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不若之前流畅,亦即是无法跟上她本身的速度,或者说是没有办法跟上飞坦的速度,因为飞坦一般都是将速度放慢到艾箩拉的程度陪她打的,如果跟不上那个速度的话,便无法做好防御。
西索的速度自然是及不上飞坦的,但是却比艾箩拉快,想让自己变得更加的快,与比自己速度快的人战斗是一个不错的方法,更何况,就如同伊尔谜所说的,西索并不至于让她伤得比飞坦伤她更严重,这个男人对于具有潜力的人有着让人无法理解的狂热,他享受等待和培育的过程,并期待着将果实摘取的那一刻的到来,而在被摘下之前,他会力所能及的保护你培育你甚至可以说是极其精心的照料你,如同果农对果树一般。
只是偶尔的时候西索会抽风,忍耐不住般的杀气四溢,克制不住的重伤艾箩拉,然后他会压抑自己低低的念叨着“要忍耐”之类的话语,再然后他会出去,再回来的时候,他的身上一定带有血腥味,艾箩拉知道,他是去杀人了。
她于是更了解了这个男人一些,为了不至于因为克制不住不杀死一颗有成长潜力的果实,西索会压抑自己,并在压抑不住的时候去砍死几个腐烂的果实。
即算是经历了不少,遇见过不少怪异的人,西索,依然是艾箩拉生平仅见的不可思议的生物。
有一天艾箩拉去找西索发现他人不在时,非常自觉的去附近的一家西餐厅找他,西索很爱那里的一种酒,经常会跑去那里。
然而在进门前艾箩拉便看到了那抹藏蓝色,还有当初买下她的男人以及芬克斯,西索也和他们坐在一起。
小心的隐匿自己的气息,慢慢的靠近,无声无息,然后再到近处时突然发起攻击,男人在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挡住了攻击后看向她,眼里有着不容错辨的满意的笑意。
“难得,你也有不那么莽撞的时候,”他那样说着,下手却依然如往常般狠辣。
芬克斯依然在吃着东西,摇头,“每次见面都这样,那丫头什么时候能有点创意。”
库洛洛沉默的看着在打斗的两父女,注意到自家团员远没有发挥出他的速度,微微皱眉。
西索略微的眯起了眼睛,“原来艾箩拉和飞坦认识么♥;?”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见到飞坦却依然觉得这个人很眼熟,艾箩拉和他,真的是非常的相像,。
“是父女啊,”芬克斯毫不避讳的说出两人的关系,但是因为外表的原因这种关系似乎是不用说也能看得出来的。
西索低笑,伊尔谜的未婚妻,原来是蜘蛛的孩子吗?
餐厅里的客人和服务员早就识相的远离了飞坦和艾箩拉的打斗区域,这种事件在天空竞技场周围经常发生,偶尔在这里还能看到高水平的决斗,比如今天这一场至少是二百层级水准的决斗,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观看,这是这里的人早就习惯的事情。
艾箩拉突然出现了一个失误,判断错误攻击方向竟朝着飞坦的剑尖迎了过去,如果无法及时转向的话,一定会被刺中心脏的位置,然而因为上一个动作的惯性根本没有办法及时转向,艾箩拉皱眉,而飞坦却非常及时的迅速抽回了剑,甚至都不是微微变化角度刺入艾箩拉身体的其他地方。
男人因为艾箩拉的失误有些不满意,下手变得更狠了些,当艾箩拉再次伤重倒地时,男人的眼睛里还带有着一丝暴虐。
“无论是与人打斗还是刑讯都必须要抓住对方的弱点,人的要害并不仅仅存在于他自身,更多的是在与他有关的人身上,只要掌握了他的要害,从被刑讯者口中获得你想知道的东西或者赢得战斗的几率会大很多,”当初你是这么告诉我的吧,艾箩拉看着那双尤带有怒意的金眸,嘴角勾起的是有些苦涩的笑,抓到了呢,你的要害。
“杀了我吧,”她听到自己说,“否则我下一次遇到你时,便是你的死期。”
飞坦被她无端的自信弄得莫名其妙,他看着倒在地上的艾箩拉,“如果你是站着说这句话也许更有说服力,”眼中带着嘲讽,“做得到的话,便试试看吧。”
所谓父爱
“做得到的话,便试试看吧。”
艾箩拉轻笑,果然是他会说的话呢,既然这是你的决定,那么,我便如你所愿。
“西索,抱我去医务室,”艾箩拉很不客气的指挥着西索,因为知道小丑不会拒绝这个要求。
西索起身,嘴角带着一丝弧度,“刚刚的艾箩拉还真是让我热血沸腾呢~♥;”
“你再热血沸腾也没用,今天我是不太可能陪你了,去找别人吧,不过你如果对着这样的我也下得去手,我倒是不介意在这种状态下和你尝试一下,毕竟我也没有试过在这种状态下继续呢,”每次被打到这种程度时男人都会停手,她从来没有被逼在这种状态下继续,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其实她还是想尝试一下的。
“啊恩~♣;艾箩拉果然很热情哟,不过,我可舍不得~等你伤好后再说吧,”西索抱起了艾箩拉,由飞坦那里传来的杀气让他非常愉悦,而艾箩拉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她和西索的对话究竟有多么的诡异和暧昧。
她也发觉到了那不容人忽视的杀气,转头,却看到飞坦几乎可以说是铁青的脸色,疑惑的皱眉,他又发什么疯?
在飞坦快要压抑不住就要动手的时候,从一开始就听明白了的库洛洛终于看够戏开口了,“原来艾箩拉这段时间一直是在西索的指导下学习格斗吗?”
“啊,是啊,实力够强,作指导也够耐心,下手有分寸,就是这个家伙太变态,动不动就抽风,”艾箩拉不客气的吐槽,小丑的脸上却露出了更加愉悦的表情。
飞坦诡异的杀气也在瞬间平息了下去,虽然脸上还是有些不愉快的神色,但是比起之前要好很多,果然是个疯子,不明白他的转化原因的艾箩拉如此下了判断。
“飞坦,小孩子也是需要哄的,你真的准备每次和你女儿见面都是她一看到你就冲上来试图杀你然后你把她打到只剩一口气?你真的打算让她这么一直憎恨你,然后杀了你吗?小心有一天,你真的会死在她手里,”看着在艾箩拉离去不久后依然还有些心情不爽的飞坦,库洛洛开口了,虽然说是飞坦的私事,但是他并不怎么想失去他的这个团员,所以还是稍微干涉一下好了。
“不可能,不会有那么一天,”他的团员如此笃定的回答,看起来,不得不从那个女孩那里下手了。
西索在当天晚上就失踪了,看起来应该是离开了,没有和艾箩拉打招呼,不过这种行事倒是很符合他的风格,第二天没找到他人的艾箩拉正在惋惜少了个免费指导她的人之时,她的手机响了,是陌生的号码。
“喂,请问你是哪位?”疑惑的接了电话,她实在很奇怪会有什么人会找上她。
“是艾箩拉吗,我是库洛洛·鲁西鲁,想和你谈一谈,可以吗?”温和好听的男声,即使不曾知道这个名字,但是艾箩拉还是在一瞬间明白了电话那头的人是谁,她记得这个声音,是飞坦口中所称的团长,亦即是她从那对肉块口中得知的飞坦所在的幻影旅团的团长,蜘蛛头子,S级通缉犯。
“可以,”好奇于这样一个人会对她说些什么,她答应了下来。
约定的地方是一家咖啡厅,艾箩拉走进去的时候看到青年坐在角落里,额上绑着绷带,气息很温和,正在翻看着一本书,他这个样子,任谁也不会怀疑他是那个无恶不作的幻影旅团团长吧。
艾箩拉走过去,坐到了他对面的位子上,见他依然还在看着手中的书,也不打扰从桌子上的另外几本书中抽出了一本开始看,是关于古文字的书,书的内容很符合艾箩拉对于库洛洛这个家伙的印象,的确是他会看的书,不太敢兴趣的想扔到一边,艾箩拉却发现了书上歪歪扭扭的笔记,打死她都不相信这小学生一般的笔记是她面前这个人所记的,翻到扉页,果然书的原主人不是这个人,那上面用同样歪歪扭扭的笔迹写着“康妮”两个字,是书的原主人的名字吗?(注)
真可惜,书到了这个家伙的手上,想来这个叫“康妮”的大约已经不在人世了,可是,微微皱眉,看着明显还有些新的书,翻到背后,看到的却是96年第二次印刷,这种随处可以买到的书,这位仁兄也要用抢的吗?而且对方的笔记还如此的歪歪扭扭,他也不介意,还真的是将强盗两个字贯彻得很彻底啊。
注意到艾箩拉放回书的声音,库洛洛抬头,“不喜欢看这种书?”
“古文字什么的,实在是没什么兴趣,”艾箩拉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你这一点也和他很像呢,飞坦也很讨厌看这类的书,”库洛洛轻笑,脸上一副果然是父女的表情,这让艾箩拉微微的皱了皱眉。
“你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艾箩拉微微有些不耐烦,她比较喜欢直接进入主题而不是如此绕弯子。
连这一点也很像,那么只要把她当成年幼版飞坦对待就好了,对付现在固执自负的飞坦不管用的方法,对这个小丫头应该是管用的,团员越大越不好管呐,库洛洛如此感叹着,很直接的进入了主题,“飞坦很爱你。”
艾箩拉明显被这句话弄得有些懵,但很快的带上了嘲讽的表情,“你们这种家伙说‘爱’什么的不觉得很没说服力吗?鲁西鲁先生怎么看都是非常善于欺骗女性的人呢,像你和飞坦这种家伙也会有爱这种情感的吗?”
还真是一点都不担心激怒他的语气呢,这个家伙,果然是太像飞坦了,库洛洛笑着摇头,“对于女人的情感和对于女儿的情感是完全不一样的啊,飞坦他是否爱你,艾箩拉你自己不是最清楚了吗?”
艾箩拉沉默,听库洛洛继续说着,“你难道很介意他爱你的理由吗?这明明是完全不需要理由的情感,因为你是他的女儿,所以他会爱你,这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啊。父爱与母爱本就是人类最原始的情感,没有多少人能拒绝的,以为自己并不在意,但其实在知道自己有个孩子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办法不去注意那个存在了,飞坦的确是不太擅长于表达,但是他爱着你这个事实,艾箩拉应该是清晰的察觉到了啊,不然,你怎么会如此肯定下次再见他时你一定可以杀了他呢?”
“不过,父亲这种存在,在很多时候是会变得很愚蠢,”他轻笑着,带着自嘲,“即使是真的被你杀死,那个家伙也一定不会有任何怨言的吧。”
“你的仇恨真的必须用他的死亡才能洗去吗?还是说其实你早就已经不再恨了,只是依然记得最初的目标而已?”
“艾箩拉,你其实根本下不了手杀死他吧,这个因为你而变得愚蠢的父亲,你并不是真的想动手对吗?”
“不过他死了的话,倒是没有人会总是把你打个半死又不杀了你,也没有人会因为你不喝牛奶之类的事情拿鞭子抽你,这样看的话,倒也是件好事,你说是吗,艾箩拉?”
“所以,就这样,利用他的弱点,杀死他吧。”
艾箩拉愣愣的听着,她当然知道那个家伙有多么的在意她啊,虽然总是那么的暴力,但是那种直接的方式让她根本没有办法忽视,即使再怎么伤害她也不愿意她死去的心情,关心她而逼迫她喝牛奶的心情,她是早就体会到了的啊,她知道,只是为什么要说给她听,为什么不能让她装作没注意,为什么一定要一再的重复呢?
他的弱点,他的要害,不就是她吗?
她要杀死他,然而他却不愿意她死去,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攻击,而他却要顾及她的性命,这样的两人,即算是实力差距再大,她也一定会成功的杀了他的啊。
可是她究竟有什么资格去杀死他呢,无论如何,他都是给予她生命的两个人中的一个,用他所创造的生命,用流着他的血液的身体,用他所教出的身手,利用他对她的爱而产生的弱点去杀死他,这样的事情可以被容许吗?
即使是真的被你杀死,那个家伙也一定不会有任何怨言的吧。
啊,是这样的啊,即使是这样,也依然会被容许,因为,那个人……是父亲啊,愚蠢的,父亲!
她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杀死他的人。
这个因为你而变得愚蠢的父亲,你并不是真的想动手对吗?
是真的可以下手去杀死吗?她明明也是渴望着他的爱的是吗?杀死了他的话,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爱着她的人,也会不再存在了吧。
为什么要把这个她一直在努力忽视的事情一再的重复给她听,利用他的弱点杀死他这样的事情明明是那样的残酷,她自始至终都是知道的,可是为什么要重复这件事,为什么要让她清醒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