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她不知道这么说齐臻能不能听懂,但是她有一种想要沉沦却不愿沉沦的感觉。
“我把你放在我的心里,不关于立场,不关乎方向,甚至不关乎天下所有人,我做在乎的,只有我一个人的心而已。”齐臻的声音仿佛自天外而来,空灵而飘渺,他没有称呼自己本尊,也没有称呼自己本王,仅仅只是说‘我’,说的是我这个人。
“我把你放在我的心里,所以不管我们的人生有再大的不同,我也会把这两条线捏在一起。”
“我把你放在我的心里,所以不管你想要什么,要做什么,只要你愿意,我都会站在你身后,为你。”
“我把你放在我的心里,所以不管你怎么想,怎么看,怎么想要阻止,你就在我的心里。”
楚风荷忽然抬起头看着眸中一片坚决和认真的他,这眸中的感情跟几天前他坚定不移的说“既然如此,我要你!”的感情一模一样,她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竟然听懂了她的平行线。
此刻他的连虽然仍然血色不多,但一张如诗如画的脸如同鬼斧神工一般雕刻的艺术品,桀骜不驯的眉下,是一双深沉,稳重,执着的眼眸,他就这么固执的看着他,像极了那日飞扬狂傲的苍龙,丝毫不似这几次相处中温暖如春风的他。
“既然把你放在心里,我便不容许你有任何想要逃离的情绪,如今的我,可以不要王位,不要苍龙堡,却是不容许你离开我身边,我可以负尽天下人,却是不容许你眼中没有我。我不求你如同我爱着你一般爱着我,却绝对不容许你的抗拒。”
楚风荷听着她这霸道无比却字字句句都如同誓言一般的话语,狂乱的心跳好象停滞了一般,他说‘爱’?那个字她仍然不信,可是他说的却是那样的认真执着,又是那样的霸道无比,不容许她有八点的逃脱和抗拒。
“逍遥王,这几日谢谢你的照顾,当初哺血之恩,我会终身铭记——”楚风荷的心跳恢复了狂乱,强压着心里微微的同意,她微笑着慢慢说道。
话没说完齐臻就将她的话全部打断:“荷儿,叫我齐臻!或者,如若你不喜欢这个姓,可以叫我‘臻’!今日所有的话我只说一遍,你给我牢牢的记住!我说过所有的话都算数,所以,不许你逃避!”
齐臻将她的脚轻轻的放下,在她身子的右边站定,然后蹲下来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她:“在山上终究是不安全,我们也不知道失踪了究竟是多少日,赶紧回去吧,这天看起来就要下雨了。”
他的表白好霸道!楚风荷想起来柳千云也曾经对她表白,可她却没有此时心跳如鼓的感觉。
感受到他宽厚的胸膛,楚风荷的小脸一红,这几日几乎是被他抱着过的,如今好容易出来,还是被他禁锢在怀里,好闻的气息让她不自禁的放松了心底的芥蒂,将双手环在了他的脖子上,小脸埋在他的胸膛,不再看他的眼睛。
齐臻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激烈的表白给楚风荷带来什么样的冲击,他说的都是心底的话,早说晚说没什么分别,她是他此生唯一追寻的人,自然要把握好每一次的机会,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像来的时候一般安静的走着,只是心都已经悄悄的发生了变化。两个绝美的人儿走在这被破坏殆尽的风景中,却有着不同寻常的美丽。
走到那日来时的红叶小径,原本唯美的风景被地震生生的全给破坏了,这玉泉山沿着红叶小径裂的大封足足有几十丈宽,满野菊花的山腰被地震震下来的土石埋得让人有种‘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的感觉,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两边的枫树不是断就是倒,有很多随着大石头砸进了大裂缝里,大裂缝的峭壁上此时挂着各种大小的石头和树叶。
楚风荷看着直怀疑当日他们究竟是怎么掉下去的,怎么都没有乱石砸身的感觉。这样的山石,恐怕武功再高的人都会砸成肉酱。
齐臻抱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走得极稳,楚风荷甚至感觉不到一丝的震动,感觉过了许久,她慢慢的从齐臻怀里探出头来,打量着大地震留下的一切。
据说马里亚纳海沟就是地震之后留下的大裂缝,所以玉泉山的崩裂也毫不稀奇,只是顺着目光,这个大裂缝一直眼神到了柳城,远远的望去,像是把整个柳城切割成了两半。
玉泉的水本来是通过城边的河水流入青江的,可现在河道被阻,形成了所谓堰塞湖,泉水无奈中自己给自己找了一条出路,沿着山坡一路向下奔流,汇到了大裂缝的里面。
大裂缝的底下已经积了很深的清澈泉水,也许假以时日,这大裂缝会成为一个新的河道。
然而越是走近柳城,楚风荷的心就越痛,没来由的痛。仅只是想象着汶川地震的惨状并将那些惨状加到柳城原本的城貌上,她的心就止不住的痛。
就像是她挚爱无比的家园被无情的摧毁,那种伤不可言喻。当年汶川地震的惨状曾经让她这个铁血无情的女人掉了两回眼泪,却是没有现在的痛意,因为她没有生活在那里,没有感同身受。
齐臻感受到她的不适,连忙问带着担心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楚风荷摇摇头:“只是心痛。”
齐臻想了想说道:“恐怕是血誓起了作用,你内心深处已经完全把天下第一庄列为自己的保护对象了。”
楚风荷想起这个就忍不住的恼,凭什么给人办事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师姐也太过分了些!不知道找她办事好处费是得大大的有的么?可是想归想,这会儿的她已经在思考如何救灾了。
走到柳城,楚风荷看着眼前这座本来繁华无比的城池的惨状,忍不住想起来达尔文先生关于地震的感概:人类无数时间和劳动所建树的成绩,只在一瞬间被毁灭了,可是,我对受难者的同情,却比另外一种感觉要单薄些,就是那种往往需要几个世纪才能完成,而现在一分钟就毁灭的情景所引起的惊愕的感觉……
房屋本来是人类保护自己,抵御风雨的处所,如今却在一场大地震中助纣为虐,变本加厉,成为了人类的坟墓,几乎每个坍塌的房屋前面,都有人在低低的哭泣。
一路从柳城的主干道走来,她亲眼目睹且听闻了许多关于这场地震之后的消息。那场地震距离今天已经整整七天,柳城所有的粮店全部都被一抢而空,不到十日前惜花节上那鲜花著锦的广场,如今已经裂成几片。
难民们围堵在柳城内受影响比较小的豪门大户周边,等待着什么时候能抓住时机去抢些吃的。
天下第一庄出动了守卫军,才没能使难民发生暴动,只是几天来的饥饿,已经有人体力不支饿死的路旁,甚至都没有人来收尸。
终于走到了柳府,还没进门就有一阵嘈杂声传来,里面有请罪的声音,还有狠狠训斥的声音。
“少主,我们已经找了整整七天,翻遍了柳城和玉泉山,都没有找到楚姑娘和逍遥王爷。”有一个领头之人诺诺的说道。
“连个人都找不到,我要你们有什么用!找,继续给我找!活要见人,死,不!她那么命大,不会死的!”柳千云高声喝到,楚风荷闻言抿唇一笑,这个无赖的痞子也有这么认真的时候!
这么有精神,看来那天的伤和毒是好完了!
楚风荷想齐臻示意将她放下,齐臻坚决的拒绝,这是他向柳千云示威宣示所有权的最佳时刻,他怎么可能会在这时候放手?
任凭楚风荷在如何瞪他,他仍旧抱着她昂然踏进了柳府的大门,脸上的表情好像是能抱着楚风荷他有多骄傲似的。
进了门,楚风荷两人定睛一看,这些人均是柳府守卫的武功顶尖的高手,柳千云的身边站着风影雾影两个,没想到这么多天了,他们还是没有放弃找他们。
柳千云和风影醒来的时候地震之后的两天了,两个人自从醒来就再也没有休息过,看起来十分的疲惫劳累。
感觉到门口的动静,柳千云和风影连忙充满希望的回头看去,一看到楚风荷,他原本疲惫不堪满是晦暗的眸子里顿时光芒毕现,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兴奋的跑到她的身边,带着抱怨说道:“你不要总是吓我好不好?”
然而当他后知后觉的看到抱着楚风荷的齐臻之后,眸中带着寒意和他用意念大战三百回合之后带着愤怒冷哼一声:“荷儿,快下来!这个人你只要一见他准没好事!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有危险,以后还是离他远一些!”
楚风荷转念一想,还真是,第一次坠崖,第二次遇见刺杀,第三次直接来个八级以上的大地震,还真是跟他在一起就没有好事儿。
楚风荷从齐臻的怀里下来,看着他有些臭的脸庞,只觉好笑,这个人估计也想到这几次的相处情况了,还真是都够惊险刺激的。
“家里其他人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损失?千阳和千霜有没有什么事儿?”楚风荷看着倒塌了三分之二的柳府,紧张的问道。
“我也是听管家说的,千露一直陪着千霜,所以千霜倒是没什么事儿,她们俩住的院子都是完好无缺;然而当时千风正好推着千阳在院子里散步,一棵大槐树倒下来,砸到了千阳的轮椅上,千风去护着,被砸断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千阳的腿也被砸了一下,但是伤势不是那么严重。千阳的一个丫头为了护着他们被砸到了头,当场就死了,爹娘和二夫人住的房间相对结实,除了损失了一些古董字画,身体倒是没什么。”柳千云将家里所有的情况都说给楚风荷听。
楚风荷一听柳千风和柳千阳受伤了,眸中带着担忧问道:“请大夫了没有,情况怎么样?”
“府里大夫住的房子塌了,两位大夫都身受重伤,药房里的百宝箱倒了下来,所有的药材全散了,我醒了之后才给他们处理了一下,这柳城的大夫,有的死,有的伤,剩下的一些根本忙的找不到人。爹忙着处理灾后事宜,也管不了这么多。”柳千云想起不停的在那儿喊痛的千风和强忍着的千阳,眸间不自觉的划过一丝心疼。
听到两个人都还没有正儿八经处理伤口,楚风荷赶紧急急忙忙的向前走:“赶快带我去看看他们!”
结果因为太急忘了脚下的疼痛,她的脚再一次被扭到,之前在玉泉边上之所以不脱下鞋子自己敷药是怕被齐臻孟浪要替她上药,如今柳千云也在场,就更不能上药了。
她上大学的时候,曾经有一个男生告诉她,女人一旦被男人摸了脚,她这一辈子都得跟着她走,所以她绝对不会让他摸自己的脚!然后这句话便被她无意间一直记在了心里。
强忍着疼痛一步一拐的先回自己住的小院,这疼,姐先忍着!回去上完药再出来!不久崴了个脚丫子么,轻轻松松就能治好的小疼小痛,她才不至于要损失一辈子那么多呢!
好吧,楚风荷这时候钻牛角尖了,明明抱也被抱了,亲也被亲了,就连那什么都做过了,这人非要在这点子事儿上钻牛角尖!
颖儿一边心疼一边小心翼翼的给她上着药,满面忧虑的说道:“姑娘明明就有这上好的伤药,还拖着一直不用,这不是受罪么!”
“晴儿丫头呢?”楚风荷回到小院只见到颖儿一个人,不由得怀疑晴儿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毕竟天灾不容情,那可爱的丫头伺候了自己这么久,就这么出事难免可惜。
“那个丫头,姑娘不在的这天野了,整日里也不知道和谁混到一起,反正每天早上出去,晚上回来,每天回来都笑嘻嘻的,她就这么个性子,贪玩儿。”颖儿给楚风荷抹好药,给她穿上袜子套上软底的绣鞋,“姑娘不必管她。”
柳千云和齐臻一路跟上楚风荷,一直没停了的互掐,一个大病初愈,一个虚弱苍白,两个人一直斗到小院门口也没有斗出来个胜负,最终谁也没能进得去屋子,在厢房之外大眼瞪小眼,防着对方先进去。
然而没一会儿,颖儿便扶着楚风荷出来了,崴到的脚被颖儿用厚厚的纱布缠了好多圈,走起路来有些怪怪的,亏得裙子够长,要不看着一个芥菜疙瘩一样的脚踝,怎么看怎么都会别扭。
外面的两个人顿时停止了大眼瞪小眼快要变成斗鸡眼的争斗,乖乖的跟在她后边。
楚风荷猛地回头:“你们两个是不是闲的?这柳城这么大的灾难你们不去管,跟在我后面干嘛?该帮忙帮忙,该赈灾赈灾去!柳千云,义父最近这几天肯定忙的吃喝都顾不得,你作为少庄主,难道不应该去分担一些么?逍遥王,你苍龙堡有的是粮食,有的是银钱,不知道这灾后哀鸿遍野,缺吃少穿么?赶快去筹办赈灾物资!”
看她进入角色多快,不知不觉中已经把柳城,甚至天下第一庄看座是她的责任了,不得不说,血誓的力量是伟大的!
“跟你说了不许叫我逍遥王的!”齐臻说完看见柳千云有些得意的神色,怒了,大跨步走到楚风荷跟前,在她的唇边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声音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