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布琛安抚住两只想要进攻的小老虎,在侍卫耳边轻声道:“巴图鲁和耿根饭食被下了剧毒,该如何处置此事,请万岁爷示下。”
那个侍卫能跟在康熙身边,脑子也算聪明,立刻就明白了她那话里面的含义,肃了肃容,对着她行了个礼,朝康熙奔去。
能绕过康熙亲自选的人,给两只宠物下毒,那很有可能是宫里的某位阿哥——怕四阿哥因此深受皇恩,得了好处,所以干脆杀了他拿来邀宠的宠物。
可是他没有想到巴图鲁和耿根不是一般的宠物,它们不但没有吃被下了药的东西,还发了怒,将事情闹大了。
康熙听了侍卫的汇报后,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让人拿住送食的太监,拖出去杖毙,此事就算是揭过。之后,他又下令让齐布琛带走了巴图鲁和耿根,再也没有召见过两个小家伙。
总不能让康熙为了两只宠物将那个阿哥揪出来处置了吧。
此事之后,太子对四阿哥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三阿哥却有些幸灾乐祸。
四阿哥却早就料到了这种结果。虽然结局是草草收场,但这一件事却是被皇阿玛给记住了。现在看着没什么,可等到哪天,哪个阿哥出了事,这件事就冷不丁会成为皇阿玛心里的刺。
他原本就心知齐布琛喜欢那两只猫,因此也对它们格外看重几分。这件事之后,他更是让人找了大量食材,做成美味赏给它们。
就这样走走停停,一行人到了扬州。康熙先去了江南行馆,然后由江南织造局甄家接驾,住进了织造局。
四阿哥和齐布琛作为皇子和皇子的侧福晋,自然也是跟着一起住了进去。因为这一次一起出门的皇子太多,所以织造局的把手十分严格,甄家的人想要见驾,也要等康熙召见。
第一天的时候,康熙接见了甄家的几位老人,就在甄家人期盼的目光中,怡然回到了织造局。
八福晋是此次女眷中,身份最高的,便带头召见了甄家的女眷。除了八福晋之外,齐布琛的家世在侧福晋一列中,也算是最高的。所以这一次,她要陪坐。
甄家女眷中,除了最老辈的老太太有一个诰命之外,其他人都是白身,没有见驾的资格。
齐布琛坐在上座,看着各位夫人领来的花团锦簇的姑娘们,心里只觉得一阵腻歪。
在原著中,很多人都认为甄家是贾家的影射,尤其是甄宝玉和贾宝玉容貌一样,性情相似,人生遭际相似,其家族一样经历了由盛而衰的过程。但是最后,江南的甄宝玉在一夕之间悔悟,挑起甄家大梁,而贾宝玉却出家做和尚去了。
事实上,甄家的富贵,比贾家更盛,贾家——其实就是假家。,反而不过是江南甄(真)家的一个影子而已。曹雪芹以曹家事为蓝本,写下那本传世大作。而在书里真正代表曹家的,不是贾家,而是甄家。
此时甄宝玉和贾宝玉都刚出生没多久。这些所谓富贵人家,只不过都是包衣而已。外面看着光鲜,内里却早就烂了。再过个十几年,这两家也就要败了。
陪着说了几句,齐布琛便再没兴致了,和八福晋说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回去后,她发现四阿哥正在房里看书,便一边由白苏帮她脱了外面的衣服,一边惊奇道:“爷今儿不用办差吗?”
四阿哥将书放在一边,一错不错地看着她清丽的容颜,道:“皇阿玛给兄弟们都放了一天假,明天陪你去外面看看。”
齐布琛闻言,坐到四阿哥旁边,欣喜道:“那可好!自从几年前来过一次后,妾身便再也没有来过了。”
白苏、和文与高无庸识相地退了下去。
四阿哥轻握着她的手,在手里把玩,道:“爷记得,你前一次来扬州,是住在现任巡盐御史林如海家里的。”
齐布琛一笑,道:“林如海与妾身阿玛有旧,与妾身的先生是忘年交。林如好的妹妹林氏,如今正是妾身的嫂嫂。那次来扬州,妾身确实是在林家住了许多日。”
四阿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问道:“要去看看吗?”
齐布琛犹豫,问道:“会对爷有影响吗?若有影响,咱们就不去了,妾身给林如海的女眷赏些东西也便是了。”
四阿哥心中又软了一块。他吻了吻她的脸颊,眼神温柔了许多,道:“爷知道你的心里,爷最重。”
齐布琛心中一抽,差点被他这话说得晕过去,可是她不敢,只是被说中了心事般,娇羞地低着头。
顿了顿,四阿哥又道:“想害你的人爷查到了。你放心,爷定会为你好好报仇。”
齐布琛握着他的手,轻声问道:“是谁?”
四阿哥轻咬了下她的耳朵,轻声道:“她现在还不能死,爷已经让人将她监视起来,你放心吧。”
齐布琛被他咬到了敏感点,全身都颤了一下。她知道他这是不想说,自然也闭了口不再问。
四阿哥打横抱起齐布琛,将她放在床上就压了上去。
第二日,四阿哥陪着齐布琛去逛扬州,结果,却遇见了甄家的美女。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八点——九点左右还有一章。
下一章,八福晋发飙,将送上门的各种甄家美女好好教训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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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发威(一)
在甄家小姐出现之前,齐布琛真的玩的很开心。
四阿哥或许从来没有对齐布琛说过喜欢,在宠爱方面更是比不上几乎每日都有赏赐的钮钴禄氏,但他对齐布琛的感情,实实在在是不一样的。
初遇时殷勤照顾的感激;那时年级虽小却相谈甚欢的相知;再遇后再也抹不去的印象;破坏她额娘的遗愿和她自己的意愿,将她从世子嫡福晋变成他的侧福晋的愧疚与满足;入府后与她温馨相处的感怀;见到她在应对那拉氏她们时显现出的从容与聪慧时的欣然;听到她说在意自己时的喜悦……很多很多,似乎都是他以前从未体现过的感觉。
对于这份复杂的感情,他十分珍惜,并用行动向她表达着珍惜。只不过他的动作太过隐晦,而齐布琛又早已封闭了自己的心,所以两人之间,竟然再难进一步。
这一次,他是真有心带她好好出去逛逛。
四阿哥穿的是齐布琛新做好没多久的那套深蓝色的新衣服。鞭子上缀着一根翡翠的坠角,腰间挂着齐布琛做的荷包,尊贵而深沉,俊挺而优雅。
齐布琛则穿着一件浅蓝色的丝绸旗袍,只在袖口上滚了银色的边,外罩一件琵琶襟的浅粉色百蝶穿花丝绸坎肩,脚上穿着一双精致的平底布鞋,看上去,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满族新婚少妇。
两人相偕出门,高无庸,秦顺儿,和文,白苏并四个侍卫跟在身后伺候。上街时,有侍卫帮着挡开人流,若要去寺院等地,也有人提前清场。至于其余暗卫,则在他们不远处保护他们。
四阿哥带齐布琛去的第一站,便是他当初在扬州府衙养病的那个房间。扬州知府早已得到消息,打点安排妥当,屏退了家眷,只等他们上门。
房间里的一切和齐布琛当年离开时几乎一模一样。外面有个小庭院,小庭院里有几个花坛,里面种满了鲜花。正是春光烂漫时,里面的鲜花争奇斗艳,分外热闹。
推开屋门,当中是一张紫檀木的大圆桌。圆桌上放着日常的茶杯和茶壶。茶杯和茶壶旁边是浅绛彩山水花瓶,里面插着几朵水灵灵的月季花。
房间两旁,是各种紫檀木的家具。里面最左边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大床。床上挂着天青色的帐子。
齐布琛看着这个房间,一时间有些恍然。
四阿哥拉着她在床上坐下,道:“爷当年离开的时候,就嘱咐他们不许更换这个房间的摆设,想着或许哪天,爷还会再回来。没想到,今儿真的和你一起来了。”
齐布琛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握着他的手,轻声道:“外面的花坛还在,桌上的那个花瓶儿也没变。”
四阿哥道:“我记得,你最喜欢趁着高无庸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出去将花坛里的花儿剪了,插在花瓶里。”
齐布琛笑了笑,靠在四阿哥肩上,指着那扇打开的窗户,道:“那些庸医,总说你容易邪风入体,高无庸无论如何都不让我开窗户。”
四阿哥眼眸中闪过一抹笑意,道:“所以你就哄着高无庸离开,然后趁他不在打开窗户,等他回来的时候把他吓得脸色发青。”
齐布琛娇俏地横了他一眼,道:“也不知道是谁,嘴巴那么叼,这也不吃那也不吃,非逼得我亲自去厨房熬粥。你知道吗,那会儿白苏可恨死你了。”
四阿哥将她搂在怀里抱着,带着薄茧的手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脸颊,没有说话。
不仅仅是那样。他还记得,那时他和太子一起得了重病,皇阿玛和带来的那个御医都在太子病房中,而他,却无人过问。
没有人知道当时他有多么愤怒,多么不甘。还好,后来来了个齐布琛,对他悉心照顾,为他忙里忙外。为了让他心情好起来,她甚至还特意学了戏法,在他面前表演。他睡觉做噩梦,喊着额娘的时候,是她抱着他的头,哼着歌安抚他。
在他无人关怀的时候,那个为他做了许多事情的孩子,走进了他的心里,让他喜欢,让他感动。时隔多年之后,那个长大的孩子,又成了他的女人。
齐布琛拉开四阿哥的手,走到离他不远的地方,笑容清浅道:“四爷,你一直在病床上,是不是很无聊?我给你变个戏法好不好?你要看好了呀。”
阳光从窗外打进房间,使整个房间都越发明亮。可四阿哥却觉得齐布琛的身影变得朦胧起来。
齐布琛伸出两只手,浅笑着说:“看好了,什么都没有哦。”接着她左手拍拍右手,右手拍拍左手,嘴里念念有词,“这样……这样……”
最后,她的手凭空一捞,手里就多出了一个苹果:“看苹果出现了。”
这一幕,仿佛和五年前的那一幕重合了。那个带着帽子,有着纯澈杏眼和可爱酒窝的孩子,拿着苹果对着他笑,仿佛就要随风而去了一样。
四阿哥心中一慌,急忙上前两步,将那个拿着苹果的女孩紧紧地抱在怀里。
齐布琛举着苹果,疑惑地问他:“四爷,怎么了?”
直到抱着她温软的身体,闻着她身上清新的味道,听着她的声音,他的心才落到实处。
四阿哥凝了凝神,不顾她的疑惑拉着她走出房间,道:“走吧,爷带你去别处逛逛。”
那种感觉真不好。
扬州能够游玩的地点还真不少。处于春季的扬州,春光明媚,稀有的琼花正当盛开,花香扑鼻。瘦西湖边,三步一桃,五步一柳,当真是美不胜收。
四阿哥带着齐布琛逛了许多地方,又带她去了扬州最有名的酒楼,点了许多扬州特色菜,其中有淮扬软兜、清炒虾仁、春笋鱼回鱼、大煮干丝、蟹粉狮子头、菠香驼鸟肉、养颜炸芦荟、豉椒火局鱼嘴、拆烩鲢鱼头、清炖狮子头、三丁包、蟹粉汤包、干菜包、豆沙包、蒸饺、烧卖,东西多得他们吃都吃不完。
因为心情好,齐布琛也放开了许多,不再像往日那样拘着自己,看起来,倒真的是像未出嫁以前那样,古灵精怪,神采飞扬。
四阿哥看着她的样子,心里莫名地也放松了许多。
用完膳后,四阿哥又带着齐布琛去了大明寺。他们到达的时候,侍卫已经清了场,封了寺庙,不让其他人进入。
一个小和尚领着他们进了寺庙。见了方丈后,小和尚便带着他们去参观寺庙四阿哥牵着齐布琛手,便走便看她津津有味地听着小和尚的讲解。
逛到一半的时候,高无庸突然上前,凑到四阿哥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四阿哥便松开了拉着齐布琛的手,道:“爷要去取一样东西,你先这里等一会儿,可好?”
齐布琛听着他的话,有一瞬间的愣神。四阿哥一向高高在上,何时这样子用询问的语气和人说过话?
下一刻,她便笑道:“爷有事就先去吧,妾身在这里等爷。”
四阿哥看着她,黑眸中似乎闪过无数情绪。等齐布琛被看得受不了了,转过了头,他才带着高无庸离开了。
四阿哥让她等一会儿,想必是很快就能回来。可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齐布琛等了很久,他还是没有回来。百无聊赖之下,她让小和尚带着她们原路返回。
等他们慢慢逛到一座庙宇前面时,齐布琛突然发现了站在那里的四阿哥,以及他身边一个如水般娇柔,泫然欲泣的美人。
难怪……齐布琛笑了一下,心底全是冷漠。她伸手止住白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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