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郡主看到楚风荷莞尔的笑容,她没有想到齐臻被人诬陷至此,这两个人居然表情上没有丝毫的在意。
那张字条她刚才也看到了,分明就是苍龙哥哥的字迹无疑。
“荷姐姐,难道你不担心么?”纤纤郡主心中为了苍龙着急,毕竟,在她的心里,她一直都非常不喜欢明玉倩那个时时刻刻都在装柔弱的女人。
她喜欢活泼有朝气的人。
要说她以前也觉得明玉倩寄人篱下,十分的可怜,但是后来见识了她一次大发脾气将自己院中的婢女虐了个遍,齐纤纤就发誓再也不喜欢他了。
“自然是不用担心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楚风荷淡淡的笑着,眉宇间的自信让纤纤郡主悬着的心放下来。
“楚姑娘,在下忽然觉得你很像我熟悉的一个人。”刘清扬看到楚风荷脸上的笑容,忽然神情有些恍惚,想要抓什么,却是一点儿也没有抓住。
只是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有一种熟悉感。
“哦?”楚风荷挑挑眉,看着这个一直都没有存在感的刘家小侯爷,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最后竟然来了这么一句,她是不是跟她自己太像了?
刘清扬灵光一闪:“楚姑娘很像在下的未婚妻。”
楚风荷闻言一愣,他的未婚妻?她仔细的在头脑中思索这三个字,却是一无所获,摇摇头说道:“原来如此,我好像从未见过公子。”
她已经完全忘记了,当日在大齐皇朝的宫殿上,眼前的这个男人对秦晋说着她们两个的婚约。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未婚妻是否还在人世,想起来真是让人遗憾,她被她的父亲放逐到郊外的庄子,刚回来我不过与她见了两次面,她就在此消失了。”刘清扬看着楚风荷,眸间若有似无的划过一丝悲伤。
楚风荷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说的跟她的经历好像,不过他的悲伤看起来真的好假。
“清扬,怎么以前都没有听你说过?”齐瑜拍了拍刘清扬的肩头,戏谑的问道。
男人么,不论何时都喜欢拿这种事情打趣对方。
“她又消失一年了。”刘清扬缓缓说道,“如今家父一直催着我成亲,我是无奈才躲来南边呢。”
楚风荷听到他的名字,忽然就想起来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了。
她好像记得,这个人好像是喜欢秦府的另外一个小姐吧。
这等不相干的人,楚风荷并不像招惹太多,抱着刚才从齐臻手上接过来的齐阳,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宴会大厅。
齐瑜拍了拍看着楚风荷怔愣的刘清扬:“我们进去吧,苍龙兄的夫人,不是你可以肖想的。”
刘清扬眸色一暗,如今秦思思能有眼前这位楚姑娘一般的姿色,那么她上次回来的时候他就去纳文定之礼了。
只可惜,秦思思的姿色只能勉强的算是清秀,实在是不能让人有旖旎的心思。
刘清扬摇摇头,他这次是因为避秦若兰的婚事才来江南的,之前他一心想要将自己未来的妻子换成秦若兰,可是没想到真的要娶她的时候,他心里竟然突然有些不甘愿,放下自己的心思,当下跟着齐瑜走进了之前的宴会大厅。
大厅内的杯盏都尚未收拾,之前的残羹冷炙仍然按照原样摆在原来的位置,酒杯中还有未喝完的残酒。
齐阳宝宝大约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小手不停的挥舞个不停,可惜小嘴里说不出话来,否则他非得吐槽不可。
楚风荷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里也只是觉得好笑,这老夫人到底是多着急着去抓奸啊,连吩咐丫头收拾一下房间都给忘记了。
这样的情景来招待客人,是非常的不合常礼的。
果然,老夫人声音有些窘迫的发话了,话音带着阴沉的愤怒:“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呢?苍龙堡养着你们是让你们吃白饭的么?没看到客人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还不把杯盘撤掉!”
底下一个精明爽利的媳妇连忙走向前,跪在地上朝着老夫人磕了个头说道:“都是奴婢的不是,请老夫人责罚!”
旁边的一众丫头婆子个个噤声不语,不敢有任何反驳,可是心里面却都是十分不满,苍龙堡的规矩就是主人没有吩咐的事情,不要去做!老夫人分明没有吩咐她们收拾,她们怎么敢去收拾?
她们哪里敢自作主张!
“我责罚你们做什么,赶紧把这些撤掉,上果盘和茶水!”老夫人的眉宇间额头上一缕缕的黑线漂浮,她此时非常想发作一下心理面的郁气,可此时却是发作不得。
“姐姐不要生气,都是丫头们的过错,气坏了自己就不值得了。”明夫人孙氏轻声软语的安慰这老夫人,顺便发号施令,“还不快去!”
婆子丫头们快速而不失的条理的迅速将整个大厅清理干净,只有又有一对捧着托盘的丫头鱼贯而入,给每个座位上奉上茶水,糕点和水果拼盘。
木红在这个时候从凌波院取回了那张字条,恭敬的递给齐臻说道:“主子,属下在凌波院的正屋翻了好久,在桌子底下找到了这张字条。”
齐臻接过来一看,点点头看着那张字条眸色森冷:“正是这张,世子,你来看一下,这是不是你的亲手笔迹?”
他相信齐瑜不会帮着这两个女人给自己下套,可眼前的这张纸上的笔迹,在他看来,确凿无疑的便是齐瑜的。
可是齐臻没有想到的是,正是这份信任,才给了有心之人可趁之机。
齐瑜伸手接过,看着上面的字迹神色变得非常古怪,这笔迹他是根本否认不了的,但是:“笔迹确实是我的,可是我从来也没有写过这样的字条!”
“龙哥哥,世子哥哥,笔迹可是有错?”明玉倩看到齐臻和齐瑜两个人的表情都十分的奇怪,想来也知道这张字条是他们根本就否认不了的。
于是她眼泪再一次扑簌簌的掉下来,“都怪倩儿,实在是凌波院的景色最好,倩儿想去散散心,才会有此遭遇。不过,倩儿不后悔。”
明玉倩一脸深情一脸坚强的看着齐臻,等着他点头确认。
意识就是她是无意间闯入的,所有的事情都跟她无关,她是被始乱终弃的。
江南王从自己儿子的手里接过那张字条一看,眸间暗色一沉,这确实是瑜儿的笔迹不错,只是瑜儿一个劲儿的否认,这事情定然是有古怪,他虽然无为,但是对自己的孩子却是非常的疼爱。
此事要是这些人把瑜儿也设计了,就休怪他无情了。
明夫人抱着自己的女儿,眼泪汪汪的说道:“尊主,就算是你不喜欢倩儿,也不至于这样毁了她的名节吧,孩子可都是爹娘的心头肉,您这是在我的心头剜肉啊!”
明玉柔紧紧的闭着嘴巴一声不吭,明玉倩当不了尊主夫人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也许,她们根本不用姐妹共侍一夫。
没有了姐姐的挡道,说不定自己可以直接做尊主夫人!她跟明玉倩一不熟、二不亲近,就算是她除了什么事儿,她也丝毫不会揪心。
“王爷,可否将您手里面的字条借我一看?”楚风荷看到江南王紧皱的眉头就知道事情肯定是如同她想象的一般,那张纸的笔迹定然也是齐瑜的。
江南王点点头,齐臻信任她宠着她,想必这个女人也是十分有能耐的,对齐臻的眼光,江南王从来都不会怀疑。
楚风荷将齐阳仍然递给旁边站着的木红,好去检查两张纸条上的不对。
江南王看着她递向木红的孩子十分喜欢,那灵动的小模样让他忍不住想要抱抱。
齐阳长得实在是讨人喜欢,江南王笑呵呵的说道:“把他给我抱着吧!取了名字没有?”
楚风荷将孩子递给江南王,并从他的手里接过那张字条,看着一脸开心的齐阳温婉的笑道:“王爷叫这孩子阳哥儿便是。”
江南王逗弄着齐阳,不是的‘阳哥儿’、‘阳哥儿’的叫着,仿若对眼前的情形一点儿都不关心。
齐阳扭着自己的小屁股,身上一身红棉软布的锦绣童装,楚风荷精心绣制了可爱的加菲猫在江南王的眼前不停的晃悠,红红的衣裳映红了齐阳白嫩的小脸,连吐出来的泡泡都氤氲着柔柔的红晕,十分的可爱喜人。
他站在江南王的腿上,面对面的和江南王咿咿呀呀的用婴儿的语言交流,不时的晃动着小手小胳膊用肢体语言表达着情绪,然后看到江南王的脸咯咯的笑了起来,好像在笑江南王不理解他的话一般。
齐阳的活泼可爱顿时吸引了在场很多人的目光,她们都非常有母爱的将视线转移到齐阳身上,对别的人就不怎么在意了。
楚风荷将手里的两张字条做了一个对比。
两张字条的大小相同,所用的纸都是上好的绫纸,看起来也并没有特殊之处。
可就是这两张字条分别到了两个人的手里,而原本书写它的两个人却同时否认曾经谢过这样的字条。
楚风荷将两张绫纸拿起来对着灯光,想要细细的看个端详。
老夫人看着她的动作怒了,她绝对容忍不了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女人在这里指手画脚:“你不过是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看那些东西!真的假不了,把东西给我拿过来!”
“老夫人,就算是本尊一直敬重于你。但是在这苍龙堡,本尊说的话都可以不算,但荷儿无论说什么,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反驳,她要做什么,都不容许任何人置喙。今日所有人都在这里,本尊就在这里宣布,楚风荷便是苍龙堡的主子!”齐臻掷地有声的说道,这些人,他绝对不会给人任何一丝轻慢荷儿的机会。
“你——”老夫人听见这话手指哆嗦着就要对齐臻进行下一步的说教。
齐臻掌风轻轻的一震,将老夫人的手震了回去:“荷儿正在思考,不要打扰她。还有,你要说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明玉倩刚刚干涸的眼角再一次有泪珠溢出:“龙哥哥,难道那个女人就那么重要……”
“在我眼里,任何人都比不上她!”齐臻眸色森寒的盯着一脸小女人楚楚可怜姿态的明玉倩,脸上全是显而易见的厌恶。
他最讨厌女人自以为是,更讨厌人设计他,更讨厌人对风荷有一丝一毫的不恭敬,眼前的这个女人,三样占全了。
明玉倩被他眼睛里面的冷意惊到,往老夫人跟前儿缩了缩,以求寻找庇护,低声的啜泣不已。
楚风荷这时候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脸沉静的对齐臻说道:“你让人打一盆水过来!”
“这里一没有脏,二没有人需要洗手,你打水来做什么?”一向自信的老夫人因为楚风荷这句话生平第一次心底浮现了慌张。
“木头,你去打盆水来!”齐臻丝毫不理会老夫人的反对,对身后的木头吩咐道。
江南王很是好奇的看着楚风荷,对她要去打水也是十分不解,一脸疑惑的问道:“荷丫头,你打水来做什么?”
楚风荷避而不答,对江南王的自来熟只是盈盈一笑,问道:“王爷,可知道这样的纸张是什么纸?”
“当然是绫纸了,本少爷离这么远都可以看到。”明澜嗤笑一声,仿佛在笑楚风荷就是一个美人花瓶,连宣纸的种类都不知道。
“那,绫纸的好处在哪里?”楚风荷无视明澜的嗤笑,再一次的问道。
“绫纸的书写方便,十分晕墨,并且是最好的装裱用纸。”这一次是明玉柔迫不及待的回答。
“看来明家的少爷小姐都是十分的博学,连这都知道。”齐瑜一脸的不屑,对明家的两个爱表现的人致以嘲讽的意思。
大齐皇朝装裱的字画基本上都是用绫纸书写绘画,这是只要上过几年学的孩子们都知道的事情。
“荷姐姐,你要清水是做什么呀?”纤纤郡主跟进来的时候就坐在楚风荷的身边,此刻一脸好奇的看着楚风荷问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楚风荷微微一笑,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胸胸有成竹。
所有人都关心着楚风荷手里面的两张纸,都没有注意到老夫人脸上越来越白的颜色。
木头将一盆刚打的清水端到大厅中央,楚风荷拿出其中一张字条,将它轻轻的放入水中,用手指将所有的纸按押下去,将每一个角落都湿润到。
“大家请看!”楚风荷看着盆中的字条完全湿润,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这个人的心思实在是太过细腻,居然用着等复杂的手法来做这么一个东西,只是为了设计齐臻让他走入她们的彀中。
齐臻从正座走下来,江南王抱着齐阳也是一脸好奇的向水盆靠近,除了坐在正位上的老夫人和明夫人,以及靠着她们的明玉倩,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关注着这个装满清水的水盆。
然而奇迹的一幕出现了,那纸张居然实现了上下分离。
下面的一张底纸慢慢从上面的一张纸下脱落,楚风荷用手指轻轻的在水盆里弄出一阵水波。
上面飘着一张纸瞬间四散而开,一张写满字的纸,居然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小方块。
基本上都是一个字一个方块,但是还有一个方块上有上下两个字的,楚风荷轻轻一笑,看着这两个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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