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妖孽,快快现出原形。暮暖脑子里很神经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楚崇忙迎上去,恭敬道:“三少主屈身前来寒舍,实在是老夫的荣幸,有失远迎,还望少主见谅。
“楚爷不必拘谨,晚辈能借此机会与各位贵人相交,也实在在是托楚爷的鸿福。”声音如春水般,举手投足间尽显与生俱来的尊贵。
“哪里哪里,少主客气了。”周围的人随声附和道。
暮暖实在是没有兴趣听这些文绉绉的对白,管他是谁,反正不干自己的事情,又低头和事物奋战去。暮生性子凉,也只是看了一眼就低下头玩弄剑把去了。
周围的也渐渐又恢复刚才随性热闹,暮暖旁边几位达官夫人偷偷的瞄着那少年有迅速低头下去,害羞的议论
“他是谁呀。”
“他是三少城主,名唤凌祤瞳”
“小小年纪生的真俊啊。”
。。。。。
暮暖觉得聒噪,不满的抬起头瞪了她们一眼,不经意间瞟见那少年正慵懒的坐在正对面的樱花树上,怀里抱着那位柔若无骨的少女,正偏着头玩味似的看自己。偶尔飘零的樱花衬的跟跟一副唯美的图画似的。
暮暖第一次觉得脸蹭的就烧起来了,表示被这种人像看着宠物般玩味的目光注视的很有压力。
凌祤瞳依旧用这种迷死人不偿命的目光看着暮生,却对怀里的少女说了什么,少女看了一眼暮暖,柔媚的扑哧一声笑起来。
暮暖感觉自己像被作弄的动物,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他不是把那不堪回首往事告诉那少女了吧?
暮生看到到暮暖的难堪的抓着衣服,突然蹭的就站起来,以保护的姿态站在暮暖面前,捏了捏手中的长剑,冷冷的注视那少年。
少女柔柔的“呀”的一声,似惊吓又似嘲弄。少年好笑的看着暮生,抬了抬眉头。脚下生云般楼着少女着轻飘飘的天下来,无辜的耸耸肩,无害的笑着,又深深的看了暮暖一眼,和少女走了。
十一 狄啸离开
暮暖还没等宴会结束就匆匆拉着暮生离开了,太不自在了,简直不是自己。暮暖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下自己:呸,太没出息了!
背后有道目光始终若有似无的注视着他们离开。
暮暖没有回房,像直接拉着暮生去山上找狄啸,今天在这个地方多呆一分,暮暖就觉得自己那种无措感越强烈。
走在山上时,暮生不解的问道:“姐姐,为什么那个人一直看着你?”
此时正穿过那片桃林,粉嫩的桃花在空中纷纷洋洋的飘散,昨天那场血腥像是被抹去般世界又恢复美好。
“不知道。”暮暖无奈的耸耸肩。突然又想起昨天那场杀戮,突然明白为什么被那少年注视着会那么无措,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类,前一天在杀人间都能微笑着像看一场风花雪月,让人毛骨悚然。第二天又美好的像天神的姿态出现在一场宴席上,邪恶和美好同时结合,两种极端的反差让人不经产生畏惧。更甚的是,第一次见面对暮暖做的事情,真的超出常人能接受范围,像暮暖这种良民来说深深烙下‘变态’的印象,不能不让人对他产生畏惧。
总之,这个人不能惹。暮暖在心里默默想着。
来到竹屋前,暮暖吊儿郎当的甩着一缕发髻:“小狄子,本小姐回来了!”
风吹拂着竹屋前的白纱帘,安静的只听到自己的回音和竹林间清脆的鸣叫。暮生从里拿着一封信竹屋里跑出来,急切的说道:“姐姐,师傅好像走了,留下一封信。”
暮暖忙接过新撕开,张开信纸,眼睛猛的张大,良久笑道:“你师傅天涯海角的闯荡江湖去了。〃说完心里不由一阵落寞,他跟娘还真像,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啊?你怎么知道。〃暮生声音里一丝失望
暮暖认识不了几个字。
〃喏,你师傅挺了解我们的,怕我们不懂专门画了一根长了翅膀的笛子飞在天涯海角间,呀,还挺逼真!我今天算是明白在他心中自己的形象原来是长了翅膀的笛子。”暮暖不由觉得的有点好笑
暮生没有说话,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竹屋。尽管暮生不太爱表达,但是其实他是个比谁都重感情的人,谁对他好一分,他就拼命对他好十分。感情单纯强烈,就像要对暮暖好,要对师傅好。因为在这世上这是唯一真正会对他好的人。
十一 狄啸离开(2)
因此很多时候他跟暮暖想的不一样,比如娘的离开,暮暖理解他却不能,他只知道娘走了,没有带着他们那就是抛弃,他忘记不了在楚府是怎么被欺负的,他一直觉得这就是娘离开造成的,对她有深深的埋怨。
暮暖是怎么一次次挡在他前面这些画面始终深深烙印在他心里,觉得自己一定要强大起来,一定要保护暮暖。因此遇上了狄啸,从最开始对他由师傅尊崇到最后却在心里偷偷的把他当成父亲。因此现在他的离开给他带来难以抑制的伤感。
暮暖看出他的难过,柔柔的安慰道:“小生,你不要难过,小狄子本来就是不受拘束放浪形骸的人,本不应该为谁停留。可是他却为我们他这山间停留了五年,教了你武功,给了我们一段快乐的光阴。现在他走了,继续他潇洒的生活,他会快乐的,我们也要替他开心,不是吗?”
暮生点了点头:“嗯。”
暮暖顿了顿又说道:“他跟娘是同一类人,这些年我一直知道你还埋怨她,她其实。。。。。”
还没说完就被暮生打断了:“不一样,他跟娘不一样,娘他生出我们就对我们有责任,她只顾自己的喜好丢下我们就走了,她有没有想过我们两个人在楚府怎么办?会不会被人欺负,如果生下来又不管我们那她生我们干什么?”暮生打断了暮暖的话,激动的说着。
暮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怎么回答,暮生说的一点也没错,可是娘是也是个孤儿,自己是都随性惯了,哪里有那么多细微的情绪,她没有对没有任何世界有所埋怨,觉得自己可以,自己的孩子当然也可。性子不一样,价值观不一样,思考方式不一样,暮生不理解也是理所当然的。
暮暖叹了口气把暮生搂在怀里:“小生,姐姐知道你委屈。。。。。”
暮生在她怀里沉默不语,多年以后,他仍旧记得这一幕,世上最温暖的怀抱是姐姐,不是娘。陪他长大,视他为珍宝的是姐姐,不是娘。
只是 这种珍视,是福,还是祸。。。。
如果可以,此生,她宁愿不要一个叫暮生的少年,做过她弟弟,即使从未有过交集,也愿意。
至始至终,只有那个叫暮生的少年才毫无原则的冲到她面前挡去所有的危险,就算以后让她背上一生再也无法脱开的桎梏,辖制着她今后只要一想到他就疼到无法呼吸。。。。。
即使以后看着自己一步步的被人计算,看着自己陷入别人设好的陷阱里,只有他从未暗算过她。
一次也没有。
曾以为遇到狄啸是个偶然,以为他的离开只是个缘尽于此,后来才知道,即使现在与那个变态血腥却让人为之艳惊的少年毫无交集,但从这一刻起,就已经被那个还略带青涩的少年一步步筹划着,计算着。连娘的私奔,狄啸的离开,全都在他谈笑间掌控着,跟着他的棋步走着。。。。。
十二 你们吓到我姐姐了
狄啸走了,暮生和暮暖只能回楚府。回楚府的那段时间,暮暖老是梦到那片竹林,那间竹屋,那片桃林,甚至是那个让人不敢正视的花间少年。那场桃林间唯美的杀戮,那个魅惑少年搂着妩媚的少女坐在树上的那束让人不敢正视的目光,凌乱光影,少女秘密的心事。
暮暖在楚府里很少再被欺负,曾经她自己以弱小的身子母鸡般姿态的护在暮生前,风水轮流转,曾经那个弱小的孩子长成羽翼丰满的雄鹰,能傲然的以护卫姿态站在她面前,冷冷的眼光,俊美的容颜让人心生畏惧。似乎保护暮暖成为他本能的反应,不似同龄的安静稳重,总让暮暖看到他寂寞的背影是隐隐心疼,她始终知道他他幼小时娘离开给他带来的伤害。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偶尔露出清澈的笑意,这是因为他知道姐姐永远不会伤害他,是他心里最不需要在他面前伪装的人,这也是暮暖唯一的安慰。
除夕夜下了一场大雪,过了今晚暮生十四岁,暮暖十六。
晚上暮暖兴匆匆的拉这暮生的手要去街上逛。沐阳城的除夕夜晚上热闹非凡,放烟火,舞狮子,猜灯谜。这么热闹的日子楚暮暖不去凑凑她就不姓楚了。现在他们楚府容易多了,爹爹平时很少管府里的事情,更不去关心他们的存在,他们反而落的清闲。
暮暖在人群里欢快的穿梭,娇小的身材,白皙的皮肤,水灵灵的大眼睛。越发褪去稚嫩,更有少女雪肤花貌的清韵,像是人群里的一股清泉。她后面跟着一个清俊的少年,轻巧的闪躲拥挤的人群。
暮暖跑到湖边,拉着暮暖的袖子兴奋的看着绽放的烟花:“小生,好漂亮啊!你好记得有时候有次娘带我们在后院放烟花结果把后花园都烧了,那时候娘怎么跟爹狡辩来着,‘天上的花开的太绚丽了,引的地上的花无地自容的自焚了’,哈哈,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好笑。”
暮暖顾自说着,忘了一边沉默着的暮生。等他回过头,看到烟花忽明忽暗的光芒在暮生低垂的脸上绽放的格外落寞时,突然想到暮暖越长大越不喜欢提到关于娘的话题,现在暮暖已经放弃去说服暮生不要埋怨娘的离开。甚至可以避开,说不出是悲哀还是还是娘离去对她伤害太大。
暮暖摇了摇他手臂,近乎安慰的说道:“好啦好拉。。。除夕夜不要绷着一张脸。”挑起他的下巴调逗他:“来!给爷笑一个!”
“姐。。。我只是在像师傅了,没有不开心。”暮生拿下他的手哭笑不得的说道。
你们吓到我姐姐了 (2)
“他啊!”暮暖又换了一个姿势,抱着胸摸着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样子:“这个会飞的笛子指不定在哪里潇洒的快忘了我们了。”
“不会吧”暮生摇着头问道。
“哎哎,随便说说拉,走啦走啦。。我们去那边玩去。”说着就拉着暮生又准备钻进人群里。
“姐,我今天想去竹林看看。”暮生可怜巴巴的看着暮暖
暮暖看了看人山人海的街道,又看了看一脸期待的暮暖,一忍痛,一跺脚:“好啦好啦,满足你除夕夜的愿望拉!”
月光下,竹林清幽诗意,交错的竹叶将月光剪出形状各异的光束,印在在软绵绵的枯叶地上。
暮生一脸失望的看着黑漆漆的竹屋,暮暖知道他是抱着狄啸突然出现在竹屋的希望来的。
“咳,算了小生,小狄子肯定亏了不了自己,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潇洒呢,哎,我们没要在这里伤感嘛。”
“嗯。”暮生低低的应了一句。出了竹林暮生一直没有说话,暮暖知道他很失望。
又是那片桃林,已经是寒冬,桃花也凋零,只有厚厚的雪压着桃树枝,月光下折射出明亮的光晕,偶尔的落下几枝积雪,发出暗哑的声音。静的诡异,荒凉而败落。
暮暖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们一前一后在雪地里踩着雪低哑的声音,突然几声突兀的踩雪声生生插入他们的节奏。暮生猛的把暮暖拉到后面,‘咻’的一声拔出剑。警觉的看向周围,月光下本来安静的眸子突然如刀般犀利起来。
“来者何人!”暮暖声音在这荒败的枯林里尤为清冷。
回应他的只是空中盘旋而过的大雁,在这诡异的气氛里凄厉的叫着。
暮暖吓的不敢大气不敢出。
突然闪过一到刺眼的剑眼,暮生推开暮暖和眼前的三个布衣男子刀剑交锋。
暮暖第一次看到暮生和别人动武,紧张的快哭出来了。
暮生剑术力气不大,却极为灵活,刀刀不至于毙命却能轻松的点到对方要害处。他像鱼一样穿梭在三个人之间应付自如。
最后暮生挑断了他们的筋骨,把他们撩倒在雪地上,血色在雪地里开出妖娆的花朵,在月光延绵。
暮生用剑指着他其中一个人喉咙冷冷的问道:“说!你们是谁派来的,为何要刺杀我们。”
“小公子饶命啊,我们只是山下的农民,因为天寒家中没有粮食,全家上下都等着养活,才一时糊涂才山上劫财。。。。”三个人连声饶命。
暮暖恍然大悟,不由心生同情,把身上所有铜板掏出来给他们,三人连连道谢。
暮生叹了一口气,语气依旧冰冷:“下次别劫财了,你们吓到我姐姐了。”说着拉起发愣的暮暖往山下走。
很多年以后,暮生依旧忘不了那个月下少年如画般的身影和清脆的声音:下次别劫财了,你们吓到我姐姐了。那是暮暖第一次觉得暮生不再是个弱小稚嫩的少年,足以强大到保护自己。
怎么阴魂不散
暮暖回到府里后,在房间里怎么也睡不着,今天的事给她呆来太大的震撼了。暮暖看向窗口,弯弯的月亮,柔和的光芒,几缕薄薄的云飘过,如一副画。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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