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兆道:“说下去。”
“老四他们取油取得真狠,我把车开到一半就没油了,没办法,我只好把梁润发叫出来,借了他的车。”罗长根道,“之后,我就找到我妹夫,也就是陈远,让他找朋友出面租了个房子给我住。”
刘兆道:“你又是怎么诈骗老四他们的老婆的?”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次发了,保佑我一定发出去!TAT
☆、“想入”非非(四)
罗长根抹了把脸,脸色浮现愧疚之色,“她们的老公不见了,就来问我老婆。我听说之后,想起他们几个跟着赵哥这么久,都有些身家,就想……就想捞一笔。所以我找陈远买了个新手机和一张没登记过的手机卡,用它跟老四他们的老婆联系。说外头风声紧,要跑路,没钱,让她们各打二十万在银行里。”
“二十万?”小鱼儿啧啧道,“你心够黑的。”
罗长根道:“也不是每个都打了,有的打了几万,也有的根本没了音讯。反正过了两个月,到账的只有五十万左右。因为银行卡是用假身份证办的,我不敢出面,只好让我老婆每天在不同的自动取款机里取五千。”
凌博今道:“怪不得你舍不得把手机里的信息删掉,原来是用来骗钱的。”
罗长根道:“我怕断了联系之后她们起疑心,所以一直断断续续地联系着。直到那一天……唉。这也许是命,也许是你们说的,报应。”
常镇远道:“成云妹的案子你真的没有参与?”
“绝对没有。”罗长根道,“我根本不赞成她搞什么刺杀。她在这方面根本没有经验,又知道我的下落,万一事情败露,我说不定还会被她供出来。但是她太固执了,我搬出赵哥来也没用,只好一直让陈云和她联系。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就通知我,我也好有个准备。没想到最后问题竟然不是出在她身上,而是在陈云身上。”
刘兆道:“那你知不知道那五个人的尸体在哪里?”
罗长根道:“侯元坤一定知道。”
凌博今突然道:“你刚才说打给侯元坤的那通教唆杀人的电话是赵拓棠打的?可是他那个时候不是已经奄奄一息了吗?”
罗长根道:“回光返照吧。赵哥在最后的时间里,精神还可以。”
常镇远笑道:“要想知道电话是谁打的,问侯元坤不就知道了。”
罗长根握着烟的手抖了抖,状若漫步尽心道:“老四他们的死真的跟我没关系。你们看,我这样的态度能不能争取宽大处理?”
刘兆道:“我们的任务是调查案件,并如实报告。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检察院和法院的事了。”
罗长根见他们起来收拾东西,道:“能不能再给我抽一根烟?”
刘兆看向常镇远。
常镇远道:“能报销吗?”
刘兆哭笑不得道:“一根烟至于吗?”
“不止一根。”
刘兆道:“你每年领的工资也没比别人少啊?怎么这么抠门?”
常镇远道:“人到中年,要攒老婆本。”
其他人大笑中,常镇远和凌博今交换了一个只有他们才懂的眼色。
他们事后找童震虎一起审问侯元坤杀人的事。侯元坤倒是挺干脆,一概都认了。反正他身上扛的本来就是死罪,多一桩少一桩也没什么区别。
童震虎打趣道:“你们倒是会捡便宜。人是我抓来的,你们过来坐一坐就又破了一桩案子。”
刘兆笑道:“沾光沾光。”
童震虎道:“晚上请客!”
刘兆道:“不行,家里有老婆。”
童震虎拉过常镇远嚷嚷道:“老刘啊,你知道我们俩还光着,所以炫耀是吧?”
常镇远道:“我从来都是穿衣服的。”
童震虎道:“什么意思?难道我每天都是裸奔着上下班啊?”
刘兆道:“行了,时间不早了。我把材料整理好再走,你们先走吧。”
童震虎道:“行。那你辛苦了。阿镖,要不我们俩一起去……喂,你上哪儿呢?”
常镇远头也不回道:“我不跟光着的人出门。”
童震虎和他在一个部门呆过一段时间,有点摸透了他说话的方式,但还是不停地朝刘兆抱怨。
刘兆想早点下班回家陪老婆,又撂下不下面子走,脑袋里念头转了转,突然道:“有件事忘记跟阿镖说了。回头再找你聊啊。”
童震虎一把把他抓回来,“老刘啊,你不是嫌我啰嗦所以找借口溜走吧?”
“真不是。”
“那你跑什么,打个电话就行了。”
刘兆笑道:“我想省几块钱。”
童震虎豪迈地拿出自己的手机交给他,“拿去用,都算哥哥我的。”
刘兆也不客气,拿过来就拨,然后放在耳边听了会儿道:“欠费停机了。”
童震虎道:“往里充点钱不就能用了吗?”
刘兆:“……”
常镇远和凌博今吃烤肉的时候接到刘兆的电话,让他们出个差,把蒋晓的案子料理了。
凌博今笑道:“差点忘记那个为情所困了。”
常镇远眸光闪了闪道:“M市?”
“是啊。”凌博今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常镇远低头吃肉。
凌博今帮他烤。
“你母亲喜欢什么?”常镇远突然冒出一句。
凌博今道:“巧克力。”
常镇远道:“有固定的牌子吗?”
“没有。”
“忌讳什么?”
凌博今想了想道:“身材,还有衣着品味。这两个是禁区。”
常镇远继续吃肉沉思。
凌博今试探道:“那明天晚上?”
常镇远道:“万一我们明天中午就回来怎么办?”
凌博今笑嘻嘻地凑近道:“师父在担心什么吗?”
常镇远道:“不,我在想怎么排除这些意外因素。”
“妈妈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
常镇远道:“那请务必让她知道。”
凌博今看着他一脸严肃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笑出来。
对常镇远来说,拜见家长实在是件遥远而新鲜的事。与见常父的心情不同,对于见凌博今的家长,他心里的确带着几分忐忑。
买了两大袋巧克力和保健品之后,常镇远早早地洗漱完上床睡觉,以保证明天能够以最佳的精神状态,连凌博今邀他晚上讨论案情都被拒绝了。
凌博今不死心地站在门口道:“师父,你真的一点都不需要再温习一下案情吗?”
常镇远道:“你看?”
“看啊。这几天满脑子都是罗长根,怎么也得洗一洗。”凌博今扭动着酸涩的脖子。
常镇远利落地关掉手机,拉过被子躺下道:“那就行了。”
凌博今道:“师父……”
“关门。”
“……好吧,师父晚安。”凌博今正要关门,就听常镇远突然坐起来,朝他勾勾手指道,“过来。”
凌博今眼睛一亮,抱着资料屁颠屁颠地走过去。
常镇远道:“低头。”
凌博今听话地低下头。
常镇远在他左右脸颊各亲了一下,“晚安。”
凌博今看着重新躺下的常镇远,指着自己的嘴巴道,“是不是这里也……”
常镇远闭上眼睛道:“明天要早起,不要想太多。”
凌博今低下头,双手撑在他脑袋的两边,意味深长地笑道:“师父说的想太多是指什么?”
常镇远睁开眼睛,面无表情道:“记得蒋晓在QQ上把好友分了几档吗?”
“五档。”
“哪五档?”
凌博今被问住了,想了想道:“大概是从不能交往到必须交往的五档吧?”
常镇远扯起嘴角。
凌博今跟着笑起来。
“没戏、吊着、可以发展、上钩、上岸。”
凌博今讶异道:“师父记得真清楚。”
常镇远道:“因为我们现在还在可以发展的位置上。”
凌博今沉吟道:“等明天你见了我妈之后,是不是可以跳过上钩直接上岸了?”
常镇远挑眉。
四目再度相对,呵呵一笑,却是各怀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全都发完了,接下来会日更的,希望更到第十章的时候刚好完结。嗷嗷嗷!努力!
☆、“想入”非非(五)
常镇远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烤土司,泡奶茶,在厨房忙得不亦乐乎。等凌博今起床时,就看到香喷喷的早饭已经摆上桌。
“师父早。”他从后面抱着常镇远,伸长脖子在他面颊左右各亲了一下。
常镇远皱眉道:“刷牙了吗?”
凌博今笑嘻嘻地往洗手间跑。
常镇远那一块土司往里吃,顺手打开手机,就看到一个来自励琛的未接电话和一条来自刘兆的短信。他直接忽略掉未接电话,打开短信。
励琛和他父亲被捕。
常镇远怔了怔,将短信反复看了两遍,考虑着要不要拨个电话回去问清楚情况,毕竟励琛和常镇远过去纠葛太深,最近又有接触,很难说会不会被牵连。他想了想,终究还是按了通话键。
刘兆似乎料到他会打电话,非常爽利地说了下情况,“新闻说是凌晨十二点,他们想要偷渡出去,没想到被警察抓了个正着。”
常镇远道:“在哪里抓住的?”
刘兆报了个地点。
并不是励琛与他相约的地方。
常镇远冷笑。这个励琛,到最后都不忘利用他。他之前就觉得以励琛的为人绝对不可能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还做出这样危险而苦情的事。果然,励琛这样做的目的并不是真的希望他跑去和他远走高飞,而是希望借他的口告诉常父他们出发的地点,来个声东击西!幸亏他压根没打算理会这件事,不然,他和常父就可能背上帮助他们混淆警方视线,故意协助他们逃跑的嫌疑。
凌博今出来就看到常镇远看着手里的土司,一脸阴冷,疑惑道:“土司怎么了?”
常镇远咬了一口道:“太好吃了。”
凌博今笑道:“就算师父不这么推销,我也会把它吃光的。”
常镇远放下手机,抓起盘子三片土司一口咬掉一个角,然后放回盘子里,“这些是我的。”
凌博今抢过那三片土司,就着缺口跟着咬了一大口,然后赞叹道:“好吃。”
常镇远看着他夸张的满足表情,无声地笑了笑。
凌博今见他面上阴霾尽去,才真正开心地吃起来。
前往M市的路上,常镇远意料中的常父电话终于打来。
常父声音十分沙哑,显然很疲惫,“励琛和他爸都进去了。”
常镇远道:“我知道。没想到这次新闻出得这么快。”
常父道:“当然快,我安排的。励家当年对你做的事,我都会一件一件地清算回来!”
常镇远不禁动容。他对常父没什么父子亲情,而且刚醒来时常镇远的境况也给他留下常父根本不在乎这个儿子的印象,但现在他才知道,常父并不是不在乎这个儿子,而是太在乎,所以恨铁不成钢,格外不能容忍常镇远的堕落。这也直接导致,在他彻底放弃励琛之后,常父对他态度有了非常大的转变,连对他未来伴侣的选择都能够容忍下来。可以想象,当初常镇远死皮赖脸跟着励琛却遭到冷遇时,常父心情是多么沉重和痛苦,所以才会过了这么多年仍念念不忘要扳倒励家。
“励琛挺能耐的,把能扛的罪名都扛下来了。”常父道,“看来他很清楚,只要他爸还在,他们家就还有希望,要是他爸不行了,那励家就真的彻底完了。但我不会让这件事这么容易的!”
常镇远道:“注意身体。”
常父说得正起劲,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整得哑然了,过了会儿道:“嗯,我知道。你在干什么?”
常镇远道:“打算去M市见丈母娘。”
常父又沉默了会儿,“他家长要是不同意,可以让我来说。”
常镇远听他语气这么正式,有了开玩笑的兴致,“联合阵线,一起镇压我们?”
“你就这么想我的?”常父勃然大怒。
常镇远大笑。
常父又愣住了。在他的记忆中,只有常镇远幼年时期才这么笑过。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伯父您好,我是凌博今。很抱歉一直没有正式拜访,谢谢您将儿子教得这么好……”
电话被猛地挪开,常镇远道:“没事的话,我挂了?”
“人家说了这么久,我一个字还没说呢。”常父又怒。
常镇远对凌博今道:“我爸说他很喜欢你。”
凌博今开着车,觉得身体有点飘。
常父道:“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常镇远道:“一个意思。”
常父道:“那人声音听起来很年轻。”
常镇远道:“嗯,明年中考。”
“他现在干什么?”
“开车。”
常父道:“算了,还是哪天,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