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男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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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男三千- 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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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母亲在他的心里,只是一名贱婢。

    原来,那价值连城,可延续生命的血人参,已经用在了,偶感风寒的风南空身上。

    那一刻,他呆呆的跪在了相思殿前,泪水大滴大滴的往下落,他好恨,他真的好恨,凭什么他风南空的命就这么值钱,而他母亲在那个男人的眼里,就一文不值。

    这件事,几乎是风南烈多年来的一根刺。

    此刻,在鬼公子调配的‘噩梦’下,开始在他的心神间,越演越烈,仿佛,他又回到了那个暮气沉沉的宫殿,母妃那只形同枯槁的手臂,她似乎在唤:“烈儿,烈儿……”

    “母妃……”

    风南烈茫然无措的站在风中,一如当年那个大雨之夜,泪水瞬间已经打湿了他冷硬的面孔,但很快就被狂风所吞噬,隐约间,他又听到了母妃在唤他。

    “烈儿,烈儿……”

    “母妃……”

    风南空仓皇回头,就见那几个可恶的女官正死死的拉着母妃,不让她过来,风南烈本就激动暴躁的心绪,立时变的不可控制,他挥刀就狠狠的砍了过去。

    那可恶的女官登时面露惊恐,被他砍倒在地。

    “殿下,你怎么了……”

    耳边一声炸雷般的呼唤,风南烈后知后觉的看去,眼前那里还有母妃,而那被砍死的女官,竟是自己的一名亲信……这,这是怎么回事?这时他的脑子在次昏沉,为了怕在造成刚才的情况,他痛下决定,反手一刀就砍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登时头脑一清,他终于看到,几个身份可疑的人,已经逼近到了他们跟前,而这些人的脸上,都带着一张恐怖的鬼面具,站在狂风中,颇有些吓人。

    之前风南烈中了迷毒,‘噩梦’已经是大失分寸,而他周围的亲信手下,同样也中了此毒,但凡心中有噩梦的人,都会被这种毒拖入深不见底的泥泞,癫狂而死。

    此刻,他这些手下们,已经是神智恍惚,当一看到那些鬼面具的人,登时吓的是亡魂皆冒,大乱阵脚,“啊,鬼啊,鬼啊……别过来,别过来……啊,救命……”

文章正文 489 锁玉楼

    其中一人,更是吓的双目赤红,跪地求饶,“王兄弟,不是我杀的你,不是我杀的你……冤有头债有主,你别找我啊……求你了……”

    “是我杀的你又如何,你活着我不怕你,死了我也不怕。”另一名亲信,已经彻底的癫狂,挥刀就四外砍了起来。

    风南烈见此,忍着手臂上的疼痛,怒喝一声,“都给我醒醒,有敌人……”

    可是他的大喝,却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他所带来的所谓精锐,居然已经被吓的溃不成军。

    而这时,那些鬼面具的人终于动了,先将敌人吓的半死,现在又慢条斯理的拿出弩机,上弩箭,如杀猪屠狗一般要将他们全灭。

    忍着手臂上阵阵的疼痛,风南烈惊的已经是额头见汗,他知道,眼下是指望不上这帮手下了,趁机敌人还没有进攻,他猛的抽刀,砍向了马屁股,马儿立刻如发了狂一般,狂奔而去。

    风声越发的大了,嘶吼着从他身边咆哮而过。

    因为中毒的原因,风南烈只觉的心跳飞快,心中越是对死亡有所惧怕,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害怕,一心只想逃,逃的越远越好。可是,他没奔出多远,就见前面的风雪中,隐隐出现了一个身影。

    是谁?

    他心中大喊着,随着疯狂的马速很快就奔到了近前,待看清那人后,风南烈惊的面部肌肉都僵了,只见,茫茫的风雪间,母妃一身素衣白袍,正凄楚的幽幽望着他,朱唇轻动,似乎在唤:“烈儿,烈儿……我的烈儿。”

    不,不对。

    母妃去世多年,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幻觉,一切都是幻觉。

    风南烈到底还是心坚似铁之人,立刻咬牙驱逐了心中的噩梦,眼中明明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母妃,可身体依旧驰马冲了上去,这绝对需要一种庞大的勇气。

    “啊……”

    就在他的马,撞上“母妃”的时候,风南烈骤然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叫,伴着满面滚滚而下的热泪。

    而也就这时,那风中凄楚的母妃,忽然就化作了一名漆黑劲装的男子,英俊的脸孔,双眸如星,微哧的唇角,恍然间,向他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

    下一刻,那人迅速从身后抽出了一把锋利的长刀,一声叱喝,他整个人就如一头迅捷的豹子一般,猛然冲了上来。

    一个人要飞身撞马吗?不,从某种程度上讲,玄魄本身就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刀。

    “嘶……”

    随着一声绝望般惊天动地的哀鸣,伴着大股喷溅出的灼热鲜血,那可怜的马儿,已经被玄魄一刀砍断了脖子,在无半分生还的机会。四蹄无力的挣扎,最终轰然倒地,溅起了一地想雪毛子。

    而马上的风南烈,也在马儿惨死的瞬间,如被斗败的猛虎,惨然落地。

    一把滴着血,依旧寒光闪闪的长刀,已经不偏不倚的横在了他的咽喉,耳边,隔着呜咽的寒风,传来一声凉凉的感叹,“四皇子殿下,可有想过会有今日的死法?”

    风南烈望向玄魄的目光,充满了绝望与不甘,更多是愤怒,“你们究竟是谁?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

    玄魄冷冷一笑,却并没有打算回答,“你与太子多年排除异己,死在你手上的忠良恐怕连你自己都数不过来,至于我嘛,你就当某个忠良之后吧。”

    ……

    黑水帝都。

    锁玉楼。

    这里是帝都最大的玉石楼,每日来往此地的宾客,非富即贵,今日,许是肃亲王府大喜,客人竟是锐减了不少,但这依旧无碍他们开门做生意,所售出的每件玉器,更是各个价值非凡。

    “不知公子有什么需要的?”

    就听堂前招呼的小二哥,一声热情的招呼,不觉引来周围几名女子的侧目,这一侧目不要紧,这一侧目,纷纷都红了脸,此人可不就是当朝,黑金骑兵团少指挥使,张允之。

    此人不仅前程似锦,模样生的也俊俏,口碑更是好的没话说,故,很快便成了帝都贵女们争相追逐的婚嫁对象。

    不过近日的张允之,似乎很是匆忙,不顾周围连连对他暗送秋波的女子,直接便问:“我来找人。”

    那小二哥眼睛提溜一转,笑的很是欢喜,“小的明白了,客人在楼上,所以还请公子楼上请。”

    说吧,张允之一甩袖袍就跟着急匆匆的上了二楼,楼下一颗颗芳心,登时碎了满地。

    那小二哥将张允之引到一间独立的厢房时,停了下来,脸上依旧还是那张千年不变的,笑脸迎人,“公子,客人已经等了许久,一切,还请公子擅自斟酌。”

    不去理这小二凌磨两可的话,张允之英俊的面上,已经换上了某种决然,一把就推开了那道门,定睛望去,厢房布置的很是典雅,尽管他平日并不大了了解,这些奢侈品地方的规矩,但还是知道,锁玉楼的二楼雅间,是不对外开放的,除非,得到幕后掌柜的认可。

    至于这幕后掌柜,若他猜得不错,应该是那个号称富甲天下的夏侯家。

    这么想着,张允之紧绷着一张脸,已经一脚跨入了雅间,门,严丝合缝的被关上了。

    “少指挥使,别来无恙啊。”

    一声清清淡淡的语调,一下将张允之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就见,里间的圆桌上,有一名紫衣男子,背身而坐,黑玉般的长发,拢于脑后,玉冠高束,挺直的背梁,有种说不出的风华。

    张允之见此,立即心头一沉,口气也跟着不善起来,“你是何人,彩歌呢。”

    自那日名绣坊,彩歌姑娘的一舞,张允之便在也把持不住心中的爱慕,对其倾心不已,但同时他也是个十分理智的年轻人,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终是没有将那份爱慕,表现出来。

    本以为,不过一场匆匆的闹剧,不想,在之后的日子里,自己竟是与这位彩歌姑娘出奇的有缘,先是当街从纨绔子弟的手中为她解围,后又是月老祠,相思树下的红线解签……

文章正文 490 以情为局

    他本不善言情,更不愿做出与家族悖逆之事,但月老却仿佛揪着他不放,无论的上街,还是与朋友吃饭,似乎总能偶遇彩歌的身影,而对方从不似风尘女子的随便,一个矜持含笑的眼神,一份从容典雅的微笑……

    在不知不觉的岁月中,已经植入了他的心扉,第一次,他竟第一次忤逆了父亲的决定,毅然决然的退掉了一门亲事,他想娶彩歌,想明媒正娶的娶那个如梅花般的女子。

    可以说,长这么大,他从未如此为一个女子心颤过。

    尽管为此,与父亲和家里的关系,闹的很僵,但他依旧不言悔。

    而今。

    就在他二人的关系,发展的如火如荼时,彩歌却忽然没来由的将他约入此地,附带的,还有一份字字泣血的生死诀别信,好好的,为何要与他诀别。

    一想到信中的内容,张允之便觉的心若刀绞,仿佛一颗火炭,在灼烧着他的心。

    闻言。

    那圆桌前的紫衣人,忽然站起了身,并幽幽的转过了头来。

    一见此人模样,张允之阴沉不定的表情,瞬息间便是大变,只因眼前之人,竟是帝都消失了一月有余的睿王殿下,风南空。与上次太子宴会上所见,不同的是,这个号称天下一美人的男人,居然瞎掉了一只眼。由一只精美的眼罩,斜斜的罩在额头上。

    不过,美男依旧是美男,瞎掉一只眼睛的风南空,容貌虽不及当初的那般让人惊心动魄,却依旧流露着皇室天生的贵气,尤其是那妖邪般的笑颜,仿佛可以摄取人的魂魄。

    张允之怔愣的片刻,猛然醒悟,如今风南空可不是那个要风得风的王爷了,他是黑水国的头号重犯,若是擒下……

    “你要擒杀本王吗?”

    风南空一眼便看透了张允之的想法,忽然勾唇一笑,笑的如此勾魂摄魄,尽管面容消瘦了许多,但眼底,依旧保存了过去若有若无的傲气,仿佛凌驾于一切之上的主宰。

    张允之立刻垂下头,尽量想消散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他张家,在黑水从来就是中立派,绝不插手皇储之争。

    最终,他耐下了性子,沉声道:“彩歌呢,我是来见彩歌的,无意冒犯睿王殿下。”

    风南空忽然有些好笑的看着张允之这个憋屈的样子,其实他一直都很怀疑叶青璃的这步棋,认为女子模样在美,在有才情,也不过是个比较好用一点的棋子,让她以一己之力,改变一个男人的重大决定,简直……不可能。

    不然叶青璃既然都那么信誓旦旦的说了,他也不好推拒,今日,他便来测验一下,女人的力量,究竟有多大。

    “少指挥使稍安勿躁,本王只是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张允之岂是笨人,风南空一开口,他便已经预想到了什么,他立刻躬身退了一步,“殿下不必说了,允之知道您的意思,只是我张家势单力薄,实在帮不上您的忙,还请另请高明。”

    现在,他已经确信,彩歌定是收到了睿王的胁迫,才会以诀别信的方式,引她来此。

    风南空闻言,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少指挥使过谦了,本王并不是请你帮什么忙,只是想问你一句话。”

    “殿下请讲。”

    “你们张家,究竟是忠于谁?别打那些官腔,本王不喜欢听。”风南空懒懒的坐回原位,但表情已经不在那么和颜悦色,而是换上了一种阴煞之气,大有你敢糊弄我,我就让你好看的意思。

    张允之登时被这股若有若无的阴煞,压的有些浑身不适,而他也打算明人不说暗话,“张家世代,只忠于黑水国的皇帝陛下。”

    言外之意就是,谁当上皇帝他们才忠于谁,没当上的,纯属全部扯谈,这也是张家一直以来的生存之道。

    “很好。”

    风南空忽然勾唇一笑,并没有想象中的极力劝说,他一甩袖袍,转身就走。

    张允之却是急了,“彩歌呢。”

    风南空抬手朝一个方向指去,“她就在屏风之后。”

    说完,那静默的山水屏风后,果然显现出了一道曼妙多姿的身影,随即,就走了一位红衣美人,华服潋滟,容色绝佳,整个人如一只寒雪中盛开的梅花。

    娇艳似火,却又傲骨天成,果然不愧为黑水帝都,赫赫有名的美人。

    然而,那秀丽的远山眉上,此刻却盛满了,浓浓的愁绪,水灵灵的大眼睛,在看到张允之的瞬间,便含上了如烟如雾的水气,悬泪欲泣的模样,几乎让张允之的心都碎了。

    他赶忙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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