算回过神来,嘶哑着嗓子问道:“如果我帮你除掉熊廷弼,你真能把这道谢恩疏烧了?”
“那是当然,本少爷一向说话算话。”张大少爷傲然答道。汪文言犹豫良久,终于咬牙说道:“那你现在就可以把这道谢恩疏烧了,你不用动手,熊廷弼已经死定了!”
“熊廷弼已经死定了?为什么?。张大少爷满脸惊讶的问道。汪文言狞笑着答道:“很简单,因为魏忠贤老狗已经中了我的釜底抽薪之计!部元标、王纪和周应秋三堂会审王化贞和熊廷弼的时候,他们都被判了死罪。我为了报答叶阁老的知遇之恩,就给王化贞出了一个主意,让他主动假装投靠魏老阉狗,先保住性命,等机会着山再起;然后我又跑到魏忠贤老狗的面前,说是熊廷弼准备送给魏老阉狗的四万两银子,只求魏老阉狗饶他一命。后来魏老阉狗果然上当。在皇上面前替熊廷弼说了好话,所以熊廷弼和王化贞当年都没有执行秋决。可是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